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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被世人忽略的經典,不輸蘇軾名作,其中一個比喻堪稱神來之筆

游春賞春,世人都愛西湖。西湖之美,很難一言道盡,張岱《西湖七月半》,洋洋洒洒數百字,也難得西湖美景之萬一。若說妙絕的文字,蘇東坡「若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算是一句,用西施去比西湖,確實討巧,畢竟都是越地的至美。蘇大學士更是巧妙地抓住了「濃妝淡抹總相宜」,可謂妙趣天成。不過什麼叫做總相宜,讀者還是要頗費一些腦力去想像。

一首被世人忽略的經典,不輸蘇軾名作,其中一個比喻堪稱神來之筆

元代有一個著名的散曲家,叫做馬致遠,是一個寫景聖手。他寫秋,堪稱「秋思之祖」,一句「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驚艷了千年!馬致遠也曾寫過西湖,同樣做了一個比喻:以西湖比西施。這是一首被世人忽略的經典,馬致遠用十分特別的比喻,將西湖的美寫得淋漓盡致,其中一個比喻堪稱神來之筆。

一首被世人忽略的經典,不輸蘇軾名作,其中一個比喻堪稱神來之筆

《水仙子·春風驕馬五陵兒》元代:馬致遠春風驕馬五陵兒,暖日西湖三月時,管弦觸水鶯花市。不知音不到此,宜歌宜酒宜詩。山過雨顰眉黛,柳拖煙堆鬢絲,可喜殺睡足的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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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詩大意是說,春光明媚,春風和暖,五陵少年子弟騎馬游春。此時正是西湖三月,波光灧瀲,暖日生煙,好不醉人。絲竹管弦之聲,從湖面蕩漾而來;鶯歌燕舞,賣花聲起伏錯落,一曲春之交響拉開帷幕。若不是知音,千萬不要來此,這裡的好景緻都只為知音而設。這裡宜歌、宜酒、宜詩。陣雨過後,山色空濛雨亦奇,春山遠秀,就像西施顰眉。柳絮紛飛,垂柳依照煙靄,就像西施的鬢髮,美麗的西湖,就像一晌好眠之後初醒的西施那樣嬌柔。

一首被世人忽略的經典,不輸蘇軾名作,其中一個比喻堪稱神來之筆

馬致遠這支散曲語言清麗,前三句寫西湖之春,就像一曲春的樂章。春風和暖,騎馬游湖;早春三月,草長鶯飛。管弦之盛,自不必言,兼有賣花聲,鶯歌聲,風聲,水聲,可謂每一種聲音都是一首詩,一支曲。

中間兩句由春色轉而寫情志,所謂春的美好,不是人人都能欣賞的,需要妙解其意的知音,才能賞度。真正的知音在一起,可以實現片刻的自由和歡愉,實現生命中一種至高的詩意狀態。青春作伴,春日縱酒;長歌當笑,歌哭笑罵;潑墨揮毫,澆滅塊壘;不一而足,是為「宜歌宜酒宜詩。」一個「宜」字,寫盡知音相會的暢快和心靈的自由、揮灑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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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句,畫龍點睛,以西施比西湖,一共比了三次。第一比,以西施顰眉比西湖春雨,略顯一般;第二比柳拖煙堆比西施鬢髮,稍顯情趣。最絕的是最後一比,將西湖比作春睡而足的西施,堪稱出神入化。這一比大有深意,怎樣的女子最美?春睡而足的女子,萬千柔媚,美不可言,睡足的西施必然是最美的那個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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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個與天地自然合為一體的本性、本真西施去比西湖,相較於蘇東坡用「濃妝淡抹總相宜」去比,又不知高妙了多少。西湖的美就如西施,妙在自然,在性靈,妙在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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