她找個好工作,每天陪總裁聊天就能掙錢,不久卻發現總裁另有圖謀
1
老闆衝進化妝間的時候,溫曉正在研究網上的新娘妝,被他急急忙忙一掌拍過來,粉撲糊了一嘴。
面巾紙在臉上胡亂粗暴地蹭了蹭,溫曉還未搞清楚狀況,就被老闆連推帶拽地拖下樓。
影樓大廳里圍坐著一圈人,中間的男人穿著格紋長風衣,頭上打著髮蠟,梳得一絲不苟,旁邊還豎著一塊打光板,明顯是主角。
就憑几個人端茶送水獻殷勤的態度,她都能推斷出來,這人絕對來頭不小。
溫曉是影樓的逗笑師,偶爾也兼職化妝,多數時間都是和孩子們打交道,引導他們看鏡頭,想法設法逗他們笑。
像廖予安這樣笑容無比僵硬,往那一站就像泥塑木雕的成年人,她還真是頭一回見。
攝影師為難地看著他,後者滿臉煩躁,不耐煩地扯著領結。
老闆最善察言觀色,眼珠一轉,拉著溫曉上前打圓場,「慢工出細活,咱不急這一會兒。」又把她推到廖予安跟前,「這是我們的逗笑師,我看您對著鏡頭挺緊張,讓她跟您聊聊?」
廖予安聞言看向她。
溫曉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友好的笑容。
剛才試妝,她只化了半張臉,假睫毛也沒貼好,將掉未掉,嘴唇泛白。
廖予安匆匆一掃,驚得眼皮一跳,這姑娘妝化得還挺奇特,整張臉上就沒有能落眼的地方。
溫曉對自己的工作沒少下功夫,為此專門學過一段時間單口相聲,只是總對著一群小孩,也沒什麼用武之處。
現在逮著廖予安,恨不得把肚子里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出來。
她講得盡興,扭頭卻看見聽的人單手支著腦袋,興緻缺缺。
心下一涼,溫曉小心翼翼地試探,「不好笑嗎?」
廖予安這才回神,胡亂地打著馬虎眼,「挺好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重新開始拍攝,她使盡渾身解數,影樓里的人都笑得東倒西歪,廖予安才算勉強放鬆,賞了幾個微笑。
攝影師眼疾手快地捕捉下來,連帶著拍了一天的照片,統統打包,一起發給了選片師。
溫曉也如釋重負地癱在沙發上,直到廖予安的助理去而復返。
助理向她道聲好,遞過來一張名片,「廖老師覺得你語言天賦特別好,笑容能感染人,性格又開朗,和你聊天很舒服......」
溫曉被他誇得雲里霧裡,「你到底想說什麼?」
「能不能請你當一段時間陪聊?」
眼見她神色一變,小助理心領神會,趕緊解釋:「就是線上的純聊天,和你現在的工作差不多,薪酬由你開。」
溫曉捏著名片,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天底下真會有這麼好的事?
她還在猶豫,小助理直接拿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當著她的面把廖予安的名字輸了進去,很快彈出圖片。
2
溫曉把廖予安的百科刷了一遍,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商業精英范十足的人,居然是個名氣不小的餐廳主廚。
一年前他辭職出國,現在歸來,依舊是各大餐廳爭搶的香餑餑。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影樓,就是為了拍照片用於宣傳。
溫曉還未鬆口,小助理繼續循循善誘:「除了基本薪資,你的報酬里還有市中心幾家餐廳的會員卡和代金券......」
他晃了晃手機,圖片里的食物色澤誘人,溫曉兩眼放光,「成交。」
於是,僅憑著初次見面聊天,溫曉拿到了一份臨時合同,從逗笑師一躍成為廖予安的陪聊師,中間跨度之大時間之快,著實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加上廖予安的微信後,連著幾天,他的頭像都安安靜靜躺在列表裡,他不主動找自己,溫曉也樂得自在。
晚上,她洗漱完準備睡覺,剛在床上躺好,語音電話的聲音忽的響起。
溫曉手忙腳亂去接,不小心點錯了按鍵,切成了視頻通話,一張臉清晰地放大在手機屏幕上,表情訝異。
廖予安只略微晃神,很快鎮定如初。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溫曉呆愣在原處,直到廖予安輕咳一聲打破僵局。
沒有回應。
停頓幾秒,他又繼續道:「今天很不順心,我睡不著,想找人聊聊。」
溫曉訥訥點頭,暗自嘀咕:眾星捧月的生活還不順,那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過的算什麼日子?
她仍舊不出聲,廖予安沖著鏡頭冷冷瞥了一眼,溫曉這才如夢初醒。這人雇她不就是看中她的口才,想尋個開心嗎?
僱主比天高。
反應過來後,她的腦子迅速轉了起來,逗笑師的最高境界,就是哪怕收不到回應,也能原地自嗨。
可是廖予安像個木頭人一樣,嘴角弧度都不帶變的,還是讓她頗為受傷。
溫曉都快使出畢生所學了,屏幕另一頭的人也不肯賞個笑臉。
這麼一折騰,困意全無。她把手機支到一邊,從果盤裡拿了個香梨,對著鏡頭囫圇啃著,繼續講段子。
廖予安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神情古怪,「是不是很甜?」
「甜啊,汁水兒挺多,改天你也嘗嘗......」
她話還沒說完,廖予安神色一凜,迅速切斷了通話。
溫曉對著漆黑的手機屏不知所措,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脾氣來得莫名其妙。
3
溫曉覺得廖予安這人挺奇怪,喜怒無常,又愛在夜深人靜時給她打電話。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很正常地和自己聊天,偶爾不知被哪句話觸上逆鱗,實力詮釋變臉比翻書快。
跟著攝影師去給廖予安拍外景時,溫曉沒忍住把小助理拉到角落,壓低聲音,問得很委婉:「廖先生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出了點問題?」
小助理不解,溫曉指指腦袋。
「說什麼呢,廖老師只是最近壓力太大,沒處消解。」
那他應該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在我一個逗笑師這兒耽誤時間、浪費金錢。溫曉心裡直嘀咕,卻不敢講出來。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廖予安也算她半個老闆了,老闆的事哪裡輪得到她來指手畫腳。
可能,這人有什麼難言之隱,沒辦法放到明面上講,不願意告訴心理醫生,又想排解心中苦悶,就只能來找她了。
這樣一想,溫曉看向廖予安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廖予安本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平時和溫曉聊天都是在晚上,剛開始誤通了視頻電話,後來再切回語音通話,怎麼都不習慣,乾脆也就將錯就錯。
溫曉睡前會把頭髮披散下來,床頭的夜燈亮著暖橘色的光,襯得她眉眼溫柔,加之她嗓音軟糯,倒也讓人心情愉快。
廖予安還沒和白天的溫曉打過太多照面,她扎著利落的高馬尾,襯衫衣擺打了個蝴蝶結,撐著頭直勾勾地瞅著他,眼裡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同情?
取景的地方是租來的民宿,瓜果蔬菜,一應俱全。攝影師和溫曉關係熟,歇下來的空當,一直攛掇她摘點新鮮水果做沙拉。
廚房裡瓶瓶罐罐擺放得整齊,為了美觀,用的都是同一種不透明塑料軟瓶。溫曉沒留神,把白醋當成了沙拉,手下一用力,直接擠了小半瓶出來,只能重新去找食材。
等她再踏進廚房時,就看見攝影師端著盤子,熱情地招呼廖予安,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廖予安已經極為自然地叉起一塊水果,放進了嘴裡。
溫曉躲在門邊捂住臉,透過指縫小心翼翼地打量。
並沒有預想中的難以收場,廖予安神色如常地咀嚼著,好像一點也不嫌酸。真奇怪,廚師對食物不都是吹毛求疵嗎,怎麼他毫無反應?
攝影師捧著果盤,「好吃嗎?」
他又叉起一塊蘋果,「還可以。」
4
又見到小助理,溫曉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問他:「廖先生是不是喜歡吃很酸的東西呀?」
小助理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但也稱不上隱私問題,想了想還是照實回答:「老師牙齒不太好,酸甜都不碰,口味特別清淡。」
溫曉更疑惑了。
廖予安現在是影樓的金主,顧客就是上帝,顧忌攝影師和她的感受而委屈自己,可以,但沒必要啊。
中午吃飯時,溫曉狀若無意地觀察著他。廖予安的確如小助理所說,口味清淡。人人都大魚大肉大快朵頤,只有他面前一碗白粥,碰也不碰其他菜。
溫曉不喜歡油腥味過重的食物,但又喝不慣不放糖的清粥,就伸長了脖子,問廖予安粥甜不甜。
她的本意是詢問粥里有沒有加糖,如果甜味夠,她就再盛一碗。但廖予安身形一僵,幾秒之後,才在她的注視下又舀起一勺,輕砸兩下,緩緩開口,「還行吧。」
還行?這答案還真夠模稜兩可,但溫曉已經沒膽問第二遍了,因為廖予安回答完她的問題,周身氣壓頓降,四目相對,溫曉覺得,再多幾秒,自己就能被他的眼神戳個對穿。
餐廳是待不下去了,她抹抹嘴跑去廚房。民宿老闆娘忙前忙後騰不開手,就讓她自己盛粥。
粥熬得濃濃稠稠,掀開蓋子,米香氤氳,溫曉迫不及待嘗了一口,勺子停頓在半空中。怎麼沒味道?
她自言自語的一聲「不甜啊」落進老闆娘耳朵里,後者轉過身,從她手裡接過勺子,撇著鍋里的粥油,「沒放糖當然不甜。」
溫曉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她突然想起廖予安回答時的遲疑,有個不太好的猜測逐漸在腦子裡成形。
或許,他並不是敷衍,而是根本分辨不出這些味道。
傍晚收工,小助理跟攝影師討論成片的事,廖予安坐在沙發上,身邊沒有其他人。
溫曉緊張兮兮地走到他跟前,東望西望,確定沒人注意這裡後,壓低聲音問他:「廖先生,你最近味覺是不是有點失常?」
廖予安神色複雜,溫曉掌心裡沁出一層薄汗。
她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今天那盤水果沙拉,除了廖予安就沒人動過,她特地去看了成分表,發現濃度還不小。
如果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廖予安分辨不出味道,那他空腹吃了那麼多,又沒人提醒,晚上一定會胃疼睡不著。
溫曉心裡七上八下直打鼓,下一秒,廖予安起身,扣住她的手腕,徑直走向幾步遠的一間客房,關門,落鎖。(小說名:《食志不渝》,作者:有隻蜻蜓。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故事:離婚1年後,我對小我7歲的男生一見鍾情
※故事:被皇上賜婚後,她只能斬斷過往情緣,日日以淚洗面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