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讀 | 百年前那批留法藝術家 畫了這樣的中國

3月21日至26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對義大利、摩納哥、法國進行國事訪問。《夜讀》追隨習主席的腳步，展開一段有故事的中歐交流之旅。

一場展覽和一個重要的留法群體

「意在巴黎——慶祝中法建交55周年暨紀念留法勤工儉學100周年中國美術館館藏精品展」正在法國巴黎中國文化中心舉行。展覽聚焦中法藝術百年交流的歷史，展出常玉、徐悲鴻、林風眠等近二十位中國留法藝術家以及與法國有密切關聯的藝術家的36件重要繪畫和雕塑作品。

《意在巴黎》展覽現場，嘉賓欣賞畫作

就如巴黎中國文化中心主任嚴振全所說，此次「意在巴黎」的主題之「意」，即中西藝術交融之意、中法友誼長存之意 、中國寫意藝術之意以及國際藝術交流綿長之意。

一百年來的留法「藝術生」，帶著對藝術的求索

在浪漫的法蘭西尋找中國的「世界筆觸」

用畫筆講述了一個「全新」的中國故事

他們當中一些人學成歸國開啟了中國藝術新氣象

成為後人敬仰的百年巨匠

透過他們的作品和故事

一起去感受中法之間惺惺相惜的文化情緣

那批留法藝術家 刻畫了這樣的「中國」

雷諾阿《紅磨坊的舞會》

出發

20世紀前半葉，世界藝術之都法國巴黎，各種藝術流派猶如萬花筒般異彩紛呈，莫奈、塞尚、雷諾阿、畢加索、馬蒂斯等非凡出眾的藝術家不斷創造著理解現代世界的藝術語言。縈繞在塞納河畔的藝術氣息，也吸引著遙遠中國的藝術家。

彼時的中國，處在一個政治體系和社會結構極速崩塌並亟待重建的歷史時期，更處在一個關乎民族國家生死存亡的歷史節點。從1919開始，當時中國政府曾分多批，以「勤工儉學」的名義資助青年學子到法國、日本等國家留學，而留法藝術群體影響尤巨。

登上法國「波爾多斯號」郵輪，經過長達一個多月的遠航，這些藝術學子終於來到法國巴黎。

在巴黎的中國藝術家：呂斯百（左二），唐一禾（左三），王臨乙（左四），常書鴻（右三）等

在法國邂逅西方藝術

當年的留法藝術家大多選擇在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學習，油畫、素描、雕塑成為他們的主要課程。在那裡，他們有的傾向於學習西方學院派古典主義、現實主義、寫實主義，有的則展開對西方現代主義諸多流派的探索。

方君璧 《桃衣少女》 布面油彩 114x79cm 1926年

年輕女子背後用朵朵盛開的菊花作為裝飾，暗香盈袖，呈現出一種柔美舒放的畫境。方君璧曾就讀於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她在留法時期的油畫代表作《桃衣少女》於1928年在巴黎藝術博覽會中受邀展出。蔡元培在為她的畫冊撰寫序言時說道：「借歐洲寫實之手腕，達中國抽象之氣韻」。

吳冠中《太湖鵝群》

同為林風眠的學生，吳冠中、朱德群和趙無極因先後赴巴黎學習繪畫，並稱為「留法三劍客」。1946年吳冠中進入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師從蘇弗爾皮。導師在創作中注重法國古典主義繪畫所具有的畫面的平衡感，深刻影響著吳冠中此後的創作。他如饑似渴地學習，平日除了上課，便是到盧浮宮、展覽館及大大小小的畫廊、書店參觀，晚上還去補習法語或是畫人體速寫。

趙無極《現當代藝術》130×89cm 布面油彩 1964

1948年，正值抽象藝術和表現藝術興起，趙無極來到法國，其繪畫風格自此由「具象」向「平面化的非具象」轉型。

朱德群 布面油畫 80x66cm 1981年

朱德群1955年來到巴黎，他將西方油畫的色彩表現力與中國的「寫意」觀念相融合，在法國畫壇有著「20世紀的唐宋畫家」之稱。

常玉 《紅衣女子》 布面油彩 74x50cm 約1930-1940年代

與當時多數留法藝術家不同，常玉就讀的院校不是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而是大茅屋畫室。在他的畫作《紅衣女子》中，簡潔的線條凸顯了人物的婀娜多姿，不僅呈現出西方強烈而鮮明的色彩，也蘊含著東方的含蓄內斂。有朋友回憶，「他外出隨身帶白紙簿和鉛筆。坐在咖啡館，總愛觀察鄰桌男女，認為有突出形象者，立即素描」，還常常一邊看《紅樓夢》或拉著小提琴，一邊作畫。

在與法國師友們的交流中，年輕的中國藝術家對相關藝術問題的思考也日趨深入。

徐悲鴻 《簫聲》布面油彩 80cm×39cm 1926年

徐悲鴻曾引述達仰（法國繪畫大師，徐悲鴻的老師）的話：「藝事至不易，勿慕時尚，毋甘小就。」他聽從了導師的教導，拒絕趨慕浮誇，認真鑽研歐洲文藝復興以來的學院派藝術，在繼承古典藝術嚴謹的繪畫技法的同時，實現了更博大的藝術及教育規劃，由此深刻改變了中國的藝術及美育發展。

1936年在巴黎，中國留法學會會議，研究赴倫敦參加展覽會事宜。

今年已經88歲高齡的常沙娜出生在法國。1927年，常沙娜的父親常書鴻從家鄉杭州奔赴法國，在里昂國立美術專科學校學習，隨後考入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深造，於是舉家遷往巴黎。常沙娜回憶說，「我家就住在巴黎第14區48號，房子有一個長長的陽台，裝飾著很好看的花紋護欄。假日里，我家成了中國留學生們聚會的場所……」

《藝風》雜誌

1933年4月2日，一批留法藝術生在巴黎常書鴻寓所成立了「中國留法藝術學會」。塞納河兩岸，中國藝術家的身影成為當時巴黎畫壇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他們不僅在藝術院校學習、參加各類沙龍展覽，同時也觀訪博物館，進行歐洲藝術考察，特別是通過《藝風》等國內雜誌傳播現代藝術思想。

更多留法藝術家作品欣賞 ↓ ↓ ↓

龐薰琹 《上海里弄屋頂》 油畫

林風眠 《讀書仕女》 紙本設色 68x68cm

潘玉良 《戴花執扇的女人》 布面油彩 90cm×59cm

吳大羽 《京韻》 木板油彩 64x45cm 1950年

看見藝術的中國

一個現象是，留法藝術家群體中通過東西方文化對比觀照，不少也重新發現了自身的文化定位。當時在塞納河邊的舊書攤，常書鴻看到伯希和編著的《敦煌石窟圖錄》，深感中華文化之悠久。在北平藝專成立的時候，他便帶領家人回到祖國，去了敦煌，堅持踐行對敦煌文化的保護和研究。常書鴻一生致力於敦煌藝術研究保護等工作，被人稱作「敦煌的守護神」。

常書鴻臨摹敦煌壁畫

還有一個故事廣為流傳，1956年，張大千遊歷歐洲來到巴黎，去拜訪畢加索。畢加索見他是從中國來的畫家，搬出五本冊畫，每冊有三四十幅畫作，竟全是畢加索本人臨齊白石的作品。畢加索看張大千納悶，認認真真對他說：「在歐美，我看不到藝術，在中國，才有真正的藝術。我最不懂的，就是你們中國人為什麼要跑到巴黎來學藝術？」

齊白石 ? 夜讀 | 他的山水，是中國味道的極簡世界

今年是中法建交55周年，隨著習主席出訪法國，「中法文化情緣」也將會繼續升溫。在中法不斷的文明互鑒中，相信我們都將變得更加「自信」。

55年中法人文交流史，法國創下多項「第一」

中國首個與西方國家互設的文化中心在法國

中國首次與外國互辦的國家級「文化年」在法國

第一個創辦漢語教席的西方國家也是法國

目前，每年前往法國旅遊的中國遊客有200多萬人次

4.6萬中國留學生在法國學習

超過11萬法國人正在學習中文

中法友好省市超過100對

……

（綜合國際在線、光明網、澎湃新聞、人民網等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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