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靠什麼成為5G時代的贏家？

編者按：本文來自經濟觀察報，作者張彧通、張洪海。36氪經授權轉載。

5G牌照成為近期的熱門話題。3月28日，工信部部長苗圩在博鰲亞洲論壇年會上稱：「將根據終端成熟情況適時發放5G牌照，估計是今年某個恰當的時間點。5G大規模商用還需要時間，主要是做好基站建設。」

剛過去不久的今年兩會上，關鍵詞頗多，5G以高精尖科技屬性、廣泛的運用可能為特點，成為在經濟發展重要階段背景下的「網紅辭彙」。兩會上，小米董事長雷軍暢想了5G技術與物聯網以及人工智慧技術的結合所形成的未來「超級互聯網」。事實上，這些技術的融合所帶來的不僅僅是「超級互聯網」，而是更加深刻的變革——互聯是數字社會與工業組織的形成方式，5G打造的是數字經濟的下一代大陸架。

數字經濟的結構有三個層次，底層數字科技，中層數據終端，上層創新運用。雖然這三個層次會有所變化，但是結構始終如一。近年來，數字科技不斷發展。作為全新底層技術之一的第五代通信技術（5G）不斷升溫，為產業「數字化」做持續的鋪墊。自2017年首次出現在政府工作報告中，5G技術就不斷受到重視。今年，「5G AI IOT」逐漸成為了共識。一般認為，5G通信產業包含基站系統、網路架構、終端以及應用四個層面。這與4G時代甚至3G時代的通信技術產業鏈沒有本質的區別。以4G為例，2013年4G技術正式部署，智能終端大量升級換代；通信速度的提升，帶來了數據的爆發；與此同時帶動了數據處理和分析以及數據技術的完善；這些改變形成合力，通過不同的應用場景影響產業。人與人之間在4G技術的帶動下，藉由各類終端形成了廣泛的網路。「互聯網 」的提出順應的是4G技術帶動下的網路效應，傳統產業開始響應，紛紛從傳統線下或手工模式，開始轉向互聯網模式。5G技術運用的時代將會講述一個似曾相識但又不一樣的故事。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智能 」的提出就是一個標誌。「智能 」將會不僅改變底層技術，更加會改變終端與運用。5G技術帶動下的網路效應將會促使「增量終端」不斷出現——從4G時代的人機交互（人與智能終端交互）到5G時代的萬物互聯（智能終端之間的交互）。在這個過程中，數據生成的數量、交互的時間都倍數增長。我們想像一下，每天我們使用手機的時間是4-8個小時，這給數字經濟網路帶來了4-8個小時的數據信息；而每天不同終端之間的交互是7天24小時的。數據即將迎來又一輪新爆發，而產業也在這個過程中從互聯網化走向以數據驅動的智能化。沒有5G技術的高傳輸率與安全性，數據信息的生成和交互效率也將會大受影響。從這個意義上來說，5G通信技術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數字經濟的下一代大陸架並不是天然生成的，是技術積累、基礎設施構建以及產業創新的結合。首先，為了能夠滿足萬物互聯的數字時代需求，需要在5G技術的通信標準、晶元配件上花真功夫，下苦力氣。如果5G的速度、安全性、穩定性無法維持商用，那麼圍繞其展開的想像都無法實現。過硬的技術積累是大陸架構建的核心競爭力。其次，從4G網路向5G空間升級的過程中，適配「新世界」的基礎設施顯得尤為重要。5G技術層和運用層之間存在著一個「連接層」。基礎設施並不必然是技術硬體，例如基站設施；更多時候諸如5G牌照在內的社會軟體更是基礎設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中美兩國的5G頻譜分配為例。美國的市場化分配方式與中國的行政式分配方式其實並沒有絕對的優劣之分。而更應當實用主義地看待哪一種方式有利於構建5G技術的基礎設施。最後，5G大陸架蘊含的豐富資源等待著社會主動開發。不論是「互聯網 」還是「智能 」，數字社會的廣域需要物聯網技術、人工智慧技術、雲計算技術的共同探索，並且在可能適配的領域落地。例如，5G技術可以使得駕駛汽車的實現方式變得多樣，人們甚至可以在家裡帶上頭盔像操作「遊戲」一樣，在路上駕駛。在數字經濟時代，只要有創意，就會有創新。5G產業發展的高度取決於創新的空間；5G產業與其他產業融合的廣度，取決於創新的空間。

5G技術應該是全人類的技術福祉。但是實際上，各國之間還存在著技術競爭。這決定了5G的發展與一個國家的競爭實力直接綁定。技術實力的競爭，往往在國家層面會轉化成激勵制度的競爭。為了能夠讓5G這個下一代的「數字經濟大陸架」發展得更好，應當至少在國家層面上實現「一個標準」、「一種激勵」與「多種模式」。「一個標準」指的是5G技術的標準要統一。數字經濟的發展離不開網路形成的單一市場。而單一市場的互聯離不開統一標準的5G技術。一方面，統一標準可以降低搭建網路的成本，另一方面，統一標準可以擴張單一市場的範圍。而在此過程中，5G標準的話語權就顯得尤為重要。「一種激勵」指的是應當提供給社會參與主體明確的激勵，以促使他們追求數字經濟的創新（包括5G本身的發展）。創新激勵的形成要依靠法律制度、社會風氣、學術科研的合力，這個過程中離不開國家的資源傾斜和不斷重視。「多種模式」指的是5G產業與人工智慧、物聯網技術等各類前沿技術的融合發展沒有標準模式。儘管數字化是不可逆轉的發展浪潮，但是在5G時代中，沒有哪一種商業模式一定是最高效的。萬物互聯會形成新的產業，會出現產業和創意的百花齊放。

基礎科學技術是每一次供給側改革的先驅者，也是每次工業革命的觸發者。在大國競爭的背景下，技術的成功對於國家佔據優勢身位至關重要。第五代通信技術與其他技術手段、基礎設施以及創新構成的系統，奠定了下一代的數字經濟體系的模樣。在此過程中，5G技術越延展，更多地連接數字科技，方越能成為下一代數字經濟牢靠的大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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