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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愚蠢的契卡領袖,倒台後哀嘆:我忠心耿耿卻什麼都沒得到

1937年的一個傍晚,亨利希·格利戈里耶維奇·亞戈達在牢房中焦急地走來走去。他嘴裡念念叨叨著什麼,要擱在以前,這位曾顯赫一時的實權人物隨便說點話都會被當成聖旨一般對待,如今卻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了。就在當天的探望時間即將結束時,亞戈達一把拉住曾經的老部下斯盧茨基並對他說:「在給葉若夫同志寫報告時,您能否為我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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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7月26日,偉大的蘇聯領袖費利克斯·埃德蒙多維奇·捷爾任斯基在發表講話時心臟病突發猝死,這起意外卻對蘇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在蘇維埃政權建立最初一段時間裡,捷爾任斯基與列寧、斯維爾德洛夫並稱「三巨頭」,其中,捷爾任斯基又因其崇高的政治理想和德行頗受民眾擁戴,在當時的蘇聯國內擁有幾近聖人一般的地位。失去了這位堅實的重量級盟友,局勢對斯大林自然又嚴峻了許多。不過也正是如此,曾被捷爾任斯基長期掌握的契卡空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捷爾任斯基是個十分偉大的革命者,1917年12月20日,契卡建立後,縱使列寧想方設法地將這柄利器據為己有,捷爾任斯基卻毫不動搖地堅持讓契卡保持其獨立與公正。他十分注重對權力的約束,主張對犯錯的同志不急於處罰,而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認識錯誤,改過自新。斯大林對捷爾任斯基十分尊重,也一直不好對它下手;如今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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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卡必須要有個掌門人,這個新任掌門人還必須懂得服從。正所謂時勢造英雄,一番揣度下來,斯大林相中了亞戈達。

亞戈達早年對政治並不感興趣,熱愛文學。他在完成中學學業後就找了份統計員的工作,隨後結識了斯維爾德洛夫。1904年,亞戈達到一家地下印刷廠工作,從那時開始,他越來越頻繁地參加社會民主活動。1907年,亞戈達加入俄國社會民主工黨,1911年因參加革命活動被捕,2年後獲釋;1917年,亞戈達在沙俄軍隊中服役時加入了布爾什維克,並參加了偉大的「十月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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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俄內戰期間,亞戈達曾以最高軍事監察員的身份頻繁活動在東線和南線,此時的他進入了職位的快速攀升期:1919年11月3日加入契卡,次年7月底就進入契卡主席團;1921年3月31日被任命為契卡副主席。1922年9月18日,亞戈達稱為捷爾任斯基的副手,1923年,取代了契卡的國家政治保衛局被升格為與內務部平級的國家政治保衛總局,亞戈達成為該部門的第二副局長。捷爾任斯基病逝後,維亞切斯拉夫·明仁斯基接任,亞戈達成為第一副局長。

明仁斯基也是個狠角色,長期受到捷爾任斯基的耳濡目染,他的手段也十分果斷高明。不過,實際上掌控大權沒多久的明仁斯基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糟,不得不將更多的工作勻給亞戈達。沒過多久,權力便又一次不聲不響地完成了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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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歷史我們不難發現,相比那些城府高深、行事縝密的謀略者,斯大林喜歡行為果斷、敢想敢做的幹將,亞戈達便是後者。他出手向來雷厲風行,對領導的交代更是想方設法地完成,甚至為了達成一個目標而不顧後果。在1932年,他曾被派往烏克蘭監督糧食收購計劃,確保該計劃按時完成的過程中,亞戈達就採取了一些強硬手段。雖然這種做法頗受非議,他卻得到了高層的賞識。1934年2月10日,亞戈達被選為中央委員,同年5月10日,明仁斯基逝世,近兩個月後,亞戈達就被斯大林親自任命為內務人民委員。亞戈達的上位標誌著契卡的徹底淪陷與兩個時代的交接——捷爾任斯基等老一代領袖的影響力正在漸漸消退。

亞戈達對工作的「一絲不苟」讓他看上去有些愚蠢。蘇聯曾經歷了一場大饑荒,平民吃不上飯,大街上遍地餓殍,亞戈達卻奉命宣揚這場饑荒是「階級敵人和反革命陰謀分子暗中使壞的結果」。從1933年開始,契卡又開始對所謂的「列寧老近衛軍」下手,不少老同志無辜遭到牽連。但談及此事時,亞戈達卻自豪地認為他這是在根除官僚主義和腐敗。對局勢沒有預判,偏聽輕信,亞戈達註定只能成為一個高級打手。1936年,他被任命為國家安全委員會一把手,據說該職位的地位和待遇相當於蘇聯元帥,亞戈達抵達了人生巔峰。然而得意來得快,失意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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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基洛夫案重審,一場海嘯由此掀起。雖然親自監斬了季諾維也夫等人,但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亞戈達最初僅僅判處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二人10年有期徒刑。在最初一段時間裡,他下令逮捕了許多人,其中包括自己的親侄女。但在證實缺乏證據後,他又把其中相當一部分人釋放了,誰料正是此舉為他人生的悲劇收場埋下了伏筆。

1936年9月25日的高層會議上,亞戈達遭到了點名批評:「亞戈達同志顯然在揭露托洛茨基一季諾維也夫集團的工作中未能出色完成自己的任務。國家政治保安總局在這項工作上延誤了4年時間……」被批評「工作不力」,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但亞戈達在政治覺悟方面的遲鈍害慘了他。會議結束後,亞戈達就被調任為郵電部門負責人,他的職務由葉若夫接替。次年1月29日,亞戈達又被轉入預備役。雖然他在工作中仍勤勤懇懇,但這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1937年4月3日,亞戈達遭解職,5月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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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被投入監獄的亞戈達大惑不解,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想藉助他人幫忙向上面訴說冤屈。發現回頭無望後,亞戈達開始變得寢食難安,他整天在牢房中來回踱步,直到某個傍晚,他讓自己從前的下屬為他傳遞那句話。下屬不解地問他為何突然要這樣說,亞戈達回復道:「我忠心耿耿地效力,僅僅獲得了勳章和嘉獎,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得到;而當我破壞戒律後,立刻就遭到了上帝最嚴厲的懲罰。您看看我現在的下場,稍微一想就能判斷出,上帝到底存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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