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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惡語相向,這天撞見她被搶劫,我愣在原地陷入兩難

鄰居惡語相向,這天撞見她被搶劫,我愣在原地陷入兩難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大胃黃咚咚

丁小艾對著電話機械地報完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後就獨自呆站在深秋蕭瑟的晨風中,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她強迫自己盡量不去看倒在綠化帶叢中的那具屍體。但是那個婦人的形象卻始終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藏青色的紋眉,白多黑少的眼睛間或往上斜斜地一翻,便能無聲地傳遞出倨傲與鄙夷的意味,令人心裡沒來由地一陣陣發冷。

即便是此時此刻,丁小艾明明知道那婦人已經變成一具沒有生命跡象的屍體了,她還是感覺那婦人的眼神似乎正從某處向她刺來,風過樹梢,吹動稀薄的葉片,彷彿是那婦人翕動薄薄的兩片嘴唇,又在向周圍的行人或者草木編派丁小艾的不是,嘲笑她的懦弱和罪惡。

丁小艾咬緊了牙關,幾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壓住自己不發出哆嗦的哭喊。

丁小艾第一次見到那個婦人,是在丁小艾搬家來吉慶里小區的第一天。

那天答應來幫丁小艾搬家的男友盧華臨時爽約,搬家公司的車都把東西拉到吉慶里28號樓的樓下,一股腦兒撂空地上了,盧華才發信息過來給丁小艾說,他臨時有事過不來了,讓丁小艾自己想辦法。

丁小艾傻眼了。吉慶里小區是上世紀80年代的老小區,房子是清一色的六層板樓。雖然她的固定資產里沒有什麼大物件,但是幾大箱挑來揀去最終捨不得扔的書籍,加上女孩子怎麼也會有的幾箱衣物鞋包,憑她一己之力搬上沒有電梯的五樓,還是很有難度的。

就在丁小艾愁眉不展之間,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牽著一隻狗出現在樓道里。這個女人體態健碩,頂著一頭捲曲頭髮,藏青色的眼線與眉毛一看就是紋過的,不過眼白明顯過多的缺點並沒得到掩蓋,尤其是她一看樓門口的空地上擺著大大小小一堆箱子的時候,眼睛還充滿嫌棄地翻了翻,更顯得白多黑少。

女人牽著的小狗一出樓道就歡快無比,對著堆在兩側的整理箱什麼的東舔舔西嗅嗅。女人也不攔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

丁小艾看到小狗在她一個裝衣服的紙箱子旁邊停了下來,抬起了一條後腿,心想不好,就對那女人說道,「大姐,您的小狗不是要撒尿吧?我那裡面裝的是衣服……」

女人藏青色的眉眼一抬,「你裡面裝的衣服還是垃圾關我什麼事?這狗尿不尿的它也不會跟我打招呼啊……再說了,我家寶寶下樓本來就是出來拉撒的……」

丁小艾語結,趕緊衝過去把紙箱子費勁地往旁邊挪了挪。那小狗仔竟也鎮定,待丁小艾挪定,剛直起腰來,它已經拖著項圈嗒嗒嗒地又跟了過來,還是認準了丁小艾裝衣服的箱子,抬起了腿。

「哎……」丁小艾正要呼喝,小狗一泡熱騰騰的尿已經滋滋地撒到了紙箱子一角,本來就是再利用的紙箱,經過一番搬挪搗騰只有已經有些軟塌,小狗的尿一淋上去,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一切發生得那麼快,快到丁小艾腦子裡瞬間只有一片空白。

紋眉婦人卻親親熱熱地喚著小狗,走,寶貝!

「大姐你的狗往我裝衣服的箱子上撒尿了,你完全不制止,甚至連個道歉也沒有嗎?」丁小艾不敢置信。

「我憑什麼要道歉?又不是我往你箱子上撒尿!我的狗就是習慣了往垃圾箱上撒尿,誰讓你這堆東西看起來像垃圾聞起來也像垃圾,我怎麼制止它?我告訴它這不是垃圾箱它也不聽我的呀。」

「你的狗,你倒是趕它一下呀……」

「畜生你趕它它也不一定走。就跟某些傻逼外地人一樣,火燒燒不走,水淹淹不走,就算拿著掃把趕,也只是趕得他把一堆垃圾搬來搬去……」那婦人眼睛斜斜往上一翻,倨傲且鄙夷地,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意有所指。

「你,你怎麼這麼說話呢你!」

丁小艾再次驚呆,饒是反應再遲鈍神經再大條,她也聽得出那婦人話里話外的譏諷。

丁小艾剛要跟那婦人理論,衣兜里電話卻響了起來。

她趕緊掏出手機一看,赫然是男友盧華打來的。丁小艾想摁掉電話回敬那婦人幾句,但鮮少與人發生爭執的她一時也不知怎麼措辭,又怕錯過盧華電話耽誤什麼事情,手指頭習慣性地滑動打開接聽。

一人一狗就在這當兒施施然走開了。

盧華在電話里說跟他約好的客戶沒有露面,問丁小艾東西搬完了嗎,現在他可以過來幫忙。

丁小艾環顧了一下一地的箱子,還有紙箱子上的尿印子,心裡又氣又急又堵,雖然明知這其中盧華並沒有多大錯,還是咬牙恨恨對電話那頭賭氣說,不用了,我已經搬完了!

那天丁小艾自己上上下下跑了十幾趟,把所有東西都搬進五樓房間之後,關上門,在一片狼藉的屋子裡,一屁股坐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哭關鍵時候被男朋友放了鴿子的委屈,還是哭被刁橫的遛狗女人欺負的憤懣,或是哭自己的懦弱與遲鈍,還有逞強搬著東西上上下下磕磕碰碰弄出的滿身疼痛。

在那之後,丁小艾又無數次碰到那個青眉青眼的遛狗婦人。

大多數時候,那個婦人看到丁小艾都是把一雙白多黑少、紋著青線的眼睛一閉一翻,十分鄙夷地扭過頭去。

丁小艾覺得十分費解,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讓這女人看不順眼。丁小艾自省並沒有做過任何有損那女人利益的事啊,搬家當天雖然臨時在樓門外堆放了一下東西,但是她也注意留出了人行通道,並在搬完之後把地上的細碎垃圾撿得乾乾淨淨,小狗撒尿到衣物箱上的事,自己也並沒有暴跳如雷,口出惡言,再說過錯的一方不應該是那女人和狗嗎?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個外地人,是個孤身落魄的租住客,流動人口,就成了一項洗脫不掉的原罪,註定承受來自本地土著無休無止的蔑視憎恨?可是天下之大,誰能不出門啊,一到異地他鄉,誰還不是外地人呢?

丁小艾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同一個單元樓里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一個人總是對你陰陽怪氣、看你的眼神有如看流浪狗,總歸是讓人心頭膈應。並且別人不是跟你正面杠,你也沒辦法師出有名地回懟,只能不斷地吞蒼蠅一樣噁心不已,卻毫無辦法。丁小艾每次出門,總是在心頭默默祈禱,不要碰上那個女人千萬不要碰上那個女人。

久而久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居然變成一股無形的壓力,令丁小艾一想到有可能碰到那女人就提心弔膽,她開始下意識地在心裡總結那女人的出門規律,儘可能地挑那女人不出門的時間上下樓。

但是往往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丁小艾常常碰到那個女人。出門上班碰到她,常見她拿著自製的長桿綁著刀子往小區里的香椿樹上割香椿芽,從三月能一直割到五月不停手,或者是碰到她在小區綠化帶里拉繩子晾床單棉絮,就儼然整個綠化帶全是她家後花園。下班碰到她,則她多半在遛狗,那狗一如既往隨地大小便,那女人從來都是抱臂等待,從不收拾。

奇怪的是,那女人寵狗,卻很厭惡貓,丁小艾見過幾次那女人追打經常在小區綠化帶出沒的一隻黑色流浪貓,有幾次還撿路邊的鵝卵石砸那貓,雖然砸中的時候不多,但是也有幾次命中,以致黑貓瘸腿了好一陣。丁小艾有時偷偷地給黑貓帶一點貓食,不知道為何與那黑貓有股同病相憐之感。

除了在小區里,偶爾丁小艾去買個菜也會碰到那個女人,不是在使勁掐蔥葉,就算在撕菜攤上的白菜皮,甚至丁小艾倒垃圾也碰到她,有一次還被那女人扔的垃圾砸到過腦袋。

那天丁小艾見樓門口的垃圾箱滿了,就多走了兩步去旁邊的垃圾箱放完垃圾,剛往回走到自己所住的單元門附近,突然頭頂上接二連三落下來幾個空飲料瓶。雖然沒有砸疼,但是丁小艾也十分窩火,抬頭一看,從一到六樓的窗戶並沒有看到人,丁小艾就喊了聲:「誰在往樓下扔空瓶子?不怕砸到人嗎?還有沒有點素質了?」

那個女人的腦袋應聲從二樓窗檯探了出來,黑青著一張臉,「誰他媽知道你在樓下竄呢,我就扔怎麼了,幾個空塑料瓶能砸死你?我給別人的,誰讓你偏來接——喂,那老頭——」那女人沖垃圾桶那邊正在翻找廢品的一個老頭高聲喊道,「這有幾個瓶子,你來撿走!」

翻垃圾的老頭一聽有廢品可撿,聽話地顛顛走過來,彎腰撿地上的空瓶子。那女人一見老頭這麼配合,自己感覺儼然是個大善人,腰板又挺直了幾分,一張黑臉志得意滿,挑釁地瞪了兩眼丁小艾,又從窗檯往外扔了好幾個空礦泉水瓶。

這回扔出來的瓶子倒沒砸著丁小艾,但是也沒有完全避開她,全都咕嚕嚕地滾落在丁小艾腳邊,讓丁小艾看起來有種在垃圾堆中矗立的滑稽。

「你這人,怎麼這個樣子?明明窗子底下站著人,怎麼還往外扔……」丁小艾孰可忍孰不可忍。

「吵吵啥呢?」那婦人家的窗戶里探出個男人腦袋,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丁小艾和拾荒老人的身影以及一地的空瓶子,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卻只訕訕地勸那女人,「你跟個外地丫頭一般見識幹啥,走走走……」

那女人順水推舟罵罵咧咧地關了窗,把丁小艾像個廢瓶子一樣關在了外面,不再理睬。丁小艾想上去敲門理論,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拾荒老頭想必不會幫自己說話,就算幫自己,也說不出什麼有份量的話,一時胸悶腦懵,最後也只有不了了之。

這之後一天,丁小艾加班趕報告,回家晚了些,快車久等不到,打了個專車到樓下時,已經是十一點多。正值盛夏,燥熱難擋,那個婦人正和幾個老娘們在樓底樹蔭下的石桌旁乘涼閑聊。

丁小艾借著樓門口的夜燈,看清一堆人里有那個女人,心裡一咯噔,只想快步上樓,脫離那個女人的視線範圍,沒想到匆忙中鞋跟踩進了樓門旁邊的下水道水漏攔網裡,半天拔不出來。

那婦人搖著扇子看了看丁小艾的倒霉樣,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

「你說現在有的外地女的,房子只跟人合租才住得起,卻半夜三更穿高跟鞋坐私家車回家,也不知道是假白領還是真野雞。」那婦人一手拈了顆瓜子往嘴裡一送,瓜子殼隨著一句奚落呸地吐了出來。

一起乘涼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領會那女人對丁小艾的譏諷,立馬七嘴八舌地議論起居民區附近的酒吧街里,各種形色的夜店女郎來。

「哎喲,你都不知道,那些小姑娘身上衣服穿得那個少,香水味兒那個重,嘴紅得血盆大口一樣,一個個妝化得那個濃……」

「路過店門口經常看到醉醺醺的女孩子像抹布一樣掛在男人身上,東倒西歪地鑽進私家車……」

「我們小區里也租住著好幾個那樣的狐狸精,半夜穿著鞋跟一拃多長的高跟鞋咯噔咯噔上樓,我都看見不少回了,你看那不是一個……」

議論聲有兩秒突兀的停頓,蹲跪著在那扳鞋跟的丁小艾感受到夜色中幾道目光刷刷刷射到自己脊背上,丁小艾扭頭看去,那個青眉女人挑著眉倨傲地斜睨著自己,旁邊幾個女人若無其事瞥了她兩眼,收回目光繼續磕著瓜子,只是將嘀咕的聲音放低了一點。

丁小艾明明知道她們剛才一定在說她,可是人家並沒指名道姓,她也無從辯解或回擊,再說辯解啥?回擊啥?她忍住一肚子竄來竄去的屈辱之氣,使勁一掰,搖晃半天的鞋跟卡嚓一聲與鞋底分了家,她穿著高低不齊的鞋子一瘸一拐地走進樓道,緩緩關上的樓門外立刻響起一陣譏笑聲。

丁小艾不是沒想過搬家,但是房租已經一付一年,吉慶里離公司交通方便,路程適中,最重要是老小區房租便宜,如果沒有這個青眉女人,吉慶里幾乎就是丁小艾在這城市最完美的居住之地了。丁小艾不止一次想,這個女人如果不存在就好了,她可以在吉慶里一直住到地老天荒。畢竟找房子搬家的苦楚她剛緩過來,實在沒有精力短時間之內再來一回。

當然一個人不可能因為你討厭她害怕她她就憑空消失。丁小艾給自己打氣,現實一點,再忍一下,忍到年底,趁過年很多人回老家空房子多,換租比較容易,到時再累也要搬離這個地方,再也不要見到那個女人。

有時候也真是說不清楚啊,陌生人之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惡感。

但還沒等丁小艾捱到年底搬家,那個女人就出事了。

那天丁小艾也是下班得晚,照舊坐的網約車回家。有了前車之鑒,她沒有讓司機開進小區,甚至離小區大門都還有段距離就下了車。為此下班離開辦公室前她特意脫了高跟鞋,換上了平常備放在公司里的運動鞋。

這一段路有主輔分支,輔道旁的灌叢有半人多高,夏天林蔭濃密,易於躲藏,據說常有小偷小摸的人出沒,甚至一度還鬧過「飛車黨」——就是一人騎摩托,一人坐后座,擦著路邊的行人開過,趁人不備擄了別人肩上的包或袋子就溜的搶劫組合。

丁小艾突然後悔下車下得早了。夜已深,此時整段路上除了自己幾乎沒有別的行人,丁小艾一邊害怕一邊埋怨自己,再怎麼畏懼撞見那個女人,也不該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的。

正擔憂著,一輛摩托車在輔道上擦著她呼嘯而過。丁小艾嚇出一身冷汗。緊跑了幾步,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才又踏實了一點。但等走得近了,才發現那個人影正是她最畏懼的那個青眉青眼的婦人,不由得又放緩腳步,拐進道旁樹被路燈投下的陰影里去,慢慢往前挪,只祈禱別被那女人看見。

事情就是接下來一瞬之間發生的。(作品名:《惡鄰之死》,作者:大胃黃咚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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