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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這首詞,開頭的七組疊詞無一個愁字,卻字字透露著愁意

李清照 (1084-1155) 出生在名門望族。出身於這樣一個頗富文化教養的封建士大夫家庭,自幼受到濃厚的文學藝術空氣的熏陶。因此她在閨中便工詩文善書畫,頗有文名。

然而,靖康之變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也改變了她的命運。更為不幸的是,在南渡第三年,丈夫在南京去世。從此以後,晚年的李清照孤身一人,生活變得動蕩不安。

而國破家亡就成為了李清照這後半生唯一傷感的一切,在這種悲痛中,李清照把個人的命運與國家,與時代進行聯繫,創作了很多詩詞。其中最近的一首詞,《聲聲慢》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創作的: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詞在開篇的時候就以十四字七組疊詞出場,正是幾組疊詞成就了這首詞。雖然是用了七組不同的疊詞,程度也是一點一點地深入,節奏也是非常緊湊,但是,實際上都是表達了一種情感:在經歷了國破家亡,妻離子散之後的李清照,在對現在和未來一片迷茫,不知所措之中,試圖著能夠找到一點能夠有所寄託的東西。而這種找尋確實一種並沒有目的性的。

「尋尋覓覓」這一層看似是一組動作的疊詞,但在這動作之下確實深藏著李清照脆弱,迷失,漫無目的的慌張不安的心緒。就好像是在黑暗中,在陰森的環境下慌亂地找尋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而結果並沒有有所好轉,「尋尋覓覓」一直都是一種狀態,這也是這組疊詞的巧妙的運用,讓人有一種永無止境地找尋的感覺。

「冷冷清清」則是道明了此時的天氣並不是很適宜,可能是接近如冬的深秋了吧。「自古逢秋悲寂寥」,這一點,李清照比誰都清楚。這組疊詞不僅僅是表現了時節的冷清,更是表達了詩人身邊空無一人的內心的深度的孤寂之感。

到了「凄凄慘慘戚戚」則是直接表達了詩人內心的感覺了。可以說這一組疊詞是最直接表現詩人此時心理,也是程度最深的一層心理表現。所謂的「凄」便是詩人在恍如無人之地的地方孤身一人,周圍的環境都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凄清之境;「慘」則是詩人在經歷了國破家亡之後,還要和自己最心愛的丈夫進行生離死別之通的遭遇,而「戚」就是詩人悲天憫人的悲戚,還有故土難回的無盡的苦戚。

開頭的這一組疊詞,可以說是一氣呵成,讀起來讓有有種酣暢淋漓之感。雖然算是一首婉約詞,但是在情感的釋放上卻是如此的爽快和淋漓盡致。而更為人玩味無窮的是這一組疊詞找不到一個字是和愁字是一個意思的字,但是讀下來卻盡顯愁意。

之後的幾句詞則是列舉了酒、大雁、黃花、梧桐、細雨等意象,烘託了雨天之下的凄涼,冷清的環境。而詩人在詞的結果還是最終忍不住感嘆一句「怎一個愁字了得」,言有窮而意無窮。

梁衡稱李清照為「亂世中的美神」,而這首詞以凄美的字詞反映了亂世之下一個女子所承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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