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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生物學家轉行劇情片導演,會怎麼拍片子? | TED 2019 現場報道

當生物學家轉行劇情片導演,會怎麼拍片子? | TED 2019 現場報道

瑪麗·雪萊在 1818 年寫下第一部科幻小說《科學怪人》以來,對於科技失控的擔憂就化身為一個個瘋狂科學家的形象走進流行文化,貢獻了許多千篇一律的反派形象:他們智力超群,能力出眾,但卻不善交際,易受蠱惑,不為名也不為利,而是有著改變世界的理想,並且近年形象通常不是白人男性。

Alexis Gambis 想要改變這種對科學行業的刻板印象。他是紐約大學阿布扎比分校的生物學和電影教授,畢業於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

在進入電影行業之前,他曾經是一名生物學博士生,研究果蠅的遺傳系統。但在研究昆蟲之前,他已經受電影製作人母親影響多年,家裡就有一台膠片剪輯機器。

「我在實驗室就透過顯微鏡拍果蠅短片,實驗室差不多也是我的工作室。」Gambis 在 TED 2019 大會現場對《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表示。

當生物學家轉行劇情片導演,會怎麼拍片子? | TED 2019 現場報道

Alexis Gambis 鏡頭下的果蠅,圖片來自 TED

2004 年,Alexis Gambis 進入洛克菲勒大學攻讀博士學位,開始拍攝果蠅短片。起初他這麼做是為了打發孤獨,也能直觀地向朋友解釋,自己每天和果蠅打交道究竟是在做什麼。

博士第二年開始,他開始在紐約電影學院和紐約視覺藝術學院參加夜間電影課程。讀博士的最後一年,他建立了想像科學電影節(Imagine Science Film Festival),每年在紐約和阿布扎比等地舉辦一周,鼓勵人們拍攝科學研究主題的電影,促進大眾對科學的理解,至今已經舉辦了 11 屆。

當生物學家轉行劇情片導演,會怎麼拍片子? | TED 2019 現場報道

影片中,主角通過 CRISPR 技術,編輯了帝王蝶的基因,改變了翅膀的圖案,圖片來自 TED

Alexis 最新的劇情片叫做《帝王蝶之子》(Son of Monarchs),將於年底上映。影片講述了一位生活在紐約的墨西哥裔進化生物學家孟德爾(和種豌豆的孟德爾同名),有一天變成了他研究的物種——帝王蝶的故事。帝王蝶每年會穿越美洲大陸進行遷徙,他由此借著經過 CRISPR 基因編輯過的翅膀回到故鄉。影片借蝴蝶的隱喻探討了移民、身份認同、氣候正義和基因編輯等問題。

Alexis 說最早想到 CRISPR 基因編輯之後,就開始想劇本、採訪科學家。

「生物學研究的機會讓我有機會走進他們的實驗室,和他們聊起來。」Alexis 對《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表示雖然 TED 之類的場所常請科學家演講,但那一般都是特別有名的,很多實際做科研的人沒那麼願意和沒有博士學位的人溝通工作,用詞也不是那麼好懂。

他的採訪基本從研究人員做的技術開始,然後聊到對方的個人精力。比如一位研究蝴蝶的生物學家告訴他說,自己小時候有把蝴蝶基因植入皮膚,變成文身的幻想。

這類採訪很多都成了構建故事的線索。而採訪期間接觸的研究人員也被他拖下水,扮演片子里的輔助角色,做自己日常會做的事。

主演都是職業演員,比如出演《LOST》的 William Mapother,還有墨西哥演員 Tenoch Huerta 都有挺多長片經歷。在獨立科學電影里出演科學家的點子讓這些演員能夠接受一個比較低的價格。

最終《帝王蝶之子》花了不到 100 萬美元。錢基本來自平時資助科學項目的基金會和大學,包括紐約大學。贊助方將投資這樣的影片作為宣傳科研的方式。

片子大量著墨日常的科研過程,紐約大學的博士後研究員 Mike Perry 教主演 Tenoch Huerta 蝴蝶飼養的基礎知識,並提供了關於 CRISPR 的速成課程。劇組還特意前往位於墨西哥的帝王蝶保護區取景,拍攝到成千上萬蝴蝶在枝頭休憩的場景,並保持安靜避免驚擾。

影片延續了導演此前的風格,將科學滲透進幻想之中,並呼應到個人生活。在他的短片《求偶》(Courtship,2010)中,一位生物學家在交配後變成了一隻果蠅。另一部短片 Insan(2017)則展示了基因改造後獲得語言能力,講述自身瀕危現狀的羚羊。

在拍攝本片之前,導演也預先拍攝了三條短片來做探索實驗,分別講述了載著靈魂回鄉的蝴蝶給男孩的死亡教育、扮演種群中最後一隻帝王蝶的小丑演員、以及年輕的墨西哥科學家對變遷的思索。這些故事最終都被納入進長片之中,並探討了 Alexis 長久以來關心的問題:多重身份交叉之下個人認同的意義,以及對蝴蝶可悲的羨慕——它們有翅膀,能自由地穿越國境。

Alexis 說做這些短片是因為熟悉要拍攝的內容,節省拍攝成本,最後全片拍攝階段一共花了 27 天。

科學技術或者概念被用在電影里已經挺常見。但科學家對此往往沒有太多好感。今年 TED 大會現場有一位天文學家演示了追蹤太空垃圾的系統。當有人問及電影《地心引力》的時候,他一下就皺起眉頭說那片子一點也不真實。

Alexis 想在這裡找到一個平衡。他說自己寫劇本首先考慮的還是故事,不是技術。

不過他還是會注意平衡,不太用不真實的技術。「片子里用到的技術一般不會讓人看出來是科幻的。其中大部分其實都是可以實現的,或者很快可以實現的。」Alexis 說自己在找一條線,在故事和科學家對真實性的要求之間有一個平衡。

拍電影的同時,Alexis 建立了流媒體平台 Labocine(法語,意為實驗室+電影院),收錄參加展映的電影。這個平台除了電影也會收錄實驗視頻、短片,對外授權使用。

Alexis 不僅想通過電影媒介探索科學知識的表達,他認為,科學不僅僅關乎成果,關乎新聞上的一句結論,重要的是探索的、尋真的過程。他厭倦了對科學家不準確的、誇張的描述,想讓大眾文化中的科學家形象變得更脆弱、更有人性、更易於理解。他說,「我們需要在虛構的故事中加入更多真實的科學,來為科學和科學家們創造更廣博、更宏大、更詩意的描繪。「

2014 年,Alexis 拍攝了第一部長片《蠅室》(The Fly Room),再現了哥倫比亞大學一間名為「蠅室」的小實驗室的故事——在這裡,遺傳學先驅托馬斯·亨特·摩爾根及其學生們飼養了成千上萬的果蠅作為實驗材料,在孟德爾遺傳定律的基礎上,發現了基因的連鎖與互換定律,並因染色體理論的貢獻獲得了 1933 年的諾貝爾獎。

這個房間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實驗室之一,當中曾發生過許多故事。這部影片沒有簡單地選擇拍攝摩爾根的傳記,而是從他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Calvin Bridges 的十歲女兒 Betsey 的視角切入,展示了小女孩在這間實驗室一天之中的見聞,父女因為對果蠅的好奇心而加深的聯繫,以及由此發散出對生物學、生物學家和遺傳學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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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is 將這種風格稱為「科學新浪潮」,利用生物學現象投射人類自身的故事,將科學元素加進電影敘事的實驗表達。

題圖來自 Dian Lofton / 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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