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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胎十月就像「一路打怪」,上海這位「女神」醫生讓不順的她們實現了「媽媽夢」

「女神,我因為還有一個大寶要照顧,不想那麼早就住院。」「親愛的,你要乖。你辣么多高危因素,已經38周多了該讓寶出來了。」

這一段發生在醫院就診過程中的對話,不像是醫生和患者的對話,倒更像一個姐姐好心勸著妹妹「要聽話」。

患者口中的「女神」是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同仁醫院婦產科副主任劉銘醫生。她如何成為了患者心中的女神?

「感謝女神,挽救了多少小生命」「有女神在,一切安心」「我要抱住女神大腿」……她們說,如果沒有遇見劉銘,有可能這輩子都當不了母親。她們在劉銘醫生的微博和微信公眾號里給恩人留言:「我想你了,真想再去上海見見你」「既專業又暖心的醫生,明明那麼大牌,卻不會耍大牌」……

慕名來找劉銘醫生的,都是碰上了麻煩的孕媽媽。這位產科醫生和患者的日常,很溫馨,帶著暖暖的人情味。

她的安慰鼓勵讓她們放心

「伴隨『哇』的一聲響亮啼哭,我的眼淚瞬間從眼角流下來。因為遇見了女神,我終於當上了媽媽。」小燕在日記里記錄了她為人母一路的艱辛和幸運。

小燕多年不孕,好不容易試管成功,唯恐出問題,孕後一直戰戰兢兢,最後專門從杭州趕到上海,守著劉醫生。因為之前的宮頸機能不全的病史不典型,一直監測著宮頸長度,小燕還清晰地記得女神的話,「寶寶來得不容易,乖,我們定期監測,別過度干預,萬一有什麼,劉醫生儘力幫你兜底,儘力守護著你。」關於為何這樣選擇,劉醫生耐心且通俗易懂地給她解釋了許多,讓一個完全不懂醫的她,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多年的疑惑一掃而光,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劉醫生的專業和耐心讓患者吃上「定心丸」。

劉醫生也給她解釋了醫學的局限性,以及宮頸機能不全這種疾病的診斷本身就存在缺陷,叮囑她整個孕期還是要非常仔細。她也會溫柔地「嘮叨」,「心態要好,不能太緊張,不能卧床保胎,更不主張全卧。」小燕很乖,每次產檢都微笑著面對劉醫生,定期監測藥物預防,但監測過程中還是發生了無痛性羊膜囊突出......劉醫生給予緊急環扎,很遺憾第一次環扎的效果並不理想,兩周後,懷孕24周的小燕再次發生了羊突。

劉醫生知道,下一步的處理非常困難,再次環扎還是繼續保守治療?她很為難,也有些猶豫。保守治療的話,不用再處理,拆線或者慢慢熬著往前走。可小燕畢竟只有24周孕周,寶寶還太小。但環扎會不會造成胎膜破裂、出血、感染等併發症,加速寶寶出來的時間?

和小燕反覆溝通後的當晚,小燕一夜未眠,最終她選擇了信任,信任劉醫生的技術水平,信任女神為病人的那顆心。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堅定地要求女神為她做二次環扎。劉銘醫生被她的信任打動:「姑娘,你很勇敢,劉醫生和你一起努力保,爭取把寶寶保到大孕周。」

患者給女神寫的「愛心祝福卡」。

就這樣,小燕一路堅持走下來,在女神的守護下一直保胎到38周,順利剖宮產生下了寶寶。她說,在上海的每一天,因為女神的存在而特別美好。現在,劉銘醫生也會和孕媽媽們科普,「二次環扎有風險,有時效果不如我們想像得好,還是要謹慎,還要非常當心併發症,媽媽的健康安全在劉醫生的心中一樣甚至更重要。」

心軟的她不想輕易拒絕患者的要求

因為劉銘醫生在產科早產、宮頸機能不全、外倒轉、VBAC(剖宮產後再次妊娠經陰道分娩)等方面的專業,慕名來找她的人越來越多。從好大夫網站,到她的微博、微信公眾號等,她的患者微信群有20多個。去年12月,劉銘變動了工作,從某三級甲等專科醫院轉到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同仁醫院。原工作單位的中介很快發現,周邊租房生意瞬間冷清了很多。患者告訴劉銘醫生,因為她的專業度,許多全國各地奔赴過來保胎的「准媽媽」從浦東撤離,「搬」到同仁醫院位於的仙霞路附近。

劉銘所在的同仁醫院婦產科團隊集體照。

在患者眼中,劉銘很善良,是一個不捨得輕易放棄孩子的醫生,也不捨得輕易拒絕患者們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許多掛不上號的患者,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給她留言,沒想到都能收到回復。

小麗就是通過好大夫網站留言,找到了劉醫生。當時,懷孕39周的她,希望通過外倒轉將胎兒臀位轉換成頭位,便於順產。「門口排隊里三圈、外三圈,再看牆上的錦旗,疊了三四層。」小麗說,劉醫生瘦瘦的身材,說話輕柔,但語速很快,因為她是加號,排在最後。「劉醫生看病看了一上午,我發現她很少喝水,喝的話就是抿一口,她怕喝多水上廁所耽誤了看病的時間。」

患者家屬通過虛掩的門「偷偷」拍下劉醫生的工作照。

其實,當時小麗已錯過了外倒轉的最佳時間,但仔細、充分評估風險利弊後,劉銘醫生還是決定給她嘗試外倒轉,儘力滿足她順產的願望。做外倒轉時,小麗說很神奇,「我甚至沒有感覺到胎兒在我腹中轉動,居然幾秒鐘就轉好了。」

劉醫生說,經過評估後,對於合適的孕婦人群可以嘗試外倒轉。在國內,曾經的許多醫生、助產士都會操作,後來這門看似簡單的技術慢慢消失,熟練掌握技術的醫生越來越少。隨著全國全面實行二孩政策,外倒轉似乎又流行起來,孕婦的需求多了,不想多次剖宮產,更加不想第一胎順產,第二胎再「挨一刀」。

許多寶寶誕生的背後都是劉銘醫生和團隊努力和盡心的結果。

劉銘將她所做的外倒傳術小視頻放在微博上,有1800萬次的點擊量。她領銜舉辦的「外倒轉訓練營」,今年5月19日將在上海開展第6期。在全國各地培訓一些外倒轉術的「好苗苗」,使得這門技術實施更規範、安全,方便全國各地的孕媽們。

這口「仙氣」是成功後的喜悅感

患者說,和女神相處的過程中是輕鬆愉悅的。沒見到劉醫生時,她們都以為她是位老專家。很多患者第一次看病時,在診室張望半天,對著劉銘問:「請問劉醫生在哪裡?」劉銘總是微笑著回復,「我就是。」還會和她們調侃一句:「別看我長得有點小,實際我內心很蒼老。」劉銘醫生經常和她們開玩笑:「你看我的白頭髮都不捨得拔掉,留著給你們看,省的你們嫌棄劉醫生年輕。白頭髮多點,就像個老專家了。」這些話,經常把心事重重的患者逗得樂起來。

成功當上媽媽的患者給劉醫生送上「花花」。

劉銘醫生說,她和患者的這種互動,其實是在老師身邊成長耳濡目染的結果。她的老師是上海市第一婦嬰保健院的老院長段濤教授,「我一直說我是段老師撿來的孩子。」劉銘說,攻讀研究生時她被調劑到段濤教授門下。「當醫生後,我看著段老師如何和患者交流,很親切,很耐心,沒有架子。」段濤在微博和微信公眾號上,通過文字、圖片閑聊「懷孕生孩子那些事」,輕鬆的語調、專業的知識,總能掃除很多孕媽媽的擔憂。

對許多女人來說,懷胎十月就像「一路打怪」,提心弔膽。「不想給患者壓力,多給她們希望和鼓勵。」劉銘醫生說,醫生和患者之間需要彼此信任、體諒,這樣可以進入一個良性循環。劉銘醫生的患者很多,大家也很心疼她,「我們的女神全靠一口仙氣兒活著」。劉銘說,這口「仙氣」,其實是成功時帶給醫生的喜悅感和成就感。

有患者家屬專門從外地趕到上海,給「女神」拍藝術照。她們說,旗袍風格很適合劉醫生。

劉銘說,在醫院,她像打了雞血一樣,忙得像陀螺,沒有停止的那刻。「但回到家裡,我被嘲笑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餐巾紙、水果要擺在我面前,說在沙發上躺一會,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劉銘在個人微信公眾號上會抽空寫一些和兒子胖寶的生活趣事。文章下面總是有一串串留言:「親愛的胖寶,很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太多太多的我們,沒理由地霸佔著女神的時間和精力,讓她陪伴你一個周末都成了奢望。」

就像大家說的那樣,劉銘醫生把許多時間留給了患者。對她來說,這些時間換來了更多的寶貝出生,「准媽媽」如願成為母親,醫生的幸福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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