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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秀清囂張跋扈,威脅杖責洪秀全,為何不敢杖責石達開?

1847年,馮雲山被逮捕入獄,洪秀全跑去廣州營救又無結果,紫荊山區拜上帝教會眾人心惶惶,想各自解散回家。此時,名不見經傳的燒炭佬楊秀清靠玩「跳大神」,藉助「天父下凡」安定人心,穩定局勢,從而取得「代天父傳言」之權力。洪秀全武宣稱王時,封楊秀清為「左輔正軍師」、「中軍主將」,這在實行「軍師負責制」的太平天國,實際上掌握了政權。1851年12月,洪秀全在永安分封諸王,楊秀清為東王九千歲,可以節制諸王,實際上掌握軍權。可以說,楊秀清手握教權、政權、軍權,是太平天國掌舵者和領航員,是事實上的一把手,這是他驕傲之資本與底氣。

大權在握後,精明能幹的楊秀清帶著太平軍一路所向披靡,順利攻下南京,建立起與大清相對峙之政權。1856年4月,楊秀清指揮各路兵馬相繼摧毀「江北大營」、「江南大營」,一舉解除長達三年之久的天京之圍,太平天國達到軍事上全盛時期。可以說,楊秀清很厲害,也很能幹。但是,楊秀清為人過於囂張,對其他諸王是任意欺負,從不給面子,李秀成在《自述書》中說:「東王令嚴,軍民畏。東王自己威風張揚,不知自忌,一朝之大,是首一人」,可謂是一語中的。楊秀清威風張揚,囂張跋扈,其主要表現之一便是任意杖責其他諸王,而且是當著眾人之面執行。例如,借「張子朋水兵事件」,杖責北王韋昌輝兩百大板,讓其幾天下不了床;藉助「牧馬人事件」,杖責與之並無多大關係的燕王秦日綱、佐天侯陳承瑢、黃玉琨。此外,為阻止洪秀全任意欺負宮女,東王楊秀清藉助「天父下凡」,威脅杖責洪秀全四十大板,後因韋昌輝等求情,方才作罷。

可以說,楊秀清很囂張,從不將洪秀全、韋昌輝、秦日綱等放在眼裡,動不動就玩「天父下凡」對他們進行杖責,或威脅杖責。有意思的是,楊秀清連洪秀全都可以不放在眼裡,為何就不敢杖責石達開呢?進入南京後,石達開是唯一沒有受楊秀清杖責的王爺,實在有意思。

其一、石達開對楊秀清地位沒有直接威脅,還可以拉攏過來對付韋昌輝

1851年12月,太平天國在永安進行分封建制,封楊秀清為東王九千歲,蕭朝貴為西王八千歲,馮雲山為南王七千歲,韋昌輝為北王六千歲,石達開為翼王五千歲,後世稱之為「首義五王」。這五大王中,翼王石達開地位最低,他不但未能像楊、蕭、馮、韋等可以管制東、西、南、北「各國」,即是獲得實際封地,日後能裂土封王,石達開還不是「軍師」,名義上不能參與重大事務決策,算是核心領導層之局外人。後來,馮雲山、蕭朝貴相繼陣亡,韋昌輝一躍而成僅次於楊秀清的實力派二號人物,石達開則位居第三,可依然不是「軍師」,對楊秀清構不成直接威脅,畢竟中間隔著個韋昌輝。所以,出於對付韋昌輝之需要,楊秀清會拉攏石達開,讓其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其二、石達開文武雙全,擅長民政,是不可多得之人才,楊秀清得倚仗他

實話說,翼王石達開脫離集團後獨自統帥大軍作戰之能力一般,與東王楊秀清壓根就不在一個檔次,石達開可稱將才,但絕對不是帥才。不過,石達開還是有自己專長,即是擅長民政、外交,是治理國家的一把好手。駐守安慶期間,石達開推行「安慶易制」,讓農民照舊納糧,保護工商業者利益,讓其正常經營,同時設置基層政權,實行州、郡、縣三級制度,鞏固了太平天國地方政權。經略江西期間,石達開行軍打仗之同時,繼續推行改革,駱秉章在奏摺中提到:「逆渠石達開悍而多詐。此次肆擾江西,不急犯省會,不直指南康,而先旁收郡縣,遍置偽官,追其士民,劫以助逆,因糧因兵,愈漫愈廣,其陰謀詭計,似落其枝葉,以撼其根本」。可以說,石達開確實是治理國家的一把好手,這在太平天國實屬難得。要知道,太平天國不缺猛將,缺的是治理國家的文官,而石達開正好可以彌補這方面之不足。為此,楊秀清不得不倚重他。

其三、石達開手握重兵,家族成員猛將如雲,楊秀清不想過早得罪他

與明清玩專制主義中央集權不同,太平天國實行「分權制」,天王只是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是精神象徵,國家大權分別掌握在各王之手,這與拜上帝教初建時之特殊情況有關。金田起義時,楊秀清、蕭朝貴靠玩「跳大神」擠進核心領導層;韋昌輝則是靠給予巨額資金贊助,是當之無愧的大股東,因此獲封「副軍師」、北王六千歲;石達開則是帶著5000客家人入伙,這股份相當大。要知道,金田起義時,總兵馬兩萬左右,其中韋昌輝2000,紫荊山區會眾3000,秦日綱礦工2000,黃文金從博白帶來5000多,石達開也是5000。此外,石達開家族有許多猛將,如石祥禎、石鎮綸、石鎮吉等,均為驍勇善戰之人。就沖著這一點,石達開手頭兵力雄厚,家族又多出猛將,楊秀清也是不敢輕易得罪。要知道,石達開可不吃「天父下凡」這套,本身對楊秀清玩這旁門左道就不滿,若還是受任意杖責,估計就得翻臉了。對此,楊秀清不會不知道,自然沒必要得罪他。

綜上所述,石達開手握重兵,又擅長治理國家,對楊秀清又沒構成直接威脅,所以楊秀清雖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卻不會杖責石達開,道理就在此。不過,楊秀清也對石達開玩敲山震虎,就是藉助「牧馬人事件」,公開杖責他老丈人黃玉琨,算是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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