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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齊邦媛筆下的「巨流河」在哪,你知道嗎?

首發:4月19日《新華每日電訊》草地周刊

作者: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張倵瑃、孫仁斌

遼河,曾被稱為巨流河,是中國七大河流之一,既是「遼寧人民的母親河」,也被視為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之一。

它曾是水路運輸樞紐,肩負軍事和政治使命;也曾作為通商口岸的黃金水道,溝通世界與中國。

歷史的風煙消散。遼河孕育的文明卻如點點繁星,閃耀在中華文明的星河中

遼河夕陽晚照。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一場倒春寒過後,黑土地開始慢慢蘇醒。

56歲的張興華一早就來到遼寧盤錦二界溝的造船廠,和他的工人們一起開始排船製造工作。這位有著30多年造船經驗的掌作師傅憑藉著精湛的造船技藝,復原了遼河口歷史上的多艘古船,再現了遼河口「舳艫相接,帆影覆河」的盛景。二界溝排船技藝,也被評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離船廠不遠,就是遼河的入海口。蟄伏了一個漫長冬季的遼河水又恢復到以往的浩浩湯湯,奔涌流淌。

工作間隙,張興華坐在遼河邊上,唱起了漁歌:「遼東灣好地方,潮漲流北上,潮落流南淌。早出乘流去,晚歸順潮漲,千年古漁雁,身隨心神往……」

蒼涼渾厚的漁歌聲中,河面上涼風鼓盪,把人的思緒帶到遼河那煙波浩渺的歷史中,或金戈鐵馬、鼓角爭鳴;或商賈輻輳、百舸爭流……

流淌了數千年的遼河,是中國七大江河之一,也是遼寧的母親河,如今,她依然不舍晝夜、浩蕩奔向大海,賡續著它千年承載的使命。

閻天雷製圖

烽煙:一條河的軍事與政治使命

《三國志·吳志》記載,嘉禾二年(公元233年),東吳孫權「使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等將兵萬人,金寶珍賀、九錫備物,乘海授淵。」淵是遼東太守公孫淵,坐鎮襄平(今遼陽)。孫權派出萬人使團從海上一路浩蕩北上,經渤海沿遼河抵遼陽,證明遼河當時已具備很強的通航能力。

孫權遣使的目的是聯合公孫淵抵禦曹魏政權,結果卻被其出賣。公孫淵下令將使者許晏等人斬首,將首級呈送魏明帝。後來,公孫淵又背叛魏國,自立燕王。景初二年(公元238年),魏明帝派太尉司馬懿率軍4萬討伐。司馬懿的大型船隊趁遼河雨季水漲,水路進軍兵臨襄平,剿滅了公孫淵政權。

曹植曾在文章中說道:「遼東負山岨之國,勢便形固,帶以遼海。」遼寧省博物館原館長王綿厚認為,那時遼東水路交通已較為發達,歷史上多次戰爭以遼河為紐帶展開,也說明這條河流最初肩負的軍事和政治使命。

航拍遼河。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據文史學家考證,漢代以前,遼河被稱作句驪河,漢代稱大遼河,五代以後稱為遼河。

作為中國七大河流之一,遼河也被視為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之一。遼河有東西兩源,東遼河發源於吉林省的哈達嶺;西遼河又有兩個源頭,其一是內蒙古境內的西拉木倫河,其二是河北境內的老哈河。二者在河北北部匯合為西遼河,流入吉林省,再向南折,於遼寧省昌圖縣境內匯合成遼河幹流,迤邐南流,最終在遼寧的盤錦注入渤海。

從地圖上看,遼河以其獨特的東北傾向西南的流向,貫穿遼寧全境。「遼寧人民的母親河」這一稱號,它當之無愧。自然因素上,遼河以其豐富發達的水系惠澤兩岸人民。歷史上,它被提及更多是出於軍事和政治的需要。

金代時,設立遼東漕運司,元朝設立遼東行省,水路交通進一步發展。史料記載,某年遼東饑荒,元廷「發粟十萬,海運濟之」。

明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朱元璋派軍隊從山東渡海,控制了遼東,並在遼東設立衛所。其中,遼河沿岸先後設立了12個衛,以海城、瀋陽、鐵嶺等地駐軍最多。遼東駐軍運輸糧餉、衣物等軍需物資,遼東向關內運回士兵遺骸等,也都通過海河聯運來實現。

公元1626年正月十四,努爾哈赤率兵進攻寧遠城(今遼寧興城),被袁崇煥用紅夷大炮所傷。努爾哈赤退兵回到瀋陽,後轉去清河溫泉休養治療,又從清河乘船沿遼河支流太子河順流而下,返回瀋陽。浩浩蕩蕩的船隊在太子河上行駛,努爾哈赤的病情卻突然加重,當年八月十一日,龍船行至離瀋陽還有40里的叆雞堡,這位後金的開創者與世長辭。

康熙年間,為抵禦沙俄侵略,清政府在巨流河(今遼河)渡口、烏喇(今吉林省境內)等地分別修造船隻百餘艘,用以運送軍糧。在遼河上游的鄧子村、伊屯河流經的伊屯門等地修築倉庫存儲軍糧。兩岸米糧由政府徵收後,通過遼河輾轉運抵伊屯門,再由松花江運至各軍營,為雅克薩之戰的勝利提供了後勤保障。

遼河從清代到民國,一直被稱為巨流河。1925年末,原為奉系將領的郭松齡發表反奉宣言,率部攻佔山海關、錦州等地,郭松齡部與張作霖的奉軍以巨流河為界,展開決戰。後郭松齡遭到日本關東軍襲擊,後方被從黑龍江趕來支援的奉系吳俊升部切斷,郭軍一敗塗地,兵敗被殺。

台灣作家齊邦媛在她的《巨流河》中,記述了這場戰爭給她的家族帶來的深重苦難:她的父親齊世英因深得郭松齡賞識、為其出謀劃策而遭到奉系軍閥通緝,舉家流亡全國,最終輾轉到台灣。從巨流河到台灣的啞口海,一個家族,兩岸流徙,這條河見證了中國歷史的更迭,也記錄了一個又一個普通家庭和生命個體的喜樂哀愁……

航拍遼河。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通商:最是那一碧似水的繁華

東西遼河在遼寧省昌圖縣境內的長髮鄉福德店匯合,站在遼河幹流起點的觀景台上向下望去,東西遼河宛如兩條巨龍投入母親的懷抱,隨遼河幹流蜿蜒向西南奔流而去。

然而,在地圖上,卻找不到福德店的坐標。當地村民介紹說,清朝年間,東西遼河交匯處有一條驛道,南接康平,東連昌圖,北通吉林,每天行人絡繹不絕。這裡有一家車馬店,名為「福德店」。

「原來這地方有個小屯子,只有幾戶人家,後來車馬店的生意興隆,大家就把屯子的名字忘了,反倒記住了福德店的名字。」村民何慶元說。

這個當地眾口相傳的故事,道出了遼河在歷史上的第二個重要功能:商貿往來。

歷史資料記載,早在明清時期,南方出產的綢緞、布匹等民用商品及貨物運輸均由商船跨渤海入遼河。牛庄、田莊台等一批遼河碼頭應運而生,成為當時有名的商業集散地。

「遼河河口碼頭經過了從牛庄到田莊台,再從田莊台轉向營口這樣一個發展過程。」盤錦市原文物管理辦公室主任楊洪琦說,在奔流向海的過程中,遼河水因攜帶大量泥沙,造成淤塞。遼河的下遊河道在這漫長的近2000年間不斷西擺,入海河口也相應地西移,最終導致了遼河航道「河口碼頭」的位置變遷。

遼河昌圖段生態封育。遼寧省水利廳供圖

早在明代,牛庄就是遼河航道的河口碼頭。到清代早期,不斷西擺的遼河下遊河道使牛庄逐漸偏離了主航道,進而失去了河口碼頭的天然地利。在其下游西南方向的田莊台,則接續牛庄,成為遼河航道的又一處著名河口碼頭,於遼河右岸繁榮了一個多世紀。

「八里河岸,泊船上千;市井繁華,鋪戶櫛比。」史料記載,清代的田莊台,有各行業的工商店鋪三百多家。如今的田莊台古鎮上,還保留著許多老字號的店鋪:劉家果子、老胡家燒雞、魏家盒糕等,至今仍是聞名遐邇的遼寧名吃。

「由於盤錦冬季天氣寒冷,遼河航運受到季節限制。河開而航運起,河封而航運止。」楊洪琦說,歷史上,田莊台的客商多來自山東、河北等地。他們來時攜帶家鄉的物產如布匹、瓷器、紙張等,抵達後通過本地商人把貨物出售,返鄉時再把東北產的豆製品、雜糧、藥材等帶回家鄉販售。

始建於道光十四年(公元1834年)的田莊台道觀保靈宮,當地亦稱「寄骨寺」,寺內建有「寂骨室」14間。雲集在田莊台的外地商人,如有不幸故去,又暫時無法安葬的,同來的老鄉就會把其屍骨暫寄在「寂骨室」,等到返鄉時把同伴帶回故鄉安葬。

田莊台的商事繁榮,隨著營口開埠通商而逐漸走向衰落。

清咸豐八年(公元1858年),第二次鴉片戰爭中,清政府與英國簽訂的《天津條約》中約定:「增設牛庄、登州、台灣、潮州、瓊州開埠為通商口岸」。1861年,英國派駐中國牛庄領事館的首任領事到達牛庄,看到這裡入海口水淺,大船難以進出,難以作為口岸開埠通商。不久,英國人發現牛庄管轄的沒溝營水深河闊、距入海口很近、碼頭緊靠城鎮,便向英國政府報告,建議將牛庄改為沒溝營開埠通商。這一建議最終得到了清政府同意。1866年,清政府官方文件中將「沒溝營口岸」簡稱為「營口」。

東方白鸛(遼河昌圖段)肖顯志 攝

營口開埠通商後,商船往來更為頻繁,帶動了遼河航運的迅速發展。遼河沿岸,新興了一些航運碼頭,延長了遼河通航的距離。當時的遼河水運由營口經田莊台、遼中、新民、法庫、鐵嶺、開原直通三江口,形成了625公里的黃金水道。

在今天的營口,當地根據歷史形制,恢復了營口老街的樣貌。在這條被譽為東北最早、保存最完整的百年商鋪博物館的老街上,「瑞昌成」運輸公司、「興茂福」雜貨行、「東記銀號」等老字號古建築,述說著這座東北最早開埠通商的城市昔日的繁華。

「清代以前,往來遼河的船隻絕大多數是為著救濟東北軍民而來,很多是受政府之命不得已而來;入清以後,東北移民逐漸增多,東北大地得到漸深漸廣的持續開發,使之有能力做了一個相當漂亮的轉身——由仰食於內地,轉而成為互補於內地;從單向輸入轉而成為雙向對流。」楊洪琦說。

他認為,這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逆轉事件,使源自民間、出於商業目的而進行的遼河航事,得到支持與發展,漸漸淡化了遼河航運原初的軍政色彩,並開創了遼河沿岸的一段繁華歷史。

營口市委黨校青年學者李萌說,據《營口文史資料》等記載,清同治年間,遼河流域的船有煙台、威海、石島、青島、天津、寧波、汕頭、廈門、香港等地區和英國、日本等國家的大木帆船、輪船,航海沿河而來,累計一年達4萬多艘。

「有資料記載,1901年至1910年10年中,外國人從營口碼頭運出的大豆、豆油、藥材、煤炭等資源每年不少於100萬噸。這也表明,遼河水道已經成為溝通中國關內與關外,中國與世界各國的一條樞紐。」

遼河航運至晚清時逐步走向衰落。由於遼河自身的季節性所限,加之日俄戰爭後,大連及安東(今丹東)相繼開港,遼河的貨物吞吐被分流;京奉鐵路及其支線以及南滿鐵路的陸續建成通車,使東北各地相繼出現了鐵路聯運,各地貨物可短時間內運抵大連。大連港及南滿鐵路均已被日本「租借」,日本在遼河流域採取了諸多限制措施,如在光緒三十二年,日商承建遼河新民段巨流河橋時,故意降低橋樑高度,使大船無法通行。這些因素都限制了遼河航運的發展,使之日趨衰落。

新中國成立後,交通部門對遼河運輸進行了整治,遼河航運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和發展。隨著交通工具的發展,水運終究難與火車、汽車等競爭,運量日漸減少,遼河航運逐漸成為歷史。

盤錦遼河入海口附近的紅海灘。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治水:重現紅灘綠葦舊容顏

歷史上的遼河口,有著鹼蓬草遍地的紅色海灘,有著大片的蘆葦盪。遼寧省作協主席滕貞甫就以遼河口濕地為背景,創作了小說《刀兵過》。

「我以遼河口濕地那片被稱為『南大荒』的蘆葦盪為背景,壯觀綺麗的綠葦紅灘,一個烏托邦式的小村莊,上演著一幕幕過刀兵的人間悲喜劇。」滕貞甫說。小說中,舊時遼河口附近村莊的生活環境令人神往。如今,經過遼河流域的環境治理和生態修復,小說中的紅灘綠葦正重現在世人面前。

蜿蜒曲折的遼河。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遼河水由濁變清,經歷過一個漫長的階段。

新中國成立後,遼寧作為重要的重工業基地和裝備製造業基地,工業建設如火如荼,許多工廠臨遼河而建,遼河為這些企業的發展提供了大量水資源。然而,由於環保意識不強,遼河成了這些工業企業的排水溝,一度是泛著各種油污的「五彩河」。因長期重度污染,1996年,遼河被國務院列入全國「三河三湖」重點治理「黑名單」。

近年來,遼寧、吉林等地各級政府投入巨資對遼河進行治理,發起了一場遼河污染防治攻堅戰。遼寧舉全省之力,秉持鐵的決心、鐵的手腕、鐵石心腸「三鐵精神」,實施了關停造紙企業、建設污水處理廠、生態治理「三大工程」和遼河治理攻堅戰、「大渾太」治理殲滅戰、凌河治理阻擊戰「三大戰役」。為了讓母親河休養生息,遼寧省實施了退耕還河工程。近年來,遼寧省政府每年投入2億多元,從沿河農民手中回收回租河道內側河灘地,實行退耕還河、自然封育。

新民市楊家窩堡村村民石玉昌說,河道封育以來,村民們把河灘地租給政府,可以得到一部分租金,還可以外出打工。河裡的水變清了,環境變好了。

封育遼河(昌圖)。遼寧省水利廳供圖

2013年,遼河率先從「三河三湖」重點治理「黑名單」中「摘帽」。這一年的瑞典斯德哥爾摩世界水周上,遼寧省還以遼河流域治理成功之舉,代表中國,首次向世界介紹流域治理的成功經驗。

「這是世界上僅存的無頜類脊椎魚型動物之一,早於恐龍出現,距今有3.6億年歷史。」在鐵嶺市環保局生物標本室里,工作人員指著一隻新近在遼河鐵嶺段發現的東北七鰓鰻標本告訴記者。

隨著遼河治理深入開展,遼寧母親河的水質持續改善,水中的生物種類不斷增加,兩岸碧水藍天得以重現。

自古以來,遼河水患頻仍,為了減少河水泛濫淹沒農田、村莊,新中國成立後,陸續在遼河沿岸興建大型水利防洪設施,修建了彰武縣的鬧德海水庫、梨樹縣的二龍山水庫等綜合水利樞紐。

在遼河盤錦段,兩道防洪堤把遼河箍得如鐵桶一般。盤山縣水利局局長何桂立說,從當年的水患頻繁到如今的堤水灌溉,「母親河」的脾氣變得更加溫順,不利的因素少了,造福兩岸兒女的作用更大了。「盤錦每年水稻產量達到90多萬噸,遼河為我們提供了充足的水源,是當之無愧的母親河。」

遼河七星濕地。遼寧省水利廳供圖

文明:大河裡奔流著的文化血脈

距瀋陽市60多公里的新民巨流河村裡,有一處巨流河古城牆遺址。史料記載,清初修築由盛京入關攻打明朝的疊道時在此鋪設浮橋,以便通過,因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故而在此築城,取名巨流河城。

《新民縣誌》等資料記載的這座古城,呈正方形,周長約1940米,城牆裡石外磚,中夾夯土,辟有三門,東門稱拱固門,南門稱嘉定門,西門稱永靜門,門額用漢字書寫,旁襯滿文。

如今,古城已消散在歷史的風煙中。歷史上,遼河孕育的文明如點點繁星,閃耀在中華文明的星河中。

盤錦的古老排船製作工藝。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穿越群山、永不停歇的遼河,誕生了深沉的夏家店文明,他們中的一些人跨過燕山,來到中土,與當地部落漸次融合,共建了傳奇的商朝……」

這是遼寧省博物館《古代遼寧》專題展覽中的開篇語。走進遼寧省博物館的《遼河文明展》,彷彿溯時光之河而上,踏入了悠遠深邃的歷史。從數十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開始,古人類就在這裡繁衍生息,他們步履蹣跚,穿越漫漫歲月,走向文明。進入新石器時代,遼河流域的先民開始規劃聚落,營建房屋,並出現龍崇拜的觀念。

上世紀80年代,在遼寧西部的牛河梁,考古發現了紅山文化,昭示了中華民族祖先從氏族到古國的發展歷程。這一發現被讚譽為「喚醒了中國,震驚了世界」,並誕生了中華文明的「滿天星斗」說。

紅山文化研究專家郭大順說,遼河流域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發源地之一。遼西發現5000年前的祭壇、女神廟、積石冢群址,考古學界推斷,這一重大發現將中華民族文明史提前了1000多年。

遼河流域的「龍」的形象與龍文化,出現最早,大約在公元前8000年,在阜新查海誕生的堆塑龍,被稱為「中華第一龍」。

「遼寧境的原始『龍』形象,出現的時間早,類型較多,形制獨特,已經進行了美的創造:它們的雛形類似某個動物如野豬、鹿和鷹類的鷙鳥,既非寫實,也不是完全抽象,在『似與不似之間』。龍形象的創造和龍文化的濫觴,以及『龍』的中華民族文化符號的意義,在紅山文化時期,就已經確立了。這是遼河文化對民族文化的奉獻,也是它映照古今的亮點。」歷史文化學者彭定安說。

位於遼寧盤錦的遼河入海口。盤錦市委宣傳部供圖

距今4000多年前,遼河流域由古國時代跨進了方國時代,遼西夏家店下層文化與先商文化有著密切的關係。西周至春秋戰國時期,隨著燕文化的擴展以及東北各民族文化的交匯,分布在遼河流域的眾多青銅文化在與中原文化的頻繁交流中,逐步融入了華夏民族「多元一體」的發展軌道,並影響到廣大東北亞地區。

近1400公里的遼河蜿蜒曲折,歷史上的遼河流域,延展著豐美的草原,諸多馬背上的民族,包括匈奴、東胡、烏桓、鮮卑、契丹、蒙古、女真和滿族,他們依託草原和大河,厲兵秣馬,馳騁征戰。

翻閱史書,遼河文明與中原文明的相遇,許多是以「襲擾」「作亂」被提及。「五胡亂華」「澶淵之盟」、清軍入關……這些戰亂頻繁的年代,帶給人們深重的苦難,同時也促進了不同文明之間的交流。彭定安說,以「五胡亂華」為例,數以百萬計的北人南渡,使北方農耕地區先進的生產工具和耕作、水利技術等傳播到南方,促進了這一地區的開發與「後來居上」。

雖然歷經坎坷艱辛,遼河文明最終融入中華文明大家庭。一如遼河水,雖然源流眾多,但最終還是匯聚到一處,投向浩瀚大海的懷抱。

「抗日戰爭時期,在瀋陽率先打響了十四年抗戰的第一槍;新中國成立後,大量的工業企業拔地而起,母親河也為工業生產做出了巨大貢獻。從古至今,遼河都在發揮著巨大作用。這種抗爭、奉獻的精神,形成了遼河文化和文明新的內涵。」中國近現代史料學學會副會長王建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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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製:易艷剛 | 責編:張慧 | 校對:趙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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