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山血海羊山集，宋瑞珂被俘後差點被憤怒的解放軍士兵槍斃

文/王國棟

這場戰役是解放戰爭中僅次於孟良崮戰役的攻堅戰。以十餘萬主力部隊，將以國民黨整編66師為主的國民黨防禦部隊包圍在方圓數十里的一個狹長地帶。二縱、三縱在沒有摸清敵情的情況下，倉促命令部隊進攻敵人指揮部所在的羊山集，傷亡慘重，被趕到前線的劉伯承司令員一頓痛罵！後來經過調整，野戰軍經過半個多月的鏖戰，終於攻下了羊山集，俘虜敵整編66師師長宋瑞珂。面對巨大的傷亡，解放軍士兵憤怒的向宋瑞珂大吼："你是不是宋瑞珂，老子斃了你！"整個羊山集戰役，中原野戰軍以傷亡上萬人的代價，取得了殲敵5萬餘人，俘敵4.3萬人的戰果，可謂是一場慘勝。多年以後，親自參加了羊山集戰役的原二縱司令員陳再道上將回憶："羊山集這一仗，是我們打得最苦的一仗！陣亡的戰士最多！"

宋瑞珂，山東青島人，1908年出生，1925年考入黃埔軍校第三期步兵科。畢業後參加了兩次東征和北伐戰爭，表現優越，晉陞第11師少校參謀。

1935年晉陞陸軍上校，任第18軍14師42旅旅長。

抗日戰爭爆發後，晉陞第199師師長，率部參加了宜昌戰役。宋瑞珂指揮部隊與日軍激戰十餘天，全師官兵傷亡3000多人，直到新組建的51師趕來接防才撤下戰場。

1943年，晉陞第66軍副軍長（軍長方靖）的宋瑞珂率部參加了鄂西會戰。此戰中國軍隊以10個主力軍30萬人，成功的阻止了日軍5個師團15萬人的瘋狂進攻，取得了鄂西會戰的勝利。同年，第66軍參加常德戰役，日軍敗退後，宋瑞珂升任第66軍中將軍長。

1946年，第66軍整編為第66師，宋瑞珂擔任中將師長。次年，整編66師調歸第4兵團司令官王仲廉指揮，開赴山東參加對（司令員劉伯承，政治委員鄧小平）作戰。

1947年6月30日，突破黃河天險，向河南腹地進發。國民黨第4兵團司令王仲廉命宋瑞珂的整編66師增援魯西南，防守戰略要地羊山集。宋瑞珂到達羊山集後，指揮部隊修築工事，儲存糧食彈藥，準備抵禦解放軍的進攻。

同年7月13日，在劉鄧首長的指揮下，一舉攻破國民黨防禦部隊的長蛇陣，殲敵三個師。殘餘敵軍逃入羊山集，利用堅固的工事負隅頑抗。此時羊山集指揮官宋瑞珂除了自己的整編66師，還有一些雜牌部隊，總兵力超過了5萬人。

7月14日下午，趕到羊山集外圍的二縱陳再道、三縱陳錫聯經過短暫商議後，立刻下令對羊山集發動進攻。結果兩位常勝將軍在羊山集碰了個大釘子，宋瑞珂所部控制的堅固防禦工事火力覆蓋範圍達到陣地外圍1千米，解放軍士兵還沒有接近敵人陣地，就被密集的火力網吞噬。不到一個小時的進攻，傷亡達到上千人。趕到前線指揮所的劉伯承司令員將二陳罵了個狗血淋頭，責成他們二人重新偵查敵情後再進攻。

7月15日，經過調整，解放軍進攻部隊進展順利，拿下了羊山集外圍的幾個工事。並在次日粉碎了敵軍一個團企圖突圍逃跑的戰略意圖。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敵指揮官宋瑞珂竟然組織敢死隊對圍攻的解放軍實施進攻。這種出其不意的戰術令解放軍前線官兵措手不及，損失慘重。更要命的是，蔣介石親自飛抵開封，指揮8個整編師的強大兵力向羊山集開進，如果不迅速拿下羊山集，那麼將有腹背受敵的危險。當時的情況是，十餘萬包圍了羊山集的5萬多國民黨軍隊，而蔣介石又指揮近20萬大軍在外圍實施反包圍，妄想來一個里外夾擊。為了打好羊山集這場攻堅戰，遠在大西北的毛主席下令，將華東野戰軍一部及陳謝兵團（陳賡、謝富治）劃撥劉鄧指揮，務必速戰速決，以盤活整個解放戰爭的大棋。

面對嚴峻的形勢，劉鄧首長組織了各縱隊司令開會，做戰前動員。鄧小平堅定地說："攻羊山的部隊不能後撤！"鼓勵將士們說："蔣介石送上來的肥肉，我們不能放下筷子！"

7月26日，最危險的時刻到來了。由於7月25日羊山集下了一場暴雨，拖延了發動總攻的時間。蔣介石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嚴令第4兵團司令王仲廉一天之內趕到羊山集，否則軍法從事。留給的時間不多了。

7月27日上午六點半，天氣晴朗，劉鄧首長下達了對羊山集的總攻擊令。這一次，由於準備充分，兵力又佔優勢，在重火炮對敵方陣地進行了地毯式的轟炸後，解放軍官兵冒著滾滾濃煙前赴後繼的向敵人陣地衝鋒。殘餘的敵軍也利用堅固的工事向解放軍官兵瘋狂掃射。雙方都打瘋了，擔任突擊隊的7旅19團三營，兩個加強連衝到離敵陣地50米時，已經傷亡一半以上。但即使這樣，也沒有動搖解放軍官兵拿下羊山集的決心。至28日佛曉，解放軍士兵已經攻破了羊山集，佔領了鎮子上了大部分區域。敵總指揮宋瑞珂堅決不投降，率領剩餘的三個警衛連，龜縮在羊山集東北角的一個大院子里負隅頑抗。但是面對人山人海的解放軍官兵，這些殘兵敗將已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先後繳械投降。宋瑞珂給蔣介石發了一封絕筆電報，準備吞安眠藥自殺，被親信拉住，只得走出屋子，向解放軍官兵投降。對面導致戰友死傷無數的敵方指揮官，解放軍官兵們憤怒的吼道："你是不是宋瑞珂，老子斃了你"。

整個羊山集戰役，以傷亡萬餘人的代價，取得了殲滅敵軍5萬餘人，俘敵4.3萬人的戰果，可謂慘勝。根據倖存老兵們回憶：由於羊山集戰場傷亡人員過多，又逢暴雨天氣，血水夾雜著雨水匯成了一條條紅色的小溪，再加上陣地上到處重疊堆積的屍體，稱之為屍山血海一點都不誇張。宋瑞珂在以後的回憶錄中說："由於我頑抗了半個月，使雙方損失都很大，使羊山集人民遭受慘重的損失，延緩了劉鄧大軍向大別山進軍的時日，對國家人民造成嚴重損失，今天回憶起來不能不更加認罪懺悔！"

宋瑞珂被俘虜後，關在北京戰犯管理所勞動改造。1960年11月28日被最高人民法院特赦。

1984年曾擔任黃埔同學會理事、上海黃埔軍校同學會會長等職務。

1995年逝世，終年87歲。

（註：本文所列數據，並非單純指羊山集一戰的真實傷亡數據，還包括魯西南戰役相關的戰場統計數據。如有錯誤，以官方公布數據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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