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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馮方宇的鏡頭裡,抵達南京

馮方宇,1977年出生於南京,1999年畢業於南京師範大學美術學院,他曾憑藉攝影作品《大橋下面》獲得新浪「攝氏2014」年度紀實攝影師;2015年,參展德國「浮世相——中國當代攝影精選展」;2015年,作品《大橋》在大理國際影會邀請展展出;2016年,在上海全攝影畫廊舉辦個展《迷途》。

近年,馮方宇的攝影動態好像一直沒有更新,一個創作者「銷聲匿跡」式的沉澱,作品往往讓人更加期待。在與本報記者唐瑜的對話中,我們見識了這位遊走在「觀念」「紀實」之間的當代攝影師的與眾不同,聽了他的「南京三部曲」來龍去脈,以及他對攝影的獨特解讀。

訪談對話,這就開始

唐瑜: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觸攝影的?現在是專職攝影人嗎?

馮方宇:我是從剛上大學時開始接觸攝影的,最早用的是家裡的海鷗相機。同時期也開始大量訂閱攝影報紙和刊物,那時候資訊遠沒有現在發達,每周六去郵局買中國攝影報。大學專業是設計,後來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攝影,就放棄了專業。現在應該算專職攝影人吧,平時接一些商業項目,也給一些媒體供稿。做自由攝影師,好處在於時間可以自己把控,工作和創作可以很好地平衡。

唐瑜:媒體或介紹你是紀實攝影師,或介紹為建築攝影師。作品中的你,也似乎一直在「觀念」和「紀實」中遊走。那麼,你對自己在攝影上的定位,又是怎樣認為的?

馮方宇:是的,紀實攝影是我一直喜歡的一種方式,但我比較喜歡拍一些身邊的題材,倒是沒有太多的使命包袱。建築攝影是一個比較寬泛的概念,早期攝影大部分以拍攝建築為主,因為那時候只能拍攝一些靜態的東西。上大學後,老師給我們看過很多國外的畫冊,大多是用大畫幅橫平豎直的攝影構圖技巧。追溯到美國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建築攝影大師埃茲拉·斯托勒,從他開始發展了這種攝影精神。我喜歡建築攝影,源自於我對古建築的愛好,平時也拍一些商業建築。我覺得從事建築攝影還是挺好的,它比較沉穩,且對其他的攝影創作沒有什麼干擾。建築攝影能鍛煉構圖能力,縝密的思維,甚至能讓人平靜下來。它需要攝影師有很多的研究,比如歷史背景、自然光線和季節判斷,等等。

「觀念」還是「紀實」,其實並不是很重要,我並不給自己設限只拍紀實或者是做所謂的「觀念作品」,主要還是看有沒有想法。

大橋

遺失

下面

唐瑜:南京長江大橋在很多南京人心中是一種情懷,拍攝《大橋》是否也是懷有某種情結,所以在視覺上有很多維度?拍攝時你是怎樣構思的?還會一直拍下去嗎?

馮方宇:我是從2007年左右開始拍攝長江大橋,當時大橋還沒有開始維修,整體比較蒼老。大橋分為南堡和北堡,北堡在江北,相對更原始一些。當時人是可以進去的,不像現在全部封閉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進入了廢棄的橋頭堡內,一種懷舊之感彷彿讓我穿越到了童年時代,觸發了我的創作。當時來大橋的人大多是一些老市民,把大橋作為一個放鬆的空間;而大橋作為長江兩岸重要通道,時常很擁堵。所以大橋給人帶來的情緒是既緊張又舒緩,我想抓住這種情緒。另外這也是向我父母那一代人致敬的一個作品。其實作品分為兩個系列,《遺失》和《下面》,前者是純粹的建築,大畫幅攝影表現方式,語言比較冷漠;後者是紀實表現方式,顯得比較溫暖。最近這幾年拍得少了,因為我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拍了,也許我會考慮繼續拍。

玄武湖

唐瑜:《玄武湖》讓我們看到的是大景觀中的細節,晃晃悠悠的鏡頭感,散漫微小的敘事手法,是有意區別於《大橋》主題的表達嗎?

馮方宇:是的,與《大橋》那組略帶憂傷感且又厚重的題材相比,這組照片我只想拍出玄武湖的歡樂與孤獨。《玄武湖》其實是一項即興攝影,南京玄武湖邊上有一條路叫雞鳴寺路,兩邊種滿了櫻花樹,每年櫻花季都有大量的人群前來賞花,整條路的人群摩肩接踵。開始時,我是比較抵觸的,因為我最怕人多,但是有一次偶然路過,我卻發現了另一種攝影的樂趣。拿著黑卡相機裝上閃光燈在大白天對著賞花的人大膽直閃拍攝,並沒有人躲閃迴避,反而出現了一種「魔幻」的照片效果。從此之後,我便喜歡上了這種拍攝方式,每年櫻花季都去拍,沒事就去玄武湖轉轉,完全看興緻,沒有什麼目的,每次總能拍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畫面。逐漸地,拍攝範圍又擴大到玄武湖周邊的紫金山、紅山、明城牆等。

唐瑜:你好像還鍾情於古建築的拍攝,對民國建築、皇家陵園、江南園林頗有研究。我看到過你發布的很多拍攝花絮,能分享一些你這方面的研究和發現,透漏一下這個拍攝計劃嗎?

馮方宇:大學時代我就喜歡上了古建築、古雕塑等傳統美術。南京是民國首都,我也研究和拍攝了大量的南京民國建築,從這些東西上面能學到很多歷史知識,其實我的作品看似差異很大,但都是有一個線索的,就是對歷史遺迹或者古建築的個人解讀。

我正在拍《大明王朝》的題材,目前已經有了一個視頻紀錄片,拍攝了南京2014青奧會至今的方方面面。在明城牆腳下成長的我,對南京歷史很感興趣,可以說是紮根在心裡的情結。但是我又不想表現得過於傳統或者直白,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加以呈現。明朝歷史上南京有著萬國來朝的盛象,我拍攝了明朝歷史遺迹,和這些遺迹上的人的生活狀態。青奧會也帶來了南京的「膨脹期」,我對當代迅速膨脹起來的建築也進行了對比拍攝。這裡面包含了南京文化最精緻的部分——崑曲、雲錦等,也有在明故宮遺址上的吹拉彈唱的市井文化。《大明王朝》與《大橋》和《玄武湖》一起,是我的「南京三部曲」。今年還有一組和國內一線崑曲演員合作的影像作品也將在不久後發表。

唐瑜:你的架子鼓打得很好,這種節奏感很強、律動活潑的樂器和你在攝影上表現的淡然冷靜大有不同。你在音樂和攝影方面為何有如此大的差異?當下有哪些攝影人或者群體是你比較關注的?在參加攝影活動或者展覽過程中有什麼觀察和體會嗎?

馮方宇:架子鼓是個業餘愛好,開始只是用來治療我的焦慮症,後來發現剎不住車了,越玩越講究了,在這方面的投資甚至不比攝影器材少。我從小就愛聽流行音樂,高中以後迷上搖滾樂,現在喜歡聽爵士。我天生的節奏感好,律動性強,學習架子鼓無師自通,後來我自己都覺得有這個天賦不學架子鼓可惜了。過去沒這個條件,現在學架子鼓方便了,平時白天小區居民都上班去了,能打打真鼓,晚上可以練習電子鼓不擾民。我覺得人的最好狀態就是在合適的時間做擅長的事,在練習投入中忘掉所有的煩惱,這個和作品風格沒有什麼關係,人往往在不同方面表現的差異會很大。

有意思的是,早期吸引我的攝影作品並不全是在這個攝影雜誌上面。我那時喜歡的國外搖滾音樂,國內出了很多這種打口碟、卡帶,我特別迷那個封面上的攝影和設計,就收集了很多。無形之中,也算是給自己的審美打下了一定的基礎。

攝影源自於西方,從某種意義上說,要系統深入地學習攝影,必須要去西方的一些攝影學院。所以最近這些年一些獲獎的攝影人很多是海歸,他們確實有很大的優勢。當然了,攝影也不是只看學習背景,個人的閱歷和知識積累也很重要,看你用什麼樣的方式轉化成作品。我理解的紀實攝影,要麼有刺點,要麼有溫度,最起碼要有所謂的情懷吧,如果只是在附近,不遠不近地「蹭」,那是永遠拍不出打動人的作品的。當然還要有個人風格,成系統地拍攝整理。

其實參加一些展覽、攝影節,如果只是隨波逐流地展一展、看一看,可能收效甚微。現在我對出版物更感興趣,做一本畫冊與搞一個展覽相比,流通性、保存性肯定要更有優勢。我馬上就要出自己的第一本畫冊了,雖然經驗還不算多,但是這次方方面面陣容很強大。對一本畫冊來講,首先要看作品,其次是作品編輯、排版、設計、印刷也都需要講究。還有關鍵一點,就是考慮受眾。攝影畫冊不可能是個很大眾的出版物,當代攝影更不可能,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它,所以你只需要抓住一部分或者一小部分。

文章刊發於《中國攝影報》·2019年·第29期·2版

攝影:馮方宇

采寫: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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