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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們紛紛把自己代入劉強東的樣子,很好笑

從昨天開始,一個新建的小號(@明州事記),放出了劉強東涉嫌強姦事件中,劉強東與原告進入公寓之後的視頻。從視頻中來看,Jingyao Liu似乎並未醉酒,並挽著劉強東的胳膊。

這與她的起訴書里說的並不完全一致。

整個中文輿論場,頓時炸鍋了。

當然也有人跑到我微博下問:這是仙人跳啊!你不是一直批評劉的嗎?打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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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大家似乎太著急了一點。後面的文章還多著呢,咋怎麼快就彈冠相慶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這種「著急」,跟我們先天持有的立場,是有一定關係的。我不能假裝我絕對中立,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做不到啊,雞蛋和石頭,我當然還是傾向於站在雞蛋這邊。我理解、同情弱者,這沒有什麼好隱瞞了。

而不像有些人,天生就覺得自己是跟「東哥」是穿同一條褲子的。「東哥」賺了就約等於我賺了,東哥「睡」了美女就約等於我「睡」了美女,「東哥」被女人陷害就約等於我被女人陷害。

閑話少說。「明州事記」里這個令人震驚的視頻里概括了幾點:


1.在飯桌上,劉強東與Jingyao Liu隔了好幾個位置,並沒有交流。

2.劉強東與Jingyao Liu、還有劉強東的女助理三人,一起進入公寓,左轉右轉、上電梯下電梯走了好久。Jingyao Liu很禮貌,好幾次做出了「請」的姿勢。後來,劉強東的女助理消失了。Jingyao Liu主動挽著劉強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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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視頻經過剪輯。配上了生動的講解。

在視頻當中,看不出女方被強迫的跡象。也看不出醉酒的跡象。反倒看到她挽著劉的手。

一時間,輿論大嘩。

但前一天 起訴書中,可不是這樣 。裡面說,女方喝醉了,在車中雖有女性陪同,卻被劉強東上下其手地猥褻;女助理與劉強東一起送她進公寓,劉用中文叫女助理離開,自己隨女方進了房門;在房間里,女方反覆表示拒絕,劉卻強行與之發生關係。——詳細原文可見起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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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6日,這位曾指控劉強東強姦的女生Jingyao Liu,正式提交起訴書

視頻的放出,輿論充滿了對劉強東的同情。覺得劉強東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不過,今天又了新的進展。

一是明尼蘇達州明尼亞波利斯警察局發言人艾爾德(John Elder)22日回應表示,「警方只能確認我們發布了什麼視頻,及我們何時發布,而對網路上流傳的視頻,警方無法確認或否認其真實性」,但他也提到,警方從未公開此事件的任何視頻。警方看過這個視頻了。

二是,女方飯局視頻顯示:劉方版本有剪輯。@聲援JINGYAO、@陳純Camus,從Jingyao Liu的代理律師處拿到了完整視頻處並公布。其中顯示,劉強東一方放出的視頻,並非完整視頻。由於完整版監控視頻有三小時,此次的飯局的這一段三分鐘加快視頻顯示:女方jingyao liu一開始便坐在劉強東身邊,與劉強東有較長時間的交談。只有在最後10秒鐘,因為她離開後該位置已被人坐了,她方才與劉隔開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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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明州事記」放出來的視頻,故意把視頻剪輯掉兩人的交流,顯得後面女方的「主動勾搭」;而且畫面跟起訴書上的座位不符,女方有說謊的嫌疑。然而,女方並沒有說謊,實際上她一直坐劉強東旁邊,只是最後換了。

微博上,陳純表示,自己作為聲援Jingyao小組的一員,接下來他還會繼續在自己的微博上一一回應對Jingyao Liu「並沒有醉酒」「沒有被灌酒」以及「主動挽劉強東的手」等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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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裡,我還只是描述雙方的證據。並沒有作出價值判斷。

但不等於我沒有價值判斷。

我相信,劉強東一方,用小號放出的視頻雖然經過剪輯,但也不可能如有些人猜測的那樣,找人重拍的。這可是重罪,完全犯不著。如今,他已被美國作出了「不起訴」的決定,基本擺脫了刑事罪名,只剩民事賠償這一關了。

而Jingyao Liu的一方,也大可不必認為她是在「仙人跳」、撒謊。因為這些證據美國警方都看過,她沒有作偽證,作偽證是逃不掉的;她堅持再次起訴、並同意放出真名,就很能說明問題。

兩方的起訴書和放出的證據,都是挑選出有利於自己一方的。但雙方都沒有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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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22日,劉強東代理律師Jill Brisbois女士就案件的公開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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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億萬富豪這樁令人驚嘆的案件之前,我想談談另一件事。我在前兩天看了一部小劇場話題《奧利安娜》,談的就是一個擁有權力的男教授被他的女學生控告他性騷擾、甚至強姦的故事。看的時候,我就百感交集。

第二天,網上就開始流傳劉強東案件當中女方原告民事訴訟的起訴書,第三天,便看到了疑似被告方(劉強東一方)放出的視頻。

兩件事毫無關係。但《奧利安娜》的故事,對於這個新聞來說,有點像是一個鏡像,或者可以有助於我們理解現實的複雜。

戴維·馬梅特的《奧利安娜》(Oleanna,1992)是美國九十年代以來一部最具社會爭議的劇作。這部以大學師生性騷擾指控為故事的劇作,由馬梅特執導一九九二年五月首演於麻州劍橋。我有朋友在美國也看過這部話劇。中文版重新排演,但戲劇張力仍然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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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娜》海報 1992年

話劇只有三幕,只有兩個人物。我們看到的封閉的空間里,發生了什麼呢?

第一幕:


一位即將獲得終身教職的大學教授約翰,正忙於處理新房子的問題時,卡蘿爾,一位因學習成績差倍感焦慮的普通女學生來拜訪他,她很努力了,但仍然什麼都聽不懂,她希望能得到教授的指導,通過考試。

約翰教授忙著去簽新房的合同,本來不想理她,但卡蘿爾苦苦哀求。教授看到她的卑微和崇拜,留下來了,告訴她,我喜歡你,因為我們很像。我以前也是這麼自卑,但你看,現在我志滿意得;大學的教育毫無用處,我可以決定你們的成績和生死,我讓你得A你就可以得A,我說了算,只要你來我的辦公室聽課……教授甚至舉了一個窮人和富人做愛頻率對比的統計數據,來表達他對這個虛偽世界的嘲弄和嘲笑。

卡蘿爾原本只想理解教授在教科書里的概念,卻被教授說「大學無用論」震驚了。她似乎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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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娜》劇照 美國John Golden Theartre 2009年

第二幕:


誰也沒有想到,上一幕當中那個一驚一乍、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向終身教職評審團遞交了舉報他「性別歧視、階層歧視、試圖對她進行性騷擾」的材料,控訴他太過精英主義。教授約她前來,試圖了解發生了什麼,希望她撤訴。

但他的用詞是:

讓我來幫助你。

教授反覆提及,你這樣會讓我的終身教職、我的房子泡湯,我的妻兒會生我的氣……他死不悔改的精英主義,再次激怒了卡蘿爾。卡蘿爾帶著背後的團隊的使命而來,她堅持認為,他的階層歧視、精英主義傷害了她。在爭執當中,教授將卡蘿爾壓倒在椅子上,卡蘿爾大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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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安娜》劇照 西班牙馬德里藝術劇院 2017年

第三幕:


教授還是幻想著卡蘿爾能收回控訴。他已兩天沒有回家了。卡蘿爾有點心軟,她忽然亮出了早已寫好的條約,說,只要你答應「我們」,全面收回你寫的教科書,我就撤訴。但教授很憤怒,他要學術自由、言論自由,不肯。這時,他接到了電話,才知道,卡蘿爾已經提出了刑事指控,控告他強姦。

教授此時接到了妻子的電話,他痛苦地說,「我在忙,寶貝兒……」。卡蘿爾卻在旁邊譏諷:「請你不要叫她『寶貝兒』」。徹底被激怒的教授,憤怒地把卡蘿兒打翻在地,卻已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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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樓西劇場《奧利安娜》

發現沒有?到了最後,強弱易位,卡蘿爾擁有了主宰教授命運的權力。有名望有地位有成就的教授成了喪家犬,年輕的卡蘿爾卻儼然成了反抗強權的受害人以及反性騷擾鬥士。雖然她也仍然很困惑。

美國編劇馬梅特本人在首演後訪談中指出:「此劇的核心並非關於性騷擾,而是關於權力 。」女生的主觀願望是:我要證明,我,一個你看不起的女學生,現在也擁有權力了。我甚至可以禁止你在電話里稱呼你的老婆為「寶貝兒」。

看完這出小劇場之後,我們這些觀眾建了一個群,在群里討論到一兩點鐘,都在思索這個問題。這是一個關於性騷擾的問題嗎?不,這還是一個關於權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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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樓西劇場《奧利安娜》

坦白地說,我在看的時候,很不喜歡這一部劇——因為它的冒犯。因為它塑造了一個歇斯底里的女學生形象。教授雖然是油膩老男人、老孔雀開屏,也挺討厭的。但跟性騷擾,甚至強姦,又不是一回事了。

我以為,它醜化了「METOO」行動,讓人認為「METOO」里有不少居心叵測的女人在陷害男人,或者說,放大了這種極低的機率。

再往深里想,我就明白了:我們信任編劇,尤其在一些複雜議題上,相信編劇展現出的就是客觀事實。但實際上,編劇對女權和無產階級惡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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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性侵受害者:不為人知的秘密》它記錄了薩維爾性侵案受害者揭發薩維爾惡行的過程。


「就算時至今日,女權也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量能撼動男權和父權社會,更別說就靠一個啥都不明白的女學生的「her words against his」,就能把一個要評上終身教職的教授拉下馬來。從這裡可以看出來,男編劇對女性的遭遇,完全不理解,不同情,以及覺得她們會大驚小怪和小題大做。」(@Maya女王V2點零)

事實上,不論是中國還是西方,在METOO運動中,站出來的受害者一方,從來沒有得到過純粹的、無條件的信任;哪怕是像早已被無數人證實過的韋恩斯坦一案中、敢於站出來的受害人,也會被人質疑和不信任。而中國,就不必說了,蕩婦羞辱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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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紀錄片《日本之恥》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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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人說,「METOO」是一場「獵巫」行動,女性隨口指證男人是「性騷擾者」,便足以讓其身敗名裂。比如說,上面那齣戲劇,它呈現出來的客觀效果,就像是一個有點自大的教授被女生誣告了,男教授成了犧牲品,成了「獵巫」當中的受害者。

但仔細一想,劇作呈現出來的,是女學生是一種歇斯底里的姿態,男教授是為了言論自由而寧死不屈;女生醜陋,男教授值得同情——這並不是一種新鮮的、反思之後的狀態啊,這就是幾千年來女性與男性的傳統形象啊!

實際上,劇作中男教授第一幕當中有沒有「性騷擾」?其實是有的,不當的身體接觸,多次逼近女生面前,臉都快碰到對方的鼻子了,一再地說「你只要單獨來聽我講課,我就給你A,我說了算,我說行就行」,一再地說「我喜歡你」,一再地說「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不會有別人」——說是性騷擾,一點也不冤。但是編劇代入的,是男教授的角色,他用滔滔不絕的大話,來稀釋對女生造成強大的性壓迫感。女生是在發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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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的最後,雖然雙方是在爭執,但是,當男教授抱起毫無反抗的女學生,並把她壓在椅子上的時候,女生大喊「救命」的時候,尖厲得聲都要喊破的時候,不要說她了,我作為旁觀的觀眾,不也是嚇得魂都快掉了嗎?說是他意圖「強姦」,也不算冤枉。

然而,編劇誘導了我們,他讓我們都假裝自己是那位男教授。假裝我們都像他一樣志滿意得,可以得到女學生的臣服。絲毫沒能站在女生的立場上,想像一個一個男教授要求你只要去私會他,他就能給你從學業不及格變成「A」的那種恐懼。

我來講一個笑話吧。

有人很想看一部電影,那是一部關於恐龍襲擊人類的驚悚片,但又害怕。她說,每次想到人類躲在桌子底下看到恐龍走過來,生怕被它看到的時候,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她的朋友說,你真傻,你為什麼要代入人類呢,你不能自我代入恐龍嗎?一想到你馬上就能吃到人了,你不應該很開心嗎?

知道我想說什麼嗎?巧妙的敘述者,誘導著我、我們,代入了那個恐龍的角色。告訴你,你快要成功了。

可我們,明明是那個弱小的人類啊。我無法與恐龍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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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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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劉強東的故事。

其實,劉強東一方放出的這些視頻,並不能證明劉是無辜的。因為,哪怕是夫妻,哪怕是男女朋友,哪怕女方是妓女,哪怕對方已經合意、約定上床,但女方(其實反過來也一樣成立,但這種例子少到可以忽略不計)臨時反悔,而對方不停止,同樣也可以控告強姦。

劉這一方,僅僅放出在公共空間里,女方挽著手臂的視頻,並不能證明強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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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刑事罪名的確認,需要極其嚴謹的證據,最終證據不足,不能起訴罷了。但民事訴訟的要求遠沒有刑事罪名的要求高,未必不能成功上訴。

問題就在於,劉擁有最好的律師團隊,連我都懂的美國法律的這些道理,他們絕對比我懂得多;他們當然知道不可能憑著這個經過剪輯、配音、誘導的挽手的視頻(事實上這個視頻只在中文世界裡流里),就能從法律上證明劉強東一定無罪。但是,他們知道,這樣能在國內搞臭這個女人,就讓她聲名狼籍,逼她撤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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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之恥》

知名大V@周玄毅 有一段話說得很好:「影視劇里的受害者,要演的像個受害者,這是懂行的演員的本分;現實生活中的受害者,要演的不像個受害者,這是懂事的成年人的本分。」這是一個更複雜的問題了。

現實生活中的受害者,確實不是白紙黑字地刻在額頭上寫著的。她可能喜歡逛夜店,可能喜歡喝酒,可能喜歡穿性感衣服;也可能是名校大學生、家裡有錢、被父親的老師用其他理由帶去一個陌生的飯局、保護她的男同學被人支使走、被一群人裹挾著上車——本來幾乎就是完美受害者了,但她伸手去挽了那個男人,一切前功盡棄。

她就成了設局的「仙人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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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抹黑女生,是在這個視頻爆出來之後才有的嗎?當然不是。從去年爆出新聞開始,這個女生就已經被說成是一位「仙人跳」高手,一位要漫天要價的娼妓,一位貪得無厭的敲詐犯了。

而可憐的「東哥」,則在一群他們公司的人、和明尼蘇達大學相關教授的保護下,慘被一個小他二十多歲的處女強姦和敲詐了。但他身殘志堅,仍然含淚地堅持工作,還以身作則,要求兄弟們一起996。

這跟有沒有視頻沒有多大關係。

這才是獵「巫」。女性永遠是蕩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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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年來,男性都擁有對女性的絕對主導權,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女性勉強擁有人權才幾年?美國女性是在1920年才擁有投票權的,中國女性不用裹小腳,也僅僅是這一百年來的事情。這麼快就擔心女人要侵犯男人了?

在一個公號《常識》里,有一篇《對話林三土:性侵受害者受到的偏見越少,尋求司法救濟的可能性越高》的文章,作者(常識)採訪了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林三土。談到了性侵案在美國的起訴率和定罪率情況,林三土說:


「如果是看這個刑事方面的話,那麼這個起訴率和定罪率是非常之低的。近年的相關報道都指出了這一點。最近的一個數據是說全美性侵熱線等等機構所作的調查;

在1000起強姦案立,大概只有200多起,是受害人是會報告給警察的。

接下來警察調查,大多數案件警察會覺得證據不足以去逮捕,或者有時候警察本身對受害人有偏見,覺得這個是小事一樁,或者是你是來虛假報案的人。」

「所以在1000起強姦,裡面大概只有40多起會逮捕嫌疑人。那麼逮捕完了以後,會被警方移交到這個公訴人手裡面的案子就更少了,在1000起案子裡面大概只有9起。警方逮捕了嫌疑人之後,可能審問不出什麼東西,又把嫌疑人給放了。最後警方覺得拿到實錘了,將案子移交給公訴人之後,公訴人還要決定是不是要起訴,以及起訴了以後是不是能贏下這個案子。

所以在1000起強姦案,最後走完了這麼多流程的、真正能夠上庭、並且贏下來的案子,滿足了排除合理懷疑,那麼特別苛刻的標準的案子,大概只有5起左右,這是近年來的這樣的一個相關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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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罪犯不會進監獄。

1000起涉嫌性侵案當中,995起,都是女方無法取得公道,不知結果如何的;那經過精挑細選、反覆查證的5起裡面,證實男人有罪,你還老害怕委屈著那個男人?

我只是覺得,你總把自己代入霸王龍的角色,為自己即將能吃到人沾沾自喜的樣子,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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