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親歷的事:妻子失眠,丈夫卻要求醫生催眠抹掉她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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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幫夏江找文件的時候段宇宸意外發現一個白色藥瓶。
「找到了嗎?」夏江打著電話走進房間,看到他手上的瓶子一驚,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你在吃安眠藥?什麼時候開始的?」說這話的時候段宇宸皺緊眉頭。
「那件事情之後。」
許久,段宇宸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夏江,還是去看心理醫生吧。」
就這樣,他們找到了我。
1
「古醫生,可否借一步說話。」絲毫沒有詢問的語氣。
段宇宸的借一步說話是希望通過我催眠,抹掉夏江腦海里的一段記憶。
事實上,他們來的時候,給我講的僅僅是夏江需要安定才能入睡。
現代小年輕工作壓力大,失眠多夢倒也是常事,如若失眠情況特別嚴重,在心理醫生這邊疏導疏導也不是啥大事,可這……
「段先生,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太太的意思?要知道,通過催眠抹掉記憶是……」
段宇宸表情凝重,似陷入沉思。我也收住我的話,刪除記憶後可能引發些什麼想必他也有考慮過。
沉思過後,段宇宸一言不發就走了。
所以,這……我……
諮詢室被我用一塊特殊的鏡子隔開,我可以看到來訪者,而他們看到的是自己。
夏江是個美女,精緻而安靜。
她從坐下來一直沒說話,十幾分鐘後,她對著鏡子,似自言自語,
「你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你是我所不敢面對的我。」
「段太太。」
「古醫生,我不接受催眠,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有個孿生姐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叫夏樹。」
段宇宸出差回來立刻就來找夏樹。是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意外,我應該叫他姐夫。
他來的時候我正憋一口氣坐在夏樹的畫架跟前塗塗抹抹,眼看著夏樹的一張畫要被我毀完了。
「嘿!」
他突然出聲,嚇得我打了個冷顫。
「幼稚不?嚇死我了。」
「嚇死?我以為你會開心死。」
他把藏在身後的一大束粉玫瑰塞我懷裡。
「真是這樣嗎?准姐夫……」
我壞笑,把准姐夫這一稱呼故意拖得老長,同時窗帘背後也出現了笑聲。
段宇宸快步走過去,準確無誤地拉出躲在後面的夏樹。
「很好玩?」
夏樹憋著笑,特小媳婦地搖了搖頭。
每次他倆的小別或久別重逢,夏樹都要拉著我玩身份互換,還變著花樣。
而令我想不通的是,段宇宸幾乎能做到次次都認錯人。
認錯又如何,夏樹依舊樂此不疲。
而之後,段宇宸把她緊緊擁在懷裡,想用這個擁抱告訴她,他很想她。
總玩身份互換,吞狗糧已經夠憋氣了,這會兒難道還要閃閃發光照亮他們?那可真不好玩,作為傲嬌狗,我把玫瑰放在凳子上悄悄離開。
2
「我喜歡芭蕾,夏樹喜歡畫畫。可我性格特馬虎,夏樹作為懂事小姐姐,為了照顧我,便和我一起學了舞蹈。」
顯然,夏樹是比較有天分的。這些年,大大小小獎盃斬獲無數,而在舞團最近的《仙女》這一場中,敲定她跳女主角西爾菲達。
眼看著演出時間越來越近,我們都在加緊排練。段宇宸不忙的時候也會來舞蹈教室陪著夏樹。
這天,夏樹練著旋轉那一段突然摔倒了,段宇宸見了趕緊跑過去,關切地詢問:
「怎麼回事?」
夏樹抱著腳忍著痛說沒事,段宇宸可不依,硬是把她的鞋子脫下。她的腳趾頭磨破了,裹著創可貼還滲著血。夏樹把腳往後面縮,不想讓他看。
通常大家能注意到的都是芭蕾舞演員精緻的臉蛋,優美的身型,大概沒有誰願意展示長期訓練磨出繭的腳。
段宇宸眉頭緊皺,記憶中,他一直是個自信的人,任何問題都能從容解決,唯獨在夏樹面前,總是在皺眉。
他見不得夏樹吃苦,一個公主抱就把她帶走了。
為了這次演出,夏樹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要知道,舞團里還有很多資深的舞者,夏樹將她們一一打敗才得到的希爾菲達這個角色。
距演出還有一星期,夏樹變得有些焦躁,排練的時候也老是出狀況。為了讓她放鬆心情,段宇宸帶我們來到鄉下,讓她在山林中找靈感。
當初老師本來給我安排的是詹姆斯未婚妻的角色,可因為我和夏樹看著像同一個人就讓我去群仙女中。這樣也好,沒多少壓力樂得自在。
下午的時候,我們去湖邊釣魚,他們兩人性子都比較靜,我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你們慢慢釣,我去那邊走走。」
「嗯,注意安全。」段宇宸叮囑道。
沒有城市浮華的高樓大廈,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伴著青瓦泥牆展現著鄉村特有的樸素寧靜美。
清新的空氣洗去了浮躁一身輕鬆,我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還真有種擁抱大自然的感覺。跟著夏樹這小兩口,日子可真舒坦。
懶腰伸到一半,有兩位抱著菜籃子的大嬸從旁邊走過,
「哎,聽說老張他們又捉了只野豬。」
「哎呦喂,這不又賺了,在哪捉的?」
「就在那邊的林子里。」說著還指了一下,我亦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
等我晃回民宿的時候段宇宸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這才呆多久,就要走了嗎?
他說公司出了點狀況得趕回去。
夏樹撅著嘴:「這裡挺好的,我想再呆兩天。」
「那要不我過兩天來接你?」聽到他這樣說夏樹高興地踮起腳轉了幾個圈,段宇宸把她箍在懷裡,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
「哎,真不放心把你交給你。」
嘖嘖嘖,兩人又開始膩歪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太陽還未露臉,只有點點微光,空氣還有些濕潤。我說要不去做個森林浴吧,夏樹也覺著不錯。
我跳著走在前面,數著小路上的石塊。
「姐你看那花多漂亮。」
夏樹也很驚喜,顯然被美到了。可惜的就是,要穿過這段半人高的雜草叢才能過去。我別開茂密的雜草,幫夏樹開了條小路。蹦躂著過去摘了一些,回頭一看,夏樹還站在那裡。
「這裡面會不會有蛇啊?我怕。」
我向她揚揚手裡的花,示意她沒事兒,最終她還是走了過來。
「那邊還有。」見她過來了,我又往林子深處跑去,夏樹緊跟著過來。
「等等我……啊!」
夏樹是叫我等她,可那聲慘叫怎麼回事?我回頭,她已經隱在草叢裡,心裡暗叫不妙。
她坐在地上抱著腳。
「怎麼了?」
當看到夏樹的腳時,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踩到了捕獸夾,血隔著鞋子滲出來。我被嚇哭了,她忍著沒出聲,可痛得冷汗直冒。
「姐,痛就哭出來吧,你不出聲我怕。」然後我聽見她氣若遊絲的聲音,「還有三天。」
「什麼?」
「還有三天就公演了。」
故事講到這裡,夏江沉默了很久,我忍不住問:「後來呢?」
「後來我替了她的角色,演仙女。」
「段宇宸安慰她說,沒有好結局的角色不演也罷。」
3
蘇格蘭青年詹姆斯在訂婚前與林中仙女希爾達菲在夢中相見,彼此相愛,後來他離開了未婚妻。
為了留住仙女,受到女巫的蠱惑,最終用施了魔法的絲巾害死了仙女。死在愛人的手上,確實不是什麼好結局。
「停!」
「說了多少次了,我要那種絕望,絕望懂嗎?」
「是你愛人的愚蠢害死你,你要表現出那種難以置信,心死的感覺。」
「甚至還可以有些恨意。」
愣愣地受著老師的批評,我在那一段確實表現得不好,情感不到位。從接下這個角色已經不知道被罵過多少次了,舞伴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而下一秒我似乎找到了那種感覺。
因為老師說「要是夏樹在就好了」。
要是夏樹在,就好了。
演出那天,夏樹腳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段宇宸扶著她過來。
「姐夫,公演結束後你要給我送花哦。」
「好!」
「我要上次你送姐的那種粉玫瑰。」
段宇宸沒說話,夏樹揚起的嘴角沉下去。
粉玫瑰——初戀。
詹姆斯把紗巾纏在仙女身上,仙女翅膀脫落死去,其他的仙子帶走仙女。詹姆斯的未婚妻嫁給了別人,在婚禮的樂曲聲中,他懊悔不已昏倒在地。全劇結束。
當男主角牽著我的手穿過其他演員走出來向觀眾鞠躬謝幕時,我分明聽到那些人喊的是:「夏樹,夏樹。」
對啊,早就公布了的演員名單上希爾達菲的扮演者還是夏樹。
而夏江是什麼,一個別人都不知道是替身的替身。一把甩開舞伴的手,走到化妝間,段宇宸和夏樹已經等在那裡了。
他送給我一大束花,不是玫瑰。
「演出很成功,祝賀你,小仙女。」
我接過花隨手就放在梳妝台上,突然惡作劇般地湊上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說好的粉玫瑰,這個吻當補償咯。」
段宇宸先是意外,然後滿眼的責備。夏樹則是在一旁淡淡地看著,直到段宇宸扶她離開。
慶功宴結束後我又去逛了一圈,到家已經凌晨了,夏樹還坐在沙發上等著我。
「夏江,我們談談。」
「談什麼?」我換著拖鞋應得漫不經心。
「段宇宸會是你的姐夫。」
「我知道。」
「那你還……」
「你們並沒有結婚不是嗎?再說結婚也可以離婚。」我徑直上樓,不看她被我氣得發白的臉。
坐在梳妝台前卸妝,鏡子里那張和夏樹一模一樣的臉,我第一次那麼厭惡。
爸媽總是誇她懂事,段宇宸毫無保留地愛著她,老師從來都只看得到她。
「所以你嫉妒了?」我問夏江。
「是的,我討厭夏樹,很早就討厭她了。」
「畢竟她是你姐姐。」
「古醫生知道雙生花嗎?」
雙生花,一株二艷,競相綻放。日久年深,其中一朵會不斷吸收另一朵的養分。一朵妖艷奪人,一朵枯敗凋零。
「你覺得是夏樹搶了你的養分?」她不語。我還想說什麼,
「叮……」時鐘響了,今天的心理疏導時間結束。
對面的女子緩緩起身:「那古醫生,我下次再給你講這個故事。」
段宇宸在外面等她,夏江走過去他牽過她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他貼在她耳畔不知說了什麼,夏江抿嘴一笑。
兩人看起來感情似乎很好。
4
段宇宸和夏江再來的時候我剛送走一位患者。靠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伸了個懶腰。
「古醫生。」我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人,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夏江就拜託你了。」
我這才近距離打量起這個男人,英俊穩重,他看向夏江的眼裡有化不去的柔情。這真是夏江故事裡那個毫無保留愛夏樹的人?
聽到段宇宸的囑託我心虛地笑笑。事實上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在聽故事而已。
「段太太,那之後你們就鬧翻臉了?」
她頓了頓,「那只是一個開始。」
二十歲生日那天,爸媽在家給我們辦了個小型的生日party。我們穿著同樣的衣服在走廊上碰到。
「感覺好像在照鏡子呀!」我看著對面的夏樹。
「誰叫我們雙胞胎呢?」夏樹笑了。
這是演出後我們第一次講話,「姐。」
我抱住她。她愣了一下,回抱住我。這一刻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全消失了。
段宇宸送了夏樹一條精緻的手鏈,「我在裡面裝了定位,不怕你搞丟了。」
朋友開始起鬨,「段大少,不至於隨時盯著小夏吧?」
他和夏樹相視一笑,局外人不懂,我這個半局外人還是知道一些。其實段宇宸的意思是不用怕把手鏈搞丟了,之前他送夏樹的鏈子不小心被弄丟了她難過了很久。
看吧,段宇宸對夏樹無微不至到這種程度。
那天晚上雖然有段宇宸擋著,夏樹還是被灌了不少酒。我因為之前感冒了就沒怎麼喝。
夏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那群損友還一直灌。她撐不住了跑去洗手間吐,段宇宸欲跟過去,我拉住他,「我去吧!」
他點點頭又被那群人拉過去:「把我們女神都拐走了必須喝。」段宇宸接過那人的酒一飲而盡。
夏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遞了杯溫水給她。
「謝謝。」
「我們還說謝?不會喝就少喝點。」
「開心嘛。生日快樂小江。」看著她把水喝完,我扶她回房間。把她放在床上,她已經睡著了。
「生日快樂,夏樹。」
我又叫了她幾聲,沒反應。
因為我在水裡放了葯。
我們真正的決裂是在第二天早上,那天晚上我去了段宇宸的房間。
給夏樹下藥,又去段宇宸那裡,發生什麼應該不用猜了。
我吃驚地望著夏江,
「你……為什麼?」
夏江淡淡地說:「我愛他,而他只愛夏樹。」
「那你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原因兩人在一起,段宇宸會像現在這樣待夏江?
「怎麼可能?都說了,他只愛夏樹。」
所以在面對爸媽的指責,他低著頭一言不發。當夏樹從樓上下來時,他才抬起頭喚了聲:「小樹。」
「事已至此,總得對她負責吧。」爸爸嘆了口氣。我縮在媽媽懷裡一個勁地哭,心裡竊喜,這下看你們怎麼辦?
「夏江我會補償她,但是不能娶她。」
爸爸被氣得不輕,「混賬!」
抓起一個茶杯就朝段宇宸扔過去,段宇宸不躲,但杯子沒有砸到他臉上。
「小樹,你……」
夏樹衝過去擋下了。鐺,杯子掉在地上碎成幾塊,她下意識用手捂住被砸到的額頭。段宇宸握住她蓋住傷口的手緩緩挪開,滿眼心疼。
「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夏樹揮開他的手,
「爸爸,能不能公平一點?」
緊接著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爸爸面前,額頭上的血順著臉流下。
「段宇宸是我男朋友,你們替夏江討公道有沒有想過我?」
「小樹,可是他對你妹妹……」不等爸爸把話說完,夏樹走到我旁邊把我拉起來,「夏江,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姐,姐夫他……」我低聲啜泣。
「段宇宸睡的客房,你怎麼在那裡?」(作品名:《催眠師:雙生花》,作者:歌曼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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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婚,還是離了好
※丈夫不能有孩子我體貼領養,誰知領養的孩子鑒定竟是丈夫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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