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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前我是一個小偷」,1943年一名蘇聯軍官講述突圍經歷

蘇聯紅軍上尉阿韋爾布赫1943年春天獲得了紅旗勳章,這一年他剛滿23歲,阿韋不避諱坦白自己戰前是一個青少年盜竊團伙的頭目,他的朋友幾乎全部進了監獄或者感化院,18歲那年阿韋愛上了一個姑娘才重新拿起書本,1941年他從炮兵學校畢業被授予少尉軍銜,同年6月蘇德戰爭爆發,第二年8月10日蘇軍第35近衛步兵師從頓河方向增援斯大林格勒,一個月後全軍覆沒,負傷的阿韋孤身逃回了蘇軍陣地,以下內容取材於阿韋的個人敘述,他迴避了傷亡數字和某些細節,但依然可以看出戰鬥的慘烈。

「戰前我是一個小偷」,1943年一名蘇聯軍官講述突圍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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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9月8日,阿韋接到命令帶著他的反坦克步兵連阻擊德軍的裝甲部隊,他的部下只剩下22個人6支反坦克槍,不得不從第20坦克旅獲得人員補充,到達阻擊陣地時他遇到了步兵營長利祖諾夫少校,利祖諾夫一年前曾經在師部擔任人事軍官,他看過阿韋學校時期的檔案,兩個人從一開始相處就不融洽,利祖諾夫半開玩笑的提醒其他軍官小心財物,他故意將阿韋的部隊安排到距離營部較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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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德軍先頭部隊出現在丘陵下,阿韋估計有超過40輛坦克和兩個營的步兵,更要命的是德軍沒有從左邊的開闊地帶進攻,而是選擇了道路崎嶇的右側,阿韋的陣地失去了作用,他不得不命令士兵端著反坦克槍跳出戰壕戰鬥,他們擊毀擊傷了8輛德軍坦克,子彈用完了就扔反坦克手榴彈,莫洛托夫雞尾酒,大約一個小時後阿韋的部下剩下8個人,他發現左右兩側友軍陣地都沒有了動靜,阿韋帶著部下向利祖諾夫少校的營部撤退,最終到達的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不是陣亡就是失蹤了。

「戰前我是一個小偷」,1943年一名蘇聯軍官講述突圍經歷

營部里只剩下利祖諾夫少校1個人,他告訴阿韋德軍已經沖了過去,這裡現在成了德國人的後方,阿韋有一把衝鋒槍和8個彈夾,他和少校商量相互掩護突圍,少校先衝出去100米卧倒,接著掩護阿韋往外沖,少校向前跑了大約50米突然栽倒,他捂著右腿對阿韋喊:「我中彈了,你不要出來」,阿偉貓著腰跑到少校跟前,看到他大腿上有兩個洞正在冒血,德國人正在逼近,阿韋用了兩個人的繃帶才勉強將血止住,他背著少校向山下樹林跑去,眼看就要鑽進樹叢,阿韋像被人踢了一腳摔倒了,一顆步槍子彈將他左大腿打了個對穿,他無法再背著少校,兩個人只好互相攙扶著走,一個左腿受傷一個右腿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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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祖諾夫少校的槍傷比阿韋嚴重的多,到了下午少校開始陷入半昏迷狀態,他不停的自言自語,阿韋湊近才聽清楚:「救你自己吧,我不想走了」,少校反覆的喃喃,阿韋說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當團伙頭子的場面,如果一個同夥不慎受傷,他們也一定帶著他一起離開,即使是賊也不應該扔下同伴,阿韋繼續攙著少校向斯大林格勒方向走去,夏天的伏爾加河沿岸景色宜人,這一天的天氣非常好,就像沒有發生戰爭一樣,黃昏時分他們走出了樹林,前方有一個蘇軍的通訊站,不知道現在裡面是德國人還是俄國人,兩個人決定冒險碰碰運氣,阿韋站起身向通訊站揮手,結果迎來了一串子彈,他再次醒來時發現少校不見了,自己的左半個身軀已經無法動彈,一顆子彈打中了肩胛骨,另一顆擊中了肘關節,不遠處能聽到德國人的講話聲,阿韋用右手掏出手槍想自殺,但似乎被沙子卡住了,他扔掉手槍繼續往斯大林格勒方向爬,他的速度可以忽略不計,只有右手和右腳可以挪動,阿韋想:「如果被德國人發現打死就打死吧」。

「戰前我是一個小偷」,1943年一名蘇聯軍官講述突圍經歷

他奇蹟般的再一次死裡逃生,終於在晚上遇到了師部的一些人,他們告訴阿韋師長已經陣亡,阿韋不相信少將怎麼會陣亡,師部的人沒來得及給阿韋包紮傷口德國人又追上來了,阿韋請求給他一支槍或者手榴彈,或者帶上他一起走,沒有人理會他的要求,他們丟下阿韋匆匆離開了,阿韋繼續一個人向斯大林格勒爬,第二天中午他終於看到了河對岸的斯大林格勒,阿韋記事後第一次哭出了聲,他已經沒有一點力氣,昨天的陣地距離斯大林格勒距離不過22公里,他卻用了30個小時,阿韋看著天空,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一群俄國農民路過時發現了他,他們簡單處理了他的傷口,晚飯時分蘇軍醫院的汽車接走了阿韋,一個多月後他返回部隊繼續參加戰鬥,1943年4月他獲得紅旗勳章,四個月後阿韋於庫爾斯克戰役中陣亡,他留下了這個故事,沒有留下任何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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