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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講幾個真實的靈異事件,作家莫言也深知「他們」更通人性…

這篇內容包含了幾個靈異故事,以及作者對「鬼」的理解,鬼一定是恐怖的嗎?一定是要害人的嗎?事實可能並非如此。一談到鬼就害怕,或許是我們長期被影視作品洗腦的後遺症。

在從小長大的那個鄉村世界,從小聽得最多的,就是鄉野間的各種靈異傳聞。這些大多都發生在鄰居、村人、親友身上,都有人親見親歷,也有些是發生在父母身上,我自己就是見證者,並非以訛傳訛和聳人聽聞。所以至今想來,還仍然歷歷在目。

我母親的生辰八字比較弱,屬於靈異體質,在我尚小時經常可以見到她被附體。有時她在家裡和父親吵幾句嘴,出門溜達一圈,回來就開始發作了,時哭時笑,幾不能控制言行。附體的有時是去世的親戚,有時是過世多年的鄰居。我叔叔陽氣重,以前在農村是抬棺的架頭,母親每次被附體都是他來把遊魂散魄帶走。有一次是下大雨之夜,驚雷陣陣,母親又被附體了,叔叔趕過來,鬼魂借母親之口:「說雷雨大,不敢走。」叔叔就一撩大衣,說鑽這裡帶你走。結果就送走了,母親遂回歸常人。

她最近一次被附體上身,是七年前我父親去世之夜。是晚7時許,父親已生命垂危,於是連忙喊我做醫生的堂哥來看看。誰知道,堂哥來的時候就把他去世15年的母親、我的大娘帶來了,結果我母親被附體了。我另攙她到堂屋東間,她在被子下且笑且哭,那笑聲並不是我母親平日的,倒跟我大娘的笑聲如出一轍,因為大娘在世時待人極熱情,逢人先笑,我那時經常去她家給祖母搬運柴火,所以記得真切分明。

叔叔一看母親的樣貌,心裡即明白三分,知道是我大娘附的體,於是勸她走,「達娘」於是便跟著叔叔走了。不過,沒有人想到的是,在堂哥回去取葯時,又把還沒送走的達娘的魂魄帶了回來,結果我母親又再次附體,如是者又送,前前後後一共送了三次才送走,而那邊父親已經遽歸道山了。這是我親身親眼所見的事實。

事後我們說,大娘的魂魄來,可能是接父親的,因為在父親去世的那天早上,天將亮未亮時,我母親在模糊和清醒之間,朦朦朧朧地看到,我大娘從院子里進到屋裡來了,母親還自言自語地說:「嫂子,你都老(去世)那麼多年了,怎麼也來了?」恍惚之間,只覺得屋內有人影閃現,於是母親便醒了,醒來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屋舍儼然,雞鳴狗吠,病榻上重病的父親,依然是那樣直直地平躺著。

夏夜裡,尤其是趕上有雲層過月時,忽明忽暗,最適合講鬼怪故事。氣氛足夠,還未開口就已膽顫心驚。說起來,也不能算是故事,因為都是親身見聞經歷。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我爺爺的一個侄子,40多歲年紀,給生產隊燒磚窯。以前燒磚,唯紅藍兩種。從工藝上來說,一般陶土燒到高溫然後隨爐冷卻,同時從外界向爐內通入一定的空氣就出紅磚。如果燒到高溫後,不通空氣,而封閉窯洞,並從窯頂向下淋水就出青磚。他把工藝搞錯了,結果燒出來的磚既不藍,也不紅。

生產隊里發現之後,隊長一幫人說要批鬥他。因為我祖上本來就是地主家庭,成分很高,再加上犯了那麼大的錯誤,領導說更是輕饒不了他。他回到家裡,左思右想,既氣惱自己沒燒好磚,更害怕生產隊要組織大會批鬥他,要戴高帽子遊街示眾,於是乾脆上吊自殺了。據第二天推門看到現場的堂哥說,這個堂伯父因為是上吊的,舌頭伸出來很長,可見生前做過一番掙扎,是帶著一股冤屈和不舍離世的。

人死百事休,生產隊里也不再追究他的問題,然而他卻不依不饒,在去世後多年又一次次從陰間追究到陽間來了。我這個堂伯父,上吊時怨氣凝結太重,經常回來纏到人身上,有幾次也附體在我母親身上,或者是別的鄰居身上,說一些生前的話,對以前的人事也記得清楚,逢人稱呼,分毫不錯。因為很多人都熟悉他,所以一看就知道是他,也不會害怕,只是覺得陰陽別途,既然陽世歲月走完了,就不應該再回來了。小孩子當然會怕,但碰到這樣的場景,還是想看,便扯著大人的衣角躲在背後。

這樣的事,鄉間每每都有,每隔一段就會聽到一起,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聽多了,鬨笑一陣,開開玩笑什麼的。原先那麼害怕的我,後來也漸漸不覺為異。

還有鄰居講了一個他所親見過的真事。有一次,他半夜時分從外地回來,騎著自行車摸黑趕路,約摸是子時左右,騎到有我爺爺墳墓的那塊地頭時,遠遠地看到墳前有一盞燈,我爺爺正在挑燈夜讀,捻須頷首。這是有可能的,祖父生前愛讀書,是遠近有名的學問人,他一輩子修行得好,沒有怨氣和戾氣,所以不會繾綣人間愛恨,也無有不舍,所以借著挑燈夜讀之相,告訴我們他在另一個世界的安穩和寧靜。後來每次想到祖父,想到這個故事,我就覺得親切:他非是故去,而是雲遊天外去了。

我們那個小村子東頭,是一片幾十畝地的樹林,樹林里陰涼,是夏天乘涼避暑的好地方。 然而,在樹林裡面卻有一片墳場,粗略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八十座,一座連一座,密密排排。令人難以想像的是,那裡卻是我們年少時的玩樂之地,春秋兩季,我常常帶著一幫小孩子在樹林里穿梭嬉戲,在墳堆下摸爬滾打,在樹上粘知了、撿蟬蛻,或者在土裡挖一種能止血的蘑菇樣藥材,倒也一點也沒感覺到害怕。

老人們說,那片墳場里大多都是壽終正寢的老人,沒什麼邪性和怨氣,所以很安生。唯是夜深之際,墳場里鬼火點點,倒是讓人有些驚怕。不過到了白天,昨天的故事留在昨夜的夢裡,早已忘卻。一醒來,看到晴日艷陽、綠蔭鋪地,青苔上蕩漾著暖暖的熱氣,到了那片墳場里照樣又是該怎麼玩怎麼玩,昨晚的驚駭早已不見蹤影。

前幾年秋天我回去時,那片樹林已經被砍了,只剩下那幾十個孤零零的墳頭還在,不過說馬上要平,要增加耕地面積。一眼望過去,小時候摸爬滾打大的墳場,已經幾乎認不出來了,幾十上百年的樹木一根也沒有了,墳頭一座連著一座,凸起在一片翠綠的麥苗之中。我已不復為幼時的我,那片墳場也不復再為當年的墳場了。

我說小時候的種種靈異聽聞,還有這片少時曾經肌膚相親的墳場,並未讓我覺得懼怕,反而是溫暖更多一層,因為那樣的靈異往事的的確確就發生在身邊,那樣在外人看來驚駭的墳場而在我們卻真是難忘的樂園。後來我看鬼怪小說,無論蒲松齡的《聊齋志異》、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還是袁枚的《子不語》,就本能地感到親切,雖然他們書中所記人物故事,更為怪誕離奇,然而那種味道和真實性卻相通。

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所記都是神仙狐鬼精魅的故事,他寫書時,在家門口開了間茶館,請喝茶的人給他講故事,可抵茶資,他聽完之後再稍作潤色寫城故事,遂成此書。今天我們說他,是「通過談狐說鬼的手法,對當時社會的腐敗、黑暗進行了有力批判」,這是革命話、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穿鑿附會而已。蒲松齡不是階級主義者,也不是馬克思主義者,我更願意把他筆下的奇聞異事當成真人真事。

還有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也記載了不少奇異靈狐的見聞,那時他因學政泄密案,被貶官到烏魯木齊,三年中所作所述就是各地的狐鬼神怪。跟《閱微》齊名的還有隨園老人袁枚的《子不語》,又叫《新齊諧》,也是奇聞異事、奇人鬼怪,這「子不語」的名字源於孔子的話「子不語怪力亂神也」,然而不語,並不等於沒有。

這些鬼怪狐仙,得千百年之修行和精氣,已然化成人身,就像人之修佛,其實萬物也在修,精誠所至,未必就是人先成佛。那些破廟裡的美狐,於寒夜青燈中,與趕考的秀才交歡相愛,資助他們赴京趕考,反而是這些得了頭名狀元的書生,抵不得繁華和權貴,做了駙馬或另接新枝,像許仙之於白素貞那樣的,因為絕少,所以成為千古的惟一而流傳下來。這樣的鬼狐,其實比人要好,它們因為不是人,想要成人,反而要比人更有做人的端正和虔誠,反而是人,因為已得人形,反而下作起來。

然而怪力亂神的文章,向來不入正統和大雅之堂,不是中國文章的主流。所以這三本野狐禪的書,在中國文化里是一種異數,每每以為怪異。然而我讀來,卻覺得親切,跟我小時候的見聞經歷是相通的,有對野狐禪的包容和對另外一個世界的嚮往。而我那街肆巷尾流傳的鬼故事,也正為孤單寂寞的現世中人找到了一個身後歸宿。

我們鄉下,稱呼鬼不叫鬼,而是說「髒東西」,或者「不幹凈的東西」。其實它們並不臟,如果它們的確有——我倒是相信有的,只是跟我們不在同一個時空和緯度,不是同一種存在形式而已,我們是物理的,他們是超物理的。跟人的世界相比,靈異的世界其實算是好的,在它們的世界中,還有地獄和天堂,有著生死的輪迴和主宰一切的閻王,還有著世世代代的因果報應,有著超越陰陽兩界的公平和正義。在身為人的時候,他們所完不成的願望和行動,都還會在另一個世界裡,繼續去努力實現。

在眾多靈異故事中,你可以發現,那些成了鬼魂的都是有冤屈的,有未了心愿的,它們帶著不舍和不得已離開這個世界,不瞑目,所以要一次次回來。而壽終正寢的人,生前修行好的人,不是橫死的人,大多都是不回再回到陽間的。聊齋里的狐仙,也是有好有壞,通常以貪玩或是向報恩的人類的方式,出現在人間。

蒲松齡筆下的鬼就有好幾種,有冤死鬼,含冤的人死後,以復仇為目的滯留人間;又有邪鬼和惡鬼,它們出於害人的目的四處遊盪;還有積善鬼,因為生前福緣不滿不盈,於是四處幫助別人,以求積德行善早日投胎做人;另一種是我們說的黑白無常,它們是鬼卒,身為陰曹地府的公差,四處抓捕遊魂野鬼,享受地府津貼。

今天我們看電影,有那麼多的恐怖片,拚命營造畫面、氣氛和音樂,把鬼拍得一個比一個可怕嚇人,尤其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香港電影,把鬼拍得不可怕,但是卻很可笑,鬼不像鬼,人不像人。這些都把鬼妖魔化了,那是人的戾氣,不是鬼的面目可憎。陰間雖然也有厲鬼,有餓死鬼和弔死鬼,有託人下河的水鬼,然而也有平常鬼和好鬼,跟人世冷暖一樣,它們也是另一種「人」間。我鄉下說,鬼不可怕,人才可怕。作為兩種物質形式,鬼不能把人怎麼樣,我們大可與之相望而相忘,江湖那麼大,各有各的路要走,反而是人,人心人性的江山裡才有大的險惡。

在一般的觀念里,我們不大談鬼說靈異,這些奇談怪論,從來被歸置以迷信和不科學。然而,僅僅用迷信來解釋這些現象,我想是不是也是一種簡單粗暴,同時也是太迷信科學了,唯科學主義。我記得Discovery曾經拍過一個45集的紀實片子,叫《鬼影森森》,講述的就是美國和各地真實發生的靈異事件,都是「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內容大多真實可信,都是根據當事人的口述所拍攝,他們要麼是有靈媒體質,要麼是碰上了特殊時空。我絲毫不懷疑其真實性,那是一種少數人的經驗和經歷。

其中有一集,講的是一個叫帕里斯的女性,她是靈媒體質,從兩三歲的時候起,就能看到那些幽靈,她可以看到去世的外公,跟他談天,有一次她和爸爸開車,因為聽外公的話,還避免了一次車禍;她可以看到路邊樓梯上父母看不見的黑人,可以跟小男孩的鬼魂玩樂。後來她結婚後,有一次還聽到了二戰時一個失事飛行員臨死前的話,以及幾百年前去世的老太太。但這些鬼魂,都沒有傷害她,而是借她去宣洩一種生前的情緒,即使咬她腳踝的小男孩,也只是出於孩童頑皮。

遇到什麼事,我們常說「見鬼了」,在心底,我們覺得鬼就是不正常的事情。因為少見,所以我們會害怕,會覺得異常,然而就像古人說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無論是你信還是不信,其實都沒有問題,只要你走的是善路,做的是善事,至少是不做惡事、不做惡人,對得起良心和底線,那麼鬼存不存在,也就無關緊要了,因為你能以自身吉正超越鬼神,超越地獄和神壇。然而我卻覺得,鬼魂的存在,是對人世的一種延伸和補充,有靈異,人世才不尋常。沒有鬼魂的世界,反而有一種巨大的寂寞。因為有了彼岸,此岸才有安慰,才有盼頭,才不孤獨。

在我從小長大的那個村子裡,前院有個比我小三歲的一個鄰居,叫高峰。在他6歲的時候,有一次從鄰村歸來,父親騎著自行車,他坐在后座上,手裡拿著一個在親戚家摘的西紅柿。突然高峰對父親說:「爸爸,爸爸,那個小孩跟我要西紅柿!」他父親停車一看,四周無半個人影,便說哪裡有人,騎車又走,沒幾步高峰又說:「爸爸,他還是跟我要西紅柿!」他父親一怔,便說:「那你扔了給他吧!」回到家後一打聽,他父親才知道,在他們經過的那個路口,幾年前埋了一個吃打了農藥的西紅柿而中毒身亡的小男孩。今天,這故事聽來像是天方夜譚,然而卻是當年的真人真事。

這個故事,我經常會講給朋友們聽,我覺得那個吃西紅柿死去的小男孩,其實一點也不可怕,在另一個世界裡,他還在延續著生前的渴望,已為魂魄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死了,也不知道西紅柿有毒,所以見了西紅柿還會想吃。或許,他也沒有害人的念頭,只是想實現一個小男孩當年還在人間時的夢想而已。

作家莫言,也曾親身經歷過一件鬼事。他年輕時有一次回家,因為天色已晚,就抄了一條近路。中間要經過一片蘆葦盪,每當他一趟到水裡,水中央就會冒出無數個小紅孩來,說「吵死了」、「吵死了」,而莫言一旦退到岸邊,小紅孩就沒有了,反覆幾次都是如此,於是莫言只好在岸邊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得以趟水回到家。

要我鄰居西紅柿的小男孩,還有莫言遇到的小紅孩,都是很有人情味的鬼,他們不害人,也不太越界,附體我母親的親戚們,也只是借她之口,表達一下對過去的不舍,對人間的眷戀和難忘,他們一點也不像如今影視中的鬼那麼猙獰可怖。生活在今天,尤其是在都市社會,鬼已經越來越少了,可能是這種繁華太過於熱鬧,他們不再能進得來,也可能是今天的社會奇形怪狀,把我們弄得人不像人、鬼也不像鬼了。

那麼多年來,我很少看今天的恐怖片,不是因為不好看,而是因為不真實、不親切,我見過的鬼不是那樣的。在一個躁動的時代,今天的鬼似乎也不如以前的鬼了,眼下的鬼都冷漠粗糲,也許是因為那時候的鬼,都是那時候的人變的,而現在的鬼都沾染了現在人的時代病。在一個人不為人的時代,我們還怎麼能要求鬼之為鬼呢?

住在城市裡久了,夏夜長坐時分,我常想起的,是村東頭那片鬼火磷磷卻一片安寧的墳場,是半路上跟鄰居要西紅柿的小男孩,是挑燈夜讀、捻須頷首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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