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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拒絕我表白無視我,長輩給他定下婚事,他卻說要娶的人是我

心上人拒絕我表白無視我,長輩給他定下婚事,他卻說要娶的人是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花月

1.我給世子暖被窩

秋風颯沓,夜黑如墨,一條瘦長的人影自世子府外越牆而入,他像一陣風般,無聲地穿過游廊花圃,精準地鎖向了世子的卧房。

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又合上,黑影扯下臉上的蒙巾,在黑暗中露出一張英挺冷俊的面孔,正是外界傳聞風流浪蕩,輕狂不羈的小世子阮英琦。

冷風裹挾著一股血腥氣闖入室內,垂落在床邊的帷幔晃了晃,阮英琦手指扯動衣襟,正準備換下夜行衣,突然眼神一厲。

「誰!」阮英琦身形如電驟然欺至榻前,床榻上的錦被攏起,明顯藏著一個人,他下意識抬手,一把將被子扯飛了出去。

然後,他就後悔了。

床上的人只著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輕紗,正無辜地眨巴著一雙貓兒眼笑嘻嘻地朝他招手:「英琦,你回來啦!」

話音未落,阮英琦閉上眼摸索到床單,手下動作如飛,直接將她像只蠶蛹一樣緊緊裹了起來,然後手指抓著她後頸的床單邊緣,就那麼直接將人給提了起來。

阮英琦的臉比夜還要黑,壓低嗓音道:「踏雪,我警告過你,不要企圖爬我的床。」

「可是不靠近你,我要怎麼報恩呢?」

踏雪在空氣中嗅了嗅,秀氣的小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驚訝道:「英琦,你受傷啦?」

「沒事。」阮英琦臉上的表情軟化了些,他左肩中了一箭,不過問題不大,已經包紮過了,剛要說什麼,就見手中的大蠶蛹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一陣掙扎,「讓我看看嘛,舔一舔,摸一摸會好得快……啊喂!」

阮英琦打開門,無情地將大蠶蛹扔了出去,門「咔噠」一聲,重新闔上。

大蠶蛹落地時變成了一條輕飄飄的床單,床單里探出顆毛茸茸的小腦袋,茫然無措地看著關上的門。

片刻後,門被小腦袋頂開一條縫,入眼的是一雙緞面白底的靴子,它怯怯地抬起頭,朝著面前的人討好地「喵」了一聲。

阮英琦已經換了身衣裳,此刻雙手抱臂,正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它。

它真的太小了,像只剛滿月不久的小崽子,團起來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它說要報恩,可是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能做什麼呢?

是的,這是一隻貓妖,兩個月前,他從一隻野狗嘴裡救下它,小腦袋腫的跟饅頭一樣,眼睛都睜不開了,也怕人,明明想要逃跑,卻只能無助地原地打旋兒,他以為這個小東西養不活了,卻不料它一天天好起來,毛色也變得油光水滑,眼睛像兩顆黑色的小葡萄一樣,水瑩瑩的,永遠天真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

給它取名「踏雪」,然而因為它渾身都軟軟的,也因為他姓阮,所以更喜歡叫它軟軟。

半個月前,軟軟跟他去釣魚,被魚兒勾得一頭扎進了池塘里,再出來時,就變成了個唇紅齒白的小美人兒。

小美人兒自稱踏雪,是只修鍊初成的貓妖,妖類信奉因緣果報,所以有恩就要報,但她不知從哪裡聽了些艷俗話本,每天變著法兒地要往他床上爬。

阮英琦想至此,唇角有些無奈地勾了起來,到底對腳邊急得團團轉的小東西有些心軟,他板著臉抬了抬下巴,立規矩道:「進來吧,但是不準隨便變人。」

「嗯嗯。」小東西隨口應著,後腿一蹬,噌噌噌跳上床,腦袋頂了頂,小身子哧溜鑽進了被窩裡,被子窸窸窣窣一陣,然後露出顆毛茸茸的腦袋,它伸著小爪子在枕頭上拍了拍,示意讓阮英琦趕快上床,整套動作流暢自然,一氣呵成。

阮英琦簡直被氣笑了,動手要把它揪出來,它用小牙死死咬住被角,軟乎乎圓滾滾的身子被甩得蕩來蕩去也不鬆口。

他怕大力傷了它,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只好掀開被子合衣躺進去,在它身上揉了兩把,圈在臂彎里無奈道:「睡吧,軟軟。」

次日一早,枕邊的小奶貓變成了睡美人兒。

世子的房間內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踏小雪,你是不是想挨揍!」

有聽見的下人們不禁暗自搖頭,又是那隻小奶貓闖禍了吧?玩物喪志啊,嘖嘖。

2.調教小東西

小世子遊手好閒,晝伏夜出,世子府的下人們都已經很習慣了,這日乍一看見他脖頸上露出的三道抓痕,眼神都頗有些不可描述,這是哪家的姑娘呦,真夠潑辣真夠有勁兒。

阮英琦也毫不遮掩,懷裡揣著只貓,在府里游來盪去,大大方方地露出來給人看,彷彿那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榮譽般,等身邊的人一走,他便斜眼瞅著懷裡的貓,用手將它的爪子按成幾個小肉瓣,陰陰笑道:「軟軟啊,你說怎麼罰你好呢?不如,就斷了你的小魚乾吧。」

「喵嗷!」

小東西露出一排小尖牙進行威嚇,阮英琦拿手指戳了戳,笑得更陰險了。

阮英琦躺在藤椅上翻著小話本美滋滋地看十八摸,小東西在他腳邊滾來滾去地扯毛線團。阮英琦對酒當歌彈琴吹簫,小東西跳上跳下探頭探爪,偷抿了他的酒,撥亂了他的弦,干翻了他的棋盤。阮英琦斜卧溪邊怡然垂釣,小東西臨水而蹲目光如炬,每當有魚兒上鉤,便喵嗚兩聲提醒身後的男人,然後再痛心疾首地看著男人抖抖魚竿,讓魚兒重獲自由。

最殘忍的是,一連數日,頓頓有魚,有魚,卻不給它吃。

阮英琦把它抱到飯桌上,給它盛了一碗的胡蘿蔔,夾著鮮美魚肉的筷子慢悠悠地打它鼻尖前掠過,男人唏噓感嘆道:「人間美味不過如此,可惜軟軟不能吃。」

「喵嗷嗷!」

幸好這樣的折磨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阮英琦自己吃魚快吃吐了。

這日晚飯後,阮英琦開始例行地出門遛貓,期間偶遇抱著自家愛寵上前搭訕的美人無數,據小東西的觀察,阮英琦對大部分人的態度都是很敷衍的,只除了一個眼角有淚痣的女人,她出現的並不頻繁,兩人說話的時間也不長,但每次都會暗搓搓地交換一紙書信,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還有一隻眼神如炬的貓妖在此。

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魚雁傳情了吧。

它莫名的不喜歡這個女人,連帶著也不喜歡她的愛寵。這女人的愛寵是只奇醜無比的胖頭貓,面癱一樣沒有任何錶情,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只布偶貓。

阮英琦這幾日表面賦閑在家,實則是為了養傷,眼前叫青禾的女人是他布置在國師府的線人,兩人裝著交流養寵心得的樣子聊了幾句,他眼角留意著自家的小東西,見它跑上前去撩撥人家的胖頭貓,胖頭貓不理它,它還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眼看著蹭啊蹭的,兩個腦袋都要湊到一起去了。

人家胖頭是只公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阮英琦有些不高興了,正要呵斥兩句,就見兩隻貓突然噌地打起來了。

塵土飛揚,天昏地暗,亮爪如劍。

啪嗒。

軟軟被胖頭踩在了腳底下,耳朵還被咬掉了一口毛,阮英琦……阮英琦的臉色更難看了。

3.交流有點兒難

世子府阮英琦的卧房內,燭火搖曳,人影晃動,下人們都被打發了出去。

「啊,疼!你輕點輕點喵!」

踏雪一著急,連貓語都出來了,阮英琦給她處理好耳朵上的咬傷,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耳垂,真是既憤怒又好笑。

「你堂堂一隻貓妖,竟連只普通貓兒都打不過,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報恩?」

「我那不是一時情急忘了么……」踏雪心虛,想要抬手去抓耳朵,被阮英琦一把攥住腕子,凶她,「別亂動。」

說著順勢翻開她的手掌,看著掌心內那一道道去皮少肉的擦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踏雪皮膚生的白,跟胎瓷似的嫩,她化身貓兒時,他都在懷裡揣著抱著,捨不得讓它多走兩步路,如今卻被一隻胖頭弄成這樣,他能不心疼?

可弄成這樣也是她自找的,阮英琦冷著臉訓斥道:「打不過就算了,我又沒嫌棄你沒用,可打不過你還老撩撥人家做什麼?軟……踏小雪我跟你說,就算是妖,也應該知道男女有別。」

「我沒……」

「讓你別亂動!」阮英琦口氣粗暴地斜了她一眼,幫她清理傷口的動作卻十分輕柔細緻,他指尖按著她精緻的腕子,眼神微閃,頓了頓又道,「你是我撿回來的,親密些倒也無妨,但你不準跟其他男人靠這麼近,懂么?」

「哦。」踏雪隨口應了句,又焦急著解釋打架的緣由,「我沒找事,是它先說了我不愛聽的話。」

阮英琦氣悶,所以你到底是聽沒聽懂!

踏雪還在氣憤地繼續道:「它說那個女人想要上你的床,我不允許,我要報恩的,你的床只有我能上!」

阮英琦:「……」

這感覺,有些一言難盡。

隔日,宮中突然來訊,讓阮英琦進宮一趟,阮英琦深夜未歸。

一隻黑白花的小奶貓悄無聲息地掀開了阮英琦書房屋頂的瓦片,身子一躍,輕盈落地,落地時化作貓兒眼的豆蔻少女,她熟練地打開一封密信,迅速地瀏覽後原樣放好,然後又變作不起眼的小貓,靈活地跳上屋頂,將瓦片拖回,沿著屋脊一路風馳電掣般地朝國師府的方向跑去。

又幾日後,踏雪得知消息,先前黎國被夏國侵犯,向大厲王朝請求援助,厲王朝出兵增援,大勝,黎國王帶公主艾慕兒前來朝拜,答謝皇恩。

這些事是阮英琦告訴她的,因為他身為皇室宗親,有些場合是不得不參與的,他最近在家的時間不多,怕她惹是生非,才特意囑咐了一番。

身為一個花名在外的世子,皇上編派給他的任務倒也合情合理,那就是陪艾慕兒公主遊覽京城風光,吃好喝好玩兒好。

踏雪是誰啊,一隻好奇心極度旺盛的貓,有些事不跟她說也就罷了,既然說了,怎麼可能還在家乖乖坐得住?因此阮英琦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跟了出去。

4.貓女很委屈

阮英琦陪艾慕兒去游湖,她也去游湖,人家在畫舫上摺扇輕搖,談笑風生,她蹲在湖邊碾著石子抓耳撓腮,阮英琦陪艾慕兒去賞花聽曲,她也去……

陪番邦公主出行,隨從的便衣護衛自然少不了,像踏雪這麼個長得扎眼又行動鬼祟的人,其實早就被人發現了,那護衛首領本想將人揪過來大刑伺候,阮英琦擺擺手阻止道:「我家的。」

唇角微微勾著,那語氣和眉梢裡帶出來的寵溺,竟是連自己都沒發覺。

艾慕兒側頭打量他,見他一路走來都是心情大好的樣子,心思卻分明有一多半在後面尾隨的小美人身上,她出生塞外,性子向來直爽,便直言道:「她是世子妃?」

阮英琦聞言笑出了聲,他道:「現在還不是。」

艾慕兒有些沒太聽明白,此刻她正跟阮英琦站在一個賣面人的小攤前,讓小販照著自己的樣子做一個,又問道:「那她一直跟著你,是因為喜歡你嗎?」

阮英琦想起踏雪報恩的那一套言論,面上的神色淡了些,垂目盯著自己的指尖淡淡道:「一隻貓兒,護地盤罷了。」

等艾慕兒接過自己的面人,阮英琦走了兩步,又忽然轉過身來丟給那小販一錠銀子:「照著我的樣子做個面人,送給後面來的那位貓兒眼的小姑娘。」

那小販原本還有些疑惑,但眼前的貴人們剛走不久,後面果然跟過來個貓兒眼的小姑娘,她好奇地在攤子上瞅了幾眼,小販忙把捏好的泥人遞給她,心想那位公子哥真是調得一手好情,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她道:「這個能吃么?」

這……真是位相當煞風景的姑娘。

其實不能怪踏雪,她辛苦追蹤一整天,實在是餓得很了,在得知小面人最好是留個念想的時候,她連看都沒來得及細看,急匆匆揣進懷裡就要飄走了。

旁邊突然走過來一青衣男子,插聲道:「銀子我幫這位姑娘付了。」

小販本想說已經有人付過了,卻被男子冷冷地橫了一眼,他一哽,話就咽了回去。得嘞,有人上趕著當冤大頭再出一份錢,他有錢不賺是傻子。

踏雪這才記起自己拿了東西還沒付錢,想把東西還回去,男子卻已經利落地付完賬,小販也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她被人擠到了一邊,只得跟男子道謝:「謝謝你啊。」

這一耽擱的功夫,已經不見阮英琦的人影了,她不禁有些失落,青衣男子道:「姑娘可是有何難處?」

咕嚕嚕。

行吧,肚子已經幫她回答了,男子笑道:「今日我與姑娘一見如故,不如就由我來做東如何?」

「你要請我吃東西?」

「那家酒樓怎麼樣,他家的全魚宴很好吃。」

「呃,聽起來不錯。」踏雪咽下口水,靠意志力拒絕道,「還是算了,我得去找……」

正說著,一抬眼,看見酒樓二層的一扇窗子被打開,阮英琦跟艾慕兒臨窗而坐,他似乎看了她一眼,但是等她興高采烈地朝他招手時,對方卻移開了視線。

片刻後,踏雪興沖沖地跑上樓,阮英琦的目光自她身上一掃而過,極其的陌生和冰冷,然後偏過頭去,跟艾慕兒繼續說著之前的話題。

踏雪臉上興奮的表情一點點黯淡下來,她抓了抓自己的衣角,有些無措。心想,阮英琦在外人面前裝作不認識她,是嫌棄她嗎,還是在生氣她偷跑出來?

身後跟上來的青衣男子輕笑一聲,抬手推著踏雪的肩膀往旁邊的空桌走去,殷勤道:「這裡的金絲勾魚很好吃,等會兒你一定要嘗嘗。」

踏雪正在晃神,根本沒意識到男人搭在她肩上的動作有多曖昧,也沒看見阮英琦落在那隻手上的目光,一瞬間如猝了毒的刀鋒般陰鷙。

青衣男子似是毫無所覺,悠悠地給自己添了杯茶,唇角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變故便是在這一刻發生的,角落裡寒芒一現,刀光紛紛如雨落。

5.一點兒小傷而已

「保護公主!」

所有護衛拔刀出鞘,將艾慕兒重重保護起來,只有阮英琦,在變故發生的一瞬間,就已經把踏雪緊緊地帶在了身邊。

這場刺殺雖然出人意料,但也算不上太稀奇,所有人都知道,黎國王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倘若她在厲王朝的京都被人刺殺,那麼兩國的關係也會變得很微妙,有心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阮英琦長劍橫掃,將數名刺客擊飛,一回頭,卻發現踏雪已經跑到艾慕兒那邊去幫忙了,頓時又氣又急:「踏小雪,誰准你亂跑的!」

踏雪聞言急急忙忙地扭頭解釋道:「我在幫你。」

她現在最怕他發火,她想得很簡單,這些人明顯是沖著公主來的,報不報恩先放在一邊,起碼眼下她也是可以幫忙的,如果她表現得好點兒,說不定阮英琦就不生氣了呢。

雖然,她並不明白阮英琦為什麼在生氣。

「閉嘴,看刀!」刀鋒擦著她的發頂掃過,阮英琦差點兒嚇瘋了,不敢再跟她說話,只得邊打邊朝她靠攏過去。

沒多久,刺客全都被制住,阮英琦沒敢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派人將活抓的刺客帶下去嚴審,又把艾慕兒安全地送回宮後,這才發覺握住踏雪的手心裡都已經滿是汗水。

「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踏雪飛快地道。

阮英琦上下打量一番,見她好端端地,鬆了口氣,下一瞬,臉色卻又是一變,踏雪扯了扯他的袖口,低聲道:「我要變身了。」

「什麼?」阮英琦愣怔的功夫,眼前的人已經衣衫墜地了,一個毛茸茸的小傢伙搖了搖蒙在頭頂的紗衣,想要出來,腳下被一絆,翻了跟頭,十分憨態可掬的模樣,但阮英琦卻只剩下了慌張,這是頭一次,踏雪在非自願的情況下變成貓身。

「你別怕,別怕,軟軟。」他說完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在顫,狠狠握了一把,才飛快地彎腰將它抱起來,小心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點了點,竟是在他胸前一靠,閉眼昏睡了過去,他腳下運步如飛,心急火燎地朝世子府奔去。

踏雪一直被阮英琦抱在懷裡,直到天色都黑透了才醒來。

「你到底怎麼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胸腔裡帶起一陣微微的顫慄,踏雪從他的臂彎里跳下來,落地時恢復了人身,她抓抓下巴:「我沒……」

還要嘴硬呢,抬眼看見阮英琦凌厲暗紅的眸子,頓了下,垂下頭去摳自己的衣角,不時偷瞄兩眼,最後發現實在矇混不過去了,才沮喪地轉過去,用秀氣的小脊背對著他道:「哎呀,也沒什麼啦,就一點小傷,小傷而已,諾,你看。」

踏雪的後背中了暗鏢,先前怕阮英琦嫌棄她笨,就用了個障眼法,殊不知她身後阮英琦的眉頭,已經深深地鎖了起來。

這枚暗鏢,不是這次刺客的,她這是被不明身份的人暗算了。

「你……」阮英琦道,「你往下褪些衣衫,我幫你上藥,以後無論大小傷,不準瞞著,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踏雪說著,唰地將衣衫全部解開,阮英琦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堪堪讓她只露出受傷的半個肩頭,他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咬著牙「你」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竭力忽略那光滑秀氣的脊背和形狀優美的蝴蝶骨,阮英琦仔細查看了傷口,發現傷口很淺,也沒有中毒跡象,這才給她仔細上藥包紮,末了又幫她把衣裳穿好。明明很簡單,對自己來說最熟悉不過的事情,卻硬生生忙出了一身汗。

踏雪一扭頭看見他,奇怪道:「你臉怎麼這麼紅,很熱嗎?」

「閉嘴!」阮英琦一秒鐘冷下臉,飛快地翻著小賬本,「誰准你隨便跑出來的,怎麼答應我的,你忘了?」

「呃……」踏雪語塞了下,轉而細想起來卻也有些生氣,「那你為什麼要陪她出去玩兒,還買了好多好東西,你都不陪我出門逛街的,也從來不給我買好東西,還斷了我的小魚乾。」

「那……這個先不算。」阮英琦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太苛刻,又問道,「你為什麼會跟國師府的人認識?」

國師府?踏雪的眼神閃了下,慌張道:「什麼,誰?」

阮英琦原本的意思是為什麼她在大街上隨便跟個男人就走了,可是被她奇怪的反應弄得一愣,微微眯起眼,眼神帶著些探究的意味道:「就是今天跟你一起的青衣男子,他叫林甘,是國師府的人。」

「不認識!」踏雪立馬在腦袋邊豎起三根手指頭。

阮英琦下意識地將她的手指按下去,盯著她又看了一會兒,才似是放過了這個話題。

6.要摸摸親親才能好起來

踏雪這次的傷看似不重,卻著實有些兇險。她當夜發起了高燒,再次變回貓身,團成一個小小的球縮在床角。阮英琦急得不行,卻不知道一隻妖精生病該怎麼辦,只能無助地摸摸它,抱抱它。

派人去追查暗鏢的事,卻至今一無所獲,他隱約覺得跟那日出現的林甘有關,只是想不通為什麼。除此外,還有件讓他警惕的事,那隻胖頭的主人,他放在國師府的線人青禾,被拔除了,再加上這次公主遇刺的事件,對方顯然是提前埋伏好的,說明他的身邊,很可能也有國師的人。

極少有人知道,他除了阮王府小世子的身份外,還是皇室諜探的統領,正奉旨暗查國師與夏國勾結的罪證。他向來死生不懼,每每以身涉險,可無論再強大的人,心裡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這日他辦完事後匆匆回府,卻一眼沒瞧見原本該縮在被窩裡的小東西,向來冷靜自持的人頭一次慌了神,跨過門檻時被狠狠絆了一跤。

「軟軟,軟軟!」他抖著手把床上的被褥翻了個遍,正要轉身去外面找,忽然聽見一聲小小的「喵」從床底下傳來。

他猛地低頭,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來,在他的鞋子上蹭了蹭。他像是忽然失了力,靠著床榻的邊緣慢慢坐到地上,把它抱起來按在胸口,半晌腦子還是亂的。

「喵。」它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在他臉上飛快地舔了一下。

阮英琦:「……」

氣息驟然一滯,繼而暴躁地吼道:「你到底亂跑什麼?很精神了是不是!精神了就快給我變回來!」

「我都這樣了你還凶我喵。」小東西嘴巴一張一合,竟是說的人言,它仗著此刻身嬌體弱,知道阮英琦不能拿它怎麼樣,更加放肆起來,把毛茸茸的臉直接貼到了阮英琦臉上,晃著小腦袋蹭了蹭,尾巴卷著他的手指尖撒嬌道,「要摸摸親親才能好起來喵……喵!」

它竟然被輕薄了!

小東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嘭」的一聲,化身成了人形,她柔軟的身體被阮英琦緊緊抱在懷裡,胸膛對著胸膛,嘴唇貼著嘴唇。

她忽閃著眨了眨黑亮的貓兒眼,這下不好意思的倒變成了阮英琦,抬手覆上她的眼睛,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

也許是人在黑暗中的時候其他感覺就會被放大無數倍,也許是阮英琦對著貓形的她吻下來給她的刺激太大,踏雪只覺得此刻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心跳的比擂鼓還要響亮。他的臂膀好有力,他的胸膛好結實,他的聲音好好聽,他的……誒?等等,他在摸什麼!

阮英琦也有些驚奇,原本他正沉迷地看著對方一點點害羞動情的模樣,卻冷不丁看見她頭頂冒出了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接著,身後又冒出了一條貓尾巴,於是,他忍不住伸手揉了兩把……

「喵嗷嗷嗷!」

「哈哈哈,軟軟,不要害羞嘛,再讓我來摸兩下……」

阮英琦開懷的笑聲從房間內傳出來,有聽見的下人們不禁搖頭輕嘆,哎呀呀,荒唐,實在是荒唐。

7.為你跳一支掌心舞

因著這一病,踏雪多了個新技能,她能變成迷你版的小踏雪啦,被阮英琦托在掌心,還不足他的半個手掌大。

阮英琦也很高興,他如今外出時心裡總是記掛著家裡的某隻,可每次帶只貓出門又不現實,踏雪能自由地放大縮小後,倒是方便他出入攜帶了,甚好。

將她放入袖間,捧在掌心,擱在胸前,兩人總是以這種親密而有趣的方式行走於各個場合,他還記得踏雪埋怨他不肯帶她逛街的事,他想,等以後有了閑暇便牽著她的手出門逛個夠,買個夠。

陽光和煦,天高雲闊,這樣快活的日子彈指間已過半月余,黎國王準備歸國,皇上邀群臣宴飲,為黎國王送行。

阮英琦換了身華貴錦繡的袍子,對鏡理了理衣袖,嘖聲道:「如此倜儻英俊,該不知迷煞多少紅粉佳人。」

踏雪跑過來抓著他的袖口道:「要去,要去。」

於是,阮英琦便把她給帶去了。她貼著他的胸口,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路上扒著他的前襟不住地四處張望,小手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拍拍打打:「快看快看,那裡真美!」

阮英琦也不怕她被人發現,反正她機靈得很,每當有視線掃過,她就飛快地躲進他的衣襟,只在風大的時候會替她抬手遮一遮。

旁邊有人瞧見他捂胸數次,不禁奇怪道:「阮世子莫非胸口有些疼?」

「不疼。」阮英琦朝那人勾唇一笑,「有點兒癢。」

阮英琦感受到胸前窸窸窣窣的小動作,唇角的笑意不禁更深了,又道:「就像被貓爪子撓過那樣。」

那人:「……」

皇宮內雕樑畫棟,貴氣湟湟,宴會的排場雖極盡奢華但卻沒有太大的新意,阮英琦跟人觥籌交錯一番,便用手撐著額頭假裝微醺了。他將踏雪挪於寬大的袖間,時不時摸兩顆新鮮的水果給她吃,然而一顆葡萄粒也足有她的腦袋大,見她趴在上面只能舔舔卻吃不著的樣子,阮英琦不由得悶笑出聲。

恰逢黎國公主獻舞一曲,皇上見他撐著額頭,醉眼含笑的模樣,不禁問道:「英琦覺得這舞如何?」

阮英琦抬頭瞥了一眼,琴音裊裊,綵衣翩展,艾慕兒出生塞外,跳的卻是厲王朝的傳統舞蹈,婉約中透著股野性美,確實是不錯的。

撿了幾句好聽的話,哄得皇上和黎國王都龍顏大悅,袖子里的小人兒卻不服氣了,她一腳踢飛葡萄粒,搖頭晃腦道:「我也會跳,我跳給你看,你看我,莫看旁人。」

踏雪於是拎著衣衫在他的掌心裡開始跳起來,扭腰擺身旋腿,動作混亂,姿勢僵硬,冷不丁還會被自己的衣擺絆個大跟頭,阮英琦忍笑忍得辛苦,頭垂得更低了。

他用指腹蹭了蹭踏雪的腦袋,正要小聲跟她說什麼,卻聽黎國王突然道:「皇上,本王想替小女求個婚事。」

8.你究竟是在報誰的恩

阮世子風流成性,遊手好閒,誰也沒想到,黎國王竟是挑中了他,更令人沒想到的是,阮世子竟然當場拒婚了。幸而艾慕兒公主從中斡旋,才不致惹得龍顏大怒。

所有人都抱著吃瓜的心態圍觀,只有阮英琦這個當事人完全沒放在心上,反而讓他忐忑的是,踏雪的態度。

這夜回到府中,阮英琦索性借著酒勁兒表明了心跡,他問:「軟軟,你願意嫁給我嗎?」

夜色剛剛好,氣氛剛剛好,阮英琦自覺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踏雪怔怔地看著他,竟然沉默半晌,他以為對方沒聽明白,放低了聲音誘哄道:「嫁給我,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我在一起,你願意嗎?」

「我……」踏雪垂下頭,捏著自己的衣角道,「你讓我想一晚,行嗎?」

阮英琦愣了,然後道:「行。」

半夜,一隻黑白花的小奶貓熟門熟路地溜出阮王府,阮英琦起身,暗衛從屋脊上躍下,稟報道:「世子,又朝國師府的方向去了。」

阮英琦半張臉埋在陰影里,聲音如堅冰利刃:「繼續說。」

「據查,國師在半年前救過一隻貓,跟……跟它一模一樣。還有,那隻暗鏢,是出自林甘之手,屬下懷疑,這是一招苦肉計。」

踏雪在府中只有跟自己單獨相處時才會變成人形,因此下人們都不知小世子的貓竟是只貓妖,只有極少數幾個心腹暗衛知道她的身份,也都被阮英琦下令封了口,他其實,一直都將她保護得很好。

揮退侍衛,阮英琦在房中坐了一夜。

黎明前,小奶貓再次回到世子府,敏感地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它用小腦袋小心翼翼地頂開房門,卻冷不丁對上一雙攝人的眼。

阮英琦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讓它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脊背上仿若被寒氣拂過,他問:「想好了嗎?」

這是問她要不要嫁給他吧,怎麼有種「不答應就殺了你」的錯覺?

踏雪恢復人身,眼睛裡帶著些不安,她緊張道:「暫,暫時還不行,你能不能等等……」

話音未落,阮英琦驟然欺至身前,袍角捲起的寒風刮過她的臉頰,她脖頸一緊,已被他大力掐住了喉嚨,他的眼睛裡折射出赭紅色的光,像是一匹發瘋的獸。

「等什麼,等你銷毀國師所有的罪證?」阮英琦的聲音裡帶出一絲痛楚,「你從最開始被我救起,就是國師精心設計好的一場騙局吧?後來我去救人時中了暗算,朝廷派兵支援黎國的途中遭了埋伏,都是你泄的密,對吧?還有青禾……軟軟,你到底,是在報誰的恩呢?」

「說啊,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踏雪張了張嘴,良久卻只是道:「是我。」

萬念俱灰不過如是,阮英琦恨不得直接掐死她,可是在看見她眼角沁出的淚水時,被燙似的收回了手。

我如此信任你,我如此愛你,你怎麼能忍心騙我?軟軟,你對我,可曾有過半分真心?

9.阮英琦,我病了

那天,世子府的下人們看到,那隻曾備受世子寵愛的小貓,被丟棄了。

它徘徊在世子府周圍,每天喵喵叫著,想要進來,卻又不敢進。

數日後,阮英琦奉命護送黎國王和艾慕兒公主出城,車隊行出十幾里,艾慕兒撩開車簾,突然「咦」了一聲:「英琦,那裡好像有什麼在追著車隊跑。」

阮英琦坐在馬上的腰背筆直地近乎僵硬,他聞言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冷淡道:「公主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

途中休息時,阮英琦避開人群,身子疲憊地倚在一根樹榦上,淡淡地道:「出來吧。」

片刻,草叢裡窸窸窣窣地探出一顆小腦袋,它怯怯地走了出來。

「喵。」它歪著頭,想要去蹭阮英琦的鞋面,他卻移開了腳,冷漠地看了它一眼。

但只一眼,他就調轉了視線,心臟倏地被揪緊。

小東西一路跑一路追,爪子都快被磨爛了,不敢看它腳上的血,更不敢看它眼裡的不可置信,他縮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緊,聲音平靜道:「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又是苦肉計么?」

「不,不是。」小東西急了,想要去抓他的衣擺,看到自己爪子上的血跡時又急忙收了回去,急得在他腳邊轉來轉去,「你要去哪裡?你要跟公主去黎國嗎?英琦,我病了,你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夠了!到現在你還要耍花招?」阮英琦近乎粗暴地低吼,「踏雪,我不是你的恩人,也受不起你的報恩,你走吧,從今往後不要再跟著我了。」

阮英琦說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回了車隊。

踏雪愣愣地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再也看不見了,從眼睛落下來一滴淚。

英琦,我真的病了,我好像,開始記不清你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我徹底忘記你,該要怎麼辦?

接下來的行程,小奶貓果然沒再跟著車隊跑,阮英琦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有些說不清的煩躁。他自然不會去什麼黎國,故意讓踏雪誤會,是想讓她心裡難過……如果,她也在乎自己的話。

可是她有沒有難過他不知道,他自己反倒是快要被痛楚湮沒了。

其實他心裡明了,無論踏雪對他做過什麼,他都放不下了,只是,太不甘心。

將黎國王護送出城後,阮英琦扭頭就掀了國師府,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國師通敵賣國,鐵證如山,一夕之間風雲變色,在大厲王朝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等一切塵埃落定,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阮英琦從書桌前抬起頭,看著那片雪花落地,問身旁侍候的小廝:「軟……門外的流浪貓餵了嗎,今日天冷,它……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

正要出門,門外有暗衛低聲道:「世子爺,屬下有事稟報。」

10.等你記起我

「軟軟乖,馬上就好。」

阮英琦手忙腳亂地撥著魚刺,將挑好的魚肉全部盛進小碗里,一手還得護著小奶貓,生怕它一不小心摔下地。小奶貓等得不耐煩了,反手一爪子撓在他的手背上,他也不惱,揉了把它的腦袋,將小碗推過去,看它幾乎把整個小腦袋都埋進了碗里去,溫柔地道:「軟軟,慢些吃。」

立在旁邊的下人們噤若寒蟬,都覺得他們小世子,有些魔怔了。

那日,暗衛揪出了一個國師府的細作。

據細作交代,踏雪的確是為了報答國師恩情才進的王府,但她卻不知,那次被救也是國師設計好的。

妖類信奉因緣果報,國師讓她想辦法討得阮英琦的喜歡和信任,她起初照做了,也傳了幾次不太重要的消息,但是在那次阮英琦受傷後,她卻突然不肯聽話了。

她跑去國師府,只是為了讓他不要傷害阮英琦。

其後的消息,以及青禾的死,都是這個細作做的。隨後林甘的出現,一是為了引起阮英琦對她的猜忌,從而轉移視線,掩護了真正的細作,二是為了控制踏雪。

林甘射出的那枚暗鏢,對普通人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但對於妖來說,卻是傷害極大。從那之後,踏雪能維持人身的時間越來越短,她的法力在不斷地消散,變成掌心人,並非她多了新技能,而是法力不濟的緣故,只是她裝得太好,阮英琦竟從未懷疑過。

國師是在逼她就範,也是在懲罰她。

皇上設宴那天,踏雪最後一次去了國師府,那個時侯她已經意識到了是國師的手段,她想要拿回解藥,想要正正常常地嫁給阮英琦,然而雙方並沒有談攏。

聽完細作的一番陳述,阮英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府,又怎麼抱回那隻小奶貓的,可那個時候,小奶貓已經不認識他了,任憑他如何撕心裂肺地叫著軟軟,回應他的都只有驚恐的尖叫和談不上鋒利的爪牙。

他後悔,他後悔地肝腸寸斷,可是已經晚了。

阮英琦看著埋頭在小碗里吃得心滿意足的小傢伙,忽然想起最初見她化成人形的那次,那時她從水中冒出頭,烏髮如瀑散在水面上,經瑩的水珠自臉頰上滾落,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她側了側頭,露出顆淺淺的酒窩,朝他盈盈一笑,她喊他:「英琦。」

那一眼,已然動了情。

他想起踏雪磨爛了爪子追著他跑出城的那日,她說,英琦,我病了,你陪陪我好不好。

她那麼驚慌,她那麼無助,她只是想要蹭蹭他的鞋子,而他,卻殘忍地移開了腳,他可笑地以為,那只是一場苦肉計。

那一次,他沒有信她,從此追悔莫及。

小奶貓「喵嗚」一聲從碗里抬起腦袋,阮英琦擦了擦它油汪汪的鬍鬚,抱著它起身離坐。

軟軟,我願用餘生等你,等你重新記起我,等你重新對我喊:英琦,你回來啦。(作品名:《 世子金屋藏妖》,作者:花月。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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