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曾擊落5架日機，晚年卻靠蹬三輪謀生，參拜岳王廟時長淚不止

眾所周知，在近現代戰爭之中，一名優秀飛行員有多麼珍貴。毫不誇張地說，一名傑出的飛行員往往能將一架普通飛機發揮出超乎本身的實力，對於近代中國來說，比起飛機本身，更缺乏的其實是高素質的飛行員。然而，有一名曾在抗戰時期擊落過數駕日軍飛機的飛行員，晚年卻只能靠蹬三路為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吳其軺舊照

這位飛行員名叫吳其軺，福建閩清人。1943年春，在一批美製飛機編入中國空軍並成立「飛虎隊」後，吳其軺作為優秀飛行員被選入其中。在抗戰期間，吳其軺曾先後擊落5架日機，更是4次成功飛越有著「死亡之線」之稱的「駝峰航線」。在激烈的空戰之中，吳其軺本人也被擊落過3次，但每次都能死裡逃生。比如在對駐湘潭日軍進行打擊時，吳其軺駕駛的P-40美製戰鬥機不幸被日軍防空火力擊中，但吳其軺硬是靠著高超的駕駛水平，將這架千瘡百孔的飛機開回芷江機場。當吳其軺打開機艙踏在地上時，連美國飛行員都對他敬佩不已：「我們的飛機夠硬，不過你們中國的飛行員水平更硬，飛機快被打散架了，居然也能飛回來，實在是了不起！」

飛虎隊第五大隊部分隊員合影（畫圈者為吳）

在戰爭之中，吳其軺落下殘疾，並由國民政府發給二等三甲殘疾軍人證。按理說，吳其軺從此可以安心休養，只需要每月領取撫恤金，或者聽從政府安排轉業到地方任職。然而吳其軺一心想要重新回到戰場，於是他委託親屬開具假證明，以便證明他可以重回藍天和日寇作戰。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部隊經過慎重考慮，這才允許他重新駕駛戰鬥機。

日本投降儀式場景油畫（局部）

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後，吳其軺作為空軍隊長，受邀參加在南京舉行的受降儀式。據他晚年回憶，這是他人生中最榮耀的時刻。1948年，吳其軺在3000多人中脫穎而出，被選入美國西點軍校航空分校學習深造，學成之後回到台灣。通過書信，吳其軺得知父親要他返回大陸，於是他打定主意回到父親身邊。然而當時為避免空軍將士叛逃，機場只給飛機加足夠飛行30分鐘的油，這根本就不足以飛回大陸。好在有一位在西點軍校結識的美國同學駕機前往台灣，吳其軺於是假借去香港遊玩的借口，取得了同學的信任，從而駕駛飛機成功抵達大陸。

吳其軺晚年近照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由於他是叛逃過來的，他不僅沒能通過身份審核，還在1950年的肅反運動中被處以長達二十四年的監禁。當然，從另一方面而言，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他順利渡過十年浩劫，於1974年正式出獄。此時的吳其軺已經年過半百，長期監禁導致他與新的社會完全割裂開來，而他又沒有任何親戚和手藝，於是只得靠蹬三輪車拉貨為生。直到六年後，他的故事才被大家知曉，國家正式給他平冤昭雪，吳其軺被分配到杭州大學（後併入浙江大學）地礦系標本實驗室擔任標本看護員。

西湖岳王廟內景

2010年10月13日，吳其軺作為中國最後一名「飛虎隊」隊員，於家中溘然長逝，享年93歲。在臨終前一周，他曾強撐身體，前往西湖旁的岳王廟祭拜民族英雄岳飛。站立在岳飛塑像前，吳其軺注視良久，眼淚瞬間就難以抑制了，最後泣不成聲。對於這位精忠報國的老人來說，二十四年的監獄生活令他心力交瘁，漫長人生似乎也就這麼一晃而過。

參考文獻：

《飛虎隊老兵——吳其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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