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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下午五點去看 Joyside 的排練,跟他們聊了聊這消失的十年

蔡菜

兩個星期前,我去了五道營衚衕的 School 酒吧,剛剛重組的 Joyside 樂隊在那排練。

School 的門臉很小,跨進門之後是個很暗的空間,一個穿著湛藍色外套、黃色褲子,帶著寬檐帽的人站在那兒,他的外套和褲子飽和度一樣高,這讓他一下子從昏暗的背景里浮出來。背影轉過,一件白色馬賽克襯衫,紐扣開到胸口,看著很放浪,但表情卻凝重,一下映出了某種西方式的戲劇感 —— 這是 Joyside 的主唱邊遠。

邊遠看見我們,問你們想喝什麼,加不加冰之類,按主編之前跟我說的要求,我說想拍幾張 Joyside 排練的照片,但這時樂隊成員一個一個出來,說:沒了,排完了。

幾個人就在哪採訪的問題在吧台旁局促了一會,吉他手劉虹位看著像樂隊經紀人似的,周到靠譜,頻頻出謀劃策。說話時,他們的鼓手關錚靠著那面貼著 Sex Pistols 海報的牆邊徑自坐下了,好像他們在討論的是別人的事。

對不起,剛進來的時候還不會用這個相機

採訪定在酒吧二樓,寬敞的那邊。陽光從 School 的窗戶透進來,這場景對於大多數在這混的人來說都不算常見。一個吧員女孩上來給大家送水,女孩把手掌攤開,露出紋身,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的字母組成了單詞 Joy,大拇指的指肚上,還有一個笑臉。紋身的線條突出,包著一層保鮮膜。

女孩的新紋身

「為了慶祝你們重組剛紋的。」 女孩說。

「要不就算了吧」

2001年3月,Joyside 樂隊成立於一個位於北京北四環的世紀村小區地下室,後來搬到了北郊的清河,這個時間點是 「北京新聲」 樂隊和 「後北京新聲」 樂隊之間的夾縫,活動地也既不是 「洋氣」 的城裡也不是 「土氣」 的樹村,Joyside 不屬於任何一個團體,他們那時天天在出租屋裡看 DVD、聽 CD、上網,只是因為住在清河,就和另外一些當時的朋克樂隊一起被人稱為 「清河朋克」。

北京地下搖滾的又一次火熱剛要揭幕,2007年,Joyside 到達了他們的巔峰,他們從北京傳奇搖滾坐標 D-22 酒吧出發,走遍全國6個城市巡演,接著,又一鼓作氣,在倫敦、巴黎、柏林等歐洲城市巡演了50多場。

也是在那時候,吉他手劉虹位有了退出樂隊的想法。大家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歌,虹位反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找不到方向,也沒有目標。何況,跟其他成員不一樣的是,虹位的腦海里有了除音樂之外想要完成的事業。

「我們都是很隨性的人,那時候聚在一起,就是因為搖滾樂聚在了一起,所以我找不到方向後,就跟哥幾個提出來說,我先退出。」

也是那個時候,主唱邊遠覺得有些東西變了,樂隊開始有了爭執,「排練的時候也擰不到一塊去了」。雖然這種脫節和爭吵對於一個搖滾樂隊來說再正常不過,在十年後的邊遠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事,但當時年輕氣盛,邊遠馬上就有了 「不想弄了」 的念頭。

虹位說退出的那天,樂隊四個人在劉耗開在鼓樓東大街的古著店 Underground Kidz 門口撅啤酒,有人哭了。邊遠說,一個樂隊少一個人算怎麼回事,要不就算了吧。

2009年8月12日,在張北音樂節演出結束的第二天,Joyside 宣布解散。當時樂隊的經紀廠牌荔芙娛樂主理人、後來的 School 酒吧老闆劉非特別痛苦,天天喝得稀巴爛,有時也流兩滴眼淚,自責沒把樂隊帶好。雖然懊悔如此,劉非在內心裡選擇了 「理解哥幾個」,即使這種理解更加讓人痛苦。

那時大家都在豆瓣混,總有人非議這支正如日中天的樂隊為什麼突然就散了,劉非發帖:「當你每次排練和演出,都和考試一樣難受的時候,當你發現樂隊的人每個人想法不同的時候,你還有繼續的必要麼?」

9月12日,他們在離古著店500米的 MAO Livehouse 做了 「Joyside 告別演出」,演出的名字叫 「The Last Party for the Endless Songs」,邊遠翻了 「20th Century Boy」 和 「Russian Roulette」,從演出結束到翌日凌晨,整個鼓樓東大街全是碎酒瓶子。

北京的觀眾都以為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場演出,實際上,因為和德國方面的唱片公司尚有合約要履行,樂隊馬上又硬著頭皮再次前往歐洲巡演。和上次大肆宣傳的50場歐洲巡演不同,這次巡演只去了德國和奧地利,倉促,匆忙。Joyside 真正的謝幕演出,是在離那個熱烈又頹廢的北京地下搖滾場景千里之遠的維也納,那傢俱樂部的名字,四個人誰也沒能想起來。

十年生活

樂隊解散之後,邊遠想找個游輪上彈琴唱歌的工作,但對方卻回復,他們選歌手不要亞洲人。邊遠呆在家裡翻譯了一本書,又和關錚在彼時剛開業的 School 酒吧里當吧員,三個月不到,邊遠就受不了,跑了。

之後,邊遠又和關錚、劉耗、馮雷、李平組了新樂隊,叫 「天狼星之吻」。同時,也還有浪樂隊、死強尼的手槍,還有跟女音樂人岳璇一起合作的 「The Far Side of the Moon」。邊遠說,這每個樂隊都是自己一個不同的人格,他想用不同的形式,把它們都展現出來。

邊遠也有了智能手機和微信

也是在那時,邊遠漸漸不想玩用真鼓的音樂了。他相信宇宙中存在冥冥主宰,能清晰感到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在逐漸被時間牽動著慢慢改變形態。幾個人一起的樂隊似乎不能準確地捕捉到那個東西,他開始越來越多地自己做音樂。

豆瓣網友 ovionup 回憶,2013年的聖誕節,曾在上海 MAO Livehouse 看過邊遠,邊遠當時的演出被安排在頂樓的馬戲團後面,邊遠一上來,下面的觀眾少了一半。

「邊遠的演出就他一個人加一個鍵盤手,其他的配音用電腦播。邊遠就在上面演著那些不熱鬧的歌,下面就那麼些觀眾看著戴著帽子的他,真是個寂寞的現場。」

2014年,邊遠真正脫離了樂隊的形式,發布了一張叫《寂滅》的個人專輯。《寂滅》里揉進了一些更為渺遠的幻想和意象,彷彿在追問著所有神秘的答案。那時的邊遠經常一個人呆著,試著用心靈跟宇宙對話,同時也覺得一切越來越虛無,「想尋找些新的感覺,表達些沒什麼人表達過的東西。」

對於宏大事物的痴迷和追索在邊遠的小時候就初見端倪,那時候邊遠想當個天文學家,喜歡宇宙,喜歡海,喜歡無垠而浩渺的東西。在武漢巡演時,帶著樂隊在江邊一坐倆小時,劉耗說自己臉都被風吹歪了,不停跟邊遠說,咱走吧,成嗎,咱走吧。邊遠就不走。

另一次是在大連,邊遠跟徐凱鵬、劉耗他們在大海上划船,結果正趕上退潮,海水被一股強大的虹吸力向深處拖拽,越使勁向岸上劃,船離岸邊越遠。老徐不會游泳,臉都嚇綠了,打了110報警,邊遠沒想到有什麼危險,只覺得自己在坐過山車,潮起潮落,只感覺興奮。

一年半前,邊遠在北京的住處被拆了,邊遠挺高興的,好像正好給了他一個離開的機會。打開地圖,邊遠的目光朝著中國的海岸線滑去,選中了曾經去過一次,印象還不錯的秦皇島。他在網上隨便查了個秦皇島房產中介的電話,約了第二天看房,就坐火車去了。當時是秋天,快到秦皇島時,火車旁邊的樹林快速向後飛馳,變幻著顏色,「好久沒感到那麼開闊和自由了」,他想,終於能換個地了。

一下車,中介帶邊遠看房,去的第一個房子,陽台能看見大海,樓下還有一片森林,邊遠都沒去第二套,當時就定了。

搬家之後的生活變得更簡單,每天天色暗下來,邊遠就把房間里的燈關上,對著遠處漸漸模糊的大海,窩在沙發里,自己喝酒,用音響聽 app 隨機推薦的音樂。

什麼風格的音樂都有,只要不是難以忍受的,邊遠都會任由它放下去。只有兩個真忍不了,邊遠說,能逼他站起來去按 「下一首」 的,一個是 U2,另一個是德彪西。

Joyside 是酒精和夜晚的私生子,邊遠曾自稱搖滾樂的浪子,在離開的十年間,邊遠卻一直在尋找一個能看到大海的陽台。酒精是大海上的浮沫,它們在混沌的搖曳的浪間翻覆,這是邊遠自洽的兩端。

在樂隊的其他人都仍在北京的搖滾圈 —— 這個小圈子也正在迅速變化和坍縮 —— 裡面或邊上混著時,吉他手劉虹位選擇了抽離出來,就像他之前計劃的那樣。

豆瓣上虹位的小組裡,最新的幾條都跟尋人啟事似的,最近一條消息止於2017年,標題是:劉虹位微博是什麼?動態在哪?

十年過去,幾個人坐在一起時,虹位看上去更像樂隊的經紀人。這十年在他身上留下的,是那種慣常而平白的痕迹。他穿著一件普通的卡其色外套,頭髮修剪得很短,語氣溫和,彬彬有禮。虹位是重慶人,在廣東長大,隱隱透出南方口音,全身上下已有分明的企業領導般的氣質,就像是從來不聽也不讓自己兒子聽搖滾,原因是太吵太鬧的那種人。

今天的虹位不太像一個叱吒風雲的吉他手

樂隊一散,虹位就去了河北一個貧困縣 —— 靈壽縣。當地的農業產業以食用菌菇為主導,河北政府招了虹位的企業去投資,幫當地農民解決種蘑菇的事情。

這十年,虹位再沒摸過琴,賣的賣了,送的送了,但還是愛音樂。

「在我辦公室,到了晚上七八點鐘,就是我發瘋的時候。我把音樂一放,自己倒上一杯,聽音樂,然後自己跟裡面跳舞,跳瘋了的那種。我把一天的壓力全部在這個時候放掉,聽音樂的時候,我別的什麼都不想,我就是愛聽音樂,這一輩子應該都會是這樣。」

隨他一起去貧困縣扶貧的同事們知道虹位 「以前玩過樂隊」,但誰也不會深問,問了想必也無法理解那種 「玩過樂隊」 到底是什麼意思。虹位跟誰也不提,但幾年前 Joyside 所銘刻下的記憶和痕迹不可能消失,搖滾樂在虹位這兒,變成了一種招魂式的召喚。

「你很想玩音樂,很想玩,但是你的人又沒有在那個圈裡面,這種對音樂的想念就像是血液里的東西,就像餓了的人要吃飯一樣,是很自然的。」

虹位還會用全民K歌的 app 唱歌,分享在朋友圈裡。「估計哥幾個誰也沒點開聽過。」

劉耗說,兩年前的一深夜,虹位突然給樂隊四人拉了一個群,發了一首歌,其他仨人說了幾句話,虹位自己什麼話都沒說。「我估計著是聽那歌聽感動了還是怎麼著吧?」 劉耗說,等第二天醒了一看,發現虹位自己把群退了。

劉耗問虹位:「你還記得嗎?」

虹位:「我完全沒有印象。」

劉耗:「你說有沒有這事吧?」

虹位回答:「估計是我,我可能喝多了。」

有些東西,只能是 Joyside 來表達

邊遠曾說,「我跟這個世界沒關係,我也不關心這個世界」。社會、現實、事件,他覺得那些東西索然無味。

他也從來不想用搖滾對抗什麼、質問什麼,因為 「一切都沒什麼意義」。現實不值得成為音樂的背書,還不如對酒精、尼古丁和荷爾蒙進行窮奢極欲的讚美。

假如說搖滾樂的主題是混亂、混沌,是無聊之後的失望、失望之後的絕望,但燃燒殆盡之後,一捧尚未冷卻的灰燼中還剩下什麼,Joyside 卻給出了一個非常溫情的答案。

05年,有個團體因 Joyside 而建立,他們叫 「年輕幫」,在一篇訪談中,作者、詩人旋覆評論年輕幫:「這個年輕幫的核心,都是男人,體現的也都是男人對男人的理解和愛」。這群以清河為據點的朋克們,以 「親愛的」 相稱,用真摯到恬不知恥的 「我愛你」 彼此讚美表白。

Gang of Gin,年輕幫的燈一直在 School 點亮著,無論白天黑夜

搖滾樂的時代是什麼時代,那時候的人會對彼此付出最純真的信賴,把透明的心臟放在對方手裡,原因僅僅是我們喜歡一樣的音樂。

劉耗說,Joyside 是一切跟愛有關的東西:大愛小愛、愛恨情仇、各種各樣的愛。「世間萬物,愛到極致,就會帶來痛苦。但如果痛苦是必然的,也只有愛能讓痛苦不是一種虛空。」

Joyside 的音樂刺激、絢麗,但不是 「嘶」 一聲就揮發得無影無蹤的紫色煙霧,也早已不是70、80年代英倫搖滾形式上的借屍還魂,它的內核是簡單純真的,它喚起人們心中的真感情,就像 Joyside 的 logo 中間那個心形一樣。

邊遠不停地玩著新樂隊,嘗試抓住那些面目模糊的多重人格,或是一意捕捉那個自孩童時期便埋在心間的天文學家的宇宙幻夢;劉耗和關錚這對貝司與鼓的組合,從 Believers、Comic Roxy 到 Joyside,至之後的 Casino Demon,釋放的是愛鬧騰、追求刺激的一面,而這些,跟 Joyside 的內在精神沒有全然重合之處。隨著劉虹位的退出,他們各自屬於 Joyside 的那一部分彷彿轟然消逝。屬於 Joyside 的那一部分,似乎沒有別的形式可以表達出來。

「Joyside,就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當時我覺得,這個樂隊解散了,我就把它擱抽屜里,永遠不拿出來了,埋在心裡的最深處,」 劉耗說,「但一想,還是得拿出來。積累了這麼多年,邊遠、虹位、關錚,幾個人,好多音樂想表達的東西,還是必須得用 Joyside 這個形式來呈現,在別的樂隊裡面呈現不出來。」

去年,虹位要回到北京常住了,四個人又聚齊,去吃了頓涮羊肉,一人喝了一瓶牛欄山百年。席間,劉耗提議,要不然,「再重新來一下?」

劉耗說,在這之前,他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但我覺得都有過這種念想,我感覺好像大家都是蠢蠢欲動那種感覺,我比較敏感,我能感覺到。」

為了促成這天,劉耗找虹位約飯,本來約後天,但虹位說,不行要出差。

劉耗說:「那別後天,明兒就吃。」

十年斷代,人換了不止一撥,但四人仍然覺得,此時的他們還是站在 Joyside 解散時的那個點上。決定重組之後,劉耗唯一擔心的是虹位十年沒摸琴,還能不能跟大家合得上,虹位一聽,拿了把借來的琴彈了一段。

「和弦一出來,我就知道還是那個劉虹位。」 劉耗嘿嘿樂著。

在邊遠看來,曾經的 Joyside 就像在爬一座山,在即將登頂的時候,下來了,或者說,山突然塌了。「現在我覺得,如今的 Joyside,可以走到那個真正的山頂。」

在他們看來,如今的四人組最要緊的事,就是全身心投入新的作品。有人想讓他們別管那個,先走一圈,但炒冷飯不是他們想乾的事,「如果沒有新的東西,也沒必要重組。」

不喜歡喝酒的人,肯定不喜歡我們的音樂,但總有喜歡喝酒的人

4月1號,樂隊用微博宣布了重組的消息,沒想到一下上了熱搜,一時間好像所有人都在談論和轉發。

「上熱搜」 是個和 Joyside 這個名字錯著位的概念,但幾個人也不是隱士,明白這概念對於傳播和影響力的意義。

虹位知道的時候,正在飯店吃飯,現在想起來還有點不敢相信,「趕緊喝口湯壓了壓驚」。劉耗知道上了熱搜,給劉非打了一通電話,問他是不是花錢了。

劉非回答:真沒有,你知道買個熱搜多貴嗎?咱真買不起。

在他們缺席的這十年里,世界也許發生了比想像得還大的變化。以搖滾樂為地下和青年文化核心的黃金年代,隨著 D-22 的關門和智能手機的興起而一去不返。假模假樣竟然不再被人鄙視,獨立音樂的場景在快速萎縮,「哎,聽說了嗎?搖滾樂死了」,還是死無葬身之地那種。

但 Joyside 回歸所激起的巨大迴響,讓他們覺得歌迷還記得。十年來,歌迷和他們一樣,戀愛、結婚、創業、浮沉、掙扎、悲歡交集,走過漫長的並行軌跡。

其實散落的 「Joyside」 跟粉絲們是沒有距離的,都像朋友一樣,只要你來 School,你總能看到這幾個人。劉耗在忙前忙後,關錚還會跟你一塊喝酒,12月的結尾,也許邊遠每天都在。他們曾經跟歌迷們一起完成了每個現場,擁抱在一起,歌唱在一起,扭打在一起。雖然現在的他們所要面對的是個表演性的、立人設的、量販完美偶像的時代,但 Joyside 覺得,這不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他們也不太在乎會不會過時這件事。

「現在我覺得也不是缺少什麼,時代是隨著整個人類的變化在變。現在要是我問一個女孩,你覺得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麼?我覺得我找到一張很好的唱片,我說,咱們一塊聽音樂吧,這是最浪漫的事情。但是現在,可能女孩們不覺得這是浪漫的事了。雖然什麼是浪漫在變化,但是說到底,你還是愛我,我還是愛你,這個愛沒有變。」

單看年齡,年輕幫也不再年輕了,那些被搖滾樂教育出來的耳朵自不必說,而邊遠對將在2019年被 Joyside 俘獲的新歌迷也挺有自信,「我覺得在微博上關注我們的90後95後歌迷還是挺多的,他們都在問我,Joyside 有沒有可能重組,我覺得他們好多人可能雖然沒看過,但是他聽過,他覺得特別想看一回,他會特別喜歡那種感覺。」

劉耗說,就像這世界上有喜歡喝酒的人和不喜歡喝酒的人,對於不喜歡喝酒的人,那種沉浸在酒精泡沫里的快樂,別人怎麼說都沒用,他永遠沒法體會。「不喝酒的人肯定不喜歡我們的音樂,因為他就不屬於那種人。」

「喜歡的人自然會喜歡。」 邊遠補充。

想了想,邊遠又說:「我不知道,可能是一少部分人,但是我覺得,沒關係,只要他們喜歡這個樂隊,我們為他們唱歌,這就是一件特別好的事。夠了。」

採訪完第二天,劉非發來條微信:

那就這麼定唄 —— 現場見,朋友們!

下拉看更多屬於白天的 Joyside:

關錚

邊遠

劉耗

劉非和樂隊成員們

School 的小狗

// 攝影:蔡菜

// 採訪、編輯:劉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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