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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雲對賈寶玉的隱秘情感,始於愛戀終於親情

李白的《長干行》有兩句詩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後人據此衍生出「青梅竹馬」這個成語。

紅樓夢裡,史湘雲作為賈母的侄孫女,自幼便失了雙親,賈母憐惜她,才時常派人接她來賈府暫住,為她與寶玉一同長大創造了機會。故此二人也可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作者沒有明確交代史湘雲對寶玉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喜歡?愛慕?還是看作玩伴或哥哥?我們惟有細讀書本,才能找尋一二。

一、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比起黛玉、寶釵,曹公並未給湘雲一個正式出場的回目,只在第二十回,如行雲流水般,在寶玉與寶釵頑笑時,忽聽人報「史大姑娘來了」,湘雲側面出場,而寶玉聽了是抬腳就走,寶釵則笑道「等著,咱們兩個一起走,瞧瞧他去」,湘雲見此二人,急忙問好,可見此時,湘雲與寶、黛等人已至為熟稔,此前她來賈府的次數實多。

第二十一回,因湘雲在黛玉房中睡,寶玉一早就趕來,並要湘雲給他梳頭,帶出湘雲先時也曾給他梳過頭之事,再證兩人關係之親密。待到第三十二回湘雲出現時,她已許了人家,但襲人的一番話,終於讓湘雲曾經的心思露出了端倪。

襲人道:「這會子又害臊了。你還記得十年期,咱們在西邊暖閣住著,晚上你同我說的話兒?那會子不害臊,這會子怎麼又害臊了?」雖不知到底是何話,卻顯然是關於談婚論嫁的話。

湘雲在賈府待的時間長久,寶玉又是個好做小伏低,體貼姐妹的,在沒有機會接觸到外面其他男子的條件下,即便湘雲豪爽,也自有小女生的一面,難免會動情。故在襲人藉機挑起湘雲的不滿後,湘雲亦當著寶玉的面排擠黛玉,焉知不是因為寶玉喜愛黛玉,而趁機一發她心中醋意之故?

二、選擇退出,終於釋懷

作為書中更具開朗、豪爽的女子,湘雲雖也有矯情之時,但總未失其本色,對這樣一份感情,也如她性格中大氣的一面,終於釋懷,而視寶玉如親人,如摯友。

因此,她能坦然對黛玉道「這一輩子,我自然比不上你」;能在下雪天,隨心地與寶玉在蘆雪廣烤鹿肉,並對黛、釵大氣說道「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能在眾人賞月,黛玉覺得凄清之際,勸慰她「你是個明白人,何必作此形象自苦。我也和你一樣,我就不似你這樣心窄。何況你又多病,還不自己保養」……

大氣如湘雲,縱使命運不幸,當往事成風,依舊不變的,是她那洒脫的性情。畢竟,雖然其父母雙亡,但婚姻大事,她依然做不得主,既已有了人家,就無需再對寶玉有任何幻想,退一步,選擇做親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三、親如兄妹,感情深厚

湘雲每次進賈府,指名道姓地要找「愛哥哥」,這既透露了她對寶玉隱秘的情感,更透露了二人關係之深厚。

畢竟,在釵黛未進賈府之前,她和寶玉一起在賈母身邊生活了幾年,感情自然非常人可比,脂硯齋說寶釵與寶玉的關係是遠中近,黛玉與寶玉的關係是近中遠,那麼湘雲與寶玉的關係,應該是近中近。

從湘雲與寶玉一起烤爐肉,寶玉大清早起來為她蓋被子,湘雲勸寶玉好好讀書,走仕途經濟之路,寶玉替湘雲給黛玉解釋,諸多情節都可看出,兩人關係之親密深厚。無論湘雲對寶玉持何種情感,這種從小培養起來的親密,卻是難得的。

87版紅樓還有一個令人落淚的情節,彼時賈府早已敗落,湘雲淪為船妓,寶玉無家可歸,兩人江邊重逢,各述離別景況,種種過去的情事,眼前的傷懷,讓人潸然淚下。

作者:長安月,本文經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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