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刺殺董卓，為何得不到支持，反而丟掉長安？

文史 04-29

摘要：呂布刺殺董卓後，并州與涼州兩支軍事力量勢同水火。李傕、郭祀是涼州軍的重要人物，他們採取殺盡并州人的殘酷行動，為董卓報仇。最後，以呂布失敗率軍退出長安而宣告結束。

一、呂布「孤子命苦」

儘管《三國志》和《後漢書》都有呂布的列傳，很少涉及他的早年生涯。《三國志·魏志·呂布傳》說：「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呂布在得到丁原賞識以前，即他在并州的早年生涯，對人們說來，是一個謎。是不是呂布的這段經歷完全無法了解呢？回答是否定的。儘管由於史料不足，不能正面了解呂布的這段歷史，但是，如果從某些跡象，或者從某個側面，仍舊可以顯示出一定的真實情況。

《三國志·魏志·呂布傳》說:「司徒王允以(呂)布州里壯健，厚接納之。」《後漢書·王允傳》也說:「王允素輕呂布，以劍客遇之。」；以上說明在豪族代表人物王允的心目中，呂布不過是并州同鄉中的一名「壯健」或「劍客」，毫無地位，而他之所以厚加接納，目的僅是在於實現他的政治圖謀，即利用呂布以刺殺董卓。

這就為人們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呂布遭到大姓豪族和大官僚們如此輕視，以致呂布殺死董卓有功，被東漢任為奮武將軍、進封溫侯之後，王允還繼續將他看作「劍客」？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不能不追溯呂布的出身，以及他早年在并州的生涯。「劍客」一詞，是開啟這個謎的鑰匙，因此，這裡有必要進行較為深入的考察。

「劍客」一詞，在漢代的史籍中，不止一次出現，如《《東方朔傳》、《李陵傳》、《《馬援傳》、《劉陶傳》等。「孤子命苦」、「亡命之徒」、「氣力勇猛」，是「劍客」這類人物的三個特點。當時「劍客」的行徑，也就為呂布這名「劍客」在并州的早年生涯作了寫照，他之所以一貫遭到大姓豪族和大官僚的輕視，絕不是偶然的。

東漢末年是一個遊俠橫行的時代，其層次也是有高低的。荀悅是當時著名政論家，他在評論當代的遊俠中說，「遊俠之本，為盜賊也。」荀悅稱「盜賊」這類遊俠，就是當時所謂「輕俠」。裴松之注引《吳書》說：「(甘)寧輕俠殺人，藏舍亡命。」甘寧這種殺人越貨的行徑，正是荀悅所斥責的。

因此，殺人越貨，也是呂布早年在并州的行徑之一。根據當時的歷史情況，「劍客」與「輕俠」一般是可以畫等號的，因此，呂布又應該是一名并州的「輕俠」之士。輕俠」是遊俠中層次最低的人物，他們是被踐踏在社會底層的遊民無產者。一般說來，其特點是「孤兒命苦」、「崇尚氣力」，有急迫改變命運的一面，而其弱點則是勇而無謀，並易為人們所利用，這種性格即表現在呂布身上。

二、並、涼的蜜月期

提拔呂布的并州刺史丁原，是并州軍統帥，他與涼州軍統帥董卓，都得到大將軍何進的重視。《後漢紀》說：「袁紹建議何進，召集擁有強兵勁旅的猛將，率兵前來京師洛陽，威脅太后同意誅滅宦官。」董卓這時雖已被任為并州刺史，所統率的仍是涼州兵；丁原離開并州，所統率的也仍舊是并州舊部。並涼兩支勁旅，成為何進所依靠的主要軍事力量。

并州與涼州的士兵勇敢善戰，當時被稱為「並涼勁兵」。由於並、涼兩州邊鄰匈奴、西羌，這裡的百姓經常與這些少數民族貴族的戰鬥當中，甚至婦女也可以「載戟挾矛」。當時人們看來，並、涼是產生「武勇」之士的地區，也是「武勇」之士得以發揮他們才力的地區。

在并州軍中，屬於呂布這種類型的人物也不止一個，這不但加強了并州軍的戰鬥力量，並為此後以呂布為中心組成并州軍事集團創造了條件。與呂布出身和經歷相同的，還可以從《三國志》中找到兩人，這就是張楊和張遼。後來他們，都成為并州軍事集團的主要人物。

不久，董卓利用呂布，誘使背叛並殺死丁原，從而兼并了并州軍。儘管董卓極力拉攏呂布，「誓為父子」，但並、涼兩支軍事力量之間，仍存在矛盾，甚至處於敵對狀態。《後漢書·董卓傳》說:「孫堅收合散卒，(董)卓遣將胡軫、呂布攻之。「由於胡軫和呂布的「不相能」，尤其胡軫對并州軍的敵視，「要斬呂布」，從而導致全軍不戰自潰。這是並、涼軍事力量相互矛盾和敵視的典型事例。

《後漢書·呂布傳》說：「(呂布)嘗小失，(董)卓拔戟擲之」。呂布對董卓的暗中不滿，以及內心的不安，更起了直接激化的作用。王允等人，利用了這個矛盾，曲意結納呂布，並誘使刺殺了董卓。從此，并州軍從涼州軍的束縛壓制下解脫出來，重新成為一支獨立的軍事力量，並逐漸形成并州軍事集團。

三、並、涼水火不容

呂布刺殺董卓後，并州與涼州兩支軍事力量之間更勢同水火。《後漢書·董卓傳》說：「李傕、郭汜以王允、呂布殺董卓，忿怒并州人，并州人其在軍者男女數百人，皆誅殺之。」

李傕、郭祀是涼州軍的重要人物，他們採取殺盡軍中并州人的殘酷行動，是必然的。《三國志·呂布傳》說：「呂布殺董卓，涼州人皆怨。」因此，李傕、郭汜等攻長安城，布不能拒。」從呂布說來，排斥涼州軍的李傕、郭祀等人，這也是必然的。兩支軍事力量之間的戰爭，以呂布失敗率軍退出長安而宣告結束。

《三國志·魏志·呂布傳》注引《英雄記》說：「李傕、郭汜欲收買呂布的部將張遼和張揚，共殺呂布。呂布聽說，對張遼和張揚說，「我們同屬并州軍事集團，唇齒相依，一旦我死，你們必然勢孤，無疑將為涼州軍所攻滅。」權衡輕重，張遼和張揚不得不放棄這個如意算盤。表面上，他們敷衍李傕、郭祀，實際卻大力保護呂布。在這種情況下，李傕、郭汜，反過來籠絡呂布，任他為穎川太守。呂布得到穎川這塊地盤，有了立腳之地，而穎川、河內兩郡又相互鄰接，從此，并州軍事集團力量也日益壯大。

由於呂布僅是一名「輕俠」類型的人物，一貫為當時的大姓豪族所輕視，在徐州，大姓豪族對呂布仍是反對的，其中的代表人物是陳珪、陳登父子當曹操進攻呂布時，陳登即率領廣陵郡兵「為軍先驅」，在曹操消滅呂布的戰爭中起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