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力三年，《小時光》的「沙雕甜」是有高級感的丨專訪
文 │ 穀雨
2019開年至今，匪我思存接連有兩部作品問世。
一部是改編自匪我思存小說，與「虐戀天后」牢牢掛鉤，到現在熱度還未散去的《東宮》；另一部則是由匪我思存擔任出品人，包裹著甜寵外衣的青春愛情劇《致我們暖暖的小時光》（以下簡稱《小時光》）。從「甜虐滿級」到「清爽高甜」轉變背後，匪我思存也從一位作家，徹底轉變成影視圈內人。
作為2017年爆款劇集《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以下簡稱《小美好》）的姐妹篇，《小時光》2018年8月一宣布開機，便招來了不少關注。大家關心的是，《小時光》能否像《小美好》一樣再成爆款？觀眾又是否會產生審美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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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紅！播出後豆瓣開分8.1分，是2019年開年評分最高的一部青春劇。作為《小時光》的「親媽」主創們，出品人匪我思存和總製片人沈浛穎對這部劇的豆瓣成績也有點始料未及。實際上，一開始她們對這個分數還沒有太大概念。
「我們當時就覺得，就好像你考試一樣得81分，80分。」直到有人告訴她們，這個分數要比其他作品開分都要高的時候，她們才反應過來。她們後來也復盤，認為《小時光》與一般的甜寵劇不同，在「甜度」的把握上並沒有猛下藥，而是以細節和人物去嘗試打動觀眾，將「美」的高級感放大。
懷舊青春風蔚然之時，甜寵劇悄然崛起，並在日後逐漸泛濫成災。但當同質題材扎推出現的時候，清爽風的「甜劇」給網友另外一種可能，網感更佳，口感更美，《小時光》的播出，為市場上泛濫成災的甜寵劇新風格創作，製造了一種新可能。
一支「冰激凌劇」，不膩
在2017年11月《小美好》播出之前，匪我思存和合伙人沈浛穎就簽下了趙乾乾小說《致我們暖暖的小時光》的版權。2019年，《小時光》成為公司蓄力三年，在同批次項目里，率先打磨並推出的第一部網路劇作品。
司徒末和顧未易的愛情故事，讓人甜到掉牙，但仔細咂二人的相處方式，這部劇的甜度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純情彆扭的的理工男與心直口快的廣告實習生，兩個人的互動日常，是文科生與理科生的戀愛日常，純情地不行，急得彈幕里的網友也時刻化身「按頭小分隊」。
「它就是我們放了美圖秀秀，開了濾鏡的一種生活。」在雙羯影業的辦公室里，該劇總製片人沈浛穎，談起了她對《小時光》的感受。
和她的想法略有不同，出品人匪我思存則更願意以「冰激凌劇」來定義這部劇給她的感覺，「你不能拿冰激凌當飯吃，但偶爾來一支的時候，你的心情會特別好」，實際上一向以「虐文天后」聞名的她，這次意外以出品人身份，擔綱影視劇製作主創，也讓劇外觀眾意外好奇。
《致我們暖暖的小時光》出品人 匪我思存
《致我們暖暖的小時光》總製片人 沈浛穎
《小時光》沒有改變「小甜餅」的核心特質，但講述的故事相對更現實，它將故事背景設定在青春劇的最後一站、象牙塔的最後一節樓梯——面臨畢業，即將走向社會的大學四年級，點到了青年男女們在尋找人生方向時的迷惘和抉擇，愛情部分的內容也就更加成人向。氧氣少女司徒末與物理天才男主顧未易意外合租，緊接著發生了一段暖甜逗趣的戀愛故事。
司徒末畢業在即，從小便習慣服從安排的她對前途迷茫懵懂，隨波逐流地嘗試各種安排，總是鼓不起勇氣為自己做出選擇。因新老校區並校，物理系的高材生顧未易闖入司徒末的生活，平淡無奇的生活掀起了啼笑皆非的浪花。兩人共同經歷了畢業、求職、工作，才明白，原來最溫暖的小時光，就是走對的路、與對的人做對的事。
採訪過程中，問及這部劇的受眾畫像時，她們給出的答案是15-20歲的年輕人，但幾天後，匪我思存在自己的一篇文章里，重新「糾正」了答案，「數據統計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我們原本以為，《小時光》會吸引最多年輕女性，結果發現觀眾中佔比最高的，是25-34歲女性，其次是35-49歲女性。可以說，這是最忙碌，承受工作和生活壓力最大的一個群體。」
就像採訪時，她向骨朵訴說的那樣，《小時光》就是一部純粹的男女愛情的刻畫故事，是純粹的，亦是美好的，在生活中短暫疲憊的時刻，獎勵給你的一支冰淇淋。
「我就想看看美好的戀愛，就想看看愛情本來的樣子。」
劇本很「嚴」，「浪漫」在前
「這個（劇本審核）我們比較嚴苛，他們都說我們比較挑，經常有人覺得劇本已經OK的了，但我們公司就是過不了。」
不論是《小時光》原來的書粉受眾群體，還是後來被這類甜寵劇小清新風格所吸引過來的劇集觀眾，對編劇在這部劇中設置的一些「浪漫」愛情橋段都有正向反饋，比如「堆雪人」，「製造機器人」、「冰箱前的甜蜜一吻」，彈幕區里都是全程姨母笑的「按頭小分隊」。
《小時光》里給觀眾展露的是生活片段里的點點滴滴，細水長流式的相處日常，隨筆式的鏡頭記錄構成了一幅，介於象牙塔和大社會的青春愛情故事，於戲外觀眾而言，這不是一部甜度超標的懸浮甜寵劇，而是一部可「窺見」真實青春，將生活中的美的片段進行藝術化的創作。
「每一個劇本都得達到，我們覺得自己過得去的一個水準，才能進入下一個生產流程。因為越是底層的東西，如果前面流程沒有做好的話，到後面是補不了的。」
在匪我思存和沈浛穎看來，劇本創作是一劇之本，《小時光》的劇本由原著小說作者趙乾乾親自操刀再合適不過，「《小時光》這個項目我們很尊重乾乾，我們看她的劇本之後，覺得這個事她來搞的話就是對的。」當時趙乾乾已經操刀過《小美好》的本子，在《小時光》的劇本打磨上已經可以得心應手。
「乾乾她們的完成度非常高。我們最後的成稿是一點都沒有改的，拍攝時完全是按劇本來拍的。」趙乾乾編劇的《小時光》也沒有讓匪我思存和沈浛穎失望，雖然審核嚴苛，但劇本的整個創作期節奏是可控的。
「我們做了十幾年內容，跟文字打了十幾年交道，以這樣一個感受來講的話，這個劇本能達到我們覺得說還不錯的水準，確實蠻難的。」很大程度上，還原劇中人物角色的人設形象，對關鍵時間點的處理上，作者要比編劇更了解觀眾，而推動人物關係轉變的情節點處理，一定程度上也決定著一部劇的氣質。
這也是為什麼選擇與導演祝東寧合作的原因：「祝導是一個兼容性很強的導演，現在再讓他去拍攝一個抗戰戲，他也能把抗戰戲拍成一個抗戰戲該有的樣子，每個導演的特質不一樣。」
《致我們暖暖的小時光》導演 祝東寧
於她們而言，導演祝東寧優在能很快抓住《小時光》清新甜寵的類型特質，並將這些特質在拍攝工序進行時，放到最大，「他會有一個去捕捉這個項目特質的過程，包括最後影像呈現的狀態，都非常好。」
談到第一次看到《小時光》的成片感受時，沈浛穎回憶起來，笑了：「感覺特別幸福，說真的還是挺棒的，超出預期的好。」
「高級感」讓甜寵劇，破題出圈
成立雙羯影業之前，匪我思存是沈浛穎合作十幾年的作者，2015年IP價值被印證，網生影視蓄力生長，讓沈浛穎和匪我思存看到了行業前行浪潮，並於當年成立雙羯影業，結合沈浛穎在出版社行業的多年經驗，因為長期和C端市場的觀眾打交道，她們對互聯網年輕人的喜好變遷上，擁有實戰積累的經驗。
在原著IP和影視作品的轉換過程中，對人物復原、關鍵事件，包括在網感節奏的處理上，和讀者、粉絲打過十幾年交道的匪我思存和沈浛穎有先天優勢。在言情小說、甜寵IP，「翻譯」成影視作品的過程中，她們有自己的堅持，也有獨到的見地。
「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它（言情）都有一種難登大雅之堂之感。但是實際上是它裡邊有很多很優秀的作品，它們的表達是很高級的。」
創立雙羯影業，成為一位真正掌握話語權的影視人，匪我思存其實是抱著將更多優秀的「言情」作品推到觀眾面前的目的，改變對言情作品的看法，正視女性自身的需求。
在沈浛穎看來，文字的美感和主題的美感，能讓觀眾自內心產生愉悅感，這是一件充滿高級的事情。而這個道理同樣也適用於言情劇集的創作過程，「它可以很通俗，也可以很高級，它不矛盾，這是我們一直以來，希望能達到的一種狀態。」
細膩的細節處理手法，甜寵清爽劇的打造，在通俗與高級之間追求平衡，匪我思存認為《小時光》已經做到了。在創作中，無論導演還是編劇，對美的高級感的捕捉與呈現，是能讓觀眾GET到的，這或許是在豆瓣、微博、抖音等，這些重要社交軟體上，《小時光》能夠擁有這麼多追求者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談到最喜歡的一場戲，她們提到了顧未易給司徒末在冰箱里堆雪人的那場戲，一下子將人從糟糕的現實生活中抽離出來，感受純粹簡單的男女之愛，是浪漫而詩意的小時光。
「可能在很多人看來，《小時光》只是前進了一小步，但是這個中間是非常難跨越的。」
截止到現在，《小時光》在全網熱度常居骨朵網路劇熱度榜前三甲，在一、二名之間位置徘徊，豆瓣分數維持在8分，是現在青春甜寵劇類型里口碑和熱度雙高的爆款劇。
在受眾群體分布上，《小時光》的受眾群體年齡層已經突破劇方原先的目標受眾，在受眾分布上，25—34歲是該劇第一年輕段，佔比達到62%，35-49歲是第二年齡段，佔比達到23%，性別佔比中，女性受眾佔比達到了89%。
一個側面的例子是，劇中司徒末鍾愛的美食「螺螄粉」品牌商，在劇集播出之後營業額實現成倍增長。無論受眾群體的擴張，抑或者粉絲粘性和商業價值的增長，《小時光》已經從原有圈層實現突破。
對於當下，《小時光》取得的成績，於蓄力三年的雙羯影業和匪我思存而言，是一場證明自己、能夠在市場上打出品牌標籤的機會。
「其實從根本意義上來講，我希望業內人看到雙羯的標準是這樣的，希望能夠向外界表達，我們對作品的要求，能給大家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畢竟是雙羯的第一部作品嘛。」
