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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杏那兩次回頭,僅僅是拂了賈雨村那顆寂寞不甘的心嗎?

錦鯉抄

天命風流

銀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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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許朋博

(一)那年初遇

且說這日,春光正盛,桃杏爭艷,賈雨村一介落魄書生,百無聊賴,因想到和甄士隱交情還算不錯,並且其為人也不拘小節,便來到甄家,剛好甄府又有他客來訪,賈雨村便隨遇而安,無聊的翻著書籍來解悶。

因為久久不得志,主人也不在,連帶著看書也看不進去。正巧此時,賈雨村聽到窗外有女子咳嗽。雨村便起身往窗外觀望,原來是甄士隱夫人的貼身丫鬟名叫嬌杏的在採花。且說賈雨村雖有夫人,可是此時一人客居在外,身邊並無女眷,雖然此女沒有十分姿色,此時卻覺得她生的儀容不俗,眉目清明,雨村竟然看的出了神。

(賈雨村)

(二)回眸一笑

再說嬌杏本是二八芳華,正是好動的年紀,今日無事,看著滿院繁花,想著短短几日便會花落成泥,何不採擷一些放在房中,這樣不僅白日能賞花姿,夜裡還能聞花香,不是一舉兩得?於是便挎著竹編的花籃來多采一些。

眼看已經採擷了足足一籃的花,嬌杏就打算回房找個花瓶供起來。猛一抬頭,看到窗內有個男子正在望著自己。只見這個男子穿著破舊的衣服,戴著破舊的頭巾,但是卻腰圓背厚,面闊口方,更長著劍眉星眼,直鼻權腮。這一望,女兒的心思便如同一波春水被投入了石塊,盪起了層層的波紋,連忙害羞的轉身迴避。心裡卻還在想著:看這人長相這樣不俗,卻又穿著不太好,應該就是家裡主人經常提到的什麼賈雨村了,老爺本是一個喜歡扶危濟困的善人,多次想幫助他,但是又怕傷了讀書人的面子,所以從來也沒機會幫助他。

看他這樣的形容,怪不得我家主人又說他是凡塵中的巨龍,早有騰飛的那一天了。這樣想著,嬌杏又回頭看了兩次。嬌杏的羞答答與兩次回頭都被賈雨村一收眼底,此時枯寂的心彷彿澆了春雨一般萌芽瘋長,想著這個女子一定是個巨眼英雄,風塵中的知己啊,待到我來日輝煌,一定不負你!

(三)赴京,轉變

雨村此時心中愈發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因此在晚上和甄士隱豪飲時,半醉半醒的說著自己欠缺銀錢去科考的難處,此時甄士隱正不知如果提出資助之事,立即直言:「兄長應該早說啊,我雖然不才,卻懂得什麼是「義利」,剛好明年是科考之年,兄長請速速入京,所需要的一切盤纏費用我都會為您置辦好。」說著就讓童兒進去準備一應金錢衣物,並又說了許多鼓勵暖心之話。雨村本也是豪爽之人,並沒有拘泥這些,略謝了一句,仍然是喝酒談笑。兩人各如了心意,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直飲酒到後半夜才各自休息。

這邊雨村進京赴考,果然考得功名,自是歡喜不已。可是甄士隱卻在元宵佳節里既失了心尖尖上的女兒,家裡也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真真是人財兩空,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神明,不得已借住岳父家,卻是受盡白眼。最後竟隨了個瘋癲道人不知所蹤,這也成為一樁奇事。

(四)再遇

說來也巧,封氏帶著嬌杏暫住在娘家,剛好新任的太爺就是那日客居甄府的賈雨村。雨村倒也是常情之人,在街上偶遇嬌杏買線,便想著既然如今發達,也不能讓當日對我青眼以待的女子再受苦。於是便差人叫來封肅,成了此事。

且說嬌杏,雖然還記得當年自己回頭幾顧的男子,但是如今畢竟身份有別。自己是個丫鬟,而賈雨村已經為官,所以雖然在街上識得舊人,卻也沒多想。直到被打扮的花枝招展坐著花轎抬進府中,嬌杏還覺得仿若夢中,不知不覺自己竟然做了官太太,這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洞房花燭,人生四喜。雖然賈雨村已經在多年前成親,但是嬌妻在側,又是當年心中之人,此時紅燭垂淚,滿室春光,更覺大喜,對嬌杏更是百般溫柔。而嬌杏本以為甄士隱只是感恩當日老爺款待之恩,所以才會借娶自己給了夫人那麼多銀錢。但是看老爺對自己的眼神卻又那般旖旎,一時捉摸不透。但是初為人妻的嬌羞已經使她顧不得再想那麼多,只得在賈雨村的溫言軟語下化作一灘春泥。

光陰荏苒,嬌杏在賈府生活的倒還愜意。老爺對自己柔情似水,夫人多病,自己真心伺候,境況倒比之前做丫鬟好了不知幾許。一年不到便懷了賈雨村的孩子,雨村對嬌杏更是有求必應。只是嬌杏也不是那恃寵而驕的人,對待上下仍舊以禮相待。只是夫人日益病重,一年後竟撒手人寰。如此說嬌杏也是個有福之人。雨村看嬌杏為他生兒育女,且溫良恭儉,便抬為大夫人。嬌杏感念雨村恩情,更是賣力伺候,從此二人更是魚水和諧,似蜜裡調油。

如此看來,嬌杏那兩次回頭,不僅是拂了賈雨村那顆不甘寂寞的心,也為自己的一生鋪好了完美的基石。賈雨村真是喜歡嬌杏到非娶不可嗎?非也,他也只是覺得在自己那般落魄的時光,竟然有人肯對自己青眼相待,正所謂,「冥冥中一切自有天定,只不過多了陰差陽錯」,嬌杏在嫁與賈雨村之後一年的際遇——正妻病逝,小妾成為正妻,也是自己善意的回報啊!

(甄士隱)

【作者簡介】許朋博,行政人員。一直喜歡讀書,自接觸《紅樓夢》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近來重讀紅樓,決定為這些奇女子作一二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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