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賜國姓，爺爺是開國功臣，孫子卻起兵謀反，徐氏家族的興亡劫

文/高飛

中國人相信富貴不能長久，因此有"富不過三代"的說法。這樣的例子，在中國古代太多了。今天故事的主人公，爺爺是唐朝的開國功臣，深得唐太宗信任，位列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地位十分顯赫。但是，到了孫子輩，竟起兵反對武則天稱帝，兵敗被殺，家族幾乎被殺光。他便是徐敬業，他爺爺就是李績。

01、凌煙閣功臣李績

說起李績，我們先從他的名字說起。他本姓徐，叫徐世績，字懋功。所以我們在《隋唐英雄傳》里看到，當然的英雄們叫他徐懋功。後來，他歸降了李淵，李淵非常賞識他，不但給他加官進爵，還賜姓李，於是他就改名李世績。後來，李世民稱帝，李世績的名字和李世民的名字有一個"世"字重合了，必須要避諱。於是便去掉了"世"字，就有了李績這個名字。

在唐朝的開國功臣中，李績的名聲是比較大的。他青年時期就加入了翟讓領導的瓦崗軍，後來又支持李密當了瓦崗軍的老大。徐懋功在瓦崗軍里是軍師的角色，他足智多謀，是瓦崗軍的核心之一。後來，李密被王世充擊敗，他選擇歸降新建立的唐朝。徐世績也率領本部軍馬悉數歸降李淵。此後，李績作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跟隨他平定各方割據勢力，立下了汗馬功勞，受封為英國公。

在貞觀朝，李績幾乎參與了唐朝的所有對外用兵。貞觀三年，他參與了對突厥的戰鬥，配合李靖、張公瑾等名將，一舉擊潰東突厥頡利可汗的部隊。此後被封為并州大都督府長史，為大唐守邊長達十六年，使得唐朝的西北邊境固若金湯。李世民因此對侍臣說："隋煬帝不能選賢安民，只知道築長城來防備突厥，對世情的認知糊塗至此。朕現在委任李勣駐守并州，就使突厥畏懼他的威名逃走。邊塞安靜，難道不是遠遠地勝過築長城嗎？"

由此可見李績的威名，同時也可以看出李世民的邊防思想，在人而不在工事，這具有一定的先進性。

貞觀十五年李績率軍破薛延陀，貞觀十七年長孫無忌一起審理皇太子李承乾和侯君集等人的謀反案，貞觀十八年統領大軍征討高句麗，

這些事件都是貞觀朝後期的重大事件，李績都參與其中，而且是和李世民站在一條線上，這就使他備受寵幸，深得重用。這在封建王朝時代是非常不容易的。

李績一生知進退、識榮辱，這種性格非常符合君王對大臣的期許，所以李世民對他深信不疑。臨終之前，他計劃把李績作為重要的政治資源留給他的繼承者唐高宗李治。於是，他對李治說："李績這個人，非常聰明，而且功勛卓著，我準備讓他輔佐你。但是，你對李勣沒有什麼恩惠，朕現在準備貶他為外官。如果他立即啟程，說明他沒有異心，朕死後，你應當授給他僕射之職，他就蒙受了你的恩惠，必定為你盡死力。如果他遲疑徘徊，拖延時間不肯起身，那你就把他殺了。"

就在當天，李世民下詔，貶李績為疊州刺史。李績毫不遲疑，都來不及回家告別就出城赴任了。李治即位後，有把李績召回朝廷，封尚書左僕射，參與執掌機要事務。

02、身首異處的李敬業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李績在朝廷當了大官，地位顯赫，他的家人自然也就隨之升騰。他的後代里，較為著名的是李敬業，是李績的孫子。也就是這個孫子，把李績創下的輝煌基業毀於一旦。

李績有兩個兒子，長子叫李震，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李震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李敬業，在李績死後襲封了他的爵位，是第二代英國公。

李敬業從小善於騎射，有才智，曾任眉州刺史。話說在他初任刺史期間，當地盜賊風起。李敬業新到任，那些盜賊都嚴陣以待，準備給新來的刺史一個下馬威。結果，李敬業並不急於征剿，而是不慌不忙地處理起其他事務。待盜賊放鬆警惕後，李敬業便帶著兩個隨從前往賊寨，到了之後，直接進到賊營，那些盜賊都非常驚訝，李敬業則當眾發布宣布："國家知道你們是被貪污官吏所害，沒有其他罪過，都可以回田裡去，最後離開的人就真正是賊寇了。"然後又制服了幾個頭領，並將他們杖責數十下，放歸原籍。從此之後，州內便很快平靜下來。

李績聽說這件事後，對他的膽識亦喜亦憂，說："我從不做這麼冒險的事，將來敗壞我們家的，一定是這個孩子。"

中宗朝後期，武后當政。李敬業反對武后專制。武后當權，自然要除掉一些不聽話的人，特別是那些宗室成員。恰好這時候李敬業撞了槍頭，武后便拿他開刀，下令將其貶為柳州司馬，而他的親弟弟李敬猷則直接被免職。同時被貶謫的還有駱賓王、杜求仁等人。

李績看人看得准，李敬業喜歡冒險。這種冒險精神，有時候可以帶來功勛，有時候則可能帶來殺身之禍。心懷怨憤的李敬業便決心再次冒險，與弟弟李敬猷、駱賓王等人密謀起兵。如果這次成了，他將直接掌控大唐江山。他們這些被貶謫的官員，蠢蠢欲動，以恢復廬陵王帝位、匡扶李唐江山為旗號，於揚州起兵。

李敬業起兵後，武則天下令全力圍剿。很快，李敬業的軍隊便被唐軍大敗了。李敬業和弟弟都被抓獲，雙雙被斬首。此時李績早已去世。但是武則天絲毫不念他是開國功臣的"舊情"，下令削去李績和李震的官職和封爵，恢復他們的本姓。這還不解氣，她還下令挖掘李績的墳墓，砍爛棺木，暴屍荒野。這對一個死者來說，是最大的懲罰了。

03、興亡何其速？

徐家本是富豪，"家多僮僕，積栗數千鍾"，但並祖上沒出過官宦。李績是家裡的第一個高官，而且是一朝的開國功勛。真可謂是光宗耀祖了。李績的顯赫，是他用自己的政治智慧和軍事才能換來的，是一步步打拚來的。而李敬業敗了整個家族，則是自己缺乏政治眼光，不懂得審時度勢，利欲熏心的結果，最終不但自己身敗名裂，還連累了整個家族。他爺爺創下的根基，在他手上毀於一旦，一個家族的興衰，何其速也，真是可悲可嘆。

人們常說，窮則思變，變則能富，富而能守，守而長久。可是這又有多少家族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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