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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刻「與身俱存亡」,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

曾刻「與身俱存亡」,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

曾刻「與身俱存亡」,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

袁克文(1889-1931)字豹岑,號寒雲,河南項城人。崑曲名家,收藏家,民國四公子之一。

曾刻「與身俱存亡」,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

袁克文書法作品

民國「四大公子」之一袁克文

曾刻「與身俱存亡」,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

在袁世凱眾多的兒子中,惟有袁克文多才多藝,不僅工詩文、精金石,而且能書善畫,富於收藏。他的收藏也是多方面的,包括古書、金石、書畫、錢幣、郵票等等。在圖書收藏方面,袁克文不以多為能,而以精為勝。他因為顯赫一時的身份,在短時間收藏了大量古籍善本,堪稱收藏「暴發戶」。

「披閱一過,頭目俱爽」

曾刻「與身俱存亡」,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

袁克文收藏古籍,不以多為能,而以精取勝,以收藏宋元本古籍著稱,而且多為名家故物,珍籍秘冊,裝潢古雅,刻工精湛,為近代各收藏家推崇。

有人形容當時袁克文的收藏是「(1915-1916年間)大收宋本,不論值,坊賈趨之,幾於搜岩熏穴,所儲又多內府物,不知如何得之也。」時間不長,袁克文就萃集了按頁論價的宋版書百餘種,名其藏書樓為「百宋書藏」,迅速增至200部,遂更名為「皕宋書藏」。後又增收了宋代巾箱本(巾箱是古人放頭巾或零碎雜物的小箱篋),這種版本的書版面較小)《周易》、《尚書》、《毛詩》、《禮記》、《周禮》、《孝經》、《論語》、《孟子》等八部經書,這八部書字畫細如髮絲,精麗無比,袁克文十分喜愛,專辟「八經閣」庋藏。一時雲集京城的海內名家,紛紛前往觀 視,贊為「建本之至精者」、「延令書目冠首之書」。

袁克文除藏宋本外,還收有一些元、明、清各代版本之精品。清影寫宋刊本《漢書注》100卷,是藏書大家毛晉從宋槧本所影寫,格式大小一如宋本,字體尤為遒勁,筆畫更與宋槧本無異。民國初年,該書售價已達2000銀元。袁克文對它早有耳聞,1915年,當獲悉該書正在上海出售時,他立即派人火速前往,以3000銀元購得。書捧在手上時,袁克文興奮異常,欣然題跋「披閱一過,頭目俱爽」。

由於袁克文的身份和超強的經濟實力,袁克文收藏宋元本古籍,無論貴賤,一律收購。各地書賈聞風而動,爭相趨售。其聚書之速、藏書之精,令當年各藏書家望塵莫及,即使如傅增湘等前輩大藏書家,也只能自嘆不如。數年後,他竟一躍成為北方藏書名家。

每遇佳品,必傾囊而購

光緒末年,袁克文對古錢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收藏和研究。其搜集之廣,考證之精,在收藏界自成系統。他收藏的王莽布泉、鉛泉、銀泉金錯刀、宣和元寶銀小平泉等,均為古泉界不可多得之精品。

袁克文從1926年初開始集郵,先是經天津郵商張維廉以1000銀元的價格,從德國僑民蘇爾芝手中購得數千枚郵票,通過外國郵票上的國徽標記、文字輔助辨認外國錢幣。後受集郵家周今覺編著的《郵乘》的影響,涉足中國郵票的收藏,尤其著重收集早期華郵的珍品、孤品。利用特殊的社會地位,他時常赴中華郵票會物色郵品,每遇佳品,必傾囊而購。在集郵生涯達到頂峰時,他曾在中華郵票會會刊《郵乘》上刊登「徵求廣告」,公開高價求購所需之品。因此,很快就成為顯赫一時的郵票集藏名家。

1927年,軍閥張宗昌委派袁克文攜帶3萬銀元赴上海辦報。到上海後,他每遇珍品郵票,不吝重價競購,不到一年,就將辦報款全部揮霍,被通緝後,他被迫廉價典賣全部郵品,倉皇逃離上海,從而結束了短暫的集郵生涯。而他的古泉收藏,後來也悉數抵押給了金城銀行。

對袁克文一生影響最大的莫過於他的老師方地山了,他們既是師生,又是摯友,更是兒女親家。方地山,名而謙,字大方,江蘇江都人。清末民初學者,與弟弟方澤山齊名文壇,世稱「二方」。後得袁世凱賞識,被聘為家庭教師。在五龍亭袁家專館,方地山與袁克文一見如故。方地山恃才傲物,淡泊名利,桀驁不馴的脫俗性格,深深吸引了袁克文。

後來,袁克文之子袁伯崇娶方地山之女方初觀為妻。他們衝破世俗,免去聘禮,兩親家只是交換一枚珍稀古泉,就算是完成了定親之儀。

1916年袁世凱去世後,袁氏家族政治勢力衰落。因為袁克文花錢如流水,所以他從他父親那裡分得的十幾萬銀元的遺產很快就用光了,可他又放不下架子,就算在囊中空空如也的情況下,他依然與當地名士如影隨形。

當時寄寓上海的袁克文因生計日窘,藏書興趣隨之銳減,更不得不將其珍藏的善本古籍或抵押或轉讓。他的藏品宋刻本《唐女郎魚玄機詩》,為清人黃丕烈舊藏,有多位名家題跋,是袁克文當年費盡心機以800元收購的。但因急需現款,他只得忍痛將該書和一篋古錢幣一同抵押給了友人潘明訓,得錢3000元。傅增湘聞訊後找到他,想以高價收購,袁克文遂將該書贖回,轉賣傅增湘。新中國成立後,該書幾經輾轉落戶於北京市圖書館。

到後來,甚至不得不靠賣字、賣文來維持生活。據說他的字寫得很好,三杯酒下肚,寫起字來縱橫馳騁,豪情奔放,大有蘇東坡之風。

1931年正月,因患猩紅熱後轉腎炎,病逝於河北區兩宜里袁宅,終年42歲。據悉家人翻箱倒櫃,最後才在他書桌上的筆筒里找出了二十元錢。出殯時,「幫」里的人,以及天津的和尚、道士、尼姑、喇嘛、風塵女子,都來送葬,甚至有些妓女也扎了白頭繩前來哭奠。于右任曾給袁克文寫了一副輓聯:風流同子建;物化擬莊周。

平心而論,袁克文的嗜古與收藏,不是收藏家之好,而只是貴公子的一種消遣,一旦性情使盡就視若浮雲,雖然袁克文也曾學收藏家的口氣,刻過「與身俱存亡」之類的印章,專門印在他最珍愛的書上,但生活困窘之時,還是拿來換錢或者易物了。不過打從收藏之日起,袁公子收藏東西對於是否吃虧、貶值,都不怎麼計較。其實這種出於興趣使然,興盡就不強留,不以是否吃虧贏利為目的的收藏精神,倒真值得現在人學習。

逸聞

寫詩反對其父袁世凱稱帝

袁世凱共有三十多個兒女,袁克文在兒子里排行老二。他是個混血兒,出生在朝鮮,其母金氏是朝鮮王室的外戚。他從小就天性頑劣,不正經讀書。但是聰慧異常,偶讀詩書,便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他自稱「六歲識字,七歲讀經史,十歲習文章,十有五學詩賦,十有八蔭生授法部員外郎」。因為任性使氣,不拘細行瑣德,最後終於弄得狂名遠播。

袁世凱對他一向是很偏愛的,甚至一度想讓他繼承自己的事業。對外的比較重要的信件,有的時候也由他代筆。但袁克文在本質上是一個地道的文人,一點不像他的父親和兄長那樣,沉迷權術,成日做皇上太子的痴夢。1916年,為袁世凱登基作準備的「大典籌備處」,分別給袁世凱的公子們各自度身訂做了一身莊重華貴的「皇子服」。試禮服的時候,其他「皇子」們喜不自勝,惟獨袁克文一人態度冷淡。不僅如此,他還寫詩一首,以抒襟抱:

乍著微棉強自勝,陰晴問晚未分明。

南采寒雁掩孤月,西去驕風動九城。

駒隙留身爭一瞬,蛩聲催夢欲三更。

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

這首詩勸喻父兄之意很是明顯,尤其最後一句,簡直是讖語般的一聲急迫呼喊。袁克文與長兄袁克定向來不和,一貫明言反對老父稱帝,然而袁世凱十分疼惜這個二兒子。父子三人的關係,很是類似於曹操、曹丕和曹植三父子。

(綜合《袁克文傳》、《收藏人物》、《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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