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 河：去趟雪山翱翔
作者（左）和滑翔機教練
去趟雪山翱翔
祁 河
抵達博卡拉這座戶外天堂第二天清晨，天氣格外晴朗。頂著滿天星斗，乘車爬上現景台，回望小城燦若繁星的燈火，一時天地相接難分天上與人間，哪裡是星光哪是燈光了。
漸漸的東方露出魚肚白，星空和地火悄然隱去，萬里霞光下就能看到安納普爾納群峰冰晶玉潔地傲立於眾山之上。靜靜的等待，默默的祈求，大千世界和平安寧，家人親友健康吉祥。當一輪紅日跳出喜馬拉雅那一刻，讓人頓生感激自然造化，降福眾生。那雪山和陽光映照在碧綠的普瓦湖與小城之上，折射出一片片波光粼粼的倒影與銀光閃爍的光芒，霎時教人心曠神怡。
看完日出，與魚尾峰等冰山合影，似乎還意未猶盡。其實昨晚已經糾結，是乘直升機到4900米的大本營，還是坐滑翔機或滑翔傘再一次去感受喜馬拉雅山空靈純凈之美？現在必須下決心了做出選擇了。
本來頭天打算跟寶坤兄等乘直升機去大本營感受，又恐高原反應和嫌不刺激，臨時決定乘滑翔機遨遊蒼穹，在空中觀賞喜馬拉雅壯美景色。妻子幾個選擇了更為好玩與驚險的滑翔傘。
尼泊爾是個雪山之國，全世界8000米以上的高峰共有14座，其中7座半（世界第三高峰——干城章嘉峰，海拔8586米；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海拔8516米；世界第五高峰——馬卡魯峰，海拔8463米；世界第六高峰——卓奧友峰，海拔8201米；世界第七高峰——道拉吉利峰，海拔8172米；世界第八高峰，馬納斯魯峰，海拔8163米；世界第十高峰——安納普爾納峰，海拔8091米；）在尼泊爾境內。另外半座就是與我國共為分界的珠峰。而在博卡拉就能看到其中的三座，冥冥中就是一種機緣。想著飛臨其境一攬群峰，心情就激動不已。
但真正到了機場，填寫了登機牌，過了安檢，同行九人被分到兩個不同的公司，尤其看機場亂轟轟的樣子，軍警空乘遊客混雜，加之語言不通，不免心中打鼓，這安全有沒有保障呢？而尼泊爾的地勤、飛行員和陪同的引領小姐卻始終笑容可掬，不停地伸出拇指「OK」「OK」地鼓勵。
陝報資深記者袁秋香能講兩句英語，聽懂了「十五分鐘以後飛行」。本來想讓電視台老張先飛，看上去情況咋樣，害怕不害怕？鬼使神差卻安排我與袁女士先上。收了手機，稱了體重，換了他們的服裝與套上毛線腿套，戴上厚厚的手套。問能帶相機，心想如不上去拍幾張照片虧就大了。當再戴上耳機扣上頭盔，由引導員扶入座艙捆牢綁定，駕駛員小伙上來開動螺旋槳，心就砰砰地亂跳起來。不知是熱還是緊張的緣故，渾身冒汗。
? 在停機坪等待起飛命令有十多分鐘時間，耳麥中傳來聽不懂的對話，滑翔機發出的轟鳴聲響也小了許多。眼見跑道上的兩架小型客機與一架直升機飛走，我與袁女士的滑翔機相跟開進跑道，我倆向地勤與老張、楊雅寧揮手告別，祈禱好運。飛機剛拐入另一條跑道，立即加速，只見前面的駕駛員拉了幾下操縱桿，滑翔機很快就爬上天空向雪山飛去。
隨著高度的增加，地面的景物越來越小，感覺速度飛快，耳邊風聲嗖嗖的刮過，腿腳有些冷瘮。心中有點翻騰，乾脆閉上了眼睛。平生第一次坐上這玩意，飛這麼高既新鮮又膽怯。自嗔：這瓜老漢，跑這兒逞能。這機子全憑飛行員抓根平衡桿操控機翼，萬一風大猛吹一氣，這輩子便交代球咧……
正在胡思亂想，耳機傳來「古的，古的」的聲音，好像是提醒我什麼。睜眼看魚尾峰就在眼前，駕駛員小伙舉起右手拇指按了幾下。忽然明白是讓我拍照，但他的頭盔與我的頭盔緊挨一氣，尼康4D機身大鏡頭長怎麼也舉不起來。想扭頭側身，穿得厚，相機掛帶似乎不夠長，想從取景框中取景十分艱難。掙扎著也夠不著，只好亂按一氣。加上手套厚和來回試著調整，不知怎的竟將相機開關關了，卻渾然不知。
看相照不成功，便索性專意觀賞雪峰。但見諸峰相連，白雪皚皚，紅妝素裹，原馳臘象，更顯雄偉壯麗。而魚尾峰突兀其前，冰清玉潔，又像瑤池下凡的仙女，白袖長舞，美不勝收。欲想進一步靠近，哪知人家有固定的航線，根本不往裡邊走。只是比清早觀日出的地方高了個1500米，大約在海拔3000多的高度，近了個十幾公里，沿雪山的邊緣徘徊。不過從空中俯瞰博卡拉全城、整個費瓦湖和世界和平塔，包括幾座雪山上的積雪、低些山峰上的林海和我們下方飄來飄去，五顏六色如雄鷹一樣盤旋的滑翔傘還是挺壯觀的。
這時飛行員又咕嚕了幾句，再次試意我拍照。我才發現相機關了，重新開啟胡亂拍了幾張，根本不知什麼效果。而且感覺飛行員這貨就是在魚尾峰前面繞圈子，沒有多大意義。另外又感覺此時陽光暗了下來，北面的喜瑪拉雅群峰上的雲霧濃重了許多，我的右袖口已經被風吹開，相機的帶子也被吹得飄落起來，整個身子尤其是腿腳有點發冷。就不願多在空中停留，連說了幾句「行了，回吧！」立馬又改口喊了幾聲「狗，狗！」
小伙明白開始迴轉，盤旋著降低高度，當飛臨費瓦湖上空時又示意我拍照。在即將落地時，他拉了拉操縱桿，我感到滑翔機在傾斜，速度極快地拐了個彎。接著機身下的輪子在跑道上點了兩下，便平平穩穩地滑行直到停機坪停穩息火，我才長長出了口氣。
飛行員小伙與引導員為我鬆綁，再次伸出拇指誇讚。老張和楊雅個已穿戴整齊，全副武裝，過來問我怎樣：害怕不害怕？我答不害怕，就是有點緊張，心跳得咚咚咚的。
待到他倆升空，我除去穿戴，與飛行員合影並讓其給我的飛行證書上簽名。另位地勤示意我和袁女士到電腦前，她分別播放了我倆在飛翔過程中的錄像。要25美元合人民幣175元，才給刻了光碟。不管怎樣總算體驗了一次如雄鷹展翅翱翔空宇的體驗，對著俏麗婀娜的魚尾峰說聲：你好，再見！
（2019.4.20於奇特旺國家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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