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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木匠

明朝末期,新皇登基不久,便從全國各省各縣徵收大量技藝精湛的木匠進宮修葺宮殿,很多木匠都是被當地的官員強行押入宮中。

大明第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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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江南有位技藝超群的木匠名叫魯鐵瓊,徵收時期妻子剛好卧病在床,但是皇命不可違,只得灑淚依依離別。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有餘。為了使木匠們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宮廷造辦處斷絕他們與外界有任何來往。魯鐵瓊每日每夜都無比擔心、思念自己的妻子,惟有希望工程可以快點結束好一家團聚。

好在不久後宮殿終於修葺完畢,全國各地的木匠開始陸陸續續拿著賞銀出宮,越是如此,魯鐵瓊越是歸心似箭,但卻遲遲沒有收到回鄉的公文。

再說那皇上,雖然宮殿幾乎修葺完畢,眼前已是煥然一新,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一籌莫展。原來這皇上不愛江山愛美人,下個月初七便是皇后的生辰,他正發愁到時候該送什麼禮物給皇后娘娘才能博她一笑。皇上獨自穿梭在精美的雕樑畫棟之間,莞爾一笑,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魯鐵瓊突然收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這個消息對其他木匠來說或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原來皇上知道皇后早就看慣了宮中金銀珠寶,這次生辰必須送她一些特殊的禮物才能博她開心,於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讓進宮的木匠給她雕刻木雕。皇上把這個主意和造辦處的總管一說,造辦處的總管立刻從入宮的木匠里精心挑選了三名技藝高超的木匠留了下來,其中一個就是魯鐵瓊。

造辦處總管把包括魯鐵瓊在內的三名木匠集中在一起,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們都放下手中的活兒,集中精力每人為皇后娘娘雕刻一件賀禮,下個月初七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上說了,如果那天誰能得到皇后娘娘最高讚賞,就可以封為大明第一木匠。我通過暗中觀察,發現你們三人不但雕工精細,而且極具天賦,你們好好發揮一下技藝不要讓我失望。」說完就把他們分別安置在彼此分開的三間屋子裡,一日三餐派人伺候,只為能讓他們專心致志的雕刻出最動人的賀禮來。

這李木匠、吳木匠突然得到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激動興奮不已,於是使出渾身解數,精心設計好自己的構思,然後廢寢忘食的工作,只盼一舉拿下大明第一木匠的稱號。惟有魯鐵瓊卻不屑一顧,他不渴求什麼大明第一木匠的稱號,他只希望可以早點回家看到妻子,也不知道妻子的病情怎麼樣了。可這樣一來他的歸期無形中又往後推遲了半個月。

半個月一晃就過去了。這天剛好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滿朝文武大臣紛紛獻上自己的賀禮,儘是一些金銀珠寶等貴重物品。果然不出皇上預料,皇后娘娘一點也提不起勁來。皇上附在皇后娘娘耳邊輕輕道:「一會兒給你一個驚喜。」皇上說完突然對台下造辦處總管道:「把三個木匠請出來。」「請三個木匠做什麼?」皇后疑惑的問。皇上笑道:「我命三個木匠每人給你雕刻了一件賀禮,如果你覺得哪個木匠雕刻得最好,我就封他為大明第一木匠。」皇上說著說著,三個木匠已經把三件雕刻作品放在台下,用紅布蓋著。皇后娘娘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地說:「皇上,快讓他們打開看看。」

2.木雕

李木匠首先掀開了自己的作品,一股暗香撲鼻而來,原來李木匠精心策劃挑選了沉香木雕刻。眾所周知沉香木不僅古香古色,而且非常適合雕刻。李木匠正是運用沉香木的特性給皇后娘娘雕刻了一盆牡丹花,那牡丹花雕刻得雍容華貴又嬌艷欲滴,上面還有幾隻栩栩如生的彩蝶簇擁,整件作品彷彿隨風而擺,緩緩不斷散發出陣陣幽香。

皇后娘娘驚喜不已。李木匠乘熱打鐵道:「皇后娘娘,一盆『國色天香』送給你。」皇后娘娘一聽到「國色天香」四個字高興不已,立刻派人打賞。

第二個掀開自己作品的是吳木匠,只見紅布一撤,台下頓時噤若寒蟬,完全被震呆了。吳木匠費盡心思雕刻了繁瑣複雜的「百鳥朝鳳」。幾十隻形態各異的飛鳥圍繞著一隻彩鳳凰盤旋飛舞,生動逼真,金光閃閃,直穿雲霄。

皇后娘娘懷著激動的神情問道:「為何鳳凰如此金光閃閃?」其實只要是稍有見識的人一眼就能看穿,這個吳木匠獨具匠心,特意採用了金絲楠木雕刻「百鳥朝鳳」。目的就是追求金光閃閃的效果。金絲楠木的紋理含有天然閃光物質,正因為如此才非常昂貴,倍受雕刻家喜愛。

皇后娘娘完全陶醉在「百鳥朝鳳」之中,正想把大明第一木匠的稱號封給他,突然才想到還有一件木雕賀禮沒有看,便立刻令魯鐵瓊打開看看。眾人拭目以待。

紅布慢慢在魯鐵瓊手中滑落下來,場下文武百官喧嘩一片,驚嘆不已。魯鐵瓊雕刻的乃是一尊仕女。只見衣襟飄飄,頭髮絲絲分明,一切惟妙惟肖,就好像一個活脫脫的真人站在那裡一樣,呼之欲出。眾人開始興緻勃勃的欣賞起了這份鬼斧神工的賀禮。

突然之間滿朝文武百官鴉雀無聲,靜得怕人,個個臉上露出了恐慌的神情。一會兒只聽得皇后依在皇上懷中淚珠點點道:「皇上,這件雕像雕的根本不是臣妾,醜死了!這是不是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皇上定睛一看,雕像果然與皇后的相貌相差甚遠,不禁勃然大怒站起身道:「魯鐵瓊,還不從實招來,此像所雕何人?」

滿朝文武百官嚇得紛紛跪了下來,不敢吱聲。魯鐵瓊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了滔天大罪,慌忙跪地磕頭求饒道:「皇上皇后饒命啊!小人自進宮已經兩年多沒見到妻子,因為日夜思念妻子,今天剛好也是小人妻子的生辰,小人不知不覺就雕成了她的樣子,還望皇上皇后恕罪。」

此話一說,眾人大吃一驚,心裡暗嘆這小小的魯鐵瓊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皇后娘娘更是哭得呼天搶地:「皇上啊,他居然把我和他的妻子相提並論,今天我臉面丟盡,我不想活了。」

皇上擔心皇后娘娘傷心,為了挽回她的面子,立刻命人把魯鐵瓊打入死牢,治他個欺君之罪。就這樣,皇后娘娘的生辰不歡而散,什麼評選大明第一木匠那就更加別提了。

且說那皇后娘娘雖說是個美人,卻心腸歹毒。此次魯鐵瓊得罪了她,她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魯鐵瓊。魯鐵瓊一心思念妻子,本想早日回鄉,如今卻一念之差害得自己不僅回不了家還鋃鐺入獄。

3.泣血

皇后覺得自己在生辰之日受到嚴重的侮辱和嘲弄,生辰一過,便死死纏著皇上要立刻問斬魯鐵瓊以泄自己心頭之恨。皇上最心疼皇后了,經不住她的眼淚,只得答應她。

午時的陽光照耀著金碧輝煌的宮殿,肅穆莊嚴。皇上漫步在巍峨的宮殿里,細細品味著這些精美的木雕裝飾物,有龍有鳳有麒麟然而此刻,魯鐵瓊正跪在神武門的斷頭台上,只要午時三刻一過,劊子手一刀下去,魯鐵瓊就將人頭落地,永無與妻子相見之日。

不知不覺皇上走到了大殿之上,抬頭一看,陽光升至中天,格外的刺眼,午時三刻越來越近了。就在這時,造辦處的總管突然急匆匆跑過來跪地道:「皇上,此人殺不得啊。」皇上有點不悅道:「為何殺不得呀?」

造辦處的總管指了指大殿兩旁的兩根柱子道:「皇上看到這柱子上盤旋的兩條飛龍嗎?此龍乃魯鐵瓊所雕。」皇上不屑道:「我知道你是個愛才之人,特來勸我。就算是柱子上的兩條飛龍是他所雕,我又為何不能殺他。」

造辦處總管慌忙道:「皇上,你再仔細看看那兩條飛龍,都還沒有點睛呢!如果魯鐵瓊一死,試問誰來為龍點睛。」不料皇上一聽大笑道:「哼!我就不信殺了一個魯鐵瓊,這龍眼就點不成。如果沒有了魯鐵瓊,我就親自點上,反正我也是龍啊。」說完仰天大笑。

造辦處總管雖然是個愛才之人,眼見皇上固執己見,自己愛莫能助,只是心裡無限惋惜,一個舉世無雙的木匠即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轉眼時辰就到了,那邊劊子手已經舉起了明晃晃的大刀,就在大刀將要下去的剎那,造辦處總管突然策馬疾呼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就算造辦處總管有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阻攔劊子手行刑,除非他也不想活了。這次他是奉皇上口諭而已。為什麼皇上突然又改變了心意呢?

原來就在剛才,皇后有個貼身宮女突然匆匆忙忙找到皇上道:「皇上大事不妙了。」皇上立刻回到後宮一看,發現魯鐵瓊為他妻子所雕刻的雕像眼睛裡開始不停的往外流出暗紅色的液體,就像人的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皇上頓時驚慌失色。他之前只聽說過佛像因垂憐蒼生,其眼睛裡會流出慈悲的眼淚,但從未見過,今日自己卻親眼目睹了這一幕,而且還是紅色的血淚,時間如此巧合難道是天意如此?天意不可違啊!皇上感嘆萬分,再也不敢怠慢,立刻傳令造辦處總管快馬加鞭趕赴刑場救人。

其實這造辦處總管也是個木匠高人,此刻他比誰都明白那些所謂菩薩的眼淚和眼前這件雕像的血淚絕對和慈悲、天意沒有任何關係。那些傳言都是民間和佛教的傳說罷了。只要是行內人都知道,那些眼淚和血淚不過是木材里的水分和膠質物過剩往外排泄而已。魯鐵瓊此次用來雕刻的木頭便是名貴的蘇木,而潮濕的蘇木流出紅色的液體對於木匠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但不管如何,魯鐵瓊因為雕刻了妻子模樣的木雕而被送上斷頭台,現在他妻子的木雕又把他從斷頭台上救了回來,這機緣巧合,也不能不說是天意如此。

4.蒙眼識木

這魯鐵瓊福大命大,雖然從閻王爺那裡撿回了一條小命,但下場並不比砍頭好幾分。懷恨在心的皇后下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要把魯鐵瓊困在這裡一世為奴,老死宮中,一輩子見不到自己日夜思戀的妻子。

也不知道何時,魯鐵瓊妻子雕像泣血之事一下子就流傳到了民間,並且傳得沸沸揚揚。木雕泣血,天現奇觀,老百姓深信魯鐵瓊夫妻乃天作之合,高聲呼籲皇上皇后釋放魯鐵瓊讓他們夫妻團團圓圓。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老百姓的呼籲聲一浪高過一浪,開始罵皇上皇后昏庸無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何時起,民間老百姓開始自發性的把魯鐵瓊封為「大明第一木匠」,呼籲放人的聲音達到了前所未有盛況。

或許是擔心民間的呼籲聲過高,皇上打算釋放魯鐵瓊出宮。畢竟天意不可違,民意更不可違,高高在上的皇上也奈何不了,只是皇上非常生氣:自己都不曾封魯鐵瓊為大明第一木匠,老百姓居然擅做主張,取而代之。而皇后一直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情勢所逼,她絕不會答應皇上放人出宮。好一個「大明第一木匠」,皇后娘娘突然計上心來。

擇日,皇后娘娘突然讓人把魯鐵瓊押到御花園,笑道:「罪人魯鐵瓊,你可知道民間稱你什麼?」「回皇后娘娘的話,小人不知。」魯鐵瓊小心翼翼地答道。

皇后娘娘大笑三聲道:「民間稱你為大明第一木匠。今日我就要試探一番,如果你配得上這個稱號,我就放你回家,如果你配不上這個稱號,我便要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一會兒,有侍衛把魯鐵瓊的雙眼用一塊黑布死死蒙住,魯鐵瓊不知道皇后娘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正納悶時,聽得皇后娘娘道:「任何打造與雕刻相信都難不倒你,為了證明你配得上大明第一木匠的稱號,今日我要你當場蒙眼識木。一會兒在你眼前會擺上九九八十一種木頭,你必須在一炷香之內全部識別出來,否則我令人刺瞎你的雙眼。」皇后一說完就令人擺上八十一種木頭,木頭都被製作成小木方,接著就有人點燃了一炷香。

御花園站滿了圍觀的人。造辦處總管也是大吃一驚,蒙眼識木,他聞所未聞,就算是鼻祖魯班在世也未必能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蒙眼辨別出九九八十一種木材來,不禁為魯鐵瓊捏了一把冷汗。

魯鐵瓊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默默靜下心來,別無選擇,悄悄伸手摸向了案上的一堆木頭,憑藉自己數年來累積的經驗,依據「聞、嘗、掂、敲、摸、刮」等一系列技巧一一辨別。所謂的「聞、嘗、掂、敲、摸、刮」就是:聞其氣味,嘗其味道,掂其輕重,敲其聲響,摸其紋理,刮其軟硬。魯鐵瓊不愧是天降奇才,一轉眼工夫就把前面八十種木材準確無誤的辨別出來,有紫檀、花梨、楠木、香樟、梧桐、槐、榆、松、柏、杉等。可是最後一種木材,魯鐵瓊用盡各種辦法依舊無法辨別,只覺得最後一根木頭一會兒絲毫無味,一會兒又百味匯聚,紋理若有若無,不軟不硬,不輕不重,敲彈的聲音時而沉悶渾濁,時而又高亢清脆,魯鐵瓊急得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造辦處總管一看這最後一根木頭,不忍看下去,一臉悲嘆甩袖離去。

魯鐵瓊終究是沒有辨別出最後一根木頭是什麼,他正欲摘下黑布想一看究竟,就在此時,眾人只聽得一聲慘烈的叫聲,魯鐵瓊已經被人活生生刺瞎了雙眼。

皇后娘娘得意道:「你根本不配擁有這大明第一木匠的稱號,別怪我心狠手辣,你要怪就怪老百姓瞎了眼。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出宮與你妻子團聚了,可惜啊你再也看不到你妻子美麗的容顏了。」魯鐵瓊很想知道最後一根木頭到底是什麼,好讓自己輸得心服口服,只恨自己再也無法親眼目睹,亦無資格過問。

5.大明第一木匠

出宮之前,魯鐵瓊還有一件事情要辦,就是為大殿上的飛龍點上眼睛。造辦處總管端來一碟調好的金粉道:「點好龍睛,你就可以順利出宮了。」魯鐵瓊小心的接過金粉突然道:「小人知道總管大人一直對小人照顧有加,小人很想知道當日最後一根木頭到底是什麼,也好讓我瞎也瞎得心服口服。」

造辦處總管長嘆一口氣道:「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蒙眼識木,就算魯班在世也絕對辨別不出那是什麼木頭。」「那到底是什麼木頭?」魯鐵瓊追問道。許久造辦處總管才緩緩道:「最後一根木頭乃是埋藏在地底中上百年的朽木,我一個明眼人也難以辨別,何況你還蒙著雙眼,又怎能辨別。」

魯鐵瓊聽完終於明白了是皇后故意陷害自己,不禁萬分悲痛,內心一腔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口鮮血不偏不斜吐在金粉里。造辦處總管安慰了幾句,說要把金粉換掉,魯鐵瓊好像突然之間就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一樣,笑道:「不用換了,金粉摻合了人血,更加有靈性。」說著用毛筆攪了攪,摸索著龍眼輕輕一點,那飛龍一下子就好像活了過來,虎虎生威,仿若欲駕雲而去。

臨行前,魯鐵瓊突然提出為了感謝皇后娘娘的仁德,想為她雕副畫像,皇后娘娘彎腰大笑道:「你一個瞎子,已經百無用處,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魯鐵瓊道:「皇后娘娘何不一試?如果三個月後,我雕不出,以死謝罪。」

就這樣,魯鐵瓊瞎了雙眼,完全憑藉非凡的記憶力和超人的感覺雕刻起了皇后娘娘的木雕。或許是出於某種目的,他悄悄挑選了一段欲腐的青岡木。由於瞎了雙眼,雕刻起來特別費神費力,每刻完一筆,他都要用手摸了又摸,生怕出了絲毫差錯。三個月是如此的漫長,最後一件作品,彷彿用盡了魯鐵瓊一生的心血,他人蒼老了很多,頭髮漸白。

約定日期將滿,木雕像也基本完工。一次皇上皇后來到雕刻房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原來魯鐵瓊雕刻的不是皇后娘娘,仍然是膽大包天雕刻了他妻子的模樣。

皇上龍顏大怒,從隨從侍衛身上抽出一把寶劍,用力朝魯鐵瓊頭上直砍下去。

「皇上何不再等一刻鐘,雕像還沒完工呢。」魯鐵瓊早已視死如歸,臨危不懼道。皇上氣沖沖收回了利劍,他倒要看看這一刻鐘的時間,魯鐵瓊又會變出什麼把戲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魯鐵瓊閉著雙眼,手捏雕刀,游龍穿鳳一樣在雕像上來回穿梭,片片潔白的木屑飛舞而下,此情此景,魯鐵瓊如立飛雪之中舞刀弄劍,美不勝收,看得皇上皇后傻了眼。一會兒工夫,皇后娘娘嬌俏的容顏漸漸顯現在木雕上,可謂巧奪天工。皇上從心裡第一次感嘆:如此天降奇才,真乃神人啊,大明第一木匠的稱號果真名副其實。

一番下來,魯鐵瓊全身濕透,恭恭敬敬獻上了皇后娘娘的木雕。皇上皇后無話可說,只得將命人魯鐵瓊送出皇宮。

費盡千辛萬苦,死裡逃生的魯鐵瓊終於如願回到闊別多年的妻子身邊,只是再也看不到妻子的容顏,兩人相擁而泣。三日後,魯鐵瓊帶著妻子遠走高飛,從此過上了隱姓埋名的日子,大明第一木匠的魯鐵瓊從此消失在世人的眼睛裡。

不久之後,皇后陷害魯鐵瓊的陰謀在民間再次掀起前所未有的抗議浪潮,加上當今皇上昏庸無能,百姓疾苦,民怨載天

沒過多久的一個早上,突然天色大變,狂風呼嘯,烏雲翻滾並且雷鳴電閃。皇后感覺大事不妙,一看自己的雕像,只見那尊精美的雕像上的木頭一片片剝落,醜態畢露,並且散發出一陣陣濃重的酸臭味。突然,皇后感覺自己臉上也一陣陣刺痛,拿來銅鏡一看,俊俏的臉上也開始大片蛻皮,醜陋無比。緊接著只見昏暗的半空中兩條金龍騰空而起,呼嘯幾聲轉眼就消失在茫茫雲霄之中。皇上慌忙跑到大殿上一看,大殿的龍柱上空空如也,突然一聲巨響,巍峨的大殿在大風中轟然倒塌,化作一堆廢墟,皇上從此一蹶不振,皇后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找遍了大明大夫也治不好。

皇上立刻通知全國各省官員懸賞緝拿魯鐵瓊夫婦,可歷經數月,尋遍全國上下也不見魯鐵瓊夫妻的蹤影。民間又開始傳說魯鐵瓊夫婦早就在那日乘坐兩條飛龍上天去做一對神仙美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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