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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你掛在口頭的書,你真的讀了么?

那些你掛在口頭的書,你真的讀了么?

「偽閱讀」:不過是為了炫耀和談資

文 | 於鵬遠

在知識爆炸時代,人人都患有「信息焦慮症」。大家害怕沒有與時俱進,聽不懂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因為忙碌的工作,現代人沒法安靜下來認真思考,更無法安心閱讀大部頭的經典著作。他們大多數人只能依靠現代媒體的報道和報刊上所謂「權威人士」對最新事件的解讀,獲得「真知灼見」。於是,淺層的閱讀便取代了深入的精讀。

看看現在充斥在報刊專欄里的各類名詞:史學大家陳垣、陳寅恪,喜歡談吃的知堂老人(周作人),引經據典的默存先生(錢鍾書),德國社會學家韋伯,德國哲學家胡塞爾、海德格爾、瓦爾特·本雅明,加拿大傳播學大家麥克盧漢等等,彷彿大家都對這些名家的作品瞭然於胸。

我時常想,報刊雜誌的這種引經據典給人造成了一種假象,以為我們每天都在經典的身邊。實際上,越是這種新聞式的經典閱讀,就越讓我們遠離經典本身。甚至連那些言必稱尼采、黑格爾、亞當·斯密、桑塔格、阿倫特、孔子、老子、《淮南子》的專欄作家們都不一定認真閱讀過他們引用的原書,只是相互抄抄,引用個別詞句,表明自己對這些經典是熟悉到信手拈來的程度了。

正是因為這種「淺層閱讀」的需要,「關於書的書」(即中國的書話)的走俏便不難理解了。

法國人皮爾·巴雅就出版過一本名為《如何談論你還沒讀過的書》,不知該書是不是某些專欄作家的床頭「聖經」?另外,國外也有人大談「書皮學」,雲如何從一本書的書皮大致了解全書的內容。

其實閱讀「關於書的書」或「書話」,是一種偽閱讀經驗。書話的作者們總是言簡意賅地把書的意義告訴讀者,於是《國富論》就是「關於看不見的手」,《失樂園》就是講魔鬼怎麼墮落的故事;《紅樓夢》就是一個男人和一群女人的故事,是清朝衰敗的縮影;達爾文的《物種起源》更好了,看看標題就知道寫什麼了。

難怪後現代主義大師波德里亞要寫《影像與虛擬》,說我們的時代是一個只有模仿而沒有真實的時代。第一回海灣戰爭,大家只是通過電視看到戰爭,彷彿大家身臨其境,其實大家看到的不過是電子影像,因此對於我們「戰爭根本沒有發生」。 誠如我們閱讀關於經典的書,其實我們根本沒有閱讀。

這個時代另外一種閱讀的病症,就是對作者的興趣,超過對作者的思想和作品的興趣。但看近日一幫學者對張愛玲《小團圓》的討論,彷彿《小團圓》是小報似的。當然,這個娛樂時代,人們對於小報的興趣要高於經典,於是經典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關於經典和作者的緋聞。

英國倫敦大學的文學教授約翰·薩瑟蘭就出過一本書《文苑搜奇》,裡面充滿了文壇趣事,如美國文學家傑克·倫敦喜歡吃鴨子,但只吃那種拔了毛半生不熟的鴨子,故朋友贈其外號「狼」;又如007系列的作者伊恩·弗萊明每周都要抽五百支煙,每天三包半都不止。

英國的大藏書家尤登寫了本《奇怪的閱讀》,書中記載了許多名人奇異的閱讀習慣,如伏爾泰讀書時會把書中討厭的部分撕掉,只留下自己喜歡的部分;達爾文讀書一定要把一本很厚的書分成兩半,說這樣方便攜帶;雪萊經過池塘,就會把書撕下幾頁來折個船;浪漫主義詩人華茲華斯看書可一點也不浪漫,他經常用一把帶牛油的刀子,把書中未裁剪的部分裁開。

另外,我還可以添加喜歡早晨賴床,在床上閱讀的笛卡兒和喜歡站著看書的馬基亞維利。當然,這些就遠離讀書了,不過是些談資。不過書話也可以讓我們了解到根本無法讀到的書,因此也並非全無好處。如古登堡的《聖經》,明朝的《職方外紀》,《物種起源》的初版,由林傳甲撰寫的、當年京師大學堂的國文講義《中國文學史》等等。反正看著書話的介紹是口水直流,但同時也有望梅止渴之功用。

總之,讀書話是一種偽閱讀,它常常給我們一種虛妄的假象,以為已經飽讀萬卷書。它的流行當然與這個「淺閱讀」與小報充斥的時代有關,黑格爾不是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嗎?最後,我要說,此文中提到的大多數書我也是沒有讀過的,有的見都沒見過,之所以能夠夸夸其談,不過是閱讀了些書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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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號責編:小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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