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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留學的生死瞬間

在美留學的生死瞬間

在美留學的生死瞬間

貧富差異大,安全有鴻溝

2014年8月,福州姑娘朱迪來到美國芝加哥,參加高中交換生項目,寄宿在芝加哥郊區一戶中產階級家中。

―個周末的下午,朱迪對寄宿家庭的女主人安娜說她想去芝加哥的市中心轉轉,看看那裡的夜景,順便吃個快餐,就不用準備她的晚餐了。安娜平時相當尊重朱迪的想法,可是這次卻連聲說:「No,No!」她一臉嚴肅地告訴朱迪,大城市中心地帶的安保要比郊區差很多,那裡是流浪漢、劫匪、黑幫橫行之地,芝加哥城區有些地方晚上是可以聽到槍聲的:「晚上去城裡閑逛,你簡直是瘋了!」

朱迪聽得目瞪口呆。她沒有再堅持,但心裡總覺得安娜誇大其詞過分緊張了。

到了2015年1月,大學的面試接踵而至,這下朱迪有充分的理由去市區了,安娜也無話可說,只是叮囑她天黑前一定要回來。最後一次面試,朱迪和面試官不知不覺聊了三個多小時,錯過了下午七點的末班火車。

奔波了大半天的朱迪又累又餓,便信步走進了車站附近的一家酒吧。朱迪很久沒有到這麼熱鬧的場所中來了,不由興緻勃勃地東張西望。

不知過了多久,酒吧外面有人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隨即,人們都尖叫著爭先恐後地朝門外跑去。朱迪茫然地站起身觀望,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趴下!趴下!」有人大喊著,人們又都「呼啦」一下子趴到地上。這下朱迪清清楚楚地看見幾個穿黑夾克的青年舉起手槍朝酒吧里射擊,一顆子彈「嗖」地飛過她的耳邊。她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朱迪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她並沒有受傷,只是被嚇暈過去。醫生告訴她,剛才是兩伙毒販在酒吧里火拚,造成兩名無辜者死亡,二十多人受傷。直到這個時候,朱迪才相信,安娜說的話都是真的。

地廣人稀,處處驚嚇

學業優異的朱迪最終選擇就讀芝加哥大學。芝大校區無圍牆,即使校內也時聞搶劫和槍擊事件。因此校方一再呼籲學生除非上課,晚上盡量不要出門,還強烈建議隨身攜帶二十美元現金,如遇搶劫,直接交出,切勿反抗。

2015年11月的一個周六下午,朱迪和室友陳曉露打算包頓餃子吃,出去採購的時間有點長,等回到轉車點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

兩人正加快腳步朝前走,七八個黑人青年從前後兩個方向朝她們圍了過來。為首一人用蹩腳的英語要她們交出所有財物,還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她們。朱迪強壓住心頭的恐懼,趕緊把兩人包里的五十多美元全給了他,為了表示友好,還把剛買的豬肉和麵粉也遞給他,然後盡量做出鎮定自若的樣子說:「全都給你們了,請讓我們離開。」

接著,朱迪拽著陳曉露的胳膊就走,並沒有遭到阻攔。然而走出不到五十米遠,其中幾個黑人突然朝她們大聲叫喊起來,朱迪和陳曉露嚇得撒腿就跑,邊跑邊大聲呼救。那伙人則在後面緊追不捨,嘴裡嘟囔著什麼也聽不清楚。「曉露,快把你的包扔給他們,快!」一見陳曉露把她的皮包用力甩了過來,那幾個黑人果然停下了腳步。

回到宿舍,兩人驚魂甫定地癱坐在地上,過了許久,朱迪輕聲說:「我恨那幫黑人,害得我今天吃不成餃子了。」陳曉露咬牙道:「我也恨他們,害我丟掉我男朋友送我的包。」

從那以後,朱迪養成了定期查看學校發布的犯罪警告郵件,密切關注周邊治安動態的習慣。陳曉露去超市買了一個五美元的帆布包,以免被那些街頭混混誤認為是富家女。

時刻警惕,不畏艱險

2016年12月19日晚上七點多鐘,和朱迪―起打工的中國同學秦勇開車送她到1號樓下。朱迪從1號樓走向自己所住7號樓的時候,―男一女兩個黑人迎面走來。快要擦肩而過時,那男的突然湊上來跟她說話。朱迪沒有理睬,可是很快聽出那絕不是搭訕,語氣極富進攻性。朱迪跑起來,一口氣跑到3樓公寓門口,他們並沒跟隨,只是站在樓下盯著她開門,那男的一邊看還一邊歇斯底里地狂笑。

2017年1月1日傍晚,朱迪坐秦勇的車回家,這次,秦勇直接把她送到7號樓門口。朱迪目送他開車離開時,又看見上回那個黑人在附近晃悠,秦勇也看見了,很有默契地示意朱迪先上樓。他故意倒車到這個黑人周圍,繞來繞去。朱迪跑上樓,這時有警車來巡邏,一轉眼,那個黑人不見了。

陳曉露聽說這件事後,臉都白了:「你知道嗎?2016年12月16日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在紐約被當街猥褻、割頸,兇手現在還沒抓到,那還是大白天呢!」

接下來幾個月平安無事,朱迪的警戒心也漸漸鬆懈。

2017年4月24日晚上十點多鐘,朱迪去公共洗衣房,她剛打開烘乾機,後腦勺就被一個冰冷的硬物抵住了,身後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Stop,you!(別動!)」朱迪機械地慢慢回過頭,只見一個蒙面黑人正用一把老式手槍指著她,那雙邪惡的眼睛讓她確定,這就是幾個月前威脅過她的那個人。

還沒等朱迪反應過來,那人便把她往黑乎乎的牆角推去。朱迪頓感天旋地轉,怎麼辦?她一面儘力拖延時間,一面緊張地思索著……

突然間,她的手機響了,黑人猶豫了一下,讓她接電話,同時把槍頂在她的額頭上。電話是秦勇打來的,朱迪意識到機會來了,她按下接聽鍵,用中文鎮定地說:「我在洗衣房被人劫持,請速報警。」朱迪不敢露出一絲驚慌,怕被黑人看穿她說了什麼……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朱迪幾乎徹底絕望、準備以死相拼的危急關頭,警笛聲由遠而逅,呼嘯而至。黑人歹徒在逃離時被警察制服。秦勇衝進洗衣房,把朱迪抱在懷中,她渾身上下已全被冷汗浸透。

如今,21歲的朱迪已是一名「老留學生」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在「留學」這個榮耀光環的背後,包含著那麼多的艱難、辛酸與險惡。然而,她不後悔,更不會退縮,因為寶貴的留學生涯使她變得越來越強大、成熟而自信。

摘自《故事會》藍版2017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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