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鯨死後的故事(一)
我們愛的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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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浪漫會隨溫暖的春風悄然而至,有些可愛的人會在不經意間與你擦肩而過。而在浩瀚的海洋里,所有生物都在忙碌,它們朝著豐富多彩的生活微笑,面對即將逝去的生命,也不忘留下最後一片溫柔。
我看到的鯨落,是一念萬物生長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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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抹香鯨自知生命即將走到終點,就在海洋里散漫遊盪。大海是它的家鄉,只要不離開水,心裡就安定踏實。
但事情不都像想像中那麼好,它聽見遠方傳來低沉的聲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駛來一輪碩大的輪船,大到幾乎跟它一樣大。後來世界一片黑暗,意識模糊,它再不能多看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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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有像大多數鯨魚一樣沉入海底,而是順著前仆後繼的海浪,飄到金黃的沙灘上。
人們見到它,驚異的看著這頭鯨魚。在光滑的身體上,偶爾能看到一道道斑駁粗糙的傷口,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它圓鼓鼓的肚子,好像個皮球,隨時要炸裂似的。這時候還沒人敢碰它。在十多米長的龐然大物面前,人類顯得太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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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肚子一直脹得誇張,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
這時候,難聞的味道也開始飄散,這片海岸的人開始議論它,雖然有人知道該怎麼辦,但大家還是希望由其他人試水,畢竟誰也不想對著一頭快要炸開的鯨魚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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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兩三天後,人們把它的肚子豁開,巧妙的躲開流出來的內臟跟幾乎噴出來的惡臭。臭味跟濃郁的海水味混在一起,很快飄散開來。
這時候初生的太陽剛抖擻著溫暖的光爬出海平面,一望無際的海岸上,陸續有漁船晃悠悠駛出港口,海邊小鎮一下子熱鬧起來。
只有孤零零的鯨魚,在混亂的海灘上一動不動,好像時間早在它失去生命的那刻已經凝固。
直到陽光曬的皮膚又癢又疼,才有幾個生物學家來看它,他們在鯨魚面前佇足,交頭接耳,然後好像打定主意似的對著不遠處的漁村喊了幾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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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要回歸大海了。它的身體被幾條鐵鏈勾住。其中一條連著船。在船的牽引下,鯨魚緩慢離開海岸,經過淺海區,在一群海鳥的注視下,停在一片平靜的水域里。
生物學家相信,這頭巨大的抹香鯨會在不久的將來,造福成千上萬的生命。這些生命是整片海洋里辛勤的分解者,也有部分是低級消費者,但正是這些生物的存在,讓海洋里各種錯綜複雜的生物鏈得以長久循環。直到這時候,讓人在不經意間聯想到萬千美妙故事的鯨落,才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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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把纏在鯨魚身上的其他鏈條上拴上重物,試圖靠重物加速它的墜落。
淺藍的水被鯨魚的身體擠的四散飛逃,巨大的水浪把船沖的劇烈晃動。生物學家跟水手們站在甲板上,微微眯著眼,減弱強光的干擾。
就這樣,鯨魚下沉,一直到百米深的海底。它將花幾十年時間,經歷四個階段,把最後的溫柔送給海洋。最後鯨魚骸成為珊瑚礁,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守護海洋生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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