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翻拍，《封神演義》也崩了

本報特約記者 羅曉汀

為何翻拍劇屢戰屢敗？在豆瓣5.7分的《倚天屠龍記》、豆瓣4.2分的《新白娘子傳奇》之後，羅晉、鄧倫、王麗坤出演的《封神演義》正遭遇新一輪吐槽。

與過往10多個版本《封神榜》不同，4月8日開播的《封神演義》中，二郎神搖身變成主角，更成為蘇妲己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網民紛紛吐槽給楊戩加這麼多戲，不如改名叫《二郎神傳奇》。王麗坤飾演的妲己也被徹底顛覆：出場時是純正善良的少女，沒有一點狐妖跡象。《封神演義》編劇朱蘇進對新版改編的理解是：將故事主線變成楊戩成長史，以他的角度講述姜子牙、妲己等群體之間的鬥爭。為了讓妲己突破單一的紅顏禍水，變成有更多複雜內涵和變化的悲劇性人物。令觀眾匪夷所思的是，編劇不僅增加楊戩和妲己的感情線，更採用日韓劇中常見的兄妹情。對於這些創新，豆瓣網友給出的評價是：「好好的封神演義變成古裝偶像劇」，還有觀眾直接喊話「麻煩和最近的白蛇一起走開」。

遭遇口碑爭議的，還有上文網民提到的《新白娘子傳奇》。有編劇告訴筆者，92版《新白娘子傳奇》太過經典，如果僅找新演員去複製經典毫無意義，於是新版選擇留下劇情框架，增減人物。鞠婧禕版的白素貞剛轉化人形時，除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會梳頭、不會走路、不會吃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完全是涉世未深、人畜無害的懵懂少女。該編劇認為，為「四千年一遇的美女」鞠婧禕做出角色調整，顯然是為了配合她本人氣質，也代表劇組對新一代年輕人的審美判斷。於朦朧版的許仙也比老版「完美」許多，醫術了得、思維縝密、行為果斷。該編劇指出，這樣的改編雖遭遇巨大爭議，但從編劇角度思路非常清晰，符合新一代觀眾愛情觀念。不過也正是這種過度顛覆，造成部分觀眾接受無力，也在無形中重設劇集風格：從老版古裝神話劇，變成古裝偶像甜寵劇。

劇情風格的改變，也代表視效等細節的改變。《新白娘子傳奇》採取水墨畫式顏色搭配，更按照古偶劇慣例，對所有主角採取過度柔光美白以及一些景色過飽和處理手法。在巨大質疑聲中，該劇官方微博4月9日稱已換濾鏡，「替換後的正片畫面層次更加清晰，偏白過度柔光的效果全部解決」。隨後主演於朦朧也在微博表示「十級美顏濾鏡將正式下線」。

有劇評人總結翻拍劇不討好的幾大原因：一是過度改編後新作失去原作精髓，如《新白娘子傳奇》過度「甜寵」;二是製作不進反退，新版《尋秦記》甚至出現多處常識性歷史錯誤;三是過度「情懷殺」，卻在表演等核心環節上掉鏈子。不過，也不是所有翻拍劇都低口碑，2017年的《射鵰英雄傳》因尊重原著、以老帶新、製作精良獲得豆瓣7.9分的高分。但該劇並未獲得與高口碑對應的收視率和播放量，反倒其他一些被罵的「黑」作品收視率更高。

對於劇方來說，翻拍作品未播先熱可以省去一大筆宣傳支出，被罵又能帶出新話題。例如《倚天屠龍記》過度使用慢鏡頭引發爭議，劇組主動修改後又獲得一波觀眾好評。不過在這個觀眾審美逐漸提升的時代，單靠話題營銷遠遠不夠。今年還將有《鹿鼎記》《絕代雙驕》《天龍八部》等多部武俠劇和《放羊的星星》《薰衣草》《天國的嫁衣》等偶像劇進入待播狀態，翻拍劇數量遠超2018年的23部。不是所有的「黑」都能變「紅」，翻拍劇要走出口碑爭議，還是要靠拍出好劇的硬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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