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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在上海黃浦江邊「東岸·民生藝術碼頭」近 1 萬平方米的空間內,有一場涵蓋了裝置、舞蹈、戲劇、影像、彩妝、多媒體、聲音等多種藝術形式的展覽。這場名為《戲游 2:無界之宴》的藝術展在曾是亞洲最大的儲糧之地進行,它的前身是 1908 年英商藍煙囪輪船公司建造的「藍煙囪碼頭」,1975 年上海港務局建造了碼頭邊的大型圓筒狀倉庫。

展覽分為四幕:「穹」、「道」、「聞」、「奧」,主要集中在東岸·民生藝術碼頭的 1、6、7 樓展開,歷時 2 個小時。

觀眾會被告知輕裝出席,在分批乘坐電梯上到 7 樓之後,進入到一個封閉的空間內,隨著空間內舞者緩慢而專註的舞動,空間內的半圓形穹頂呈現了「星際穿越」般的多媒體表演。這是「穹」。

在未來感的體驗之後,觀眾會被引導進入一個細長形空間內,十幾名舞者在 80 米的甬道和氤氳的霧氣中進入一場神聖的「儀式」。隨著舞者身體的律動,整個舞蹈作品不斷向通道前行進。在這裡並沒有舞台的界限,觀眾可以選擇任意的路線「圍觀」,可能會與舞者對視、共舞。而後在筒倉不斷落下的麥穗中,觀看一場「穀雨」,同時聆聽古老的泉州南音。這是「道」,這一部分的導演趙梁以一種非常純粹的形式,給予觀眾一種精神性的洗禮。

從圓形坡道下樓,在四個圓桶空間內,聆聽「時間」的滴答聲、腳踩麥穗的聲音、沒有音樂聲的黑膠唱片在唱針摩擦下的聲音,還有在整個 6-7 樓空間內的女聲合唱。人、聲在空間內迴響,這是「聞」。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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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經由建築的外置自動扶梯,觀眾進入到 1 層的空間。或許觀眾會在此短暫「齣戲」,但在扶梯上看到的浦江風貌,經過的展覽牆,也是下一部分「奧」的序曲。在此期間,觀眾會獲得耳機,並伴隨著展覽 App 自動定位而發出的語音,進入到另一個空間。「奧」的導演是《不眠之夜》的主創之一 Conor Doyle,他希望每個觀眾都能成為這裡的主角。

在此,觀眾會經過鏡子迷宮等環節,進入到一張張圓桌的「宴會」。觀眾可以選擇任何一桌坐下,聽著耳機里與自己對話的聲音,可能會經歷一場」催眠「、偶遇「稻草人」,被餵食(如果仔細看,餵食的「聖母」的演員真的是孕婦),被觸碰,被對視。去哪裡,帶著怎樣的心情與之偶遇,都由觀眾自己決定。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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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體驗並非全部,也並非一定。作為一場強調觀眾參與的展覽,由著觀看的視角不同、選擇移步的方位不同、體驗的心態不同,每個觀眾都會獲得獨一無二的體驗。

在四個部分的展覽里,很難明確說出講了什麼,但可以說出感受到了什麼。總策展人崔曉紅對《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表示,展覽的主軸就是「你」,「是每一個人」。沒有固定的劇本,也沒有明確的展品,每個人在其中的體驗,就是這場展覽的主題。

《戲游 1》曾於 2017 年在北京展出,但在內容、場地和設置上兩者並無相關之處,只有「沉浸」的體驗是相似的。而《戲游 2》中「無界之宴」的名字,在趙梁導演看來,是「宴會」,「你在這裡像是一個主人,打開自己、完全開放,所有賓客陸陸續續來,大家在這一刻享受這個感官上給予的東西」。總策展人崔曉紅則認為,「定義為『宴』其實是對於展與人之間關係的表達。實際的現場(1 樓)有一張張大圓桌,只不過吃的是精神食糧。吃的是感受,一張張桌子的氣場其實也像個『宴』」。

展覽場地在《戲游 2:無界之宴》中具有很重要的作用,主策展人崔曉紅認為民生藝術碼頭給人的感受是「神聖的」。在「道」的部分,趙梁導演編排設計的舞蹈就給予了一種神秘的儀式感,而貫穿整個展覽里關於「糧食」的意向和道具有很多。在「奧」的部分里,Conor 導演希望將這個曾經「養育」過本地居民的場地里,表演者也都是孕育、滋養的角色,以各種感官方式給予觀眾「呵護」和「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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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浸式」的體驗上,《戲游 2:無界之宴》與沉浸式話劇《不眠之夜》有相似之處。但《不眠之夜》本身是一個戲劇,觀眾「浸入」的是他者的故事。而在《戲游 2:無界之宴》中,觀眾「浸入」的是自己的感知。這一點在展覽最後「奧」的部分非常突出,表演者是帶領觀眾「浸入」自身感知的引導者。選擇在這一部分讓觀眾都戴上耳機,也是希望觀眾能進入一對一對話的語境,並且限制與同行者的交流。從而短暫從現實生活中抽離,真正感知自己的身體和內心的聲音。

近年來,「浸入式」、「沉浸」已經成為了常被提及的詞語。在展覽中,策展人也更多將行為藝術、音樂、多媒體等形式加入展覽中。看展不再只是一個觀看牆上作品的行為,觀眾在展覽中的主體性地位在不斷上升。進而,展覽的形態也越來越難以被界定,策展人、藝術評論家江梅將其稱之為「觀眾日常經驗的超越」。

她在 4 月 29 日的《無界的展覽》論壇中談到:「藝術是什麼?從現場的體驗帶回到生活當中去的是什麼?其實是把來自於其他維度的、能夠讓自己在未來繼續感覺美好的、充實的、生活下去一段時間的動力(的東西)。」

這或許可以解釋觀眾們為什麼願意為「浸入式」買單。對於觀眾來說,無論是想要思考什麼,或者只是「逃離」日常生活 2 小時,在一場以「觀眾」為主體的展覽中,或多或少都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我們還與《戲游 2:無界之宴》的總導演之一 Conor Doyle、總策展人崔曉紅,聊了聊展覽的一些細節和創作想法。

「『吃』的是什麼,是取決於每一個人的」

Q: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

崔:崔曉紅, 《戲游 2:無界之宴》總策展人、瑪麗黛佳創始人

Q:從 6 樓到 1 樓,在自動扶梯那裡會走出展覽空間。觀眾好不容易進入到一個情境里,一下子就齣戲了,然後又需要調動自己,再進入到展覽的語境里。這一部分的設計是礙於建築本身的因素,還是刻意為之?

:有建築本身的原因在。但其實我們是讓大家跳出的。我們在策展前期有爭論,關於齣戲和入戲這件事兒。因為《戲游 1》是完全包裹式的,整個在酒店裡面是看不到酒店原先裝飾材料的一丁點的東西的,完全包裹。這一次我們也在爭論,下半場有很強的故事在後面,因為 Conor 導演設置了這樣一個場景,他設置了一個藍煙囪的輪船公司。這個英國人就是開著這個輪船抵達了上海東岸,(是)這個概念。

所以這個耳機,應該是 6 層一出來就戴,在聽。(觀眾)就會知道故事延續到下面,展覽下面有一些畫,它就是在講這是一個 30 年代的英國商人的故事。這樣你就會更明確地知道,看到江景和下面的故事是聯繫在一起的。本身是你戴著耳機,聽著故事,看著江景,到了展覽區。

Q:這個展覽很難界定。一開始會覺得是一個展覽版的《不眠之夜》。但是《不眠之夜》是有一條主線故事的,雖然還有很多副線。但是《戲游 2:無界之宴》內容非常多,而且有些抽象。會擔心觀眾不知道自己看什麼嗎?

:會有啊。但是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我們不希望做成《不眠之夜》。《不眠之夜》就像我們去看電影,它是把你完全包裹住了。我們今天覺得希望給觀眾一些流動感,是有自己的思考。一定是要在他的思想還存在的情況下。這個是特意一定要做成這樣。

Q:我看《不眠之夜》是進入他者的故事,看《戲游 2:無界之宴》,尤其是最後一部分,是讓人們回到自己的感知力。

:是的,是要保持你的獨立性,尊重你的獨立性存在。

Q:科技在這個展覽里,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覺得所有的東西要為我們所用。不管是科技,還是人文,還是更延伸。我們將各個領域不同的內容放進來,還是想說,主線是「你」,這個劇本是「你」的。所以我們說這是一個開放式的劇本,最後會寫成什麼樣,取決於每個人自己。

我昨天就在看,有一些人進來,就是真的來體驗的。他很放鬆,很安靜,會選擇凳子坐下來。這樣子他的體驗感就會非常強。也有的人,會想來拍照,會在好看的地方拍一下,不好看的地方就不拍。這種獲得的是一個淺層面的體驗。因為其實動線上也是,到了那個空間里,有的人往這兒,有的人往那兒走。也不是每個人、每張桌子都會坐下來。

所以我們其實是做了個平台,至於「吃」的是什麼,是取決於每一個人的。你選擇吃這個菜,選擇不吃那個菜,由你自己來決定。這個是我們在設計《戲游 2:無界之宴》的時候的一個核心思路,這是「你」的。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Q:我是到後來才意識到第三部分是可以有所探索的,那個稻草是可以自己走上去踩的。我可能還是很難把自己的思路打破,會覺得我要跟著人走,會想「我到底能不能去,萬一等會兒演員過來了怎麼辦」。

:這個就是今天大家去感受生活的一道障礙。有很多環節,是希望大家可以真的打開來。讓自己打開,要花時間和力氣。但真的打開的時候,會覺得很通透。

不管大喜大悲,又或者是一種平靜,其實都是收穫。催眠師 Anson 的環節,首先我們平時根本沒有時間去做這樣一個對話,與自己的對話,沒有這個視角。但是這個視角今天能在場域當中創建出來是很難得的。他是讓你清醒的,不是讓你睡著的。

我第一次測試的時候(選擇要不要讓 Anson 進來的時候),我也驚到了,原來我對自己還有另外我不知道的一部分,我的身體在受我的潛意識指揮。所以我發現,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們沒有開墾到的金礦,很有價值。我們把那個圓桌定義為「圓桌通道」,就是你看起來是坐下的,其實你是在坐下來的那一刻,進入到另外一個通道。那個世界是很有能量、很大價值,也是需要我們去開墾的。

Q:展覽的四幕,在體驗設計上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

:對。越來越會回歸到「你」,你從看、想、觸動,到開始思考、反思,有衝撞,到最後發覺自己的部分,整個流程是這樣設計的。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Q:趙梁和 Conor 導演,是在東西方不同的視角下對展覽進行的演繹,你覺得他們是互補還是呼應?

:風格上特別大的差異,但這個是我們選擇藝術家的時候需要的。他們有他們的視角,但是從主題上,都是」你去感受到生活美的本質」。我在看趙梁導演的舞蹈的時候,看到演員的時候我就哭了。我就覺得生命彌足可貴,向上的生命力是可以打動你的。你會感受到這種追求感,它在今天太珍貴了。趙梁導演的那一部分,會讓你有警示感,但是是微微的。然後到底下(「奧」)的時候,要實現我們真正的接觸、關係的建立。整個過程是讓人重新去看待今天我們與世界,我們與自己的關係。

Q:選擇這個場地,你最看重它的是什麼地方?

:神聖的。我第一次看到的感覺就是像教堂,神聖的。它有一種氣場在,我們要把這個氣場給結合進來,這個是很難得的,很少有場地能夠給到你這種神聖感。我希望有非常強的氣質感在這種場景和空間里。

「對觀眾來說,這更像是一種情感的旅程」

Q: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

C:Conor Doyle,《戲游 2:無界之宴》總導演之一《不眠之夜》(Sleep No More)主創之一

Q:為什麼要採用耳機,而不是用背景音樂?

C:策展人最初對我說的是,他們希望觀眾真正去看、去聽,被他們所看到和聽到的東西所改變。所以耳機部分是為了給每個人這種獨特的體驗。

希望觀眾會覺得自己真的在進行一場對話。我希望你會覺得自己是另一個人,這不僅僅是一個可以直接和你說話的人。然後我還希望耳機阻止人們互相交談。它會讓你不能和朋友聊天,這樣你就可以聽、看,傾聽自己的聲音,你會處於一種更集中的狀態。你並不太會被拉到現實中去,(而是)試圖創造另一個世界,儘可能不讓別的事務把你(從這個狀態中)拉出來。這樣你就可以放鬆下來。就好像你不太會回到現實,因為有人在耳際里跟我在對話。

怎樣讓技術性的東西來幫助我們和周圍的人交流,幫我們更多的感知周圍的一草一木,這個也是我們的初衷之一。我們希望觀眾在看展的過程中,戴著耳機進到自己的世界裡面,聆聽到、感受到獨特的體驗。有人和你講話,就好像它在和你這個人講話,而不是隨便一個什麼人。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Q:「奧」這一部分互動特彆強,甚至到後半部分有種進入遊樂園的感覺。這一部分有借鑒《不眠之夜》嗎?

C:所有人類之間的互動都是很特別的東西。《不眠之夜》的主創團隊對怎樣互動、怎樣讓觀眾投入到演出裡面是很了解的。但是那種沉浸式和這個展覽的沉浸式,又是有些不一樣的。《不眠之夜》里觀眾不是一個角色,他們只是在那個場景裡面。在《戲游 2:無界之宴》里,觀眾其實擔任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演員的互動形式也有些不一樣。在這個展覽裡面,我們是希望觀眾在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聽到、聞到一些東西,一些在感官方面的體驗。這個也是我們在整個策划過程中非常想要強調的一點,就是希望觀眾能更多運用自己的感官、運用自己的身體。

我希望觀眾走的時候是開心的,很快樂的一種感覺。所以我希望觀眾的情緒前面可以是低,但是情緒是漸漸往高走的。最後特別快樂的部分,就點像喚醒自己的童真。如果沒有這個部分的話,你從一樓走的時候會覺得平淡或者無趣。

我認為對觀眾來說,這更像是一種情感的旅程,而不是從一種外在敘事中收穫什麼。它是關於你的身體在你的意識中,你的精神在你的心中(的一個展覽)。

Q:「奧」這一部分可以怎麼理解,似乎是「奧德修斯」的意思?我之前看到你說「展覽的觀眾都像是奧德修斯,他們坐著一艘名叫『尤里西斯』的船,尤里西斯也就是奧德修斯的羅馬名字」。

C:對我來說,給觀眾留下一些空間,是重要而強大的。我認為「沒有一個答案」可能會讓中國人有點抓狂。我有一個非常具體的答案,但我可能不想告訴觀眾答案。我希望他們自己得到那個答案。

策展人和我特別想要討論的是關於我們使用大腦的不同方式。我們的大腦有非常理性的部分。但還有一個無意識的部分創造了夢,我認為這更令人困惑,但更有想像力。

我覺得《戲游 2:無界之宴》試圖更多與無意識的那部分對話。我們不僅要培養智力的部分,還有想像力的部分。這一部分是非常重要和美妙的禮物,但有時候被人們低估了。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Q:之前你有提到過有「跟一個催眠老師合作,因為我們在研究如何更好地暗示觀眾。當然,沒人真的會被催眠」。希望暗示到觀眾的是什麼?

C:催眠師 Anson 用一種非常優美的方式談論過這個。他說,催眠是潛意識和意識之間的橋樑。催眠狀態實際上只是幫助你進入那個地方(潛意識)的一種方式。所以「暗示」是試著幫助觀眾進入大腦中不常察覺的部分。我想催眠和冥想有些相似。

我現在對冥想、催眠如何運用到戲劇、展覽感興趣。這裡的催眠並不是讓觀眾在舞台上被愚弄,或者說一些奇怪的事情。而是通過催眠的過程,讓人和自己的潛意識對話,通過這個過程之後,有一種喜悅或者正面的情緒,或者說是「被滋養」的感受。展覽 1 樓第二部分的主題就是「滋養」。

我對這個建築也很感興趣,這個建築原先是儲存谷糧的地方,我就很好奇這個地方是怎樣孕育了這個城市的人,也想把這個感覺帶到這個地方來。這一部分的表演者也都是像孕育或者滋養、給予的角色,他們在不同的方面,希望給觀眾這方面的感受。催眠師 Anson 也是一樣,他在這一部分裡面擔任的角色,是去滋養一個頭腦、心裡的東西,通過潛意識的對話,最終是讓你得到一個更好的體驗。

Q:對於沒有看過的人,你會怎麼與他們描述《戲游 2:無界之宴》?

C:我會「說謊」,說「你們會來東亞糧食博物館」(「奧」的部分里,耳機里最先出現的旁白)。

當別人與你描述什麼的時候,你會在心裡想像,即便你還沒有來。如果別人知道一個人的個人體驗,會對那個體驗有所期待。因為現在網路太發達,世界上已經很難找到什麼驚喜的東西了。所以我不想劇透太多東西,一定描述的話,《戲游 2:無界之宴》就是一個surprise(驚喜)。

演員與觀眾會形成一種微妙的氣場

(以下內容來自 4 月 29 日的「戲談」《無界的展覽》,趙梁是《戲游 2:無界之宴》總導演之一,當代舞蹈劇場藝術家)

趙梁:我第一次走進這個建築的時候,我一進來感覺整個建築本身有它的記憶在裡面,而且本身所有的建築也是靠人的身體來完成,我覺得建築和身體是完全相呼應的關係,這種關係從始至終會一直存在,當我進來我感覺到這個空間本身是養育了一代人,大家從這裡得到了食物、糧食,就是精神食糧之地。

自古以來我們是需要這種儀式感,在空間裡面進行這樣一場表演,我覺得這次的展覽,我藉助這個展覽做了這樣有儀式感的方式。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呈現方式,我一定要做這樣的儀式感讓所有人參與進來。自古以來在我們的生活、整個節奏裡面,是布滿了儀式感的,我想有沒有可能大家進入空間的時候,所有人簇擁著演員,演員也烘託了觀眾,大家緩緩有這樣的精神洗禮。建築本身就給了我們這樣一個空間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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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家在商討表演方式的時候,我們就是抱著要給予的一種狀態,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而不是保持一種在觀看跟表演的方式。在大家進入到這個場域感覺到跟觀眾之間的距離跟互動,這個我覺得是非常難得。每個進場觀眾都會通過這個表演,由他自己參與的體驗,這個東西會影響他一生,改變他那一時刻的狀態。

這兩天我也在觀察不同人流進來會有不同氣場,不同氣場也會刺激到演員,演員就會回饋給觀眾,這之間會形成微妙的氣場,雖然我們一天有兩場,但是這兩場是截然不同的氛圍,非常有意思,我作為旁觀者每天觀察不同人流包括演員的回饋,我能看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在這樣一個建築裡面,所以我覺得很奇妙。

真的像宴會一樣,你在這裡像是一個主人,打開自己完全開放,所有賓客陸陸續續來,大家在這一刻享受這個感官上給予他的東西,慢慢滲透到每個 DNA 裡面,這個感覺是非常好的。

舞蹈本身就是非常現場的藝術當下。我覺得之前大家看展覽更多的看是靜物、素描、繪畫,表演跟展覽是兩個不同方向,未來的趨勢是這兩樣東西會慢慢併到一起,包括國外很多博物館,把表演藝術直接介入到所有的現場發生。

一場難以被界定的展覽,它更像是一場 2 小時自我感知之旅

在 7 層大家一進去會看到有一個類似於有神聖感或者有點宗教感儀式感的人物,戴著面具,面具又是非常工業化,給你一種宗教感。我想表達的是,我覺得每個時期、每個時間段,人是需要精神崇拜的。我們會不停創造我們的偶像,會跟隨他,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有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但是我們會跟隨他,非常盲從。

我在展覽一開始設立這樣的形象在裡面,到底是什麼樣一種關係,現實跟虛擬、虛幻,然後跟原生的關係,當下跟未來的,我覺得所有東西融合在這一瞬間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是我們所想表達的,或者說一種沒有辦法被隨時貼上標籤的,或者定位的,我覺得就是因為是模糊的,這個東西才會非常迷人,才是我們所追尋的方向,是《戲游 2:無界之宴》最終想表達的概念。

(展覽日期為 4 月 28 日至 5 月 7 日,每天 16:30 - 18:30 和 19:30 - 21:30)

題圖和文內圖片如無註明,皆來自 MD The Art 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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