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千方百計強化軍力 卻為這事頭疼不已

高素質兵員是一國軍力的關鍵要素，一旦國家人口結構發生重大變動，無疑將對前者的數量、質量產生深遠影響，這在日本自衛隊身上體現得尤為突出。

日本社會和自衛隊「缺人」

1975年以來，日本逐步進入老齡化社會，根據總務省調查顯示，2016年日本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達到3461萬人，佔總人口的比例為27.3%，較10年增加近800萬人，社會養老成本大幅增加。

愈演愈烈的「少子化」趨勢可以說是當下日本社會面臨的最嚴峻問題。按照現代人口學理論，如果一個國家要保持人口正常更迭，數量基本穩定，需要把總和生育率（指育齡期間每名婦女平均生育子女數）維持在2.1。日本這一數值1975年跌破2.0後，近年已降至1.3左右，同時期0至14歲人口數量持續緩慢下降，導致日本總人口從2005年開始減少（由1.27億降至目前的1.26億）。而作為發達國家，日本社會運行模式相對穩定，也意味著低生育率趨勢不會輕易改變，未來幾十年日本「少子高齡化」進程還將持續。

相應的，日本自衛隊的應徵人數也不斷減少，防衛省發布的《2018年度防衛白皮書》（以下簡稱《白皮書》）指出，自衛隊總需求員額為24.7萬人，但實際在職人數只有22.67萬，滿編率為91%，缺員2萬餘人，這對日本防務建設構成了重大挑戰。

此外，隨著越來越多受過良好教育的日本青年追求高薪酬，這部分人畢業後更傾向於去待遇優厚的跨國企業工作，而不是選擇「性價比」一般的自衛隊。再加上二戰結束以來，日本民眾長期過著和平富庶的生活，對於從事「玩槍弄炮」的職業意願弱化，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年輕人的工作取向。

兵員不足負面影響凸顯

近些年，自衛隊已多次曝出兵源不足的問題。《白皮書》稱，日本18至26歲的人口數量在1994年達到1700萬的峰值後不斷減少，到2017年12月只剩下1100萬左右，遠低於社會需求，未來這一群體還會持續「縮水」。由於缺編嚴重，海上自衛隊甚至已決定關閉位於北海道的余市和函館2處基地，並解散守備隊，以緩解人手嚴重不足的矛盾。

《白皮書》數據顯示，由於自衛隊不能招募到足夠人手，導致現役隊員不得不延遲退役，造成年齡結構老化。在幹部群體中，尉官平均退役年齡為54歲，相當於中校和少校的佐級幹部（日本稱「二等、三等佐」）退役年齡為55歲，相當於上校的幹部退役年齡則為56歲，各級士官退役年齡為53歲。

放到時間軸上來看，服役平均年齡還在不斷拉長。1990年，自衛隊員和士官平均年齡為31.8歲，到2018年增加到36歲左右，其中隊員老齡化最為嚴重。1990年，18至25歲年齡段的隊員最多。2018年，大部分服役3年內的隊員處於20至28歲的年齡段。可以預測，今後自衛隊的年齡結構將持續老化。

另據前不久防衛省出台的《2019年以後的防衛計劃大綱》（以下簡稱「19大綱」）和《（中期防衛力量建設計劃（2019-2023年）》顯示，從1954年自衛隊創建到2018年，女性隊員數量持續增加。這既表明女性社會地位有所提升，也導致以前需要男性來完成的工作，現則在要由女性來完成，比如潛艇操作、故障排除、裝備機動等難度和風險較大或需要付出重體力的工作，女性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造成自衛隊履行多樣化任務的效能有所降低。

自衛隊尋找破解之策

面對上述嚴峻形勢，安倍內閣和防衛省心知肚明，意識到確保人力資本數量、質量的穩定是自衛隊戰鬥力的核心構成。當前，自衛隊不遺餘力地推行系列舉措，竭力緩解矛盾。「19大綱」即明確指出，「人口少子高齡化趨勢日趨嚴峻，但自衛隊任務日益多樣化、裝備日益複雜化，為留住各級各類人員，必須站在戰略高度採取有效措施維持士氣、強化戰鬥力」。目前，自衛隊正在和即將採取多項舉措，以使軍事人力資本不至於過快流失。

防衛省和自衛隊通過社交網路等各種新興信息發布平台以及「自衛隊音樂節」、閱兵式、閱艦式等活動開展宣傳，讓民眾了解和親近自衛隊，鼓動青年應徵入伍。針對年輕人缺乏參軍意願但對武器裝備興趣濃厚的特點，自衛隊各部駐地會不定期舉辦基地開放日活動，請民眾參觀軍營、試乘試駕裝備、觀看戰機飛行表演，甚至登艦出海，並為參觀者提供和自衛隊同樣的伙食及住宿條件。自衛隊還聘請明星助力兵員招募，在網路、電視上為自衛隊代言。

《白皮書》也專門留出篇幅闡述如何「充實國防人力基礎」。一是採取措施鼓勵大學畢業生當兵服役，提升自衛隊整體素質。二是進一步擴大女兵數量，並構築有利於女性發揮能動作用的教育、任職和生活環境。據統計，截至2015年3月，女性自衛隊員數量為1.3萬人，占自衛隊總兵力的5.6%，相比2005年的4.6%已有所提高，未來自衛隊還要進一步增加對女性開放的職位。三是擴大專業技術人員的招募，擬對在相關領域具備豐富知識、技能和經驗的人員，延長退役年齡或退役後對其返聘。另外，對於部分屬於特殊業務的崗位，從民間特招人才入伍。

為了讓官兵無後顧之憂，2017年防衛省提出「促進工作生活平衡的行動計劃」，內容包括：在各主要機構、基地內部創辦託兒所、幼兒園、敬老院等公共機構，免費為外出執行任務的官兵開展育兒和老人照料服務。自衛隊還著手改善官兵工作、生活環境條件，提陞官兵待遇，增加休假天數，嘗試允許在家遠程辦公。為提升士氣和榮譽感，自衛隊計劃增加各類勳章、紀念章的發放範圍和數量，同時提高在職人員的工資待遇和福利，做好退役人員再就業，開展免費職業培訓。

在改革優化預備役制度方面，自衛隊同樣採取了一系列措施：擬為僱傭陸自預備役人員的企業降低稅率，並賦予其獲得承建自衛隊工程項目的優先權。根據企業僱傭陸自預備役人員數量和期限的不同，還將給予這些公司數額不等的資金補助。（作者/Ka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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