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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何以為家》導演娜丁:不願做罪行的同謀 | 矚目

專訪《何以為家》導演娜丁:不願做罪行的同謀 | 矚目

專訪《何以為家》導演娜丁:不願做罪行的同謀 | 矚目

距影片在戛納獲得評審團大獎近一年後,《何以為家》(原名《迦百農》)終於正式在國內上映。

在五一檔里,影片不斷攀升的票房(4天8000萬)和高居不下的口碑(豆瓣8.9分),或許能讓導演娜丁·拉巴基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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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為家》在中國上映對她而言是件大事,緊張與興奮相伴。

畢竟中國是個完全不同的市場,而且本片也是第一部在中國上映的黎巴嫩電影。國內觀眾用一張張電影票投出了對這部文藝片的喜愛。

這部影片講述了一個殘酷又讓人心碎的故事。

12歲的男孩贊恩不堪生活重壓和年幼妹妹被強行送出做「兒童新娘」的事實憤而離家出走,隨後,他遇到了沒有合法身份的拉希爾、約納斯母子,勉強互相扶持。

只是,生活沒有給他安慰,進出監獄的贊恩把父母告上了法庭……

從去年戛納至今,《何以為家》在全世界收穫讚譽。為何這部黎巴嫩貧困兒童的寫照會牽動大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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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 娜丁·拉巴基

娜丁坦言,「我認為雖然這是一部講述黎巴嫩故事的電影。然而,這個故事是針對所有沒有獲得基本權利、教育、健康和愛的人的故事。這個黑暗的世界裡的人物狀態,是一個時代的癥狀,是世界上每一座城市的命運。」

01

回到生活本身,理解不幸

「在黎巴嫩,我們每天都看到兒童遭受痛苦。」娜丁說到。

孩子們或是在街上賣口香糖和鮮花,或扛著沉重的貨物,比如說油箱。有時候,他們只是躺在街上。

某次凌晨的遭遇讓娜丁無法平靜,「我曾經在凌晨一點鐘,看到這些孩子躺在路中間的水泥塊上。他們想睡覺,但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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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丁所觀察到的,是真切的生活困境。

頻繁的戰亂,使得貧困問題和難民問題(以敘利亞難民為主)一直困擾著黎巴嫩整個社會。其中衍生出了流浪兒童、兒童貧困以及兒童新娘等一系列待解決的問題。

「一開始我是處於一種責任感,我想要成為這些孩子的聲音。如果我保持沉默,我就是這個罪行的同謀——我們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就是一種罪行,這些孩子永遠處於危險之中。」娜丁解釋到。

抱著希望從電影的角度做些什麼的心態,娜丁和她的同伴們前往貧民窟、拘留中心、法院,開始了長達三年的觀察與調查。在調查的同時,娜丁也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和丈夫哈立德·穆扎納(《何以為家》的原創音樂作者、製片之一、編劇之一)在家中客廳豎起一塊白板,將她的所想和縈繞在心間的主題詞列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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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娜丁看著白板,說道,「這就是一個迦百農,這是地獄。這是一片混亂。」這正是影片原名《迦百農》的誕生過程,是在早於劇本寫作前便定下來的。

「迦百農」是一個聖經中的村莊,被耶穌所毀滅。後來,這個詞開始用來表示混亂。

這個有著宗教、神性和救贖意味的名字,或許從一開始就暗含了苦難之上,會有溫暖回光。

影片結尾處,控訴父母生而不養的贊恩有了離開黎巴嫩的希望,被迫母子分離的拉希爾和約納斯也終究重逢。

02

現實與虛構,無法分割

所有調研和觀察得來的靈感,是《何以為家》里人物的來源。

影片里贊恩那個無法停止生產的母親一角,源自娜丁遇到的一位女性。

「她有16個孩子,生活在最底層的狀態里。她的6個孩子都死了,其他人在孤兒院,因為她沒有能力照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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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巴嫩有著近二百萬的難民。他們因為身份的原因,所以沒有辦法拿到社會福利,孩子也就無法上學。

飾演贊恩的小演員正是如此。「我團隊的一位成員發現了他。他是一名敘利亞難民,但非常聰明。因為營養不良,他很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明明已12歲,但看起來如同10歲的贊恩,在黎巴嫩已生活8年了,沒上過學,不識字,甚至沒有睡過床,和家人擠在地上睡覺。

娜丁用鏡頭展現了不少一家人擁擠在一起入眠的場景,來自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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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丁從未想過用職業演員來扮演角色,因為經歷著此種生活的人,會做出最本能的反應並在鏡頭前展現出無法複製的魅力。

拍攝時,現實與拍攝內容的同構,也時常震撼到劇組同仁們。

「當希拉爾在電影中被捕時,我們拍攝了這一幕。兩天後,扮演希拉爾的約丹諾斯·希費羅在現實生活中被捕,因為和她的角色一樣,她也沒有任何證件。當她在電影中被送進監獄開始哭泣時,她的眼淚是真實的,因為她經歷了那段經歷。」

約納斯也同樣如此。在拍攝期間,扮演他的那個孩子(其實是女孩,叫Treasure)因為親生父母被捕,不得不與選角導演一起生活了三周。

娜丁坦言,「所有這些故事和現實結合在一起的時刻,無疑為這部電影的真實性做出了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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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不止於表演和故事,還有住所、光、監獄以及牆上孩子們真實的塗鴉。相應地,在拍攝方法上,娜丁用了大量手持和低機位的拍攝方式,為了給觀眾以代入感。

同時在處理非職業演員以及孩子們的演出時,娜丁用的是觀察和捕捉的方式。

「我們必須為他們服務,我們必須觀察。在持續數小時的拍攝時,我從來沒有要求他們表演。我只是想讓他們成為他們本來的樣子,我要靠自己去了解如何捕捉他們的自然狀態,而不是改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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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調研,六個月的拍攝期,500多個小時的素材,2年的後期製作,12小時的粗剪版本,到如今的2小時完成版,前前後後五年的時間換來了娜丁希望的呈現方式和結果。

「如果以紀錄片的方式要得到目前的成果最起碼得五六年,因為生活需要五六年才會有相對質的發展。」

03

電影,一種改變世界的力量

「我希望,我的電影能夠成為一種改變世界的力量。」娜丁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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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現社會困境,並不是《何以為家》成片的最終目的;為社會帶來改變,是其影像力量的延續。娜丁表達了她製造影像背後的訴求:

「想要促使相關負責人制定法案,為保護受虐待和被忽視的兒童建立一個合理的社會體系的基礎。給孩子一個單純的環境,而不是讓他們的誕生只是上帝的旨意,或者是性衝動得到滿足的結果。」

改變的進程無法一蹴而就。好在,一點點發生便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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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恩片尾處的笑容

影片上映之後,黎巴嫩的政府部門確實關注到了相關問題。

故事裡的小男孩贊恩在現實生活中受到聯合國難民署的幫助,一家人移民至挪威,開始讀書,像普通孩子那樣接受教育,茁壯成長。

娜丁沒有停下她的追蹤與拍攝。目前,她和團隊成員正在製作一部關於贊恩一路經歷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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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為家》的誕生過程實屬不易。

因為在黎巴嫩拍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娜丁的印象中,「在我小的時候,黎巴嫩其實沒有電影產業。」到如今,狀況也沒有得到很好改善。

《何以為家》的拍攝資金便是靠著娜丁和丈夫哈立德·穆扎納把房子抵押後籌到的。

可對從小便對電影有著濃厚興趣,從演員跨行成為導演的娜丁而言,什麼也無法阻擋她對拍電影這件事的執著,「我還是選擇堅持拍攝我們自己的電影,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電影事業越來越好。」

電影,有著改變世界的力量;這一次,從《何以為家》開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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