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謊言的生活什麼樣？「真實」並不是那麼美好

假如你的戀人換了一個新髮型,她對這個髮型極為不滿、心情也很沮喪,當她問你「你覺得這個髮型怎麼樣呀?」,你是心直口快的回答「這個髮型是不怎麼樣,好像超人的斗篷扣你腦袋上了」,還是曲意逢迎的回答「哎呀,哪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呢?這個髮型也挺不賴的」?只要你沒有「道德潔癖」,十有八九你會為了照顧戀人的感受而說一個「善意的謊言」,而且你也不會因「說謊」這一行為而承擔太大的心理壓力——畢竟日常生活中的「謊言」無處不在、數之不盡,人們早已習慣了「說謊」這一語言技巧。

語言學家認為,人類開創了「語言」的同時,也就掌握了說謊的語言技巧,而且,一些人把說謊視為一種謀利手段和競爭策略。比如瘦小的原始人A想從強壯的原始人B手裡獲取食物,原始人A心知索要和搶奪是極不明智的做法,於是他謊稱原始人B手中的水果有毒、食用過多會致命,待原始人B丟棄了水果之後,原始人A便據為己有。美國羅格斯大學的心理學家邁克爾.劉易斯認為,說謊也是一種防禦性的必要行為,它可以讓人免受致命的傷害,比如原始人A受到了原始人B的欺壓和迫害,原始人A可以謊稱自己願意效忠於原始人B,進而免除了性命之憂。儘管人們對「謊言」深惡痛絕,普遍認為說謊是不道德的,可是,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是什麼樣呢?

(說謊)

美國杜克大學的心理學家丹.阿雷利認為,如果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把人類說謊的能力消除了,那麼,這個世界上的歧視會少一些、平等會多一些,不過,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傷害可能會大幅增加。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中,人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會受到其他人「口無遮攔」、一針見血的評價,若某個人A的容貌有先天性的缺陷,與人們的主流審美觀不符,則A會常常聽到「你咋長得這麼丑哇」、「我的天哪,你這鬼樣子嚇了我一跳」等等錐心刺骨的話語。人們也會意識到一點,即自己並不是那麼重要、那麼優秀、那麼不可或缺。

生活在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中,當人們可以聽懂父母的話語時,那麼,對於「自我認知」的打擊就會接踵而來。比如4歲的你畫了一幅蠟筆畫,畫面上有一座小房子、綠油油的草地和幸福的一家人,你滿懷期待的跑到媽媽身旁,說「媽媽,快看!這是我的畫,我站這裡,你們在那裡!」結果你的媽媽硬生生的丟出一句「你畫的醜死了!」此時,你的心理陰影面積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心理學家保爾.艾克曼說,絕大部分的情況下,父母對孩子的隱瞞和哄騙不是基於惡意,他們並不希望年幼的孩子過早面對這個世界的殘酷一面。

(說謊)

關於愛情的一則真相,就是愛情中充滿了謊言。1989年,伊利諾伊大學開展的一項大型研究中,有390名志願者參與了這一實驗,僅有33人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沒有對伴侶說謊;2013年,堪薩斯大學開展的一項研究也發現,67名志願者中,只有2人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不曾對伴侶說謊。大多數的志願者聲稱,他們不想傷害伴侶的感受、或是破壞兩人的感情,才迫不得已的說謊。若愛情中的謊言完全消失了,很可能「浪漫」和「甜蜜」也會煙消雲散,只剩下毒辣、刻薄、冷漠和貪婪。

如果這個世界上的謊言昭然若揭、且人們喪失了說謊的能力,誰也無法預見這個世界上會出現怎樣的狀況,可有一點是肯定的,即絕無謊言的世界與謊言瀰漫的世界截然不同,適應性很強的人類會創立一種新倫理和新秩序,締造一個「真誠」的人類文明。

(說謊)

小考題:你認為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歡迎你留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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