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雖大，但無路可退！風雪與鮮血交錯下的莫斯科戰役！

莫斯科，蘇聯的首都，也是蘇德戰爭中一度險些被攻破的城市。1941年，蘇聯和德國曾經於此地激戰，那場戰役慘烈無比，今天，筆者就帶著諸位，回顧那段血與雪交錯下的歷史。

一 莫斯科之圍

德軍兵臨莫斯科，此時的雙方到底如何？

1 戰火威脅下的莫斯科

1941年十月。德軍逼近了莫斯科，莫斯科並不是一個適合防守的地方，莫斯科地勢平坦，沒有足夠的縱深，附近的河流也不湍急，德國人很容易繞過莫斯科，切斷莫斯科對外通道。一場防禦戰的關鍵就在於，它能不能得到外部的增援。

而這恰恰是莫斯科面臨的最大威脅，列寧格勒能堅守住，很大原因是因為，蘇軍一直和德軍爭奪外部通道。一旦外部通道不復存在，則守軍必然死於絕地。對於莫斯科，這是防守上的巨大劣勢，而且莫斯科也沒有足夠的兵力來據守這座城市，蘇軍損失慘重，不僅僅是兵員，技術兵器也不充足了。

因為之前戰事的失敗，蘇聯部隊被大幅度消滅，沒有消滅的也建制不全了。許多部隊都還在前線艱苦的抵擋德國人，而在莫斯科城內，部隊的數量並不夠，工事也沒有修築，一切都是混亂的。莫斯科城內出現了驚慌失措的場面，在居民當中到處都謠傳說德軍地坦克隨時都有可能進城。還有謠傳說斯大林已經下了台，驚慌失措地情緒導致了整個城市的混亂。一些不法之徒則開始趁火打劫。商店、運載罐頭食品的卡車，甚至英國和美國大使館都遭到了搶劫。意志動搖地人燒毀了自己的黨證。他們摘掉了斯大林的畫像。在一些居民已經離開的住宅樓裡面。小偷在某些貪財的管理員的引導下開始公開的偷竊。

2 志得意滿的博克

相比於莫斯科里混亂的俄國人，德國人可謂志得意滿，其中就包括德國中央集團軍群指揮官。馮·博克。在他眼裡，莫斯科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的部隊如此強大。他馮·博克將率領強大的德國陸軍，踏平莫斯科。他將在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好好睡上一覺，長期睡行軍床可不是多舒服。

這位綽號「庫斯特林的聖火」的元帥，不喜歡希特勒。他曾經和希特勒爭吵，當希特勒要求從中央集團軍群抽走裝甲集群加強給北方集團軍群和南方集團軍群。博克堅決反對這個計劃，認為分散力量無異於坐等失敗。希特勒拒絕改變自己的計劃，諷刺博克等不懂戰爭經濟學。而馮·博克則在內心諷刺希特勒，是個不學無術的上等兵。

但是當希特勒賞識他的時候，他的態度又不一樣了，他不再給上等兵加上侮辱性的辭彙。他安慰自己：得啦，歸根結底，拿破崙從前也是一名軍士。可是，這一點並不妨礙他後來任用繆拉這樣極其英勇的元帥和用列蘭這樣的外交家。如果他攻破了莫斯科，在紅場舉行閱兵，那麼必然是希特勒親自來檢閱，那指揮閱兵的，就一定是他馮·博克。這將是無上的榮耀，他甚至將得到一枚星芒鐵十字，這是一個德國軍人夢寐以求的榮耀。為了這份榮耀，他必將全力以赴奪取俄國的心臟莫斯科！

3 斯大林的鋼鐵意志！

莫斯科，如此混亂。但他的領導者，斯大林卻用他的鐵腕手段制止了混亂。他嚴肅的要求貝利亞必須立刻制止城裡的混亂，貝利亞立刻讓內務人民委員會和警察們迅速行動。這些警察和內務人民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很快就讓那些想乘機發洋財的人明白了紅色政權的威力：莫斯科每10個居民樓管理員就有1個被他們逮捕並且槍決。凡是涉嫌偷竊的小偷則直接被槍斃在馬路的兩旁。

但是這樣還不足以滿足需求，自7月起，蘇聯政府徵用民工在莫斯科以西兩道防線上急如星火地構築工事，民工中有四分之三以上是婦女。同時為了補充兵力，斯大林還下令組織民兵戰鬥。並且從遠東抽調部隊準備加入作戰。因為蘇聯諜王佐爾格的情報，蘇軍現在有能力抽調更多的部隊加入這場戰鬥。斯大林決心守住莫斯科，他要德國人在他面前被擋住。德國人將迎面撞在蘇聯軍民的防線上，並且頭破血流。

二 焦點是莫斯科！

當莫斯科成為焦點，這場宏大的戰役，也就此拉開了序幕。

1 被消滅的蘇軍

根據「颱風」計劃，德軍第2裝甲集群在布良斯克方向，第3、第4裝甲集群1在維亞濟馬方向發起攻擊。蘇聯紅軍進行了頑強抵抗，但德軍強大的裝甲兵團攻破了蘇軍的防禦防禦。德軍在1941年9月下旬奪取布良斯克。10月3日奧廖爾陷落，同時德軍順著奧廖爾-圖拉的公路推進。

莫斯科以西的維亞濟馬方向，西方面軍和預備隊方面軍則進行了艱苦的防禦戰鬥。一時間將德國第三、第四裝甲集群擋的寸步不得進。但德軍的攻勢和兵力如此強大，在10月7日德軍進抵維亞濟馬地域，兩方面軍大部分軍隊在此陷入合圍。

兩個方面軍一直頑強抵抗到10月12-13日。13日，蘇聯紅軍維亞濟馬集團大部被殲，被圍軍隊一部後來突出重圍，有的留在敵後開展游擊鬥爭。布良斯克方面軍陷於戰役合圍的困境後也向後退卻，23日，蘇聯紅軍布良斯克集團大部被殲，蘇軍只有85000人突出德軍防線。在十月中旬，德國中央集團軍結束了對維亞濟馬一線的蘇聯紅軍的圍殲。現在，在馮·博克面前已經不剩下什麼了。

2 幸運的喘息機會

幸運的是，老天爺幫助了蘇聯人。德國人忙於殲滅包圍圈的蘇軍花費了許多時間，再加上秋雨季節開始了，泥濘的道路給兩軍都帶了不便，它在阻礙德軍進攻的同時也妨礙了蘇聯紅軍的防守，雙方的許多作戰車輛都陷入泥濘中了，還有部分車輛需要坦克拉出。不過對於德國人，蘇聯人明顯要好得多。作為本地人，他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並為此做了許多準備，而德軍則不得不停下。

如此機會，蘇聯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們抓緊一切機會來增強防禦。此時莫扎伊斯克已經主要抵抗區，莫扎伊斯克防線指揮部獲得他們急需的部隊，這些部隊被重新編成了第5集團軍，由列柳申科將軍指揮。而西北方向上掩護莫斯科的西方面軍右翼部隊第22，29，30，31集團軍組建為加里寧方面軍。

同時在沃洛科拉姆斯克—莫扎伊斯克—小雅羅斯拉韋茨—卡盧加一線，蘇軍建立了新的防線，並組建第二梯隊和方面軍預備隊。蘇聯統帥部想方設法抽調了14個步兵師、16個坦克旅和40多個炮兵團，迅速重建了第5、16、43、49四個集團軍，但總兵力依然只有9萬餘人。人不多，這是因為經過之前的戰鬥，蘇軍兵力損失較大，各部隊大規模縮水。但是防禦的話，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了。

3 蘇聯的宣言

莫斯科市民被動員起來，在3天之內組織了25個工人營，12萬人的民兵師，169個巷戰小組，發動60萬人圍繞莫斯科城修築起三道防禦工事。到10月末，蘇軍構築了700公里反坦克塹壕，修築了3800餘個臨時和固定火力點，現在蘇聯人已經做好了迎擊德國人的準備了。

11月初，莫斯科蘇聯紅軍又得到了10萬人，300輛坦克，2000門火炮的補充。1941年11月7日十月革命24周年閱兵式，這些部隊將在接受閱兵後，直接開赴前線。斯大林於1941年11月7日在紅場舉行閱兵典禮並發表著名演說，他說道：「我們的國家正在遭到入侵，全體蘇維埃公民和軍隊都要不惜用盡每一滴鮮血來保衛蘇維埃土地和村莊」。當天蘇聯所有廣播站都播放了這次演講，這就是斯大林，乃至蘇聯的宣言，他們將和德國人浴血奮戰，至死方休！

三 讓戰火染紅天空，燃燒大地！

蘇聯雖大，但我們已經無路可退！身後就是莫斯科！

1 德軍的進攻

11月13日，隨著道路因為寒冷的天氣而凍結，部隊可以重新開動了。博克手上已經集中了51個師，他要一舉摧毀莫斯科。擔任正面攻擊任務的是克魯格的第4集團軍；其左面是霍特的第3裝甲集團軍和霍普納的第4裝甲集團軍，其任務是分別從北方和西方包圍莫斯科，右面的古德里安的第2裝甲軍團則從南方向莫斯科包圍。

博克對此得意洋洋，他宣稱，必要時，他將投入最後一個營來決定勝負！他的三個攻擊部隊，就好似三支利箭，將直插蘇聯心臟，讓這座城市陷落。德軍第三，第四裝甲集群重新部署在靠近加里寧和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北線；他們的部隊繞開伊斯特拉水庫，佔領了克林和索爾涅奇諾戈爾斯克。右面的古德里安的第2裝甲軍團則再次攻擊了了圖拉防線，雖然圖拉守軍拼盡全力，但這一次，他們沒能守住圖拉，而是被德軍整個消滅了。而克魯格則在正面不斷地對蘇軍施壓，雙方反覆爭奪著陣地。

2 不屈的蘇軍，不破的戰線

蘇軍一步都不曾後退，許多蘇軍部隊整個戰死在陣地上，沒有一個人逃走。蘇聯西方面軍16集團軍316步兵師防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這裡距離莫斯科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該師的政治指導員克洛奇科夫·季耶夫·瓦西里·格奧爾吉耶維奇和他的戰士們，總共二十八個小夥子在防線上和德軍浴血奮戰。他們頑強的抵抗著德軍的輪番攻擊長達四個小時，在最後的關頭，克洛奇科夫高聲喊道：「蘇聯雖大！但我們已經無路可退！身後就是莫斯科！」然後他抓起集束手榴彈與德軍坦克同歸於盡。他的戰士們也紛紛用手榴彈，燃燒瓶和敵人同歸於盡。他們在戰後，被稱為潘菲洛夫的二十八勇士！

而他們的師長潘菲洛夫·伊萬·瓦西里耶維奇，也堅定不移的履行著自己的使命。他要守住這裡，他率領部隊一次次的和敵軍血戰。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蘇聯統帥部授予他的部隊以近衛軍稱號。作為潘菲洛夫上司的羅科索夫斯基立刻給潘菲洛夫打電話，然而電話里，他卻得知，潘菲洛夫將軍已經在戰鬥里不幸戰死了。羅科索夫斯基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他難以相信這個勇敢的將軍就這樣死了。而316步兵師則在之後成為近衛第八步兵師，繼續續寫著潘菲洛夫師的傳奇。

3 反擊！反擊！反擊！

面對蘇軍頑強的防守德軍進展緩慢，未能完成預定的目標。不僅沒有效果，還損失了十五萬官兵，八百多輛坦克，三百多門火炮，飛機更是損失一千五百餘架。德軍則筋疲力盡，傷亡慘重。更可怕的是因為冬季的溫度降低，德軍官兵開始出現凍死凍傷的情況，許多坦克被凍結，無法運作，德軍的攻擊被迫停止了。

而在朱可夫眼裡，現在輪到他們反擊了，雖然兵力對比上蘇軍已經佔據劣勢，但是防禦的他們部隊的更為集中，而且禦寒物資充足，不擔心冬季造成的影響。他將發起反擊，而德國人還對此一無所知。12月5日，蘇軍驟然發起反攻，加里寧方面軍的第三十集團軍最先出擊，措手不及的德軍被擊退到克林。12月6日，蘇軍整體開始反擊，南北雙線開戰，德軍被打的節節敗退，德軍官兵如同驚弓之鳥一樣逃竄。

許多德國官兵丟棄了武器，用雪橇拖著土豆，或是抱著財物向後逃竄。大量的裝備被丟下了，士兵們無心抵抗，他們也不敢抵抗。德國將軍們開始失去對局勢的控制，他們覺得到處都是蘇聯人的部隊，他們無法抵抗。雖然最後希特勒插手了，嚴令不許後退，才穩住了陣腳。但是德軍已經被被趕到100-250公里外，對莫斯科的進攻徹底失敗，德軍損失人員50餘萬、坦克1300餘輛、火炮2500門、15000輛汽車和大量其他裝備。而蘇聯統帥部也見好就收，停下了反擊。現在雙方又回到了起點。

結語

莫斯科戰役是慘烈的，對於蘇聯人，這場戰役如此艱辛，但又值得慶祝，不僅守住了莫斯科，更是進一步重創了敵人。儘管相比於德軍，蘇軍也損失了七十餘萬人，但是卻打破了德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而德國的閃電戰也徹底破產，不得不與蘇軍進入持久戰。德國人沒有意識到的是，這就是他們死亡的開端。

參考文獻：《回憶與思考》

《失去的勝利》

《第二次世界大戰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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