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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你的偶像包袱掉了

攝影 邵欣

「沒事兒老師,您主要拍我的帥臉就行。」

文 | 木垚 編輯 | 奎因

在與范丞丞相處的兩個小時里,「拉」這個詞從他口中脫口而出,兩次。

第一次是採訪時,化妝師正為他做著精緻帥氣的造型,他坐在鏡子前,回憶起小時候練琴偷懶糊弄媽媽,「她一進來我就說剛才在拉屎,或者說在找琴譜,就各種理由。」

第二次是採訪結束準備拍攝,他到化妝間換完衣服,出來後訕訕地笑著,面對著一屋子工作人員,旁若無人地對化妝師說,「是不是有點久,我剛才拉了個屎。」

有那麼一些瞬間,他的舉動讓我差點忘記眼前這個英俊的大男孩是個剛出道不久的當紅偶像,反而讓我想起,學生時期每個班裡總有那麼幾個愛耍寶的男同學,性格大大咧咧甚至有點沒心沒肺,跟誰都相處得來。

只有在剛採訪完得知要拍攝時,他看到自己身上那件極普通的黑色短袖,有些焦急地問,「還要拍攝嗎?」那一刻,他好像終於有了那麼一點偶像包袱,開始擔心起自己出鏡的造型。

但在得知有了適合拍攝的服裝後,他又馬上恢復了往常那幅樣子,一邊補著妝還不忘轉頭跟攝影師說道,「沒事兒老師,您主要拍我的帥臉就行」

費啟鳴形容範丞丞,「智商最多3歲,不能再多了。」

幾個月前,范丞丞、費啟鳴和幾個年輕男孩一起去紐西蘭錄製了《青春的花路》。在限定每人3000紐幣的資金條件下,幾個大男孩駕駛著一輛房車在20天的時間裡跨越了紐西蘭南北島。

范丞丞恐高,舞台上升威亞吊起兩米他都會嚇得不行,而紐西蘭以極限運動著稱。在紐西蘭,范丞丞不僅去蹦了極,還去跳了傘,他笑稱自己是拿命在錄節目,「但到最後你不得不勇一下,大家都勇,你最慫,那不好看,我就好面兒,然後就跳下去了,跳下去就後悔了……」

「男孩們跟我們工作人員的關係,從藝人跟編劇的關係慢慢會變成姐姐跟弟弟,因為編劇可能都比他們年齡稍微大一點,到了後面就變成『父母關係』,什麼親媽二媽、三姑大姨的都來節目總導演蔡堯說,「像丞丞,他就管現在這個編劇姐姐叫『二媽』,因為他的『親媽』是當時《偶像練習生》帶他的那個姐姐。」

在這次旅行中,范丞丞給自己的定位擔當是 「烘托氣氛的副駕陪聊」。正如他把見到房車的瞬間精準形象地形容為「網戀奔現」,范丞丞總能有意無意說出一些金句戳中大家的笑點,彷彿骨子裡天生就帶著「段子手」的基因。

以下是他的自述:

大家小時候因為上學會哭鬧嘛,就「不想上學不想上學」,我小時候就不,我就想上學。因為在家爸媽年紀大了老嘮叨,我就受不了他們倆這嘮叨,所以我就喜歡住校。我媽就那種傳統式教育,給我報各種興趣班、補習班,每個家長都會報的那種,望子成龍這顆心誰都有。當時給我報了奧數、美術,差點也報了芭蕾舞,還好我沒去。

小時候學習成績還好,我當時的毛筆字確實寫得挺好的,方方正正的,校長還給我寫賀語,還在全校表揚我。那是小時候啊,現在這個字,不堪入目……

我從幼兒園就開始住校,爸媽當時也忙,管我是管我,但是每次都晚接我。其他小孩都走了,我自己不哭也不鬧,十點鐘了,我就在這兒睡覺,等著他們把我抱走。

我媽年齡比較大嘛,跟同齡的孩子家長差挺遠的。那時候我倆代溝太嚴重了,我倆那代的是瀑布,都不是溝。我們一直有分歧,她老想讓我彈鋼琴,我老想學打籃球。鋼琴最看重的是啥嘛,就是指法和手型嘛,那打籃球怎麼樣,練球的時候難免會把手指頭戳傷,就會很醜。但我當時就跟她對著干,她最不喜歡的運動是籃球,我最喜歡的就是籃球。她最想讓我彈鋼琴,我最不想彈鋼琴。

我從四歲開始學鋼琴,她逼了我十年。也虧了我媽當初逼著我,才逼出來這點東西,現在回想還是感謝她的。

攝影 邵欣

其實這個挺好笑的,我媽好幾次因為這個罵我打我。其實我姐小時候比我皮多了,她小時候沒我乖,她是那種上躥下跳,當時是我爸我媽雙打她。我因為比較小嘛,我爸就心疼我,也不捨得揍我,確實我也沒有想像的那麼不乖。是我媽老挑刺兒,所以我挨打是單打,我爸在旁邊就說,唉,別打了,但是我爸只要一說這個,我媽的所有怒火就會沖向我爸。

我媽想讓我練琴,就騙我說先練一個小時,等我練完一個小時,她又跟我說,你再練一會兒我等會兒過來叫你,然後兩個小時過去了,沒人。

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幹練,就得在那兒坐著,哪怕你不愛練也得在那兒坐著摳手。我媽最狠的就是,小時候都是她坐旁邊,她坐多久我坐多久,我當時一邊哭一邊彈,彈得再也不想彈了,一般每天都要練上六七個小時。

不過長大了以後我就會投機取巧了。我就跟她說你別進來了,在外面等著我,我好好練,她說好。前一個小時我就吃點東西,在床上躺會兒,等她一開門,我再坐那個琴邊上練一會兒。如果她問我剛才怎麼沒聽見我彈琴,我就說剛才在拉屎,或者說剛才在找琴譜,就各種理由。

後來我醒悟了,因為參加鋼琴比賽或者鋼琴表演,我一上去表演也挺受歡迎。雖然年齡小,但是我三年級彈得跟人家六年級的差不多,就還挺自豪的。

攝影 邵欣

參加鋼琴比賽上台之前,我也緊張得不行,上去前手都抖,抖完上去彈,就是看著特別緊張,人家彈鋼琴那個動作都比較颯,我一上去就有點收,但是彈得還不錯。

後來我媽看我太不想練了,實在逼不下去了。我也跟她說,你這麼逼我,你自己也累,我又不喜歡,你何必呢。我小時候給她講這個理,但她聽不進去,就是非讓我練,把畫畫班、奧數班這些班都棄了,最後就只選了鋼琴。

她一開始就是覺得男生彈鋼琴帥,而且一定要彈得有所成就。我媽到現在還是想讓我練琴,我那天回家她還跟我說,你要不練會琴吧,當時聽完我頭都大了。從小她就想把我培養成鋼琴家的那種感覺,還(hài)好沒有,不然這個社會就缺少了一點樂趣。

慢慢地我終於把我媽給改觀了,她說男孩子不一定非得要讀萬卷書,但要行萬里路,多出去走走看看,見識到風土人情,然後多學一點禮儀,這種待人謙虛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初一的時候,我跟我媽說想去國外讀書,她就同意了。我就去英國待了兩年,當時覺得最難的就是語言這一方面,還好我當時長得丑萌丑萌的,同學和老師還都挺喜歡我的。

後來我又去了美國,因為太喜歡籃球了,就覺得打籃球多帥啊,一米八大個,然後灌籃,當時就想把籃球當做職業來發展。我在美國上的高中是全美籃球專業第一的學校。當時那個衝勁兒,簡直太喜歡籃球了,特別喜歡。我們那段時間就跟國內的體育生很相似,一天就上六節課,人家五點鐘下課,我們是兩點鐘就下課了,然後從兩點到六點都是訓練,每一天都是這樣。

但是籃球學著學著就有點灰心,感覺不適合我。人家都是十五六歲長一米九,雖然這也有點算是借口吧,但確實也是沒天分……有點笨,光使勁兒,不長進。

有一次我無意間看到一個男團的演出視頻,也不懂這是啥,因為當時在美國,年輕人之間流行的是hiphop,很嘻哈街頭的那種,突然蹦出來一個這種類型的,而且也很火,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所以就很好奇地上網去搜,越搜就越發現有很多這樣的組合,覺得他們都很帥。

正好有一天我心想,誒,我天天在看,要不……試一把?但我怕試一把又變成跟籃球一樣半途而廢,結果去了以後就往死里練。

我小時候從來沒想過會走這條路。那時候在學校里我還是個小胖子,就挺肥挺土的那種感覺,戴一小眼鏡,有點高原紅,整天紅著臉。後來可能是個兒一下拔高了,就沒有之前那麼胖了,小時候是圓,橫著長。

我記得幼兒園大班畢業,彙報演出是集體表演《小星星》,我在排練的時候覺得可好了。演出當天,我爸媽坐在觀眾席,他們還拿了攝像機。我們都站上台,我還站中間,一開燈一拉簾,我媽攝像機剛對準我,我跑了。當時看太多人了,給我嚇得不行,我跑到後台就哭了。我就跟我媽說,「太嚇人了,燈光太晃眼了,我受不了就跑了」。當時還是那種蘑菇頭,你想像一下,然後小時候給小孩化那個妝,化倆大腮紅,眼睛畫得紫不啦唧的,每個人手裡拿一小穗兒,穿一小裙兒,男生女生都一樣,都穿著小裙兒。結果就是太害怕了,就跑走了,再也沒有上場。

我一直還挺喜歡唱歌的,但是從沒跳過舞。你想我連《小星星》都跳不好,我也是從那件事開始對登上舞台這件事就很懼,很怕自己做不好丟人現眼,不想出那個糗。

第一次去公司的時候,我也是啥都不懂,不知道練習生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當時別的練習生在上舞蹈課,有個工作人員就讓我進去看一下,跟大家打個招呼。我進去教室里就看到老師都在那坐著,我也就自動坐到了最後一排。那個時候我還戴了個墨鏡,老師開始以為我是老闆什麼的,後來知道我是練習生以後就把我臭罵了一頓。

攝影 邵欣

剛開始練習時,我有點跟不上別人,別人都很帥,舞蹈功底也強,表現能力又好。雖然我可能唱歌不差人家,但是就怯場,拿不出那個勁兒。

每個月月評我們就唱歌跳舞表演給公司代表和員工們看,一般只有一次機會,所以壓力挺大的,弄不好你就再見了。我們月評會有錄像,我回看視頻的時候就發現我的眼睛都是看地上不敢看人。

我就想,這樣不行我得努力。那時候大家都是偷著練,也在互相比較,就看誰學得快,誰學得快就顯得比較厲害嘛。我就在旁邊先默默地看,感知得差不多了,我就明白大概是怎麼回事了,然後就開始自己練,最苦的時候一天練超過20個小時。

慢慢地自己就感覺不慫了,也有點自信了。剛好有一天突然有個人誇我側臉好看,然後我自己一看就覺得說,誒,是挺好看的,就想著以後拿側臉先上,相當於找到了自己哪個角度好看了。

後來我調節好了,月評對著領導、員工們都熟了,終於能自如地演出來了。結果一上《偶像練習生》,真正地對著電視機前的觀眾,對著導師和全體練習生,當時就有點慫,太緊張了就忘詞了。

上節目一開始面對鏡頭也有些不適應,我那麼害羞,就會覺得這不適合我,自己也做不好。後來有人會慢慢發現我,給我一些鼓勵,自己也變得自信了,那有了這個自信我也開始期望表演每一個舞台,呈現出來的東西可能也就不一樣了。

攝影 邵欣

《偶像練習生》我印象最深的就是《Can』t stop》那個舞台,是我剛忘完詞第一次站上舞台表演,也是第一次站在中心,第一次真正地把自己的樣子給大家看到。

後來那個rap其實我挺不滿意的,我就覺得差點意思。

(註:在《Very good》的演出里,范丞丞通過自己填詞來發聲:

2000年6月16那天我在青島出生

和別的孩子一樣在小床上哭得大聲

誕生下來那些伴隨我的謾罵聲

我對夢想開始質疑 頭腦開始發懵)

當時寫了沒多久,一小時不到就寫完了,八句詞,一個副歌,那個歌詞現在還在我的手機里。我覺得有些東西確實不公平,我有點不服,就想寫歌來爭口氣。歌這個東西嘛,就是用來表述自己的心情和態度。

我現在變得對誰都挺開的,大大咧咧的。我本來就這樣,可能在偶練的時候還會收一收,後來就放飛自我了,到現在都是放飛自我,就沒收回來過。現在有了自己的音樂作品,有了一群喜歡我的粉絲,其實我就希望我能帶給他們一些別人給不了他們的快樂,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掙的錢都給我媽了,每個月就留很少的零花錢。但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就覺得正常,畢竟我媽養了我18年,這點兒東西全都是她培養出來的。我到現在都沒有自己的信用卡,第一是懶,第二是沒什麼用,反正我的錢都在我媽那兒。自己的零花錢就是買點吃的,看到自己喜歡的衣服買兩件衣服,前幾天去趟巴黎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買點衣服什麼的。

我媽比較粘人,她現在看我出去了以後老粘著我,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一打電話就問幹嘛呢。我爸已經變得非常的international,我媽還停留在那個比較老的時代。當然現在已經進步了很多了,現在又玩微博,又發朋友圈。

我不是前兩天剛去時裝周,有人採訪我,我媽現在學會微博了,打開微博一看,我們是早上,但那時國內時間挺晚了,大半夜睡前給我發條微信,我早上一起來就看到,她跟我說,你採訪的時候要看著老師,不能眼神亂飄。我問她你哪兒看見的,她說我現在學會用微博了。

點個「好看」再走吧

來源|南都周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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