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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潮》主編推薦 | 旋覆:在定山寺里修禪,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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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潮》主編推薦 | 旋覆:在定山寺里修禪,寫詩

自開自放的旋覆花

據說,80後女詩人旋覆在定山寺里住著。修禪,寫詩。

我不知道,她戴著定山寺這副眼鏡看塵世,是個什麼樣子。我只知道,旋覆(又名金佛花、金佛草),屬於菊科、旋覆花屬多年生草本,乃一味中藥,在定山寺,或鄉下小院,或都市陽台,都應該是一樣的。

讀她的詩,乃智性很高的詩。她靠的不是語言修辭和小感受,而是內在的體悟和生命邏輯、她的終極思考和她的略帶悲觀的存在狀態。更多的時候,她的詩觸及個人與整個生活背景的對峙關係。她的帶有迷思的詩,總是將人引入基於肉體、更高於肉體的情感和思想里去。她沒有如其他女詩人一樣,耽於身體敘事和女性經驗書寫,她詩中的「我」固然是深陷於形而下存在中的,而她努力經營著的,是另一個「我」。她有絕好的想像力、絕好的意象、絕好的感受,雖然以普通、習見的生活細節為切口,卻往往出其不意,進入闊大的陌生空間。她不依附當代潮流,她獨立而孤絕、不務聲名,令人刮目。

不論是定山寺里的旋覆花,還是大都市裡的旋覆花,我都祝願她不改旋覆花的科目、種屬,繼續綻放。

——推薦人:劉川《詩潮》主編

《詩潮》主編推薦 | 旋覆:在定山寺里修禪,寫詩

旋覆,原名侯子瑛,1982年生於河北邯鄲。畢業於河北醫科大學中醫系。在北京生活多年,現居南京。

旋 覆

抽不出穗的旋覆花就不要固執

慢陰天里的愛人也不要亂來

如果是瘋子在揉搓

是旋覆花在淌水

那是因為我是降氣止逆的花

是光桿的花

是晾透的花

《詩潮》主編推薦 | 旋覆:在定山寺里修禪,寫詩

旋覆花

哀 求

我喜歡惡的詩

喜歡善中取惡的詩

就好像為冬天而來的海水

翻滾著

在光照下

憤怒痛苦而焦灼

就好像它們翻滾著

被光照著表面

被光蓋著底下

一個浪在哀求另一個

就好像我在哀求著惡

惡在哀求著詩歌

河南墜子

南京一條小街

有個河南人

彈唱著河南墜子

不是隆冬,秋天早過去了

像他的年齡

沒有月亮,路燈也很遠

他的聲音雜著護袖的摩擦

路上沒人

這季節也沒有雨雪

離睡覺還有段要捱的時間

盆里的硬幣也還少

他的小生意像經營喪葬

他唱的

就是人們幹了什麼

說了什麼

但聽下來

就是人們是如何熬過冬天的

《詩潮》主編推薦 | 旋覆:在定山寺里修禪,寫詩

我的友誼

友誼的心碎將百倍於愛情

當你是個死硬派

吞下苦果,也高喊「我仍然」

夢中你將只會和陌生人見面

和理髮店擺放的人頭模型見面

笑出聲來

在很長的時間裡你將無歌可唱

視自己為怪物

你將去栽一棵樹

最低的夕陽照過來

當影子投向最遠處的水面

你也不可能昏迷

加倍存在

那時人坐在玻璃前

天有點藍意,太多雲或凍雲了

人把臉貼到了玻璃上:

一朵羽毛、蜘蛛或蒲公英

突然從左面升上來

一點顫抖,移到了右邊

人猛然意識到了存在

不像人感知了它

而是它知會了人——

除了這一個,意識全部變黑

沒有姓名

寂靜里

存在在加倍地存在——

悠悠地升了上來

寫 詩

很好的靈魂

在白天一半在夜裡一半

是不是有點嚇人

陽光在地上鋪了一層

讓人和事

高起來

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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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 詩

我有過一次讀詩的經驗

當時我的工作就是讀詩

把選好的折上一點頁

或列印了備用

都是當代漢語詩

有的的確美如神

有的可作黑暗的宗教

還有的只是激起煩躁

我坐在沙發上

頭頂上是玻璃頂

能看到草,有時有貓

有無聲翻動的塵土

我看了三四首

這些詩都很短

智慧、寬和、令人敬愛

從未要撼動人

我翻了過去

又看了較長的一首

這時我發現眼有點濕

也涼了

我翻了回去

絲毫沒發現是哪裡

哪個句子

它們靜得跟遠去了一樣

在涼過的眼裡

因為樹木

我欣賞樹木,有時去找它們

遠的我發出「啊」

近的會拉到鼻子前。

但他說,他從來沒有

以美不美感受過它們

他見到的瞬間,無論種類、大小

體會到的是它們

在那裡

舒服不舒服

像慈母那樣的同情

在男人身上

有一次,我從書里抬起頭:

理應有這樣的現象

女人為男人流出熱淚

跟誓願過一樣;

理應有女人面前的男人

一直謙卑、柔順;

也不在家庭、愛情中。

《詩潮》主編推薦 | 旋覆:在定山寺里修禪,寫詩

寺 月

二樓禪堂

晚上,只有木頭克克的聲音

慧敏師很輕地上來了

打開門

去了廊上

約有二十分鐘

回來關門,拉上門帘

在長長的位子上坐了一小會兒

也很輕聲

我知道這靜悄悄的異常

他不知道

樓梯半道上

他抱歉打擾了我

「看了會兒月亮」

借著梯上的燈

我見到了這位新僧的微細言行

且知道,月亮又大又圓

剛升起在坡外

喊 月

「是你嗎」

躺在長途車上,我們重逢

它朦朧、小、矮

甚至有點可憐

再望出去

我開始敬重它——夜空極大

它要一條鋼絲走到太陽升

而我

我知道,我已無時不在「流放」中

我將常常眷戀地

喊它

對它伸出手

幾千年的詩

圓月那麼小

像個微弱的朋友

沒雨季節的城市聲音蒸騰起來

中國人最知道:

都是情

發表於《詩潮》2019年4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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