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大的遺憾,是不曾好好告別
物道君語:
常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但細想這可能只是古人安慰自己的話。
因為水淡而無味,不會永遠甘甜,可能會愈來愈淡。水流才不腐,也如友情,隨時間的流逝,有些人就丟在了歲月中。
友情這事,小孩子才說天長地久,成年人早就達成共識:朋友一路走,一路丟。
從無話不談,到尬聊往事,再到只在節日發祝福,最後連點個贊都要考慮很久。
沒矛盾,沒爭吵,甚至都沒說再見,大家都默契地消失在彼此生命中。
圖片|嵐山mrchen
《千與千尋》里說,「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著走完。」
友情也會過期,罐頭過期了我們不會再吃,友情變淡了也難再擁有。
不妨道聲保重,繼續往前走。
圖片|京豐某琛
1
年少的告別,是無奈的
年少時的同學之情,純粹乾淨,但同窗十年,多數最後都會無奈地分開,慢慢變淡。
因為,你們是因教育的制度或其他緣故聯結在一起的,是被分配的同學情,而不是相互吸引成為朋友。
你們不是同類人,註定要走不同的橋。
圖片|yang670627
記得《故鄉》中,魯迅和閏土原是少年朋友,閏土是魯迅家裡工人的兒子。閏土一來,就給魯迅說著那些童趣的稀奇事。
對於魯迅這個少爺來說,那些捕鳥,跳魚,偷瓜的猹等都像個新世界。他惦記著,這一記就記了三十年。
三十年後,魯迅再次見到了他的閏土哥。
「阿!閏土哥,——你來了?……」魯迅想起角雞、貝殼、猹,但這些話只在腦中迴旋,說不出口。
閏土站住了,臉上浮出歡喜和凄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分明的叫道:「老爺!……」
魯迅似乎打了一個寒噤: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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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本不是同類人,青蔥的友誼自會隨時間變淡。事業不同,圈子不同,興趣不同,社會地位不同,你不懂他的惶恐,他不解你的鬱悶,分別無可奈何又無可挽回。
人生好像相伴旅行,來到分岔路口,他說要去海里看鯨,你說要去林間看鹿,於是就此分道揚鑣。
別難過,讓它過去吧,畢竟,「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遲早是要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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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中年的告別,是鄭重的
中年時的友誼,你們因相知或工作而相交,一起經歷了成年世界的風雨,這樣的友誼更顯厚重。
無論是因空間的變換,還是時間的流逝,甚至利益衝突,告別時,也更加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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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和許幻園是結拜金蘭的摯友,兩人在城南草堂當鄰居,意氣相投,常常詩文唱和。
1914年,許幻園家道中落,在那個亂世,大雪紛飛之時,破產的許幻園只是來到李叔同家門前,站在門外,沒進去,沒擁抱,沒酒肉,只有輕輕地說一聲:
「叔同,我家破產了,咱們後會有期。」
許歡園未進門,李叔同也沒相送,兩人心有靈犀。淡淡的告別,背後是一個時代的沉重。
在好友離去後,李叔同回屋,就著紛飛的大雪,鄭重地寫下《送別》,告訴好友:「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圖片|WaiJay1688
是啊,無論因為什麼緣故走了,回來時也不要徘徊。
人生到頭終是場孤獨的旅程,知交總會半零落。或許你們曾興趣相投,歷經風浪,但總會有些緣故讓你們分離。
不如長亭外,古道邊,一壺濁酒盡余歡,鄭重地說聲: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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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晚年的告別,是無聲的
有人說:如果參加葬禮的人,多數是年少時朋友,那這一生便值了。
可見,朋友相伴到老是有多難。
金庸與梁羽生年輕時是好友、同事、舍友。他們都極愛下圍棋,一對弈便是天昏地暗。偶爾,梁羽生也會去買二兩清酒,四兩燒肉,酒肉助興,一起和金庸談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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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晚年時,分居香港、悉尼二地,偶爾難得見面,見面定會下棋。有次相見,梁羽生拿出副破舊的棋,對金庸說:「這是你送給我的舊棋,要一直陪我到老死了。」
一語成讖,2009年,梁羽生去世前夕,給金庸打電話,約他下棋:「小查嗎?好,好,你到悉尼來我家吃飯,吃飯後我們下兩盤棋。」
那時,梁羽生聲音洪亮,誰知不久卻去世了,帶著那盤未成的棋局。金庸悲慟不已,寫了輓聯: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輩,亦狂亦俠亦文好朋友。
但晚年的金庸有時已認不到人,能記住的只有深刻的事。不知他能不能記住梁羽生跟他的棋局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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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是每次都死去一點點,慢慢地一點點衰老,慢慢地遺忘。
幸好書上說了:人生何處不相逢。去年,金庸終於赴約了。
願天堂有局玲瓏棋,重修當年留下的遺憾。
人到晚年,有些告別,往往是無聲的。
好友走了,自己逐漸老去,回憶慢慢模糊,悄然無聲,一起消逝在時光中。
圖片|rogelbx
人生會遇到很多人。
有些人只陪了你某個階段的,那是緣分,
他們離去了,也別難過,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記住你們難忘的日子就好。
大浪淘沙,
也有人陪你歲月流變,一直在身邊,
那是命運的饋贈,人生的福分,
這樣的人就算不多,
也要好好珍惜。
圖片|eduar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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