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爆紅後，他20年被迫伺候幾百萬人，最後只能掙扎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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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電影《小飛象》上映後，擁有一雙大耳朵的丹寶（Dumbo）萌化了許多人，給大家帶來無數歡樂。

但你或許並不知道，丹寶的原型是一隻叫珍寶（Jumbo）的非洲象。

只是和電影里的歡樂氛圍不同，珍寶的一生充斥著沉甸甸的痛苦與悲傷。

1860年冬天，剛滿1歲的珍寶眼睜睜地看著偷獵者為了獲取象牙，將它的媽媽活活射殺。

當時貪婪的偷獵者並未因得到象牙而收手，轉而盯上了幼小的珍寶。

還處在驚恐中的珍寶，被他們裝進了大袋子，隨即掛牌拍賣，最後賣給了出價最高的巴黎動物園。

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和流離失所的恐慌中，再加上一直未得到很好的照顧，珍寶又黑又瘦。

動物園再怎麼賣力宣傳，也沒人願意為這隻「小丑象」買單。

動物園的宣傳畫

最後他們決定將這個「賠錢貨」處理掉，於是珍寶又被賣到了倫敦動物園。

4歲，原本是在草原肆意撒歡的年紀，但此時的珍寶連走路都十分困難。它的腳和尾巴腐爛嚴重，皮膚多處流膿生瘡。

幸運的是，在飼養員馬修斯的關照下，珍寶慢慢恢復了健康。

幼年的珍寶和馬修斯在一起

珍寶在倫敦動物園待了16年。前幾年，它度過了一段相對愉快的時光。

它漸漸放下了對人類的戒備，開始願意接受人的撫摸，也願意帶著遊客在動物園閑逛。珍寶對小孩子尤其溫柔。

當時動物園宣傳語是：珍寶，孩子的大型寵物。

作為英國唯一的非洲象，珍寶成了動物園的明星，鮮花掌聲不斷湧來。

然而人類再多的陪伴與榮譽，也不是一隻大象真正想要的。虛假的快樂怎能撫平遺留在珍寶內心的傷痛？

進入青春期的珍寶開始變得抑鬱暴躁，為了讓它安靜下來，飼養員經常喂它泡過烈酒的餅乾。

可酒精的麻痹只是一時，孤獨的珍寶脾氣越來越壞，它拒絕回到狹小、髒亂的象舍。各種殘酷的體罰也不能讓它安靜下來。

一次珍寶發狂撞斷自己的門牙後，動物園作出了將它再次轉賣的決定。

對動物園而言，不聽管教的珍寶已失去價值，成了一顆定時炸彈。

此時，珍寶已經快20歲了，有3米多高，12噸重。

碩大的珍寶被塞在和它身型差不多大小的木箱里，從英國到美國，橫跨大西洋。

運輸珍寶的木箱

海上顛簸數月、密閉的空間讓珍寶發狂。從頭至尾，只有酒精能給它一點點安慰。

終於熬到靠岸，卻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剛到美國的珍寶

在美國玲玲馬戲團，他們訓練它耍雜技，稍有不聽話就會遭到毒打，大鎚、長矛與尖鉤輪番上陣。

在馴獸師的淫威下，珍寶屈服了，不僅僅因為疼痛，還因為它遇見了它的伴侶Thumb，它們經常相伴著輾轉美國各地參加演出。

珍寶苦澀的生活中，終於多了一點點甜。

遠離家鄉的兩隻大象，在人類世界，在那些孤獨和痛苦的時刻，彼此慰藉。

然而相伴的時光並未持續多久，某天表演完節目已是半夜，珍寶和Thumb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象舍。

結果在過鐵道時，一輛火車迎面駛來，珍寶推開了Thumb，自己與火車激烈相撞，隨後被馬戲團射殺。

珍寶生命的最後時刻

但這個出自馬戲團老闆的悲情故事令很多人存疑，他們猜測這不過是他為了處理生病的珍寶所編造的謊言。

不管怎樣，那一晚，24歲的珍寶永遠離開了這個給它無盡痛苦的世界。

或許你會想，珍寶總算可以安息了。

然而並沒有。

唯利是圖的馬戲團老闆連珍寶的屍體都不放過，他打算將其解剖，做成標本巡迴展覽，來為馬戲團增加人氣。

在解剖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珍寶的肚子里塞滿了硬幣、鑰匙、鉚釘等各種雜物。

而且長期被騎乘、奴役，它的骨骼已嚴重變形，關節十分脆弱。

24歲的珍寶，身體卻有50歲。

解剖師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它一定很痛苦。

02

回顧珍寶的一生，它不停在動物園和馬戲團之間輾轉，得到了一些愛，也得到了一些榮耀，但歸根結底，不管走到哪兒人類只是把它當作斂錢的工具。

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了，我們已能登上月球、探測火星、拍攝黑洞照片，也有了花樣繁多的娛樂方式。這一百多年中，人類文明坐著火箭一路狂奔。

但可悲的是，我們仍自以為是其它動物的主宰者，有權利控制、擺布它們的生命。

珍寶的離開，遠不是結束。

目前為止，大象畫畫、大象雜耍，仍是泰國旅遊的熱門項目。

乖巧、懂事，多才多藝的大象讓主人賺得盆滿缽滿，也讓遊客喜悅盡興。

可是褪去花里胡哨的噱頭，有多少人知道它們為了學會這些動作付出了什麼？

小象2歲左右就被迫與父母分開，被趕進連轉身都困難的囚籠，被逼著學習一件事——取悅人類。

一旦不聽話，想反抗想逃跑，就有這種帶著倒鉤的工具穿過它們堅硬的表皮，扎進肉里。

目睹過大象受訓過程的人如此描述這一幕：你甚至能聽到皮開膚裂的聲音，伴隨著淋漓的鮮血和難以形容的痛苦慘叫。

作為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動物，大象本應是草原的王者，可在人類拷打下，它們被迫用前腿走路，拿起畫筆畫畫，如同一隻大型寵物。

落入馬戲團的大象，一生只有兩條路可選：

要麼服從，放棄對自由的妄想，直到再也跳不動、畫不動、走不動…… 然後被處理掉。

下面這頭叫Nandan的大象，幼年起就在馬戲團演出，被鎖在鐵鏈上長達20年，連睡覺都無法正常躺下。

要麼不斷反抗，結局就是被打殘打死。

1994年的一天，一頭叫泰克的馬戲團大象，經受了21年的囚禁、奴役、折磨後，終於爆發。

它踩死了馴獸師，衝出了圍欄，向著久違的自由奔去。

然而在前面等待它的不是自由，只有人類的槍林彈雨。

僅僅幾分鐘，86發子彈齊刷刷射進它布滿傷痕的身體。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泰克身上滿是血污。它眼睛猩紅，充滿恐懼，困惑地看著人類，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還試圖抬起右腿求助。

泰克倒地死亡前

對泰克而言，死亡，是噩夢的結束，也是解脫。

只是太過慘烈殘忍。

3

大象遭受的痛苦，也發生在其它動物身上，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表演中，動物們作出各種擬人行為，它們翻滾、拍手、走鋼絲……精彩紛呈的背後，是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殘忍馴化甚至虐待。

馬戲團里的熊之所以能長時間站立，因為它們從小被用鐵鏈拴住脖子吊起來，腳剛剛碰觸地面，若不保持直立姿勢，就會窒息而死。

馴獸師通過恐嚇、暴力讓其在晃動的板子上保持平衡。跳躍障礙、滾球、倒立……各種雜技的訓練方式都是如此。

這是一段真實的馬戲演出現場：

老虎因為身體不適無法繼續，馴獸師用抽皮鞭，潑涼水，拽尾巴的方式刺激它，哪怕老虎不斷抽搐，已經虛脫，還在逼迫它完成演出。

病弱的它癱倒在台上，讓人心疼。這還是威風凜凜的百獸之王嗎？

為什麼擁有尖牙利爪的巨獸，在人類面前會如此聽話？

因為馴獸師將其感化了？還是因為這些動物原本就親近人類？

答案是，當它們還是寶寶時，殘酷的暴力就已經開始。多年馴化後，它們已忘記自己原本的樣子，那閃著寒光的刀戟還未上身，就已令其瑟瑟發抖。

4

揭開動物表演解說員華麗的說辭，你就會發現瀰漫在觀眾席的歡聲笑語是多麼殘忍、可悲。

聚光燈滅掉，音樂停止，動物們回到狹小的房間，陪著它們的，只有疲憊病態的身體。

常年表演的海豹大多患有白內障。

演出台上的刺眼燈光和遊客的閃光燈，總是令它們無所適從。

圈養環境中的虎鯨，很多患有紅眼病。

常年生活在海洋館的雄性虎鯨，100%出現背鰭倒塌。

而在野生環境中，紅眼病和背鰭倒塌幾乎不會出現。

比起可以被看見的身體上的疾病，心理上的痛苦更為致命。

高強度的表演讓虎鯨Hugo暴躁抑鬱，每次表演結束後Hugo都拿頭反覆撞擊牆壁，用此發泄情緒。

儘管心理狀態如此糟糕，但Hugo的演出強度絲毫沒有減少。

結局就是，某一天Hugo將頭不斷地狠狠撞向牆壁，一直撞到自己腦動脈破裂而死。

虎鯨Tilikum大概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虎鯨了。

因為它一生殺了3個人，包括和它朝夕相處了十年的馴獸師。

你以為虎鯨天生兇殘嗎？不。

目前為止，從未發生野生虎鯨無端襲擊人類的事件。動物學家認為，Tilikum不是蓄意謀殺，它只是瘋了。

被人類逼瘋了。

2歲被捕，到生命終了，Tilikum被囚禁了34年。從能登台開始，它每天演出8個場次，每次1小時，一周7天，沒有休息。

表演結束後就回到自己30米、寬15米、高不到5米的池子里（一頭成年虎鯨長約10米）。

登台表演的幾十年，Tilikum抑鬱、暴躁、被注射鎮定劑，再抑鬱、再暴躁……循環往複。

日本一隻海豚出生僅僅四天就被殺死，被發現時渾身是傷，而兇手竟是小海豚的媽媽。

為了不讓孩子重蹈覆轍，母性很強的海豚寧願選擇親手結束孩子的生命。

看到這裡，你還會覺得海獅拍手是因為喜悅，虎鯨跳躍是因為興奮，海豚為「微笑」是因為幸福嗎？

我們看到高難度的動作，我們會覺得很精彩很好看，但其實它們的動作都是違背天性的。像白鯨，它本來是不會跳出水面的動物。

讓白鯨跟海豚跳得一樣高，它們本來就適應了水面的浮力，離開水面，它們的骨骼和內臟都會受傷死掉。

你的掌聲與歡呼並不能讓它們高興一分，反而把它們往被囚禁的深淵裡又推了一把。

當解說員興奮地將鯨豚的「微笑」說成是「幸福的表達」， 受傷最多的是孩子。

海洋館介紹虎鯨微笑的時候，會說這是它們活得很開心的表現，會說它們不停轉圈是自然行為。

一邊看錶演一邊拍手的小孩子，對生命的價值觀就此被扭曲。

記得多年前去動物園，一個小孩路過大象館，望見那個龐然大物在狹小的圍欄里踱步，邊跑邊喊：「大象，我來救你了。「

而他的媽媽在旁邊笑笑說：「它有吃有喝，這不過得挺好。「

大人們覺得帶孩子去動物園是去親近動物，培養孩子的愛心。

然而若父母理所當然地認為人類是其它動物的主宰，去動物園對孩子進行生命教育的意義又在哪裡？

地球已經45億歲了，億萬年間無數生命來來去去，人類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

若你細想，動物們的愛、希望與恐懼和我們並沒有兩樣。

目睹母親被砍的小象，成年後也噩夢不斷。

為了哺育幼仔，棕熊餓著肚子，拖來食物給孩子們。

幼鯨被捕，它的家族環繞捕鯨船，發出悲鳴，久久不肯離去……

大象、棕熊、 海豹、鯨、海豚……它們的存在是造物主的光榮，它們的歸宿該是星辰大海，是高山層雲，而不是人類那虛偽蹩腳的舞台，陰冷逼仄的囚籠。

目前為止，已有15個國家立法淘汰了鯨豚圈養，但中國的海洋館卻越建越多。

2014年全國共有39家海洋館，到2018年已增加到72家。

4年時間，翻了將近一倍。

不停擴建，正因為有利可圖。

很多海洋館打著保護鯨豚的名義，實則干著用它們斂取錢財的勾當。

一名中國動物表演業內人士曾爆料，一頭虎鯨買入的價格是100萬美元，只需表演兩個假期，就能讓利益團體賺得盆滿缽滿：

「只要暑假和過年賺完了，它再死就沒關係，再買就是了。「

保護動物，我們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買票，拒絕去海洋館，拒絕觀看動物表演。

因為你花錢在海洋館身上，就是在鼓勵他們繼續虐待、圈養動物，拿錢去購買野生動物的自由。

不要覺得去看一次沒什麼，我不去別人也會去。

我們每一個人的每一次拒絕，每一個人每一次對動物表演、海洋館背後殘忍真相的傳播，對動物來說都很重要，都是它們回家的希望。

沒有觀看，就沒有馴養。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改變你我，就是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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