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讀丨慢慢來，把時間綉出花
2019-05-06 07:34 | 浙江新聞客戶端 | 通訊員 趙書婷
「指縫很寬，時間太瘦，悄悄從指縫間溜走。」我們總是感嘆時間的悄無聲息，沒有影子也沒有痕迹。也許只是我們走得太快了，快到無暇顧及它的一點一滴。而此刻，窗邊的兩株小可愛成了慢生活的代表，一株是仙人掌，一株是發財樹。
說來也奇怪，曾經精心養仙人球和小烏龜都會失敗的我，竟然成功陪伴她倆度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她們也越發茂盛。記得接她們回家的時候，只是抱著裝點窗檯的小心思，空閑的時候偶爾澆點水，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養」著。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新大陸。瞧，紅盆里的仙人掌高高低低，密密地長出了許多「小圓柱」，周圍是白色細軟的絨毛，一列一列緊緊地挨著，像一群失散多年的孩子找到了家人一般，熱情簇擁。有的抱著腿，有的拉著手，有的靠著肩，有的擠著臉……乍一看，裡頭的幾棵「大圓柱」身上掛滿了小不點，也不知道扎不扎呢！
這邊的仙人掌開得熱鬧，那邊的發財樹也不示弱。剛捧回她的時候，還是可愛玲瓏，一眼數得清葉子的嬌羞樣兒。估摸著現在和我熟悉了，便放開了膽子搖曳身姿，汲取陽光營養，放任自己生命的拔節。漸漸的，她的影子挺拔了，茂密了，錯落枝葉間還滿是盡情吐露的芽兒。在那一片翠綠的流里，驕傲地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嫩綠，陽光傾灑，嫩綠閃亮，我彷彿看到了時光認真的影子。
輕輕地為她們拔掉一旁的雜草，留下乾淨清爽的模樣。兩年時間，她們讓我看到了生命中不經意間的小確幸。我一直以為，有多希望，有多急於成長，生命就有多鮮活。沒想到那種雖在意卻不過分用力的生活，似乎更有精神和力量。我輕鬆，她們也輕鬆；我愜意，她們也愜意。就這樣，長一會，休息一會，像寫著一首好幾節的優雅長詩。
回望走來的這一年，我像她們，又不像她們。像的是喜歡陽光、努力生長的心意，不像的是從未讓自己真正慢下來。總怕時間如白駒過隙，來不及回首，更來不及把握。所以步伐急了，語速快了，情緒起伏大了。為了追趕時間，與世界隔絕了。躺在長藤椅子上，晒晒午後的太陽，聽聽春日的鳥鳴，看看遠方棉絮狀的雲，時不時和老媽嘮嘮家常，我有多久沒有這樣「浪費時間」過了呢？
以至於我沒細細端詳過幾次，兩株小可愛突然就出落得落落大方了。在凝視她們的片刻，時間似乎慢了下來，很慢很慢，慢到允許我看清楚每一根絨毛，每一片葉子里的細小脈絡，還能聽到風吹過時，她們輕微顫動的聲音。
是不是心裡不急了，時間也就不急了？是不是偶爾賞花賞月，聊些家長里短，時間也就慢下來，過來一起湊熱鬧了？
綠葉微微點點頭……
生活不只是你追我趕的奮鬥，每天為自己留點空白，慢下來，品一口茶，把時間一點一點綉出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