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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辭職去做攝影師的年輕人,現在怎麼樣了?

Steve H. Xu

2013年起多次作為專業嚮導與多名國家地理攝影師合作,足跡遍布北美30+州/省及30+國家公園。圖片多次被雜誌收錄或作為網站封面,視覺中國和美國Getty Image簽約攝影師。

我是Steve,伊利諾伊大學芝加哥分校會計碩士,野孩子領隊,攝影師,目前定居美國費城。

人人網還很火的時候(暴露年齡系列……)我就開始關注陳曦Stanley,並偶爾在網上有一些互動。但當時僅限于欣賞別人的作品,並沒有涉足這一行。後來在芝加哥念書期間經常去密歇根拜訪親戚,漸漸和當時也住在那兒的他熟悉起來。

2016年,我和父母一起去了趟夏威夷,當時我爸帶了個小單反,我搶過來拍了一組照片。從那時起,我才開始對攝影認真起來,因為從陳曦那裡學到了很多,起步比較快,少走了很多彎路。

那年我入手了一台入門級相機,拍芝加哥的夜景,拍熙熙攘攘的人群,拍雨后街道上霓虹的倒影。

我漸漸發現自己將工作之外的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了攝影中,除了研究最基本的攝影技巧,還花了大量時間踩點,思考如何構圖,如何通過後期呈現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我很快便升級了全套裝備,並計劃將攝影作為畢生的事業。我很喜歡旅行,也喜歡用鏡頭捕捉自然之美,風光攝影正是這兩大愛好的完美結合。

其實風光攝影在攝影圈中的地位並不高,收入與商業攝影師相比更是有天壤之別,而且作為一名風光攝影師,最大的投入並不是設備成本,而是出行成本。為了頻繁出行,放棄穩定工作的機會成本也是一個必須考慮的因素。

我住在芝加哥的時候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為了能有足夠的假期去踩點和拍攝,我甚至和老闆達成了一項協議:每個月工作3周,剩下的一周不用出勤。但這樣做的實際結果是,我的工作量幾乎沒有變化,收入卻降低了超過1/4,出行期間還要兼顧與旅行攝影毫不相干的工作,最後我乾脆一咬牙辭了職。

其實在正式加入野孩子之前,我就以兼職領隊的身份組織過一些活動,這個想法源自我很喜歡的攝影師Marc Adamus,他從18歲開始就擔任徒步探險旅行團的領隊,一干就是20多年,目前仍然是專業的戶外探險領隊兼攝影師。

對我而言,攝影的優先順序高於旅行,為了提高拍攝效率,攝影團的行程會比較固定。比如為了拍攝落日,我會事先查明準確的日落時間,並提前設計拍攝地點,為了在合適的時間到達既定坐標,我基本可以做到對整個行程的每一個環節都瞭然於心,每個路段如何配速,在哪裡加油,休息多長時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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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團與野孩子的其他定製行程相比可能會降低一些靈活性和可玩性,但非常適合攝影發燒友。行程中的其他所有事務都不必擔心,可以完全專註於攝影創作,我也會協助剛入門的朋友熟悉設備,設計構圖和設置參數,讓大家都能拍出滿意的照片。

這裡附加一個小小的提示:拍攝銀河或星雲需要帶上赤道儀,便於在長時間曝光時跟蹤星軌。

雖然在擔任領隊的行程中很難兼顧到我個人的攝影創作,但在帶領小夥伴們旅行和拍攝的過程中,我積累了大量人文、地理方面的經驗,發掘了很多獨特的拍攝地點和角度,也更加清楚什麼時間,什麼季節能有更大幾率拍攝出想要的效果。

這幾年,在北美各處旅行成了我生活的日常。

2018年我去了大煙山螢火蟲節,它被評為世界十大神秘自然現象之一。

每年夏天,從5月底至6月初,成千上萬的螢火蟲聚集到大煙山,一起使出全身力量發光發熱吸引異性,這種唯一能做到在同一時間共同發光的螢火蟲叫做同步螢火蟲(Synchronousfireflies),而大煙山也是美國唯一可以看到它們的地方。

為了限制看螢火蟲的遊客人數,公園啟動了抽籤機制,所以到大煙山看螢火蟲也是要憑運氣的。我很早就聽朋友提起,但一直不以為然,畢竟在美國這麼久,夏天的傍晚經常能看到螢火蟲,街邊花壇里,公園裡到處都是,有必要專程飛去大煙山看嗎?後來想著那裡畢竟光污染少,或許能拍到壯觀的銀河,於是就安排上了。

當晚在大煙山國家公園的營地中露營,搭帳篷的時候便看到螢火蟲在身邊星星點點地亮了起來,都市的燈光隱去,這些小傢伙變得格外醒目。

晚上10點左右,夜幕完全降臨,森林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時。它們在草地里,樹林間,在被苔蘚覆蓋的枯木上,在我的手邊,在帳篷上,在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閃爍。

它們一齊忽明忽滅,像聖誕樹上的裝飾燈,像壁爐里飛濺而出轉瞬即逝的火苗,像大自然的精靈般照亮了寂靜的山林。

很難描述這種感受,當自然超越了你之前對它的全部想像,所有平鋪直敘的表達都顯得蒼白無力。我對自己一貫堅持的理念更加篤定:攝影不光是為了記錄,更是為了表達。

比起展示真實的自然,表達出作為一個渺小的人類面對自然時的感受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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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拍星空,北美的夏季,氣象條件好的情況下可以拍到銀心,天蠍座清晰可見。而且10點至11點就可以拍攝,不需要苦苦堅守到後半夜。

去年5月,我飛往洛杉磯,從洛杉磯出發自駕至舊金山,途經夢露湖和莫比斯拱門拍攝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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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夢露湖看起來很美,這裡是各種鳥類的棲息地,推薦喜愛鳥類攝影的朋友前往。但湖的四周其實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地面覆蓋著密密麻麻的甲蟲,看上去就像小號的蟑螂,拍照的時候一直能聽到它們在地上稀稀疏疏爬動的聲音。另一個問題就是蚊子巨多,分分鐘被咬幾十個大包,一定要記得帶防蚊噴霧。

莫比思拱門的背後就是美國內地最高峰惠特尼峰,夏季山頂仍然有積雪,那裡完全沒有光污染,並且離死亡谷很近。那裡空氣十分乾燥,星空彷彿觸手可及,能拍攝到非常清晰的銀河。若在空氣濕度較大的情況下,遠景明亮反差低,景物輪廓的清晰度和色彩飽和度都比較差,空氣透視感強,看到的景物好像蒙上一層薄紗,光線比較柔和,因此在海邊拍銀河看起來沒有在沙漠中拍到的亮。

另一趟加州之行是在8月中旬,當時北加州山火肆虐,很多地方都瀰漫著霧霾,優勝美地國家公園甚至因此關閉了一段時間。但抵達夢露湖的時候天氣晴朗,能見度也很好。

而到了冬季,你要問我拍銀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那只有兩個字:賊冷!

去年冬天我獨自前往離莫比斯拱門不遠的狐尾松保護區拍星空,那裡一般從五月中旬到十一月底之間開放,最老的樹齡高達506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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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個韓國老大爺領著一群韓國老大媽在拍照,老大爺有個補光燈,是那種老式手電筒改裝的,上面蒙了一層冷光紙,光線很散,暗暗的,很柔和,照在枯樹上特別好看。但是老大爺補光太慢,給的光有點多,所以每次我都趁補到一半的時候開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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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多完成拍攝,我乾脆直接睡在了車裡,為了保證安全,空調肯定是不敢開的,結果縮在溫標-30℃的睡袋裡還是凍成狗。溫標都是騙人的!

之後我又驅車前往死亡谷的賽馬場鹽湖(Racetrack Playa)拍風帆石。

歷史上常有報道,賽馬場鹽湖裡的大石頭中有些不安分的傢伙,偶爾拖著重達幾十甚至幾百公斤的身軀,在人們不易察覺的情況下悄然移動,在鹽鹼地上留下幾百米的痕迹。

為了揭開移動的石塊之謎,幾支美國的研究團隊從2007年開始觀察和實驗,甚至在2013年年底為鹽湖裡的幾塊大石頭安裝了GPS跟蹤器,監控它們的動向……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冬季覆蓋在鹽湖表面的薄冰層在太陽照射下融化斷裂,並被風吹動,從而攜帶著一些石塊移動起來。

到達賽馬場需要在一段崎嶇顛簸的石子路上開將近2個小時,晚上我又直接睡在了車裡,再一次凍成狗。

那些辭職去做攝影師的年輕人,現在怎麼樣了?

既然說到了冬季,就不能不提阿拉斯加。

去年冬天我帶團去了幾次,2月底有一場極光大爆發,大家都過足了癮。之後,我獨自去冰川徒步踩點。

獨自前往冰川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尤其在冬季,厚厚的積雪可能將冰縫覆蓋,一腳踏進去或許就是深淵,因此必須跟隨專業的嚮導,穿著專門的雪地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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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最令我滿意的一組照片並不是極光,而是冰洞,這些千年寒冰在光影變化下呈現出如夢似幻的色彩,著實讓人著迷。

我看到了特別純凈的黑冰,看上去就像一塊墨玉,表面光滑乾燥,手放上去很久也無法使其融化。有些黑冰的內部由於摻雜了其他物質而透著瑩瑩的綠光。

那些辭職去做攝影師的年輕人,現在怎麼樣了?

在安克雷奇,小型地震十分頻繁,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徒步時經常能聽到冰川爆裂的聲音,冰川的形態隨著地震和氣溫不斷變化,每一張照片都是獨一無二的。

去年冬天我還去了加拿大,原計劃是去拍亞伯拉罕湖(AbrahamLake)的氣泡冰,湖中水藻產生的氣體凝結在冰塊中,形成了這一獨特的景觀。比起貝加爾湖,這裡的氣泡直徑較大,平均碗口大小,誇張一點的能達到方向盤那麼大,用作照片的前景很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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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亞伯拉罕湖最合適的時間是12月中旬至1月下旬,在這段時期內湖面結冰,但又沒有被積雪覆蓋,另外班夫國家公園的冬季也能拍到很特殊的風景,而且由於是淡季,酒店的價格十分美好。

當然有些時候為了抓拍到獨特的天文奇觀,必須在固定時間到達選定的地點,我會詳細安排好所有計劃,比如2017年跨越北美全境的日食。

我選定的拍攝點是位於大提頓國家公園內的Mormon Barn穀倉,平時這裡就是頗受歡迎的攝影點,當時還偶遇了遠夏。

對我來說,攝影帶來的最強烈的滿足感來自於表達出了我想要表達的東西,和別人的評價無關。我個人很喜歡這張日全食貝利珠的照片,但它在500px上的關注度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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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給大家提個醒,懷俄明的警察叔叔真的非常勤奮。在這趟日食之旅前,我在北美全境沒有任何交通違章記錄,結果3天之內連吃兩張罰單,一次是公路超車時超速,另一次是大提頓公園內超速,導致上面這張照片的拍攝成本直接飆升了接近400美元,請大家務必遵守交規。

今年7月2日在智利和阿根廷的部分地區可以看到日全食,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前往。

世界很美好,每個人打開它的方式都不一樣。很多攝影師都偏愛優勝美地的酋長岩,但我更喜歡半圓頂。

那些辭職去做攝影師的年輕人,現在怎麼樣了?

美國西部很多國家公園裡設置的景點(view point)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著名攝影師安塞爾·亞當斯在這裡拍過照片,1927年他站在半圓頂上,第一次發現在那樣的高度拍攝的風光作品是如此與眾不同,用他的原話形容,「就像一首冷峻又熾熱的真實的詩」。他從此成為環保主義者,作品的主題是呈現未沾人跡的自然風光。

攝影師和獵人有很多相似之處,為了得到預期效果,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完成前期工作,購置和調校設備,了解氣象情況,勘察地形地貌,甚至熟悉拍攝對象的生活習性,很多國家地理的攝影師本身也是動植物專家。

說到當今收入最高的攝影師安妮萊布維茨——曾經的名利場首席攝影師。她並不是非常擅長布光,但總能使目標人物在被拍攝時放鬆心態,並善於利用對方所熟悉的場景,拍下他們最真實的一面。歷屆奧斯卡上斬獲最佳紀錄片的作品,其攝影師往往會在拍攝地住上很久,使拍攝對象對鏡頭的存在習以為常。

而在壯麗風光,奇趣動物,人文歷史之外,斯蒂芬·肖爾用他對平凡和世俗的痴迷,將七八十年代的美國歷史,從另一個角度呈現給了我們。在那個膠片仍十分昂貴的年代,沒有幾個專業的攝影師會將自己的審美和攝影技巧浪費在一個好看的加油站或公園長椅上,但他偏偏這樣做了。

攝影裝備和技巧只是術,而審美的培養,地理、文化、歷史等各個方面素養的提升是道。亞當斯是探索先驅,安妮萊布維茨是心理大師,斯蒂芬是生活的觀察家。

卓越的攝影師,一定不只是攝影師。

2018年的火人節,我用鏡頭記錄下了很多場景,很多片段,保留了大量的素材,但還沒說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故事。

那些辭職去做攝影師的年輕人,現在怎麼樣了?

火人節是一個很特殊的東西,是現代社會的縮影,其中所有令人諱莫如深的元素在現實中都存在,只是由於身份地位和階級門檻限制了接觸它們的機會。

它是一個微觀宇宙,讓我看到了人類社會的全部形態。

那些辭職去做攝影師的年輕人,現在怎麼樣了?

最近我買了輛Van,準備把半個家裝進去,似乎離夢想又近了些。

夢想是什麼?

攝影,旅行,尋覓好故事,並好好講述它們,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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