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悍將黃老虎：連連擊敗左宗棠愛將，後被槍炮打死

1864年3月，久居深宮之中的洪秀全奄奄一息，他拒絕服用藥物，而是將希望寄託天父、天兄。不過，洪秀全表面如此，內心卻非常恐懼，他知道天京城肯定是守不住了，於是找來族弟干王洪仁玕託孤，安排好後事。洪秀全告訴族弟，若是天京陷落，則立刻帶著幼天王洪天貴福去湖州，找「老虎」黃文金，讓其護送幼主去陝西，開闢太平天國新基地。洪秀全臨死時想到黃文金，證明此人非同一般，是可以委以重任之大將。在此，筆者就來談談太平天國這位悍將，他經常吊打左宗棠愛將蔣益澧，清軍稱其為「老虎」，後因太過勇猛被槍炮打死，還被左宗棠挖掘墳墓，鞭屍，實乃悲劇。

黃文金（1832年—1834年），廣西博白人，太平天國著名將領，因功封「堵王」千歲。馮雲山宣傳拜上帝教時，由於紫荊山區地形分散，於是各地設分會，並讓當地頭目組織、教育會眾。當時，拜上帝教主要基地有五個，桂平、貴縣、平南、博白、象州，黃文金是博白拜上帝教分會老大，算是元勛級別人物。1850年12月，接到金田團營命令後，黃文金在博白聚集會眾2000餘人，而後帶領會眾奔赴金田，沿途擊敗陸川、玉林團練武裝，到金田時麾下兵馬5000餘人（一說是6000人），所帶來的股份與石達開一樣（亦是5000人）。當時，聚集到金田之會眾2萬多，黃文金貢獻四分之一，因自己不是平在山勛舊，所以股份雖多，地位卻不是很高。

黃文金貌似不太在乎這些身外之物，雖然沒能像石達開一樣受重視，但他卻任勞任怨，打仗時也十分勇猛，所以楊秀清對其大力提拔，定都天京後不久便授予授東殿左三十一承宣使，作為楊的親信，地位與林啟榮差不多。1854年4月，林紹璋在湘潭戰役中慘敗，湘軍乘勝反攻，連下岳州、武昌、田家鎮、半壁山，秦日綱軍團一潰千里，湘軍前鋒抵達九江城下。此時，石達開挂帥西征，黃文金率東殿陸師精銳屯駐湖口要塞，配合翼王作戰。在湖口，黃文金作戰勇猛，冒著槍林彈雨衝鋒陷陣，屢屢擊敗胡林翼、羅澤南部湘軍陸師，為石達開取得湖口、九江大捷立下汗馬功勞。1857年，黃文金率軍迎戰湘軍水師，擊斃悍將蕭捷三、羅勝發、史久立，繼續將湘軍水師分割在長江、鄱陽湖。

1856年9月，「天京事變」爆發，東王楊秀清死於非命，作為東殿親信的黃文金轉投韋俊名下，成為其賬下一員大將。韋俊，北王韋昌輝弟弟，太平天國著名將領，兩次鎮守武昌要塞，曾擊斃羅澤南，差點活捉胡林翼，巔峰時期，陳玉成都是他下手。因「天京事變」之緣故，韋俊深受洪秀全猜忌，楊秀清弟弟楊輔清更是無故挑釁，經常玩「擦槍走火」之事，其處境相當艱難。為此，韋俊決定渡過長江去投靠李秀成，可陳玉成出兵攔截，封鎖長江，與楊輔清共同挑起「池州兵變」，斷了韋俊留在太平天國之最後希望。無奈之下，韋俊投靠清朝，並派黃文金率兵去攻打蕪湖，作為「禮物」清朝。但是，黃文金半路酒醒，於是率兵殺回來，與古隆賢、劉官芳一起拿下池州，並未追隨韋俊降清。

奪回池州後，黃文金處於「半獨立」狀態，名義上歸陳玉成管，但更多是自己獨立戰鬥，有時配合楊輔清作戰，也許是兩者防區靠近之緣故。1860年春，李秀成執行「圍魏救趙」，率兵突襲杭州，黃文金與楊輔清率軍從江西北上，攻克高淳、東壩、溧水、秣陵關，突破敵軍在天京西南筑長濠。李秀成回師後，黃文金率兵大戰清軍，第二次摧毀「江南大營」，和春、張國梁敗逃，長達三年之久的天京之圍解除。緊接著，黃文金與陳玉成、李秀成、李世賢揮師東征江浙，攻克蘇州、常州。同年秋，黃文金配合大軍「西征武昌」，率軍包圍祁門曾國藩大本營，與鮑超展開激戰，身受重傷。

1861年，黃文金與譚紹光揮師東征，攻克湖州城，黃從東門入，譚從南門進，活捉清團練頭目趙景賢，因功封「堵王」。此後，黃文金鎮守湖州，並與左宗棠麾下大將蔣益澧、「洋槍隊」、歐洲干涉軍進行長期戰鬥，屢次擊敗強敵。1864年4月，太平天國戰局急轉直下，蘇州、杭州、富陽、餘杭、常州、嘉興等相繼失守，蔣益澧再次與「洋槍隊」、外國干涉軍、太平天國叛軍聯合進犯湖州，揚言清除太平天國在浙江最後基地。此戰，黃文金精心準備，設置三道防線，層層阻擊清軍。6月，黃文金在思溪、雙橋連接擊敗蔣益澧，並擊斃其坐騎，打死打傷敵軍一萬餘人，蔣益澧在激戰中差點被活捉，清軍打呼：「踞湖州如故」，對黃老虎可謂是讚歎有加。7月，蔣益澧麾下水師被擊敗，叛徒蔡元吉隻身逃命，黃文金再次獲勝。

湖州保衛戰期間，黃文金表現相當出色，憑藉一己之力硬扛幾萬敵軍，還打得左宗棠愛將蔣益澧毫無招架之力，戰鬥值可見一斑。1864年7月29年，吉字營攻破天京，幼天王洪天貴福逃往廣德，隨後來湖州找黃文金，試圖東山再起。黃文金也算是忠臣，他一路護送幼天王去湖北尋找扶王陳得才，而後去陝西建立根據地，繼續抗清。但是，黃文金太過勇猛，護送期間，不顧主帥身份經常衝殺在第一線，後在寧國被湘軍抬槍擊中腰肋，不治身亡。黃文金死後，這支大軍沒了優秀主帥，指揮混亂，連戰連敗，幼天王很快被俘虜。

黃文金雖已死，但清軍還是不放過他，於是下令掘墳，鞭屍，史料記載：「劉光明當即將屍身亂刀砍裂，首級解省呈驗。臣驗該逆面貌，年約五十上下，髭長而疏，齒已脫凈，耳後有一黑痣。當飭梟示（杭州）武林門外。其偽印現存未毀，可取驗也。」實乃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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