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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酒與中國文化息息相關,它的神力當出現在書法藝術里的時候,這種情感已是呤詩劍舞,醉酒當歌,揮灑在黑白的神奇世界,顯示出「酒是英雄,才是膽」的本色。

唐代「李白斗酒詩百篇」,更有「顛張醉素」、「狂來輕世界、醉里得真如」。我讚美酒,讚美懷素的狂草書法,讚美酒與書法如同氣血融匯在中國文人的深層肌體中。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本文就以懷素書法藝術的偉大成就,領略酒與書法藝術情感新創造的奇蹟。著重談兩點看法,僅供研討。

其一,懷素的書法藝術是建立在佛教思想基礎上的,自古佛門出人才,「苦行僧」的學習方法為懷素書法打下了堅實的書法功底,即書法功底再現出才是膽。

其二,懷素的書法藝術的成就在於酒與書法的合作,現出「酒是英雄」的藝術情感,又是先天與後天的努力的結果,成為唐代書法中一代的書法豪傑。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儘管當時行僧的生活清貧困苦,但懷素仍然酷愛書法「志向不移」。

「貧無紙可書,乃種芭蕉萬餘株」,以蕉葉供揮灑,名其庵曰『綠天』。書不足,乃漆一盤書之,又漆一方板,書之再三,盤板皆穿「(馬宗霍《書林記事》)。」

棄筆堆積,埋于山下,號曰「筆冢」(唐李肇《國史補》)。至今零陵一帶還流傳懷素學書「觀雲悟理」、「蕉葉練字」、「墨池與醉僧」、「綠天庵和尚長安求學記」的故事。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懷素書法藝術的成就還在於他懂得:書法創作之大忌,最怕抄寫多了書成匠氣、俗氣,追求「書卷氣」貴在創新。懷素成功的原因就是,書法突破了前人墨守成規、按部就班的臨寫方法,能臨古人書,更能出古人法,懷素在他的《自敘帖》中就總結了學習書法的經驗。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第二,懷素書法的成就與他的書外的修養息息相關。這種佛門的修養,培養了懷素書法藝術的個性與情感;特別是順其自然、與世不爭、醉酒當歌、人生幾何,書法一揮而就,酒後全心身處於最佳的狀態,即興投入書法創作,把握得恰如其分。

同時,社會中人生的坎坷與人性的不公、不平,使他有才不可施展。「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無酒有書讀、有書抄、有酒就「顛狂」,久而久之,習為自然,有不少傳說的故事記載。據《釋懷素與顏真卿論草書》,懷素自敘曾「觀夏之多奇峰,輒常師之,起痛快如飛鳥出林、驚蛇如草,又遇拆路,一一自然。」這種「顛狂」是平常修養與觀察萬物,記憶的結果,也是他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二。

懷素的書法藝術的情感,表現特點是「顛狂」。也許說是「酒醉吐真言」的表現,這種酒後神力在書法線條上的再現,是有隨心所欲的,同時又是有法度的。人對酒的嗜好、對書法的鐘情,如同美酒與美女的結合,都是心身自然需要所決定的,當這種酒分子作用於人,人又作用於書法之時,在人的感情上,流露於人的行為為上,是複雜多變的。體現在書家的性格與藝術個性上,都是各自不一樣的。

因此,這就為我們研究醉酒與書法提出了研究中國的佛文化、中國的酒文化、中國書法以及禪文化等內容的新課題。不是所有的人醉酒後能「醉拳」、「嘴劍」一樣出奇制勝。

中國有句俗語就是「酒是英雄,才是膽」。所謂「藝高人高,人膽大」。懷素假若沒有平日勤學苦練書法的功底,醉酒後也只能和一般的醉漢一樣,不是在佛門酒後抱女人,也就不能成為「顛狂」善草的大書法家。反之沒有酒的作用給他喝杯白開水,也難於這種情感,「醉素繼張顛」也難讀起。因此這酒與書法是辨證的。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有人說:如果要成為一個書法家,一定要醉酒,這樣強加酒與書法是不實際的。書法家中也有很多人不會喝酒,這是先天的心身需要所決定,同時又與社會時代的關係「時勢造英雄」。一般來說,酒前酒後,按照醫藥學上講,血液循環以至腦神經是發生了變化,特別是心境的狀態有所不同,能夠掌握酒與心境的平衡與利弊關係,酒就能助長和完善這種最佳創作書法的狀態。因此,懷素嗜酒與酷愛書法還是相輔而成、相得益彰的。

中國人古今都「飲酒以養性,草書以暢志」,繼張旭以後有不少書法家同是僧人都因醉酒作書,書風也不盡相同。據記載五代僧人草書家貫體《觀懷素草書歌》。

以七言古詩讚美懷素:「張顛顛後顛非顛,直至懷素之始是顛。」詩中評說兩人都在酒後下筆,情態相似,各自性格與草書風格是不同的,「張旭為顛,懷素為狂」、「狂素繼顛張」,張顛不算顛,從反面的語氣來肯定張旭,從而更加有力地讚揚懷素。他們一個共同特點是:顛(狂),即酒後書法的豪放不羈。懷素的「真顛」是書法出之於師祖,師承而又善變。「醉素」的狂草在酒興到之際,神力得到充分的發揮。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當代書法家們把「張顛醉素」的書作研究比較,風格就不盡相同:「張旭是情感的宣洩,用筆提按轉折分明,中鋒側鋒並施,粗細對比懸殊,筆勢雄豪縱逸,表現出世俗和會中人的感情跌宕;而懷素草書則是生命的寄託,中鋒用筆,剛寓柔中,雖然在字形大小欹則、墨色變化上可以看到感情的起伏,但變化的幅度比張旭小,懷素是全身地投入書法創作,並在書法的創作中得到超脫。」(中國書法雜誌社編《書法藝術》1987年版)。

可見,酒對不同的書家能產生不同的書風,但不能改變書家的氣質與追求目的,這就為我們進一步研究酒與書法藝術的作用提供了研究的價值。


在領略懷素書法藝術「酒是英雄,才是膽」,應該說明一下,醉酒的最佳狀態是:適宜、適度、適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下面從四個方面淺談一下酒與書法藝術的作用:

第一,「醉素」書法是對酒適宜地進取,有利於加速血氣循環,人的神經集中與大腦思維相對的放鬆,雜念減少,心身處於控而不控的狀態,最宜表現個人氣質的真實面目。先從「氣質」說起,狹義的「氣質」即人的「天性」、「稟性」、「性情」、「脾氣」,這是先天鑄就的一種特性,人皆有之,互不相同。廣義的「氣質」則是先天氣質經過後天的教化和影響形成的;以這種氣質為基礎的個性特徵與作品的風格產生出「藝術個性」。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古人所說:「字為心畫」、「書如其人」、「書道妙在性情……」。近代美學家朱光潛生動的比喻:「天生的是資稟,造化的修養;資稟是潛能,是種子;修養使潛能實現,使種子發芽成樹,開花結實。資稟不是我么自己力量所能控制的,修養卻全靠自家的努力。」(《朱光潛美學文集》第二集249頁)懷素的書法藝術的偉大成就,成功再現了這一點。

第二,「醉素」書法是在對酒進取適度之時,最容易放下包袱,使書法創作深入進行,同時使腦與心、心與手、手與筆端達成「六合」,氣血達成力度。時有產生意外的書法布局與結字、結字與用筆、用筆(提、按、頓、挫等)與黑色(干、濃、濕潤、枯澀、飛白等)的效果。《續書譜》云:「古人作草,如今人作真,何嘗苟且。其相連處,特別引帶。嘗考其字,是點畫處皆重,非點畫處偶有引帶,其筆皆輕。雖復變化多端,而未嘗亂其法度。張顛、懷素規矩最號野逸,而不失此法。」後人在書畫藝術中深受其影響。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第三,「醉素」的書法藝術是對酒適合的發揮,飲酒與不飲是不相同的。膽大藝高,「酒助英雄膽」,「李白斗酒詩百篇」,杜甫「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抒發情懷,懷素「以狂繼顛」,把酒與書法看成是生命的寄託。懷素的書法藝術分為兩種:以《自敘帖》為主的狂放之極的代表作,其是「狂來輕世界,醉里得真知」,宛如一部用線交織而成的交響曲,察音色、聽旋律,把人引入美麗的王國。狂草中不僅含有楷書的內容,而且著意創新,醉意中融入篆書筆法,具有宛轉迴環的特點,又像一幅寫意的畫卷,色彩斑斕,墨氣淋漓,滿紙生煙,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獨特面貌。

另以一種以《小草千字文》(又稱《千金帖》,為時63歲所寫)為代表的是平淡之極的代表形成鮮明的對比。儘管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作品,可以說,這也是「醉素」的書法藝術與酒適合的發揮。

懷素:我有一壺酒,足以寫書法!

第四,「醉素」的書法藝術是對酒的嗜好即興而發,但又是醉翁之意豈在於酒?正如書家評曰:「亂拿亂抹無規矩」,信手糊塗難得「顛狂醉素」。我們不如說這是功力與性靈的結合與發揮,是平日精勤養性之倍於常人的結果。古人曰:「有功無性,神采不生;有性無公,神采不實」,懷素書法的神采是功——性——酒的結合體。黃庭堅評畫說:「初未審識畫,讓參禪而知無功之功,學道而至道不煩,於是惡知巧拙工俗」。

書法的功力是內涵的,酒是功力的外延。懷素的書法不論是狂放和平淡之極的作品,兩種意趣迥異的作品反映了懷素一生稟性疏放,不拘細節行僧的兩面:受佛教思想影響,「苦行僧」的為人處世,既超脫塵世,又不甘佛門拘束以及參禪悟道的結果,以追求人生逍遙自在的無為理想。縱觀如此,這就是我們在領略懷素書法藝術情感及其酒與書法的作用,構建了唐代書法偉大成就之所在。千百年來,「醉素」書法藝術在中國的書法的史冊上是一塊「酒是英雄情懷,才是書者功膽」的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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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丨馮錯

主編丨凌晨 Anna 猴小竄

編輯丨猴小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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