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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朋友是酒肉之交還是真心兄弟?用李白的兩句詩一試便知

「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這是明朝馮夢龍的小說《警世通言》中的一首詩,說的是春秋戰國時期有個音樂家名叫子期,彈奏古琴的技藝出神入化,可惜能真正聽懂的人很少。只有密友伯牙是他的知音,伯牙死後,子期因為知音已逝,悲傷無限,摔碎瑤琴,留下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千古佳話。

從古到今,友情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其地位僅次於親情。「多個朋友多條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等等民間俗語,都是對友情重要性的恰如其分的描述。但朋友也有兩種,一種是肝膽相照、情深義重的真心兄弟,一種則是逢場作戲、互相利用的酒肉之交。前者是人生的寶貴財富,多多益善,後者不僅無益,甚至有害,屬於「損友」。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最親密的朋友是能夠同甘共苦的真心兄弟,但話又說回來,表面上看來「春風滿面皆朋友」,怎樣才能區分真心兄弟和酒肉之交呢?唐朝大詩人李白在這方面能給人們提供寶貴借鑒。朋友是真心是假意,用他的兩句詩一試便知。

唐玄宗天寶元年,李白進京。通過賀知章和玉真公主的引見,李白得以拜謁唐玄宗,並從此實現了人生轉折,從一介布衣成為翰林供奉。然而情況的發展卻不盡人意,生性疏狂的李白,在當時污泥濁水的朝廷中卻格格不入,未能獲得唐玄宗的賞識,最終在天寶三年前後被「賜金還山」,重新成為嘯傲湖山的山野閑人。

天寶三年夏,李白遊歷洛陽,在這裡遇到了杜甫。兩人惺惺相惜一見投緣,飲酒賦詩,遊山玩水,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後來兩人結伴同遊,來到梁宋一帶。在這裡,李白和杜甫又遇見了另一個著名詩人高適,唐朝最為傑出的三位詩人意外聚首,堪稱一次詩壇盛事。

高適的出身境況與李白、杜甫高度相似,都是滿腹經綸、胸懷壯志,想干一番事業,但同樣都時乖命蹇,運交華蓋,人生之路極為坎坷困頓。共同的經歷和愛好,使得高適與李白、杜甫一見如故,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

三人在梁宋一帶結伴同遊,遊覽名勝古迹,興之所至高談闊論,暢談國家大事,切磋寫詩技巧,「飲酒觀景,射獵論詩,相得甚歡」,成為他們人生之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三人都留下很多詩作來記述他們的友情,從此成為莫逆之交。

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此後若干年,三位密友的發展軌跡卻發生了天差地遠的巨變。杜甫和李白詩越寫越好,生活境況卻每況愈下,不僅沒能實現出將入相一展雄才的夢想,反而窮困潦倒,落魄江湖。

唯有高適卻一枝獨秀,在安史之亂中風雲際會,得到唐玄宗和唐肅宗的賞識,從此青雲直上,先後擔任淮南節度使、劍南節度使,封爵渤海縣侯,成為唐朝詩人中極為罕見的封疆大吏和朝廷重臣。以至於《舊唐書》記載:「有唐以來,詩人之達者,唯適而已」。

至德二年,在轟動唐朝的永王李璘謀逆大案中,李白因為擔任過李璘的幕僚,也受到牽連,被關入大牢,危在旦夕。憂心忡忡的李白走投無路,為了自保,他寫了一首詩《送張秀才謁高中丞並序》,輾轉託人交給當時紅透半邊天的高適,希望高適能幫他一把。

在詩中李白形象地敘述了自己無辜被難的困窘處境,「我無燕霜感,玉石俱燒焚,但灑一行淚,臨歧竟何雲?」,而高適當時「高公鎮淮海,談笑廓妖氛」,正在得勢之時。更為關鍵的是,高適正是唐肅宗委任全權處理李璘謀逆大案的總負責人。

然而高適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也許是不願蹚渾水,也許還有其他考慮,他對密友李白的求援置之不理,未作任何回應,沒有對李白進行任何救助。後來幸虧在大將郭子儀、中丞宋若思等人的救護下,李白才得以被免去死罪,流放夜郎。

李白對高適的冷漠無情非常失望,寫下了那首《君馬黃》:「君馬黃,我馬白。馬色雖不同,人心本無隔。共作遊冶盤,雙行洛陽陌。長劍既照曜,高冠何赩赫。各有千金裘,俱為五侯客。猛虎落陷阱,壯夫時屈厄。相知在急難,獨好亦何益?」

李白在詩中回顧了當年與高適痛飲狂歡的美好往事,同時又用最後兩句對高適的人品發出了質疑:「相知在急難,獨好亦何益?」面對至交好友身陷困境,高適卻只顧獨善其身,引起了李白的極大憤懣。這兩句詩堪稱友情的試金石,你的至交好友是酒肉之交還是真心兄弟,用這兩句詩一試便知。肯在你危難之際出手相救的,才是真心實意的真朋友,好兄弟。

參考資料:《李太白全集》《安史亂後李白、杜甫、高適關係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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