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女演員,才配得上張震?
一直都覺得,張震是個讓人很難親近的男演員。冷峻,話少,眼神憂鬱,常常散發出一種「Leave me alone」的疏離氣質。他演戲挑本子,更挑演對手戲的演員。
最近看張震跟倪妮接受今日頭條自製節目《頭條人物》的訪談,突然發現,冷了那麼多年的張震,居然有點解凍了。
節目里,倪妮說,「今年生日我要送自己一台摩托車。」張震慢悠悠插了一句,「有空一起騎啊。」兩人突然來了一個對視,氣氛莫名微醺。
一個看上去很禁慾的男演員,與一個看上去很冷感的女演員,放在一起居然生出好些微妙的化學反應。
張震跟倪妮剛剛合作了一部電影《雪暴》。雖然倪妮的戲份不是特別多,但她跟張震的對手戲部分還挺帶感的。
戲裡張震演一個固執維持正義內心又很熱誠的森林警察,而倪妮演一個頭腦冷靜縝密又暗懷小女生情愫的外科醫生。兩個人一起經歷了暴雪對決,也經歷了生死。
張震與倪妮,都是直覺型演員,演戲全靠眼神與感覺來交流。相處時間不長,但都已很了解對方的需求。
倪妮跟張震對戲的時候,常常忘記自己的真實處境。零下幾十度,背上貼著暖寶寶燙起泡了,都渾然不覺。她說,跟張震演戲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
張震也誇倪妮,「現場看好美,看回放太美,一起對戲的時候美得不得了。」
不是人人都能跟張震搭上戲。雖然他的長相併不是特別陽剛,但身上就是有一股非常冷硬倔強的荷爾蒙,不易折服,也不易融合。
14歲那年,因為父親的推薦,張震出演了楊德昌的名作《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電影里,他飾演的問題少年小四,在結尾親手殺死了自己喜歡的女孩。
張震回憶說,「拍完那場戲,我真的以為她被殺死了,我哭得很難過,機器都停了,我還在哭,哭了很久。」
這場戲多多少少有影響到張震後來的性格,他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孩,與異性之間也多了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壁壘。(寫明信片分手、生日打電話分手這種事也只有張震幹得出來了!)
很多時候,張震跟同性男演員對戲,更有感覺。
當初王家衛找張震來演《春光乍泄》里的小張,就是覺得他很像年輕時候的張國榮。戲裡,張震與梁朝偉一起抽煙喝酒打籃球的鏡頭, 單純乾淨沒有過多言語,卻總是暗藏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曖昧。
後來攝影杜可風在手記里寫,「年青小子是天空裡頭一片黎耀輝忘記不掉的雲。」
幾年後,張震跟梁朝偉又一起拍《天下無雙》。劇組一放假,梁朝偉就把張震叫去他的房間。張震有點嚇一跳,「他想幹什麼?」
還是壯著膽去了,結果梁朝偉只是放了一張CD給他聽,說「每次聽到這首歌,我就想到《東邪西毒》。」然後梁朝偉就開始背裡面的台詞,一直念一直念,3分鐘沒停過。
當下張震不覺得浪漫,只覺得吃驚,「哇,神經病啊!我千萬不要像他那樣子!」
也不能怪梁朝偉,怪只能怪張震與型男演員實在太百搭。
2007年,張震跟吳彥祖圖一起拍了《天堂口》,電影反響平平,但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卻莫名養眼。尤其是兩人同時戴著黑禮帽穿著黑西裝的模樣,乍一看好像兄弟倆,但又有一種南轅北轍的氣場。
吳彥祖是陰柔且內斂,張震是剛勁卻慵懶,搭在一起剛剛好。
《道士下山》里,陳凱歌用了相當多的筆墨去描述張震與郭富城之間的親近關係,兩個人一起修習「猿擊術」,在炮火中相擁、草地上打滾、以「娶妻生子,勿再相見」作臨別贈言。
本來陳凱歌想拍的其實是生死兄弟親。無奈只是張震與郭富城之間的磁場吸引太強烈,觀眾看著看著就想歪了。
與張震可以過電的男演員太多,張震與陳坤,張震與吳京,張震與張晉,每一對都有很多故事可講。可是能跟張震搭上戲的女演員,就不多了。
劇作家林奕華曾說, 張震的「演」,由少年時代到今天都不是表情的變化,而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哀愁、喜悅、肅殺。他這種特質,使新一代中國男演員多了一種品種:吳彥祖是「森林」,劉燁是「動物」,楊祐寧是「河流」,張孝全是「泥土」,張震是「天氣」。
前面幾種比喻都是具象,有視覺有觸感。只有天氣是不可捉摸的,是晴是雨,也全憑偶然的緣分。
之前張震演了《綉春刀》1與2,分別跟劉詩詩還有楊冪搭戲,那感覺就都很尬。
《綉春刀1》中,劉詩詩飾演的妓院頭牌,邀請張震共枕,拍拍床「上床來睡吧……」張震彷彿是被老師抽到上台做算數的小學生,一臉懵逼。
最後張震捨身相救,長槍穿胸而過口吐鮮血的時候,劉詩詩的表情是這樣的,彷彿思考晚飯吃什麼的我。
後來有記者問張震,跟劉詩詩對戲是什麼樣的感受,張震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詩詩很文靜。我覺得她好像那個湖面上的水。我們在拍的雖然是古裝電影,可是我在跟她一起對戲的時候一直都在覺得我們是在拍時裝雜誌。」
帥哥美女,放在一起,好看是好看的,但就是不過電。
《綉春刀2》里,張震又搭上了楊冪。兩個人在竹林里相遇那一場戲,意境是美的,人卻是僵的。
導演還硬想插點感情戲,比如張震喂楊冪喝水那一幕,楊冪嬌嗔著埋怨,「那麼燙的水,灌我喝了四碗,能不熱嗎?」
張震也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水哪裡燙了,是我吹溫的。」(張震本人對這句台詞是拒絕的,但是導演堅持保留,張震只能飛快地說了一遍)
看張震與楊冪演感情戲,還不如看張震吸貓來得有感覺。尤其是他與貓坐在院子里撓下巴那一幕,簡直太撩少女心了。夕陽就那麼打在他的臉上,硬朗的面部線條和柔和的光線還有柔軟的貓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真好看啊。
而且張震在《綉春刀》里兩次演的都是備胎,付出了一切最後還得不到女主角的愛。觀眾都發出了不解的疑問,「怎麼可能有女人不愛張震?」
後來有記者問張震,更愛楊冪還是更愛劉詩詩?張震果斷回答:「我只愛我太太。」哈哈哈哈,這個回答非常聰明了。
張震更適合跟有些閱歷也有些性格的女演員搭戲,這樣女演員的光芒才不會被陰晴難測的張震壓過。
比如《愛神》里,鞏俐與張震那三分鐘的情慾戲,活色生香,又有暗流涌動。
張震在對戲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愛上了鞏俐。
「她演戲的時候好自然,真感情投射到我身上,令我好容易投入角色,我真是愛上了她,不過拍完已經即刻抽離。」
張震與章子怡,也有些奇妙的cp感。
《卧虎藏龍》里,章子怡是龍,而張震是虎。一個潛藏湖底,幽冷自閉,而一個馳騁草原,狂放不羈。龍虎相鬥,激烈而痴纏。
後來兩個人又一起演了《一代宗師》。電影里,我總覺得張震比梁朝偉更適合章子怡,他撐得住章子怡的霸道。
火車上章子怡初遇張震,她出手救下了張,本來是女強男弱的場面。但是當她假扮情侶,靠在張肩上時,兩人卻分外匹配。一場緊張的追殺戲,王家衛拍得非常細膩,細膩到觀眾能感受到章子怡用皮草掩蓋張震傷口時的輕柔溫軟。
而且據說拍《一代宗師》章子怡練功苦不堪言時,唯一安慰就是聽到隔壁房張震練得更慘的聲音哈哈哈。
當然,跟張震對戲最多也最有感覺的,還是舒淇。舒淇身上有一種高級的性感,明媚洒脫,滿滿都是白羊座奔放的生命力,恰好能中和掉張震骨子裡的冷峻嚴肅,兩個人在一起的狀態是最放鬆,也是最舒服的。
《最好的時光》里有一段戲,舒淇和張震相互擁吻,從客廳到房間,整整十分鐘。導演喊停時,他們還沉浸在那場戲裡,無法自拔。
張震自己也說,「跟這麼多女演員合作,大家都演得也不錯,可是觀眾就是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但是跟舒淇就會一直有這樣的感覺。」
倪妮與舒淇的氣質,有點相近。都是有些個性有些性感,但又莫名洋溢一股活潑的少女氣息。
《金陵十三釵》里的玉墨,是一個相當有辨識度的角色。有幾分風情,又有幾分野性,還可以在地道的英語與俏皮的南京話之間無縫切換,跟以往倔強清純甚至還帶點土氣的謀女郎都很不一樣。
不過後來倪妮演了好些小妞電影。也跟好些帥氣男演員搭過戲,比如井柏然啦,馮紹峰啦,彭于晏啦。好看的人,站在一起,總是合襯的,但就是總感覺沒人能真正走進她內心。
這一回,倪妮與張震,好似兩個勁敵狹路相逢。無須太多言語,眼神里就已完成了過招。彼此之間又有一種默默無聲的關照,那是好演員與好演員之間的惺惺相惜。
《雪暴》還未上映,但大家可以提前在《頭條人物》的訪談里感受下奇妙的氛圍。
順便也安利一下《頭條人物》,這是一檔今日頭條深度對話IP短視頻節目,每期五分鐘左右,採訪一位大咖藝人,時長雖短,但回答還蠻有意思。
據說下一期節目是王源,很期待他來一段重慶r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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