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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中的柳文評點輯略

《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中的柳文評點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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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是清代姚鼐輯、近代王文濡校注的一部古文評點的著作。

姚鼐(1732—1815),清散文家。字姬傳,一字夢穀。室名惜抱軒,舊時或稱惜抱先生。安徽桐城人。乾隆進士。官刑部郎中、四庫全書館纂修官等職。先後主講江寧、揚州等書院凡四十年。治經學兼及子史、詩文。曾受業於劉大櫆,為「桐城派」主要作家。主張文章以「考據」、「詞章」為手段,闡明儒家「義理」。作品多為書序、碑傳之屬。有《惜抱軒全集》。選有《古文辭類纂》、《五七言今體詩鈔》。

王文濡(1867-1935),原名承治,字均卿,別號學界閑民、天壤王郎、吳門老均、新舊廢物等,室名辛臼簃,浙江吳興(今湖州)人。南社成員,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大東書局、文明書局、進步書局、鴻文書局、樂群書局及國學扶輪社編輯、總編輯。近代著名學者、國學家。著有《唐詩易讀》、《學詩入門》、《學詩初步》、《蠼屈館筆記》等。編注《明清八大家文鈔》、《現代十大家詩鈔》、《歷代詩評註讀本》、《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對聯大全》等。

《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的編排體例,序目後附作者小傳,篇中正文注音,加圈點。《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的版本,初版於民國十二年(1923)三月,上海文明書局鉛印本。後上海文明書局,上海中華書局多次再版,十數年間多達十幾次。另有台灣中華書局1962年版,華正書局1974年版。

《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的評語,眉批多引方苞、姚鼎、方績、吳汝綸等人之語,篇後附諸家評語,王文濡的評語,後面標註「濡識」二字。全書注音例用音某或無相當之帖音,則用某切,或某字某聲,至古今通假字則雲同某讀某詞某賦」。此外,詳註輿地沿革,宮制只注釋「歷代所不廢或臨文常用者」(皆見《凡例》)。

《評校音注古文辭類纂》選柳文36篇,現將這些篇目的尾評整理如下:

《封建論》

真西山曰:此篇間架宏闊,辯論雄俊,真可為作文之法。

方望溪曰:深切事情,雖攻者多端,而卒不可拔。又曰:氣甚雄毅,而按之實有虛怯處。

吳氏曰:體勢雄俊,辭理廉悍勁古,宋以來無之。

《桐葉封弟辨》

唐荊川曰:此篇與守原議封建論三篇所謂大篇短章,各盡其妙。

方望溪曰:此篇苦效韓公子卻克分謗篇,筆墨之跡,劃然可尋。

《晉文公問守原議》

茅鹿公曰:精悍嚴謹。

方望溪曰:此文及桐葉封弟辨皆韓公子卻克分謗篇。

梅伯言曰:子厚之論封建勝耳,其他多辯所不必辯,震而矜之,於義儉矣。

《論語辨二首》

方望溪曰:摽然若秋雲之遠,可望而不可即。

又曰:觀此二篇,可知古人讀書必洞見垣一方人,而後的然無疑,不如此,則朱子所謂以意包籠,如從數里外望見城郭,輒云:我已知此地者。

又曰:子厚謫官後,始知慕效退之文,而此二篇意緒風規則退之所未嘗有,乃苦心深造,忽然而得此境,惜其年不永,此類竟不多得也。又曰:此二篇幾可與退之並驅爭先。

又曰:如出自宋以後人,即所見到此文境,亦不能如此清深曠搖邈。

《辨列子》

方望溪曰:古雅淡盪。又曰:朱子云列子語多佛氏多用之,列子語溫醇,莊子全用之。又變得峻奇。子厚稱其質厚,少偽作,為莊周放依,其辭皆古人讀書有特識處。

張廉卿曰:史公論贊用意反側蕩漾,尺幅具尋丈之勢,惟孫吳白起魏其傳另是一體,子厚諸子文從此出。

又曰:柳州辯諸子極峻,與退之不相上下,韓柳之峻,時時提起,直接直轉,極具爐錘,如高山深谷,可尋階級而上半山之峻,破空而來,意取直上,斗然險絕,如峭壁懸崖,故文境較瘦削,而氣味之厚則遜。

《辨文子》

方望溪曰:意致妙遠,在筆墨之外。

《辨鬼谷子》

方望溪曰:破空而游,邈然難攀。

《辨晏子春秋》

斷定墨子之徒,妙有佐證,文亦明爽。濡識

《辨鶡冠子》

文筆如快刀斬絲,無一不斷,子書偽托甚多,安得柳子一一辨正之?濡識

《愚溪詩序》

茅鹿公曰:子厚集中最佳處。

又曰:古來無此調,陡然創為之,指次如畫。

《駁復讎議》

方望溪曰:謗譽段太尉逸事狀乞巧文皆思與退之比長,而相去甚遠,惟此文可肩隨。

劉海峰曰:子厚此等文雖精悍,然失之過密,神氣拘滯,少生動飛揚之妙,不可不辨。

曾滌生曰:子厚此議最為允當。

《與京兆許孟容書》

劉海峰曰:子厚寄放蕭李三書,未嘗不自報任安來,但史公刑不當罪,故悲憤,而其氣豪壯,子厚處自反不縮,故氣象衰颯,然撰造苦語絕工,足以動人矜閔,鹿門比之胡笳塞曲,褒貶極當。

《與蕭翰林俛書》

劉海峰曰:前寫求進造作謗言,後感蠻夷中氣候殊異,極工。

《與李翰林建書》

方望溪曰:子厚在貶所寄諸故人書,事本叢細,情雖幽芒,而與自反而無怍者異,故不覺其氣之繭,相其風格,不過與嵇叔夜絕山巨源書相近耳,而鹿門以擬太史公報任安書,是未察其形,並未辨其貌也。又曰:退之雲氣盛則言之長短與聲之高下皆宜,此數篇詞旨凄厲,而其氣實未充,三複可見。

劉海峰曰:前寫永州風物之惡,後感人生歲月之促,造語極工。

姚氏曰:子厚永州與諸故人書,茅順甫比之司馬子長韓退之,誠為不逮遠甚,而方侍郎遽雲相其風格,不過如與山巨源絕交書,則評亦失公矣。子厚氣格緊健,自有得於古人若叔夜,文雖有韻致,而輕弱不出魏晉文格,如子厚山水記間用水經注興象,然子厚豈酈道元所能逮耶?

吳至父曰:方氏議其氣未充,可也,至雲自把無怍者異,乃隨俗是非,不既事實,子厚有何媿怍,正坐名高氣盛,見忌時流,遂至一斥不復耳,範文正嘗論此最允當。

《答吳秀才謝示新文書》

秀才原書似因不得亟見,而發答辭,以詼諧出之,雋妙之至。濡識

《種樹郭槖駝傳》

養人之術通過養樹傳其事,以為官戒,乃作者之正意,此文之有關係者。濡識

《故襄陽丞趙君墓志銘》

簡古峭絜,不失柳州本色。濡識

《游黃溪記》

方望溪曰:子厚諸記以身閑境寂,又得山水以盪其精神,故言皆稱心探幽發奇,而出之若不經意。

劉海峰曰:山水之佳必奇峭,必幽冷,子厚得之以為文,琢句鍊字,無不精工,古無此調,子厚則創之。

《永州萬石亭記》

劉海峰曰:刻鏤萬石形狀甚工。

吳至父曰:此子厚有意橅擬退之燕喜亭記者。

又曰:抉其穴云云,排偶習氣未盡除。

《始得西山宴遊記》

字字不落空,人賞其布局之佳,吾謂立法之密。濡識

《鈷鉧潭記》

劉海峰曰:結處極幽冷之趣,而情甚凄楚。

《鈷鉧潭西小丘記》

劉海峰曰:前寫小丘之勝,後寫棄擲之感,轉折獨見幽冷。

《小丘西小石潭記》

數篇一線貫串,寫景處無一雷同之筆,此篇中段狀魚之遊行尤妙。濡識

《袁家渴記》

吳至父曰:此與游黃溪記起法皆橅史記西南夷傳。

《石渠記》

茅順甫曰:清冽。

《石澗記》

尺幅有千里之觀,一結尤為雋妙。濡識

《小石城山記》

一小題耳,忽發造物有無之奇論,文境似予人以不測,少人多石,不知何恨於南楚之人。濡識

《柳州東亭記》

得棄地,而新之闢亭作室,位置得宜,以見事在人為,棄地之不終於棄而已,則永淪為棄人,此中有無限感慨。濡識

《柳州山水近可治可游者記》

山水夾敘,方向一絲不亂,由於中有線索之故,非熟於龍門者不辦。濡識

《零陵郡復乳穴記》

始言乳為貴品,中言求乳之難,末就人言而勉勵其為君子,前後語氣若嘲若諷,不得為譽其姻連矣。濡識

《零陵三亭記》

三亭之作說出煞有關係,後幅以規戒終之,尤見正意。濡識

《館驛使壁記》

方望溪曰:意義了不異人,以字句倣三禮內外傳,遂見古光照人,李習之論文造言與創意並重,有以哉?

姚氏曰:子厚在御史禮部時,文往往摹效國語,而蹊徑不化,辭頗蹇塞,若饗軍堂江運二記皆然,此文較為明凈雅飭,然尚不及永柳以後所為也。

《陪永州崔使君游宴南池序》

劉海峰曰:序文惟時昌黎橫絕古今,以雄奇勝,歐公次之,以情韻勝,子固次之,以醇雅勝,自餘五家皆非所長。子厚此篇有聲有色,頗得雄直之勢,當為柳序第一。

又曰:黃碧二偶語宜刪。

吳至父曰:此下三首皆序體,不宜入記。

《序飲》

前半錯落入古,後幅隨手寫來,輒成妙諦。濡識

《序棋》

適貴而貴,適賤而賤,棋猶如此,人何以堪?非經過者不能道。濡識

《伊尹五就桀贊》

吳至父曰:此子厚解嘲之作,非強顏作高語,其所自負,故如此也。自宋君子出談道理益精,而子厚之見器伾文,退之之上書宰相皆深蒙世譏,而雄奇傲岸,自詭不顧世之氣,亦益衰少矣。

參考文獻:

[1]姚鼐輯、王文濡校註:《古文辭類纂評註》,台灣華正書局,1974年版。

[2]陳振鵬、章培恆主編:《古文鑒賞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2014年版。

[3]王克文、余方德主編:《湖州人物誌》,上海社會科學院岀版社,1990版。

[4]周遠政:《<古文辭類纂>版本述略》,《古典文學知識》,2003年第5期。

作者:駱鵬,1980年生,湖北漢川人,文學碩士,中學二級教師,酷愛讀書,勤於寫作,樂於研究。現在湖北省漢川市華嚴農場場直小學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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