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沙漠棧道，探索「覺色敦煌」的秘密

敦煌IP再度來滬。「覺色敦煌/1650敦煌大展」 4月27日—7月14日亮相上海寶龍美術館，200餘件展品體系完整、內容豐富、範圍廣泛，涵蓋洞窟發展1650多年間的重要文化內容，觀眾可以穿行於模擬的敦煌沙漠棧道之間，觀賞首次展出的供養人與敦煌遺書等系列展品。1：1還原的複製洞窟、動態多媒體技術呈現的莫高窟最大壁畫《五台山圖》、妙趣橫生的敦煌小畫、「網紅」《放妻書》等都是此次展覽中的亮點。

帶領觀眾全方面了解敦煌

本次展覽包含「時光」、「如是」、「世相」、「人心」四大展區，分別從敦煌洞窟的建造歷史、宗教內涵、社會文化、生活形態四個角度帶領觀眾全方面了解敦煌。供養人、壁畫彩塑、敦煌建築、服飾、妝容、歌舞等都有具體呈現。比如位於莫高窟第156窟的《張議潮統軍出行圖》是張議潮在唐咸通二年（公元861年）攻取涼州後，為慶祝整個河西重歸唐政府版圖而繪製的。作品由互相銜接的三部分組成，前為仗義先導，中部是節度使張議潮及子弟軍，後為獵騎與後勤輜重部隊。整個畫面長8.5米，高1米有餘，人物逾百，駿騎八十餘，出行隊伍旌旗飄揚，顯示出嚴整軍儀，是一幅珍貴的歷史文物畫卷。

位於莫高窟130窟甬道南壁的《都督夫人禮佛圖》是莫高窟保存至今最為龐大宏麗的一幅綺羅人物像，也為古代服飾研究提供了重要資料。圖中人物依據長幼尊卑，依次畫出都督夫人，她的兩個女兒和九名身著男裝的婢女。原壁畫殘缺嚴重，此次展出的版本為上世紀五十年代敦煌研究院院長段文傑的復原臨摹。

除了畫面精美、端莊的各種佛教故事、供養人壁畫等，也有一些妙趣橫生的小畫，這些作品儘管有些粗糙凌亂，談不上藝術性，但為我們原汁原味保留下了許多古人的真實生活細節。這些「畫風突變」的敦煌小畫一度流行於網路，此次展覽在展示這些小畫的同時，也給它們取了一些另類的標題。比如一幅名為《大哥，好腰力》的作品畫一人以極其扭曲的姿勢下腰低頭浸入水盆，其實他是在洗頭。《早起講衛生》則描繪了古人刷牙的情景。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這篇《放妻書》是敦煌遺書中的一份唐代離婚協議書，因為文辭優美典雅而成為「網紅」。此次亮相的多篇敦煌遺書反映了當時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戊辰年正月二十四日（旌）坊巷女人社社條》是一件完整的社條，先寫明規定，後簽名，最後一句是關於違背社條的懲罰措施。由此也可知這些女性能夠走出家門，與興趣相投的同性夥伴組建社團，尋找屬於自己群體的社會空間，這在古代也是非常特殊的案例。

近萬株沙漠植物還原敦煌場景

對於上海觀眾而言，「敦煌展」並不新奇。壁畫、等比例復原洞窟等都在此前亮相上海的敦煌展中有所涉及，去年徐匯藝術館還做了敦煌樂舞的專題展覽。

「我在策展思路上想更深挖一層，希望觀眾不只是看壁畫，對於廣大喜歡看展的人來說，這是他們已經很熟悉的方式，因為敦煌展也不是第一次辦。」策展人塗宇慶介紹，展覽開創「鏡頭式策展」新思路，以電影鏡頭語言設計觀展動線，為觀眾帶來「一鏡到底」式的觀展體驗。在展陳中也運用多種展覽手段結合，比如展廳現場有近一萬株從敦煌運輸過來的植物，用棧道式觀展的方式，模擬還原敦煌的真實場景。「這些方式都是希望把敦煌的文化和在地的感覺引入到展覽中，讓大家能夠結合場景，更多地了解敦煌的文化。在了解文化之後，再反回來看壁畫，可以看到當時人們創造這些事情的心理和心路歷程。」

本次展覽攜手敦煌研究院，在深度挖掘敦煌文化內涵基礎上，融合裝置造景、全息投影、沉浸式體驗等高科技創意展陳形式。高達3米、長達13米的巨幅《五台山圖》動態多媒體畫卷尤為令人震撼。「敦煌在現代人眼中，會顯得神秘遙遠。怎樣跟現代人拉近距離，需要做很多創新轉化的工作。」 敦煌研究院副院長張先堂指出，要讓年輕人喜歡上敦煌文化，不能採取「灌輸」的方式，而是應讓他們有參與感。「所以，現在科技手段為我們提供很好的手段，像數字化的技術、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未來可能還會有更多新的形式產生。年輕人也會有新的需求，我們也要不斷探索新的方式。」 他介紹，去往敦煌的遊客幾乎每年在以百分之十幾的速度增加，給敦煌保護帶來很大壓力。因此，用數字化技術保存文物信息十分重要，目前敦煌研究院已經完成492個洞窟中的200個洞窟數字化採集。「這一工作已經做了20多年，特別是近十年，隨著數字化技術成熟，工作速度也在加快。未來要把所有的採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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