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刻意醜化趙姨娘，是現實中的趙姨娘把作者傷得太深了？

文史 03-23

桃花雪

華麗的沉默

周展宏

00:00/03:45

作者：郝加獻

《紅樓夢》主人公賈寶玉對女人有這樣的說法：女孩兒，未出嫁是顆無價寶珠；出了嫁，不知怎麼就變出許多不好的毛病來，雖是珠子，卻沒有光彩寶色，是顆死珠子了；再老了，更變得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

話是這樣說，但對同是「出了嫁」的趙姨娘和鳳姐兒，作者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一）趙姨娘惡在表面，連「魚眼睛」都不如

趙姨娘是榮國府二老爺賈政的妾，賈環、賈探春之母。賈政是當家老爺，她又生兒育女，按說她的地位並不低，可是她卻長期遭受王夫人和鳳姐兒的打壓，眾人也很討厭她，趙姨娘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物。

作者對她的面貌做了模糊處理，藉助對其子賈環相貌的描寫：「人物委瑣，舉止荒疏」，他娘相貌之猥瑣，可以想見。她言語粗俗，滿嘴髒字，全無大貴族家庭中妾的言語作派。她人緣極差，沒有人一個人說她好話，她也沒有任何朋友，對兒子賈環充滿了不成器的怨恨，和女兒探春有無數怨懟、誤解。李紈和寶釵等人說，「素日趙姨娘每生誹謗，常常弄出一些事情來誹謗別人，結果使得探春在王夫人跟前也為趙姨娘所累」。她為自己的位置、面子而活，為兒子賈環的處境、未來而活，常常惹是生非，鬧得榮國府雞犬不寧。

由茉莉粉、薔薇硝等引起了一場混戰，趙姨娘打了芳官一下，芳官就一頭撞向趙姨娘，結果五個小戲子一起圍攻她，把她弄得狼狽不堪，醜態百出。

（二）趙姨娘內在之惡

趙姨娘奮起反抗，與馬道婆背地陷害鳳姐兒和寶玉，馬道婆的魔法居然應驗，寶玉、鳳姐兒相繼突發暴病，全家慌亂無主之時，她跑到賈母面前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於悲痛。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受苦；只管捨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得安生。」結果被賈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幸虧醜事未敗露，否則她將遭滅頂之災。

按照趙姨娘的身份，只有賈母、王夫人這一級別的才能夠訓斥她，可是作為她的晚輩，還只是生個女兒的鳳姐兒就毫不客氣地對她訓斥，「現在是主子（賈環）不好了，橫豎有教導他的人，與你什麼相干？」「就是你這做媽的，你沒有資格教育你兒子」，王熙鳳還很生氣地對賈環說「你不聽我的話，反叫這些人（指趙姨娘）教壞了，教得歪心邪意，狐猸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著壞心，還只管怨人家偏心」，這簡直是指桑罵槐破口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